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搏擊術,簡單的概述爲:效率、快捷、制敵、殺敵。
沈雍奇衝出去的時候,已經做好防守準備,簡單的幾招,掃倒一大片,招招打在敵人的軟肋上,拳腳迅速無比,甚至在空中留下片片殘影。
水堂的精英遠沒有如此垃圾,每個人雖然不是正規的搏擊高手,也是刀裡來火裡去的滾刀肉,突然殺出沈雍奇這個煞星來,即使玉無霞也大出所料,一陣混亂之後,已經倒下二十餘人,個個身體蜷縮着,不斷的抽搐着,彷彿得了羊癲瘋一樣。
沈雍奇傲然而立,冷冷的掃視着眼前的敵人,伸出潔白如玉的手,勾勾食指,淡淡道:“一起上吧!”
王蕭和藍月紫晗大步走上來和沈雍奇站在同一條線上。
“讓兄弟一個人獨挑三百人,實在說不過去,咱們三個,一人一百。”王蕭淡淡的說着,眼睛半眯着,手下的青筋凸顯出來。
藍月紫晗雙手抱胸,漫不經心道:“當年我獨自一人在越南砍了七條街,那可是足足萬人啊!沒有想到中原如此大國,斧頭幫居然如此小氣,竟派些小人物來。”
二百八十人,目光冷冷的鎖定三人,三個人很強,強得像小強,即使這樣又怎麼樣,雙拳難敵四手,猛虎架不住狼多。
“衝。。。。。。”
“殺。”三條人影,同時暴喝一聲,衝向二百八十名敵人。
赤手空拳對二百八十把開山刀,三人的動作幾乎是一致的,單手貼着開山刀刀身,握住敵人的虎口,拇指用力,頓時掐入其中,露出白花花的青筋,左手抄起開山刀,發出“噹噹噹。。。。。。”急促而清脆的聲音,火花四濺,開山刀刃上多了十幾道卷口,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三個人開山刀在手,氣質發生急大的改變,如同猛虎下山,勇不可擋。
血性的蜇服,殺戮的覺醒,一時間,慘叫聲不絕於耳,血花四濺,血氣腥風。
水堂的兄弟們殺紅了眼,親眼見證自己親密的兄弟死去,心如刀割,肺如火燒,狂暴主導了他們的情緒,每個人雙眼佈滿血絲,此時,他們已經忘記自己來的目的,所有的人都圍住王蕭三人,慢慢的一步步的壓近着,氣氛無比的低沉壓抑。
王蕭三人背靠背站着,開山刀擋在兄弟前,冷冷的掃視着眼前的敵人,剛纔一輪猛殺,耗費三個人太多的體力,呼吸有些急促,胸膛也起伏不定。
遠處的餘飛隱約聽到這時原撕殺聲音,側耳再聽,慘嚎陣陣,甚至能聞道一股血腥味道,心臟頓時露跳一拍,帶着百多人向這裡衝殺而來。
王蕭三人滿臉是血,那都是砍斷敵人的脖子噴發出來的,伸出舌頭舔舔,溫中帶鹹,除了眼睛是黑的,其他地方全是紅的。
“殺。”
當水堂的人壓近到只有五步的時候,三個人再次衝殺出去,狹路相縫勇者勝,即使不敵,也要有亮劍精神,三個人無疑,均做到這一點。
高手從來都是險中取勝,置之死地而後生,這樣才能在境界上取得突破。
沈雍奇有些佩服王蕭和藍月紫晗的膽氣,自己縱橫沙場多年,從小受到嚴格訓練,纔有如今的成績,王蕭從動作上看,甚至還不如藍月紫晗,出手之狠,卻給人一種天生的霸氣,或許這是一個人天生的品質,或許這就是所謂的信仰不敗,你便無敵於天下。
刀光漫漫,殘影道道,叮噹聲不斷,像是海風中的風鈴一般,清脆而又綿延不絕,開山刀刃徹底捲了,三個人手已經麻木,手中的開山刀每碰撞一次,手指都抽搐着,三個人卻攻勢不減,一陣猛衝狠打。
水堂的人也徹底紅眼了,眼睛只有豔紅的血色,殺戮已經充斥着他們的心靈,不要命的瘋狂的撲向三個人。
三個人殺到手發麻,腿發軟,最終急喘着靠在一起,每個人都彎着腰,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乞丐裝,布條縷縷,皮膚上劃出道道血痕,不斷的滲出鮮血,卻被衣服上濃郁的溼露露的血氣遮掩住了。
三個人中,也許王蕭是最弱的,他的腳卻是彎得最輕的,目光陰森冰冷,讓人不敢逼視,鋼牙緊咬,面目不斷的抽搐着,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疲憊,卻更加的挺拔。
黑堂的兄弟們驚呆了,瞪大眼睛看着王蕭,葉天照傳給他們不凡的身手,甚至每個人可以擠身一流殺手之列,可是,他們更多的是隱藏在暗處,給予對手致命一擊,何層有過以弱搏強的經歷,一時間,所有人的血脈似乎覺醒了,即使躺在地上的人也都站起來,雖然一陣海風就能將他們吹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王蕭三人給水堂的人完全是心靈的震撼,他們似乎想起往昔,幾何時,自己也這般瘋狂卻又略有不及。
餘飛帶着百人,急速狂奔,血氣腥風,血腥味越來越濃,只是高大的焦石擋住這裡的一切,血味越濃,他越擔心蕭哥的安危,心裡也愈加的焦急,一腳踩空,整個人直直的倒在砂灘上,“拉我做什麼,趕快求蕭哥。”
餘飛甩開一位兄弟手,吐了口泥沙,近乎用吼的方式在說話。
獅堂的那位兄弟跑到前邊,回頭看了一眼,加速狂奔。
王蕭淡然一笑,看着周身還有將近二百名斧頭幫的人,看起來有些悲壯,不過,他卻不相信自己會輕易的死在這裡,因爲,黑堂的兄弟已經拖着踉蹌的身體,在長平和張鋒的帶領下,撲向斧頭幫的人。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黑堂的兄弟雖然渾身乏力,技巧卻相當的嫺熟悉,幾個被開山刀刮傷的黑堂兄弟在另外身邊兄弟的幫助下退到後邊,幾天的漂泊幾乎耗盡他們所有的體力。
龍、獅、虎、豹、狼五堂的兄弟翻過高大的焦石,乍看到滿臉鮮血的王蕭被圍困中間,黑組的兄弟也搖搖欲墜,火氣上腦,不顧一切,瘋狂的衝上來,當然,還有他們手中冰冷的開山刀。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龍、獅、虎、豹、狼五堂的兄弟如同猛虎下山,一往無前的氣勢,只是一個回合,便衝開斧頭幫水堂的包圍,開山刀帶着淋淋的鮮血,不斷的滴落到沙灘上,繼而滲入其中,沙灘上如同劃上一道血線,加上之前的點點滴滴,像一枝紅梅出牆來。
地上,頭顱滾動、腸子流出肚外,甚至還有幾隻手握開山刀的右手,手指輕輕的顫抖着,只是慘白的斷骨,讓這幾隻手已經離開他本身的位置。
嘶吼聲、慘叫聲,隨着輕輕斬海風飄蕩着,即使伏爾加河上的縴夫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也會生出憐憫之心,生命無價,逝去的生命將永遠的掩埋深海。
餘飛跟在百餘天行兄弟的後邊,進了水堂人的包圍圈,驀然轉身,他站在最前邊,一把半自動的九五式手槍出現在他手中。漆黑冰冷的槍口對準水堂的人。
水堂的人早已經殺紅了眼,涼風襲面,不要命的衝向這百多人。
“砰砰砰。。。。。。”手槍聲像輕音樂中的幾聲重鼓點,乍然間打斷原來的節奏。
接連八位水堂的人手捂着臉倒,倒下下了。
餘飛的槍法並不準,八個人,要不眼睛被打爆,流出漆黑如默的液體,要不鼻子子被打掉,看起來光禿禿的一片。。。。。。
水堂的人驀然驚醒,腦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有些恐懼的看着餘飛手裡的手槍,槍口所到之處,被指的人莫不退步,一時間,雙方僵持起來。
壓抑的氣息在這裡瀰漫着,受傷的人,生命之血不斷透體而出,臉色愈發的慘白起來。
尹安遠遠的看到如此血腥的聲場影,心臟露掉一拍,停車,把他們包圍了,一個不準跑了。
所有的警車突然停車,滑出三五十公分,揚起漫天的泥沙。
所有全幅武裝的警察急速下車,快速的向王蕭等人包圍過去,尹安在後邊,滿意的點點頭,警察快速機動的能力還在。
水堂的人聽到紊亂的步伐聲,回頭一看,心裡涼了大半截,由優勢轉爲劣勢讓他們有些恐懼,如今警察來了,事情更加糟糕了。
同時,有些人心裡暗喜,最起碼自己的生命是保住了,手中帶着淋淋鮮血的開山刀滑落沙灘上,粘上無數的泥沙。
“你可以保持沉默,你說的任何話都可以成爲呈堂證貢。”
一把刀落,一百多把開山刀不斷的落地,同樣粘上片片的泥沙,水堂的人,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笑容,苦澀而又幸運。
是江湖就有打殺,殺戮才能帶來高收入,高收入纔會有風險,如果終於到了自己要還的時候了。
餘飛收起九五式半自動手槍,一百多兄弟依然虎視眈眈的看着龍堂的人,甚至外圍的警察。
王蕭、藍月紫晗、沈雍奇走出人羣,靜靜看着外圍幾百條黑洞洞的槍口。
尹安眉頭微皺,長長的出了口氣,看着粘在一起的泥沙,異常的血紅豔麗,濃郁的腥風讓人作嘔。
槍口之下,沒人敢妄動。
沈雍奇滿臉疲憊,嘴角上揚,淡淡的笑容,推開水堂的人,徑自的向尹安走去。
“別動,要。。。。。。”最近的警察剛要喝斥,尹安拍了他一把。
沈雍奇和尹安互相警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相視一笑。
尹安如沐春風,只是沈雍奇臉上的血液讓他微微有些皺眉,熱情道:“歡迎沈上校回家。”
“把這些人全部押回警局,我懷疑他們是非法社會團體。”沈雍奇平淡的說着,轉頭看了看傲然而立的王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