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藍瀾滿臉憤恨地站在房門口,景玥故意讓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落下一角,露出光裸的肩膀,滿臉不示弱的神色像是在對藍瀾的示威。
藍瀾臉上的表情明顯再也掛不住了,她餘光瞥見放置在自己身旁的一個花瓶,毫不猶豫地將它提起。
“藍瀾!不要!”林鑫成真心害怕她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情來,連忙出聲制止。
景玥起初也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但是又想到藍瀾往日的個性,心中想着諒她也不敢對自己做出什麼。便朝着身旁的林鑫成瞥了一眼,冷冷開口問道:“鑫成,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家中還有其他的女人?”
“我……”林鑫成遲疑地開了口,但只吐出一個字,又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
因爲現在房間內的兩個人都在等着他的解釋,他不知道自己解釋的話究竟是該對着誰說,也不知道究竟說出些什麼纔會合適。
“你!你給我滾出去!”面對這種事,藍瀾無論如何也無法再保持往日裡的好脾氣,她手上還保持着提着花瓶的姿勢,像是真的隨時都會將花瓶朝牀上的這兩個人砸去一般。
聽到藍瀾的這番話,景玥的臉色也變了變,一臉地刻薄,語氣裡泛着尖酸,一字一句說道:“鑫成,你可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難不成你這家裡,是任由哪個瘋女人都可以進來的嗎?”
她的下巴揚起,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自己才真的是這家中的女主人一般。
見林鑫成沉默,景玥再次追加了一句:“難道,是我搞錯了,我纔是那個不應該進這屋子的女人是嗎?”
景玥話說到最後,聲調已經變了再變。她的話像是一座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緊接着,她又換上了一副無辜的模樣,像是一個突然發現自己做錯事了的小女孩一般,怯怯地就要去找丟在地板上的衣服。
林鑫成見她的動作,心中明明知道她這是在逼迫着自己做出選擇,可又奈何不了她。
畢竟現在,他還得依靠景玥。
林鑫成調整好呼吸,重新擡頭看着門口滿臉淚痕的藍瀾,雖然心中隱隱有些發痛,可傷人的話語還是從他嘴中說了出來:“你……你回去吧。以後……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話說完,林鑫成不再看她一眼,而是伸手拉住旁邊假裝準備穿衣服的景玥,將他拉回被窩中,將被子重新在她身上蓋上。
景玥隨着他的動作順勢重新躺回牀上,得意洋洋地朝着藍瀾一笑,又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
“鑫……”藍瀾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林鑫成會對她做出這些事情,會對她說出這些話。
委屈的淚水洶涌般地流下,可嘴裡挽留的話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他,讓她不要再來了……
藍瀾站在門口,手中突然像是失去了全部力氣般,提着花瓶的手突然間垂下,花瓶從她的手裡脫落,摔落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碎裂聲。
她沒有任何臉面繼續停留在這裡,失神地笑了笑,邁着沉重的腳步離開。
林鑫成嘆了口氣,也重新躺下,而景玥的吻又再次覆了上來。
……
終於將林鑫成佔爲己有,景玥心情大好。
貝伊若得不到的那些,她還不是得到了。
這幾天景玥一直在林鑫成家中跟他纏綿,想着出來外面透口氣,順便慶祝自己得到了林鑫成的事情,景玥得知附近有個輪渡晚會的事情,便當即買了票,讓林鑫成陪同她一起出去遊玩。
“鑫成,快跟上。”
林鑫成雖說現在是景玥的男人,但又怎能真的從景玥身上得到屬於男人的尊嚴,對於景玥來說,他不過是她擺弄的玩具罷了。
所以現在一起出來玩,林鑫成也只有跟在景玥身後提着行李的份兒。
“嗯。”林鑫成應了一聲,快步跟上,卻在步入輪船的那一瞬間,突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見他動作停頓,景玥狐疑地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順着林鑫成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着實嚇了她一跳。
參加今晚輪渡晚會的人不少,但景玥還是一眼就從人羣之中發現了那兩個人的身影。
貝伊若和左銘風!
哼!還真是冤家路窄!
景玥的臉色在看到左銘風摟着貝伊若肩膀的時候,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眸中也閃過狠毒之色。
“我們……”林鑫成即使心中還掛念着貝伊若,但一想到自己受過的那些委屈,還有她現在和左銘風的甜蜜,心中對貝伊若殘留的最後一絲情意也瞬間蕩然無存了。
“走吧,等會有他們好看的。”景玥冷哼一聲,心中打定了主意,壓低了自己的帽檐,避免被兩人發現他們也出現在這輪船上,靜悄悄地混入人羣之中。
左銘風本就是想帶貝伊若來散散心的,現在看着被貝伊若一臉開心的模樣看着海上的風景,也是心情大好。
他彎了彎腰,在貝伊若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貝伊若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但最後卻化成了一個嬌羞的笑,一臉甜蜜地擡起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子,張了張嘴。
“借過!”貝伊若正想說着什麼,一個男人突然從兩人身邊擠過,將原本相擁的兩人分開。
看着那奇怪路過的男人,貝伊若和左銘風都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貝伊若正想接着自己剛剛沒有說完的話,左銘風卻突然彎了彎腰,從地上拾起一個錢包,看了看。
“你的嗎?”貝伊若問道。
左銘風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剛剛那人掉下的。”
他又看了看那男人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錢包,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決定將錢包給他送去。
“我拿去還他就回來,你在這裡等我。”
左銘風囑咐完,擠入了人羣中,去尋找剛纔的那個男人。
而他纔剛離開不久,一個女侍者模樣的人低着頭走到貝伊若的身邊,詢問道:“請問這位小姐,您是否認識一位叫左先生的人呢?”
貝伊若聽着聲音覺得有些熟悉,但那女侍者低着頭,化着一臉濃妝,讓她無法認清她的模樣。
而且她的注意力,也被女侍者的那個“左先生”奪去。
是指銘風嗎?
貝伊若狐疑着,正要詢問,女侍者已經率先開了口:“剛剛左先生出了些事,說讓我來這裡找您,想讓您去見見他。”
“出事?銘風出什麼事了?”女侍者的話剛落下,貝伊若立刻焦急了起來。
怎麼纔剛離開了一會,就出了狀況。
女侍者像是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隨即也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倒是不清楚呢,左先生也只是說出了點急事,讓我務必找到您……”
“那快點帶我去!”她的話還沒說完,貝伊若已着急地打斷。
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說出這番話之後,那女侍者微不可覺地勾了勾嘴角。
貝伊若腳步匆匆,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地,害怕左銘風真的發生了什麼。
但走了一段路後,前面帶路的女侍者突然頓住了腳步,猛然回頭,露出一個陰冷的笑。
貝伊若嚇了一笑,強自鎮定後,赫然發現那人居然是景玥。
只是因爲剛剛她一直低着頭,自己纔沒有將她認出來。
“好久不見啊,貝伊若!”景玥雙手抱胸,看着景玥像是在看一個即將得手的獵物一般。
貝伊若看了看四周,這是一個很偏僻的角落,此時這裡只有他們二人。
心中察覺到一絲危險,她轉身就想走。
“啊!”
剛轉過身,景玥就突然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拽了回來。
“你放手!”
貝伊若吃痛地掙扎開,可景玥哪裡能夠這麼快地消氣,一想到剛剛他們的那副場面,景玥的臉色沉了又沉。
“你這個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的男人!”景玥說着,揚起了手,朝着貝伊若臉上打了過去。
貝伊若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她伸手抓住,一臉不退縮的模樣:“我沒有勾引!你別太過分了!”
“沒有?沒有的話爲什麼銘風會離開我,還不是因爲你這個狐狸精,在我們中間插了一腳!”一想到自己之前對左銘風的勢在必得,到後來左銘風的離開,景玥就氣得牙癢癢。
面對這樣的無賴,貝伊若也是沒有什麼法子,只是現在,自己得先想辦法離開。
她試圖勸說道:“抱歉,我從來就沒有要求過銘風要離開你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
“你住嘴!”雖然貝伊若所說的沒錯,但景玥又怎麼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否則自己也就不會對左銘風也抱有一絲怨恨了,她的心中怒火更甚。
貝伊若好不容易掙脫開她抓住自己的手,準備掉頭逃開。
而景玥哪裡會放過她,整個人發瘋般朝着她撲過去。貝伊若被她的動作弄得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重心,伸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被景玥趁此再往後一推。
緊接着,貝伊若整個人,像是失了力氣般,直接往後仰。
隨着貝伊若倒向海面的動作,海水發出“撲通”一聲後,突然間再沒有任何聲響。
景玥撲到欄杆邊,只見下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