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中窺豹,不知真容,只能猜測一二。”
“哦,令狐能聽王爺說一說嗎?”
李落淡淡一笑,道:“這有何不可,本來就是你們草海的故事,在這個故事裡,有一個名字不得不提,令狐將軍聽說過那欽人,或者那欽人的黃金聖壇嗎?”
令狐丹臉色微變,正在琢磨該不該應的時候,李落和顏輕笑道:“我先說說我知道的關於那欽人以及黃金聖壇的事吧,說到這件事,也有一個名字,與我機緣巧合相識,正是他的緣故,我才第一次聽說了那欽人和黃金聖壇,後來才慢慢知道了些事。”
“誰?”
“孛日帖赤那。”
“孛……這是個什麼人?”令狐丹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這個孛日帖赤那是何許人也。李落微微一笑道:“他在草海還有一個名號,聽說叫草海蒼狼,不知道令狐將軍可有聽聞?”
令狐丹一滯,猛地吸了一口氣,臉色數變,數息之後才緩緩吐了一口氣,道:“草海蒼狼!?那個橫行草海的悍匪,王爺怎會認得他?”
“你還記得當初我用卓娜換取篾兒乾的戰馬是在什麼地方吧。”
令狐丹神情一動,略一思索,脫口而出道:“地底鬼市。”
“正是那裡,當年我進鬼市,碰巧遇到了草海蒼狼,與他有過一段交情。”
令狐丹吁了一口氣,想了想,灑然回道:“不瞞王爺說,草海蒼狼這個名字在草海真的是聲名遠播,不僅僅因爲他橫行無忌,幾乎沒有人能阻擋蒼狼腳步,除此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正是這個原因,才讓草海諸族對他念念不忘,雖然他已經消失了很多年,但依舊是一個禁忌,沒想到他竟然藏在地底鬼市,更沒想到他會和王爺相識,今日之前,我怎麼也想不到王爺會和他扯上關係,這件事,怕是撥汗也會吃驚的很。”
“另外一個原因應該就是那欽人的寶藏吧,黃金聖壇就是其中之一。”
令狐丹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個時候再瞞王爺就顯得太小人了,的確如此。”說罷,令狐丹見牧天狼諸將臉上流露出些許不滿,歉然回道,“對不住了,不是我小氣,只是這件事事關重大,傳說中那欽人的寶藏攸關整個草海的興衰和生死,如果有人得到了這個寶藏,那麼他就可以統治整個草海,而這個寶藏倘若有別的變故,也會叫整個草海遭受滅頂之災,這個傳說的來歷和鹿野那伽一樣古老,但知道那欽寶藏的人卻遠比鹿野那伽要少得多,在草海,鹿野那伽是聖地,而那欽人是一個禁忌,哪怕泄露出一點消息都有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李落點了點頭,道:“當年他曾告訴過我,正是因爲世人懷疑他知道那欽寶藏的下落,才讓他困於地底,不過也正是因爲這個懷疑,才能叫他活下來,福禍相依,皆緣起一因。”
“那……他可有告訴王爺寶藏的下落麼?”令狐丹帶着期許,小心翼翼的問道。
衆人見令狐丹謹慎小心的模樣都不禁好笑,李落亦是莞爾,搖搖頭道:“沒有,當初他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也只是聽過便罷,不曾追問過。”話音剛落,便見令狐丹一臉失望和遺憾,李落歉然回道,“那個時候我的確不知道那欽人的寶藏對草海而言如此重要,只道是些尋常的寶藏,取之能讓人富甲天下而已,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令狐丹也覺自己失態,慚愧笑道:“是我貪心了,就算王爺不知道那欽寶藏的珍貴,他也應該知道,就算王爺問了他也一樣未必會說,不過只要知道了他的消息,日後自然能探聽到寶藏的下落。”
“難了。”
“爲什麼?”
“他死了。”李落略顯蕭索的說道。
“什麼!?”令狐丹赫然變色,猛地站起身來,直直盯着李落,失望之餘,竟也有些懷疑李落言語的真僞之意,很叫牧天狼諸將臉色不善。呼察冬蟬哼了一聲,叱道:“區區一個寶藏,先不說真假,能找到自然最好,找不到又能怎麼樣,你們草海沒找到這個寶藏不也好好活了這麼久嗎?真沒出息!”
令狐丹強忍着煩亂的心緒,頹然坐了下來,李落多半不會說假話來騙自己,他若有意隱瞞,大不了不說就是,何苦替自己惹來這些風波,如此看來,這個草海蒼狼可能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李落示意呼察冬蟬稍安勿躁,和聲說道:“那欽寶藏的珍貴之處我們不敢斷言,不過有一樣東西很有可能是出自那欽寶藏或者那欽人的黃金聖壇,你們聽了,或許會明白令狐將軍爲什麼會這麼在意了。”
“咦,是什麼呀?”呼察冬蟬好奇問道。
“補天龜甲。”
帳中一靜,諸將面露駭然,就連清冷如冷冰和李緣夕也稍有失神,只是因爲補天龜甲的名氣太大了,差不多足以撼動整個天下。令狐丹也是吃驚不已,補天龜甲在草海同樣如雷貫耳,只不過在草海不叫這個名字。
遲立斟酌半晌,輕聲問道:“大將軍,難道補天龜甲和那欽寶藏有關聯?”
李落看了令狐丹一眼,道:“我見過三片龜甲。”
“嘶……”諸將齊齊吸氣,呼察冬蟬眼冒金星,一臉癡迷的看着李落,這個癡迷,絕非男女之間的癡迷,而是一種餓了半個月,突然見到一頭肥的流油的燒鵝烤鴨時的那種癡迷,着實叫李落寒毛倒豎。呼察靖和赫連城弦一臉呆相,福緣這個東西,真的是因人而異。遲立好些,不過也掩蓋不住臉上的驚容。
補天龜甲,得其一可取一方,得其二可連日月,得其三可定乾坤。這是流傳在大甘朝野的一句話,意思是能得到一塊補天龜甲就可以雄霸一方,有兩塊則可以縱橫天下,如果有了三塊,那麼當是人間稱王稱帝的福澤。
而李落就見過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