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的談老大〔1〕
“怕什麼呢小傻子,不是還有你老公我幫你撐着麼?就算天塌了,也不會砸到你的。”確定這小丫頭沒有什麼問題之後,談逸澤這才放開了她。
“那老公,你說我今天到底該穿什麼纔好?”
雖然說是家庭聚會,但總不能在國家領導人們的面前失了禮,對吧?
一想到自己衣櫃裡的那些衣服,顧念兮開始犯愁了。
她的衣櫃裡,還都是夏天的時候跟蘇悠悠到處轉買來的。都是夏季款的衣服,至於秋冬的,都是一大串的棉襖。
要是尋常在家裡頭穿,也就算了。
可她總不能裹着個大棉襖,穿着個花褲衩,出現在這羣國家領導人的面前。
現在要找蘇悠悠一起買衣服,估計是來不及。
再說,她這兩天給蘇悠悠打電話過去,她都是支支吾吾的。還是,不肯告訴她,她蘇悠悠到底和凌宸怎麼了。
再者,就算蘇悠悠願意跟她出去買衣服,他家談參謀長也不肯放她和蘇悠悠單獨呆在一起的。
自從蘇悠悠他們兩口子弄得她差一點出事之後,談參謀長就已經將他們夫妻兩人放在了現在拒絕來往的名單上。
除非她顧念兮平平安安將孩子給生下來,不然她顧念兮想要和蘇悠悠出去逛街,估計是要等到下輩子了。
“放心,你的衣服爺爺說已經準備好了。我已經讓人過會兒送到這邊來,傍晚換了之後我們直接回家就行了!”至於他談逸澤的衣服,沒有什麼比這一身軍服再合適的了。
“那……好吧。”還好,談老爺子還記得她的衣服。
帶着顧念兮進了辦公室,談某人發現這丫頭的眉心處還是有着明顯的摺痕。
“衣服的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麼,怎麼還愁眉不展的?”
“不是衣服,我就是想當初我要是知道你家這麼大有來頭的話,我還真的不敢嫁給你。”這樣深似海的大家族,任誰看了都覺得可怕。
再說了,像他們家這麼龐大的家族體系,能在這裡面混的如魚得水的人,又怎麼會是一般人?
若是隨便得罪上一個,這下半輩子估計是不用混了。
可顧念兮的這一番話,談某人聽到了,不樂意了。
此刻,男人的食指勾住了顧念兮的下巴,迫使她那雙大眼不得不對着他。
而後,這男人才慢條斯理的開了口:“你覺得,你有選擇的餘地麼?”
談參謀長的眸色微深。裡面暗藏着的鋒芒,卻又是那麼的明顯。
好像,她顧念兮這一刻要是敢說出一個否定他的字眼的話,他眸子裡所暗藏着的光芒就會幻化成爲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她顧念兮給撕成碎片。
而看着她的時候,男人的手開慢條斯理的沿着她白皙的脖子蜿蜒向下,大有在打量,到底要殘害她要從哪個地方下手的趨勢。
迫於談某人的動作和眼神的威逼利誘,顧念兮只能睜眼說瞎話:“沒有!”
沒有選擇的餘地!
聽到這,男人剛剛明顯僵住的臉部線條,又明顯的柔和了許多。
本來勾住顧念兮的下巴的纖長手指,此刻也改爲輕輕的遊走在她的小臉蛋上,輕輕的撫弄着。
“這就好,”說這話的時候,談逸澤終於鬆開了落在顧念兮臉蛋上的手,大步走向他的辦公位置上。
本以爲,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談參謀長也在此作罷,顧念兮鬆了一口氣。
可沒有想到,本來已經走到辦公桌前方,準備開始辦事的男人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到:“就算你不肯嫁給我,我談逸澤也有本事逼你就範,你信不信?”
他的意思是,就算當初顧念兮知道了他談家其實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這麼簡單而膽怯不肯嫁給他,他談逸澤也有本事逼着她嫁給自己。
這,就是談逸澤。
一旦看中,他都會佔爲己有。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好,他要的只是結果。
“信信信,”顧念兮點頭如搗蒜。
最後,她還不忘附贈給某個在聽了她的答案之後,笑的一臉如沐春風的男子一個白眼。
沒有辦法,這就是她家的老男人,一個霸道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
她顧念兮從被他看中開始,就沒有逃跑的餘地了。
再者,其實顧念兮也沒有想過要逃離這個男人的身邊。
因爲她早已淪陷在,這個男人爲她鑄造的愛情牢籠裡……
看着不遠處笑的如沐春風的男子之後,顧念兮的嘴角最終也忍不住跟着他勾起……
今天是蘇悠悠到醫院放線,還有做康復檢查的日子。
一大早,二狗子就將蘇悠悠給送到了醫院來。
給蘇悠悠放線的,是主任。
看到蘇悠悠恢復的不錯,主任也放心了許多。
不過剛剛蘇悠悠在跟自己進來放線之前,主任已經看到了今天送蘇悠悠過來的那個年輕人。
在給蘇悠悠檢查了一遍,確認她的傷口都已經完好之後,主任這才問道:“悠悠,今天送你來的那個年輕人,是誰?”
蘇悠悠在這邊,舉目無親。
這一點,主任比誰都要清楚。
不然,蘇悠悠在住院的那段時間,爲什麼連一個照顧她的人都沒有呢?
所以,今天憑空出現了這麼一個人會跟着蘇悠悠過來醫院做檢查,主任也非常的好奇。
而且,主任一個過來人也看得出,這小夥子對蘇悠悠,似乎並不是一般朋友。
“主任,那是我老家的鄰居,從小和我玩到大的。前一陣子他正好到這邊來做生意,所以就將我接到他那邊去住了一陣子。”
蘇悠悠打理好衣服,來到主任的辦公桌前。
“我看,這人比和你結婚的那一位,還要合適你。”此時主任正拿着一些數據在看,聽着蘇悠悠的話就這麼隨口說了一句。
比起凌宸,她還真的覺得今天這小夥子和蘇悠悠更爲般配。
起碼,在年紀上,也差的不多。
“主任說什麼呢!他不過就是我一發小。知道我身體不舒服,所以就順道照顧我而已。”再說,這可惡的二狗子還管她要看護費呢!
前兩天,還給蘇悠悠她開了各項服務費的單據,像是什麼洗碗做飯,還有燒水煮湯什麼的,都清清楚楚的算在賬單上。
讓蘇悠悠更爲咬牙切齒的,是二狗子這些賬單可比外面請來的護工貴上好幾倍。當時,蘇悠悠就質問了二狗子。
可某個卑劣的男人說了,這是因爲他的各項服務可比外面那些請來的護工還要到位。
這麼幾天時間的功夫,蘇悠悠發現這幾年自己在這邊打工賺來的那些錢,都被這二狗子給壓榨了。望着賬單上那不斷上漲的數目,蘇悠悠各種咬牙切齒。
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
所以,即便心裡對二狗子有千千萬萬的不滿,蘇悠悠還是沒有作出其他的舉動來。除了偶爾在嘴巴上佔了二狗子的便宜之外,別無其他。
但最讓蘇悠悠咬牙切齒的,就是二狗子的那一副好皮囊。
爲什麼在其他人的眼裡看起來,這二狗子都是一好人呢?
可和這二狗子大小一起長大的蘇悠悠可知道,這廝的其實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只照顧了她蘇悠悠這麼幾天功夫,他已經將她的身家財產都給榨光了。
“我也沒有說你和他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他比凌二爺更合適你!”這回,主任說的有些直接了。
而聽到這,蘇悠悠的臉色也不算那麼好。
這幾天,她最害怕被人提及的,就是“凌二爺”三個字。
不是她不敢面對,而是她還沒有做好什麼心情面對。
至於離婚協議,她也請二狗子的律師看過了,在確定沒有什麼大的紕漏之後,蘇悠悠已經將這份離婚協議快遞到凌家了。
相信,凌家那一羣人在看到她蘇悠悠的離婚協議之後,已經笑的合不攏嘴。
特別是凌二爺的媽媽,估計今天晚上就會找她那些所謂的姐妹們,開什麼慶祝派對。
那個女人,其實一直到現在都搞不清楚,她的那些姐妹不過是看中了他們凌家的財產,想要從中獲利,不然她們有怎麼會一味的對她遷就,對她阿諛奉承。難道凌母還真的以爲,憑着她那個讓人噁心的個性,還會有什麼人是真的喜歡她不成?
其實,剛開始看到凌母和她的那些所謂的姐妹們的相處,蘇悠悠還有些詫異。這凌母的那些姐妹們,每一個看上去都對她極好。只要一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會第一時間給她捎上一份。
看到這些,蘇悠悠本來還以爲,其實凌母並不是那麼壞。她只不過是不肯承認自己,所以她纔對自己那麼不好而已。
而發現凌母不是那麼討喜,也是一個偶然。
那天蘇悠悠正好在醫院值班。現在她蘇悠悠也算是這城區裡比較有名的婦產科醫生。許多貴婦或者千金小姐,再者還有明顯,他們要做那方面的檢查的時候,都會挑中她蘇悠悠。
所以在這裡偶爾遇到幾個凌母的姐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蘇悠悠給他們做檢查的時候,是帶着口罩的,所以這些人也根本就認不出,她蘇悠悠就是在凌家裡那位說上去是少奶奶,而時機上每天都比傭人還要忙碌,並且被這些女人極爲不恥的女人。
當然,能做到站在他們的面前,卻不被她們認出來,這當中還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爲凌母。
她是打從心眼裡瞧不起蘇悠悠的這個職業。
所以,她在她的那羣姐妹面前,從來都不會提起蘇悠悠的職業。
這也是這一羣貴婦們根本沒有想到,凌家的少奶奶會在這醫院工作的原因。
檢查的時候,一切順利。
不過人們常說,三個女人熱鬧過大市場。
他們這一羣人也有七八人,自然不會那麼安靜。
當幾個做檢查的時候,另外幾個就在外面開始聊開了。
“陳姐,我聽說王六那邊來了一塊好的原石,據說打成手鐲還有戒指什麼的,都非常的好。”
某個躺在檢查牀上的貴婦一臉輕哼着:“那有什麼,我家的珠寶我自己都快戴不完。”
“你弄過來打磨,不是讓你自己做。我不是看你成天都給凌夫人送首飾,這才告訴你。據說,那塊玉石還真的不錯。”
“你以爲我想送東西給那個傲慢無禮的女人麼?一看,就沒有什麼教養,真惹人厭。”女人聽那人一說,鼻子裡不滿意的哼氣聲,都快要蓋過她的聲音了。這明顯的詔告了,其實她對凌母有多麼的不屑。
“不對啊,我們可是看你每天都往她的家裡跑,前一陣子還在她家給她下廚來着,我們還以爲你和她很要好呢!”聽到躺在檢查牀上的貴婦的話,另一個人跑來問。
“切。那樣的女人也配做我的朋友麼?你也不看看她那個德行,成天仗着自己家裡有幾個臭錢,根本就不將其他人看在眼裡。我要不是爲了我家那口子下個月能順利的拿到那個和凌家的合作案,你以爲我會傻傻的將自己喜歡的首飾都送給她?”
“原來是這樣,我們還真的以爲你最近挺喜歡她。”衆人聽了,看不出一點的訝異。
而且每一個人的臉上看上去,都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
顯然,這些人也並不怎麼喜歡凌母。
“也對,那個女人趾高氣昂的模樣,光是看着都讓人討厭,誰又會真心待她?”
“可不是麼?上次我還看到凌老闆就追着一個小年輕跑。估計過不了一陣子,她都不是凌太太了。”
衆人越說,臉上那些笑容越是得意。
最後,還是躺在檢查牀上的女人圓的話:“好了,先不管她以後還會不會是凌太太,現在人家還欺壓在咱們的頭頂上,就算怎麼不喜歡也只能繼續處下去。對了,你剛剛說的那塊原石,到底是什麼質地的……”
之後,他們的對話依舊圍繞着那些所謂的珠寶首飾,蘇悠悠也沒有什麼興趣聽下去。
不過從這一次她也看得出,其實圍繞在凌母周圍的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一個喜歡她。看上去對她百般要好的姐妹,實際上避她如蛇蠍。看上去對她千依百順的丈夫,實際上外遇不斷……
所以蘇悠悠纔不明白,凌母憑什麼覺得她在她蘇悠悠的面前有優勢?
除了有幾個臭錢之外,她有什麼本事能服衆?
她蘇悠悠再怎麼不堪,起碼站在手術檯上的時候,那些人也會將生命交到她的手上。
只不過,現在凌家怎麼樣,都和她蘇悠悠無關了。
因爲,她就要離婚了,離開凌二爺,離開凌家所有的一切。
“悠悠,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不過這兩天,還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幹活。”檢查完之後,主任說到。
“主任放心,其實這段時間我還真的一點活都沒有幹。”蘇悠悠笑道。
這段時間,二狗子可算是對她千依百順的。
雖然每天總會將如同天文數字的護理賬單遞給她,不過要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這二狗子一定會搶先做的。
“看來,他還真的將你照顧的不錯。”說這話的時候,主任的視線看向蘇悠悠的身後。
蘇悠悠順着主任的視線也才發現,二狗子不知何時已經從外面走了進來。
“好了,我將我們最出色的婦產科醫生交給你,請你再好好的照顧她幾天。”主任看到蘇悠悠也看到身後之後,便繼續開口說到。
這一瞬,蘇悠悠意識到主任的話中有話。
交到二狗子的手中?
這感覺,爲什麼怎麼聽怎麼詭異?
活脫脫像是結婚的時候,新娘父親的致辭。
“主任,你說什麼呢!我們之間,真的不像是你想的那樣。”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蘇悠悠趕緊開了口。而她的小臉上,也不自覺的揚起了兩道紅暈。
這多少,讓她最近有些過分蒼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其實,以前的蘇悠悠在二狗子面前不會動不動就這麼羞澀的。可最近二狗子的某些舉動,卻讓她不得不這樣。
就像上一次在顧念兮的病房裡,他霸道的牽着她的手,也像是現在這樣,明明他可以和主任解釋清楚情況的,可他卻安靜的站在原地,一臉帶笑的看着這一幕。這樣的他,讓他看上去真的就像是迎接新娘的新郎官一樣!
而更讓蘇悠悠接受不了的就是,二狗子還鄭重其事的和主任承諾着:“好的,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好她的。”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主任也笑着對他說。
望着這兩個完全將她蘇悠悠給忽略,自顧自的沉醉在他們世界裡的兩個人,蘇悠悠覺得自己最好還是離開。
這樣的情況,她怎麼也說不清楚的。
於是,在主任不捨的眼神下,蘇悠悠拉着二狗子走出了醫院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