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潤去機場的路上聯繫了尚且不知道情況的蕭靳林。
沒有隱瞞,徹底害怕慌亂的情緒中會把他當做依靠,如實說出來。
這個男人,四年前那樣絕望的情況下也是他救了她的寶寶們。
蕭靳林似乎正在某個會議上,聽完說了句:“別慌,機場等着我。”
施潤被車窗外的疾風吹得面部表情僵硬,深吸口氣,答應着掛斷電話蹂。
和蕭靳林一起回去,那便是GE結束公差,一同回程。
她一個人匆忙單獨地提前回那座城市,着實不妥,如果他有心跟蹤,一定會給他更加落荒而逃的感覺該。
但是必須回去,他起了疑心,他就會調查。
寶寶們不在身邊,不在視野觸及得着的地方,施潤一刻也不能放心。
給蕭靳林電話後,施潤靠着車窗仔細地回想兒童商場內發生的全過程。
但願後面主動親吻他又趁機踹他的舉動,他會理解成她不願親近交出身體,而不是看出來她是不想讓他看到腹部的刀口疤痕。
可是他那樣睿智的男人……一切都說不好。
施潤突然想起什麼,立刻翻出手機複製了李老闆的電話號碼,撥打過去。
本是想讓李太太接電話,試圖跟李太太溝通求她幫忙,如若蕭雪政心思縝密找了過去,李太太能隱瞞掉她有孩子這一點。
和李老闆打招呼的話語間,施潤卻聽見李老闆說帶着妻子孩子在回家的路上,已經離開B市。
施潤鬆了口氣,禮貌掛斷。
仔細回憶,他進商場門簾之前李太太就走了,他應該沒看清李太太的模樣,她來B市三四天接觸到的女性也不少,他一個一個找需要時間,加上李老闆一家都走了,他上哪兒去質問李太太?
那張醫生的名片在他手裡也沒關係。
施潤還沒給兒童醫院的醫生打過電話詢問過小冰淇淋頭髮的事。
到了機場,施潤躲在一個貴賓區的角落,等待蕭靳林和昭昭他們。
沒敢四處看,害怕他派人跟了過來,但同時又冷靜分析,他應該動作不至於這麼快。
……**……
蕭雪政打着電話出來兒童商場。
男人頎長挺拔的身軀森寒瀝瀝佇立在賓利駕駛座敞開的車門邊。
他彎身從儀表盤上拿煙,點燃,深皺眉宇吸了口。
電波那端,簡子俊鬱悶地嚷嚷:“五哥你不是不信麼?我回了A市就顛顛地跟你報告看見小嫂子轉世胎了,你把我罵一頓不說,還把我踢到這鳥不拉屎的非洲一個月公差!”
蕭雪政撣了下菸灰,視線望着車流來去的馬路遠處。
“把你那晚上看見的再說一遍。”
簡子俊說了,但是那晚本來喝醉,第二天醒來許多細節忘了,這又一週多過去,除了‘轉世投胎!絕對是轉世投胎!’這些屁話地重複,他嘴裡也吐不出別的有效信息。
蕭雪政五官黑沉,慢條斯理的說:“公差你給老子加一個月。”
“五哥!!!我……”
男人長指摁斷通話,撥給一週沒音訊的紀遇南。
紀遇南接了。
“在哪?”
紀遇南不知B市雪政和潤兒已經遇上,他現在人還在沿海那座城市,瞞着雪政找潤兒。
一週的時間,他不知道施潤在GE上班,所以還沒有線索。
紀遇南打哈哈:“還在這,跟朋友玩夠了再回去。”
蕭雪政懶得擡眼皮,“簡子俊說看見什麼小女孩,你在找?”
“雪政……”紀遇南大驚,“不是,你聽我說……”
“繼續找,我提供一條信息,她在GE上班,市場部的,你在那邊等着我。”
紀遇南:“……”
驚悚了。
什麼情況?
雪政主動提及潤兒,還要他繼續找潤兒,這還要來和他會合?!
一週而已,發生了什麼啊親!
……**……
賓利疾馳在路上。
最快的時間返回商務酒店,蕭雪政還是慢了一步。
商務酒店A棟七層某個房間門口,男人雙手插着褲袋進空蕩蕩的房間轉了一圈,他眯着眼走出來。
蕭雪政打電話給下屬,得知GE此次出差的人在半小時前全部結束公差返往機場。
男人回到酒店B座八層,並不着急。
沉鑄周詳地思考過後,全部在電話裡做了安排。
跟蹤的跟蹤,辦事的辦事,調查的調查。
下午三點,蕭雪政私人專機一個小時後返回A市。
沒歇息,直接找了季林,兩人一同去了當年安排她打掉孩子的醫院。
所有的檢查單以及流產經過都和當年負責手術的醫生和麻醉師
覈對過,孩子,的確是打掉了。
季林揹着她出院的,身體虛弱,她在她那個小閨蜜家調養了好幾天。
醫院外,夜幕下的賓利裡,季林臉色看着帶病的蒼白。
咳嗽幾聲後衝老闆說:“蕭總,當時太太從手術室出來,褲子底下還滲了血,和所有剛流產的女士一樣,脆弱悲傷,看着就要倒,況且胎兒的遺體我也看了,之後被顧珏拿走,胎兒……絕對是打掉了的。”
男人坐在後座,長腿交疊,暗影下的五官薄削如雕,一根一根,不停地抽着煙。
觸及當年的這些事,他的神經難掩痛苦,這疼痛,和時間無關,一輩子都會刻在心裡最深處。
簡子俊說看見的是大約兩三歲的小女寶寶,剛纔給紀遇南打電話,紀遇南的欲言又止。
蕭雪政長吸一口煙,仰頭吐出厚重的煙霧。
他的心下沉。
四年,除了心能約束自己,沒有誰規定分開後的雙方必須空白。
她若是給別的男人生下了孩子……
蕭雪政惶然地閉上眼睛,心臟裂口,突然一慟,不願意再想下去。
……**……
當天下午約四點,施潤回到沿海這座城市。
沒有立刻回家見寶寶們。
飛機上聽蕭靳林的仔細分析,下飛機的這會兒,說不定身邊已經有了他在這邊的人跟蹤着。
越是危急關頭,越不能着急露了馬腳。
出於慎重的考慮,施潤忍着見寶寶們的焦心,提着行李回到GE大廈。
公司裡呆到下班時間,和王奶奶溝通過,也和寶寶們扯了個合理的謊。
下班後,施潤去的GE的員工小區。
已經跟蕭靳林提出辭職,手續正在辦理,安排去向的這幾天施潤儘量不去見寶寶,免得把跟蹤的人帶到了寶寶們面前。
在買去往外省的汽車票。
汽車票不像機票火車票,需要嚴格的實名制,帶着寶寶們坐汽車走,相對安全許多。
走了以後,蕭靳林會暗中出力,阻攔他的追查。
施潤到了外省,會繼續輾轉到三線小城市,先過了這一陣再說。
絕對,絕對不能讓他找到寶寶們。
找到了,她連辯駁的任何一點可能都沒有,根本不用做DNA,光看孩子們就知道,這是他的種。
三天過去,所有都安排得差不多了。
深夜一點,施潤聯繫王奶奶,讓老人家勞心費神收拾點孩子們穿的衣物和一些重要的東西。
今天晚上就帶着孩子們遠遠地離開這座城市。
兩點半,施潤提着挎包,包裡是銀行卡身份證重要物件,一身不佔地兒的薄衣服。
從員工小區出來,左右仔細看過這小區裡外停泊的車,沒發現挺着的車裡有人。
施潤走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報了自家地址。
計程車行駛在深夜如海的道路上,施潤拿出給寶貝們買的小口罩小帽子小眼鏡,等會兒去汽車站叫他們捂嚴實點總歸沒錯。
“姑娘。”司機師傅突然出聲。
嚇了施潤一跳,“大哥怎麼了?”
那司機瞅了眼車外後視鏡,皺眉:“小姑娘你是不是被人跟蹤了?後頭有輛雪佛蘭,從小區就跟了過來,甩不掉。”
施潤面無血色。
凝神一秒,她讓司機靠邊停,付錢下車,她站在路邊,單薄在抖的身影,眼神錚錚看着那輛過來的雪佛蘭。
雪佛蘭在距離幾米的地方減速,停了一會兒,車上纔下來一道俊雅修長的身影。
施潤大眼睛閃了閃,眉目沉沉,遇南哥?
——
五爺去外地四天,23號開始斷更,到二十六號恢復更新,麼麼各位,賠罪賠罪。
叔叔和叔叔身邊的這幫人,速度勢如破竹啊,潤潤兜不兜得住?
大小冰淇淋,要閃亮登場虐死他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