左銘風看着對面的一羣人,心中不知道在盤算着什麼,微斂的眉毛告訴了衆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好。
親眼看着貝伊若陷入困境,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雪蓮兒一衆人將貝伊若綁着,左銘風第一次如此恨自己無能。
“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我能給的我都會給你們,只有你們把她放了。”左銘風的視線落在了小蓮花的身上,冷聲道。
“着什麼急呢?該到談判的時候自然會同你談條件,但是現在還請左先生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千萬不要靠近她哦。”雪蓮兒調皮地眨了眨眼,可眸中卻直泛冷光。
她哪裡會不知道左銘風?這個馳騁於商場的男人,一手好手段,她當然要做好萬全準備。
看了貝伊若一眼,雪蓮兒輕快地捋了捋耳旁的碎髮,那模樣看起來倒是有幾分休閒。
畢竟,現在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握在她的手上。
她固然知道貝伊若對左銘風的意義有多深重,可不就是因爲這樣,一切才變得更好玩嗎?
“我可以等,但是你要給我一個時間,讓我知道還要等多久。”左銘風咬了咬牙,說道。
如雪蓮兒所說,他畢竟是商人,談判這種事還是比較在行的,也正因爲他是商人,所以他也大概猜到了雪蓮兒想要的是什麼。
左銘風看得出來,雪蓮兒纔是這些人當中的頭目。
“左先生應該知道,有些東西可急不得。”沒有再多說什麼,雪蓮兒只輕笑道,眸底劃過一絲情緒。
冷哼一聲,心中知曉雪蓮兒不會在透露別的什麼,左銘風也不再糾纏下去,話鋒轉向貝伊若身上。
一看到身邊纏滿繩子的貝伊若,左銘風心中便隱隱作痛,也更加自責起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出貝伊若,讓她安然無恙地回家,即便要他犧牲一切東西,都要保證她的安全。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看着貝伊若,左銘風說不着急是假的,可是隻能將焦急的情緒按耐住。
在這種時候,什麼情緒都要管理好,若是稍不注意,也許就害得貝伊若失去性命。
“若若不要擔心,我會救你出去的,一定會沒事的,乖。”寵溺地看着貝伊若,左銘風的語氣也不自覺的放輕柔了下來。
即便是冷傲如雪蓮兒,心中不免也有一些悸動,哪一個女人不想被人疼愛?
但也僅僅是一瞬間,她眼底的柔情便再次被冷漠代替。
環顧四周,左銘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脣角泛起一抹笑意,出聲道:“左燎,或者我該叫你火鳥,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吧?”
他早就猜出來了,左燎和雪蓮兒定然是一夥人,只是左燎顯然要聽命於雪蓮兒。
今天她們這個計劃,左燎也許沒有參與,但一定知情,並且他敢斷定,左燎就在這周圍,只是不敢出來罷了。
左銘風知道,左燎心中對貝伊若有感情。
果不其然,原本躲在暗處觀察着現場發展的左燎聽到左銘風的話後,心下一沉,暗罵一聲,腳步卻有些遲疑。
該死的左銘風,果然時時刻刻都不忘針對他。
下意識地瞥了一眼不遠處雪蓮兒的表情,左燎見此時也沒有再躲下去的必要,索性便走了出去。
冷笑一聲,左燎臉上劃過一絲陰翳:“這麼多年了還是老樣子,你倒是看得通透啊。”
他怎麼會忘記左銘風最擅長的便是觀察環境和讀人心思?這次前來,只能說是他大意,忽略了左銘風的心思慎密。
“你也還是老樣子。”斜睨了左燎一眼,左銘風淡淡地從薄脣中吐出這句話來,其間的含義也許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懂。
他和左燎都是左家之子,這麼多年爭的東西,不過也就是左家的那點東西而已。左銘風真的不知道,他們爲什麼會因爲左家而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財權果真最能遮人耳目。
“兩兄弟齊聚一堂,是不是要騰出點時間給你們敘敘舊呢?”忽然間,一直不說話的雪蓮兒笑着說道。
雖是笑意滿面,可臉上的笑意卻不達眼底。
看戲人最不嫌事大,若是能將左銘風和左燎之間的仇恨挑得更濃厚些,雪蓮兒也是願意的。
“這倒是不必,儘快說出要求就好。”左銘風同樣皮笑肉不笑道。
他自然知道雪蓮兒想幹什麼,也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現在他只想儘快將貝伊若救出來。
一旁的左燎聽到左銘風的話,臉上有幾分不自然,似乎總是有意無意的背對着貝伊若,眼神卻又不自覺地瞟向貝伊若所在的方向。
左燎清楚自己心中所想,他在害怕。
他承認,他心中還裝着貝伊若,特別是作爲火鳥的那一段時間,他心中原先要熄滅的火焰又重新燃燒起來。
“怎麼,這時候覺得對不起她了?”彷彿看透左燎心中所想,左銘風直言諷刺道:“這就是你所謂的歉意?”
冷笑一聲,左銘風已經不屑於去嘲諷左燎什麼了。在他看來,左燎已經陷入了他自己的泥潭無法自拔了。
一邊覺得對不起她,一邊又頂着愛她的名號親手將她推向了危險的邊緣,這就是左燎可笑的愛。
沒有回答左銘風的話,左燎只保持沉默。這時候他不想去與他爭辯什麼,多說只會招惹來左銘風更多的嘲諷罷了。
沒錯,他覺得對不起她,他心中確實在害怕,他害怕看到貝伊若失望的表情,曾經她是那麼的信任他……
一切會發展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爲左銘風?若不是因爲他,他怎麼會被迫與雪蓮兒一夥,被迫將貝伊若推向危險。
而同時,對面的貝伊若在聽到左燎的聲音時,心下嘆息一聲,臉上不由得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果然是你啊!
之前她便懷疑過是左燎動的手腳,怪她原先錯看了他,還一直將身爲火鳥的他當成好朋友,可如今卻反被他綁架。
想起來真是可笑,他到底爲什麼變成了如今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