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柄的話,倒是可以用地藏王家的苦竹。傘面兒呢,得用雙王府上御用織造出的東西纔夠檔次吧。傘骨的話,讓你父親去想辦法,最近求他辦事的人多,沒準能淘換到一些好東西來。就是你說的那柄劍不好弄,得輕巧,還得鋒利。她用的話,我估計還得講究個漂亮。”聽完我找他來的目的,十八坐在那裡託着下巴慢吞吞幫我出着主意。最爲難的,當屬顧纖纖的劍了。
“你先幫我淘弄着,要快。要有需要花錢的地方,儘管託夢給我。要麼就不做,要做就做最好的。”我把蒐集材料的事情全盤委託給了十八。
“你這筐金元寶,特麼不好賺啊。”臨走時,十八撓撓頭說道。等他走後,我第一時間就把金元寶拿到一僻靜的角落燒給他了。想要馬兒跑,我先把你餵飽總成了吧。
“官人,一柄傘罷了,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回到店裡,顧纖纖站在我身後替我拿捏着脖頸柔聲道。
“那不行,我要麼不送,要送就送上檔次的。而且這傘,今後不僅是你扮靚的道具,還會成爲你幫我禦敵的利器。等着吧,等材料都齊了,我親手爲你扎一柄。”看着空了的筐,我坐在凳子上又疊起了金元寶來。
一天的時間,我就將那空掉的筐又給疊滿了。擡手看了看錶,時間是下午4點半。我拍拍屁股從凳子上起身,準備提早關門回家。因爲我答應了家裡的倆妞,今天要帶她們出去吃飯的。
“小凡今天這麼早關門啊?”魯阿姨正用熨斗熨燙着一件外套,聽見門響連忙探頭出來瞅了一眼。見我準備走,嘴裡跟我招呼着道。
“是啊魯阿姨,今天家裡有點事情。”我嘴裡答着話,隨手將鑰匙揣進了兜裡。
告別了魯阿姨,我慢悠悠晃盪到了學校的門前。這個點,正是學生們放學的時間。學校門口的過街天橋上站滿了等待接孩子的家長。爲了避免推搡和踩踏的事情發生,學校一個年級一個年級逐班的往外放着孩子。等折騰完,時間差不多就5點了。我靠在天橋的護欄上,等候着顧翩翩的出現。5點一刻,她穿着職業裝拿着小挎包從學校的大門走了出來。
“咦?你怎麼在這裡?”我三兩步從天橋上小跑了過去,一把攔在了她的身前。她一擡頭看見是我,隨即有些小意外的笑問道。
“今天咱們不是約會麼,我琢磨着,來接你下班一起回家應該會顯得體貼一些吧?”我跟她並肩站着,曲起胳膊肘示意她挽上說道。
“你是心裡有鬼吧。”顧翩翩嘴裡這麼說,可是臉上的歡喜卻怎麼也壓抑不住。一伸手,輕輕挽住了我的胳膊慢步朝前走着。
“喲,校長今兒約會吶?”有老師見狀開着顧翩翩的玩笑。我很少來接她下班,雖然大家都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今天陡然見我們倆這麼親密,人們自然是要玩笑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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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約會,也不能老惦記着上班,總得放鬆放鬆不是?怎麼樣,在學校還習慣吧?”顧翩翩不好意思跟人搭腔,我則是接過了人家的話頭說道。怎麼說也是這個學校的太上校長,我這麼問她們,權當是領導關心職工了吧。
“謝謝校長關心,這兒挺好的。”看人家多會說話,自動將太上倆字兒去掉,直接稱呼我爲校長來。其實社會上混久了,大家已經約定俗成了一套稱呼的辦法。你看,派出所的一普通民警出去,人家招待他的時候都會喊一聲隊長。各部門的副職出去,人家絕對不會喊他副什麼什麼。例如副處長,人家就會喊他處長。當然了,要是這個處長本身姓副,那也就怪不得別人喊他副處長了。還有醫院的醫生,撈着一個別人都會喊主任。其實我們身邊哪兒那麼多官兒,都是互相捧着喊的。有些隊長啊主任什麼的,其實還真就一普通職工。
跟人打完了招呼,又湊不要臉的秀了一把恩愛。我這才陪着顧翩翩緩步朝山上走去。5點40分,我倆進了家門。一進門,我就抽了兩下鼻子。屋子裡一股淡淡的脂粉味兒,眼下顏品茗正側坐在沙發上,拿着化妝鏡補着妝呢。這妞幾點就回來了?怎麼看她這意思,狀早就化好了似的?我心裡頭納着悶,換上了拖鞋走到她身邊定定的瞅着她。
“看什麼!沒見過女人化妝?”顏品茗拿了張紙巾放在脣間輕呡了一下,讓脣色看起來更自然一些問我道。
“沒見過,我就想知道這門邪術你們是怎麼練成的。”我瞅着嬌豔如花的顏品茗說道。
“邪術?”顏品茗啪一聲將鏡子一合有些不解道。
“嗯,泰國的變性術,韓國的整形術,日本的化妝術,還有我們的PS術合稱亞洲四大邪術。我在想,它們應該已經完成了衝出亞洲,走向世界的使命了。”我瞅着茶几上那一溜兒化妝品很認真的對顏品茗說道。
“噗!”顏品茗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其實我還是低估了妹子化妝所要耗費的時間,一直等到晚上7點,顧翩翩才捯飭好準備出門。我沒有開車,開車出去就吃不成飯了,會有很多人慕車而來要求跟我合影什麼的。然後要是遇上個把傳銷的,回頭人家把照片往自己那窩棚裡一掛,又不知道會騙多少人跳坑裡去。畢竟車是真的,車牌也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唯獨他的勾當是假的而已。
打了輛車,來到了山莊。這裡最近開了新的服務,提供新鮮的海鮮大餐。要知道在小城這種內陸城市,想吃到當天的海鮮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服務員帶着我們來到一張靠窗的桌子,然後拿來了菜單。
“鮑魚?來一份。我瞅着圖片裡黑裡泛紅的物事對服務員妹子說道。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接着我又點了生蠔,大龍蝦,還有一道大黃魚湯。這些新鮮的東西對於沿海或者大城市來說可能是很普通的,奈何小城這兒罕見不是。物以稀爲貴,所以這價格自然也是水漲船高。
“哎喲,你這個人怎麼走路的?沒長眼睛還是瞎了?老孃剛買的YSL。”爲我們服務的妹子拿着菜單剛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婦人身上。婦人走着道兒的時候,還拿着化妝鏡和一支口紅在那裡塗抹着。她也沒看見服務員,服務員背對着自然也沒看見她。兩人這麼一撞,婦人手裡的口紅啪嗒一聲掉地上了。婦人看着地上斷成了兩截的口紅,一跺腳啪一巴掌甩妹子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