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之人必有活命之法,致命一擊往往在出奇不意的時候,黑子的膽子不大,但是,能身爲八大天王之一,必定有兩把刷子。
可是,即使這樣,黑子在八大天王中最畏懼的不是張好人,而是比娘們更像娘們,做事比爺們還爺們的賈輝。
很多時候,黑子甚至不敢和賈輝那雙神光灼灼的眸子對視,甚至已經習慣了這傢伙的一肚子壞水,做爲兄弟,自然不能敬而遠之,黑子慶幸的是,這樣一個本來應該呆在精神病院的傢伙是自己的兄弟而不是敵人。
“二哥,依我之見,現在的天行集團和清明會已經勢同水火,咱們只要在上面加把油,油借水勢,火借油,這江浙必定亂了天,加上現在的一級警戒埋藏,嘿嘿。。。。。。”
賈輝雙眸透着燦燦神光,沒有得意,只有無盡的興奮。
肥斧深吸了一口煙,緩慢的站起來,道:“這件事情就交給老二和老四辦了。”
說着,肥斧轉身朝着會議室門口走去,臨出門前,突然轉過身來,道:“玉無霞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市方面的人知道。”
“大哥,你就放心吧。”黑子拍着胸脯保證着。
凝重的注視着黑子三秒,肥斧出了會議室的門,無從注視下,重重的揉着太陽穴。
其他四人和楊劍、賈輝囑咐了幾句後,也離開了會議室裡。
偌大的會議室裡只留下楊劍和賈輝兩個人而已。
坐在楊劍身邊的賈輝遞給楊劍一根菸,並給他點燃了,然後點燃自己的。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兒。
一根菸抽到一半,瑟瑟的菸灰飄落在褐色的會議桌上,腥紅的菸頭冒着嫋嫋青煙。
“二哥。。。。。。”機賈輝收起咄咄逼人的神態,雙眸也變得暗淡下來。
在楊劍的面前,是他唯一不用裝的時候。
抖了抖菸頭上的菸灰,楊劍幽幽的吐了口氣,深感這次事情的嚴重性,轉頭看着身邊同樣神色凝重的賈輝,道:“有事直說就行了?”
再三猶豫過後,賈輝映鼓足了勇氣,道:“我感覺這次咱們無論怎麼努力,都會失敗。”
側過身,楊劍注視着賈輝,道:“這還是做事果敢的三弟嗎,如若以前,這種未戰先敗的喪氣話,斷然不會從你的嘴裡透出來。”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古怪的想法,天行集團的掘起太過突然和詭異了,尤其是王蕭,竟然能從國際監獄裡回來,實在。。。。。。”
賈輝搖了搖頭,任他再聰明,也想不明白王蕭是怎麼出來的。
楊劍也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些年百里南雖然知道中庸爲道,爲時晚亦,況且,他那些見不得人的交易,着實。。。。。。”
再次嘆氣,當初正是因爲這些原因,以張好人爲首的江浙八大天王差點反出斧頭幫,如果不是楊劍和賈輝分析當時的情況,權衡再三後,中原恐怕又會多出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
賈輝笑了笑,道:“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玉無霞挺漂亮的,如果真的毀在天行集團的手裡,有些可惜了。”
“你看上她了?”楊劍的話打破了兩個人之間凝重的氣氛。
“二哥真會開玩笑,我多大,她多大,我不喜歡羅莉。”
說着談着,兩個人就轉入正題,現在的江浙的局勢,以及天行集團的勢力,讓兩個人大爲頭痛。
最後,兩個人分析的結果就是雙線操作,兩手抓兩手都要硬,隔山打牛,只有高手纔會運用到極致。
借力打力,更是一門高深的學問,最後兩個人笑着出了江浙斧頭幫總部的會議室。
今天,安然的心情很好,比平時提前十五分鐘來到辦公室。
然而,等待他的竟然是檢查局和反貪局的工作人員。
事先,安然並沒有收到通知,看到有些不解的安然,秘書跑過來,小聲的解釋着。
安然若無其事的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身後還跟着檢查局和反貪局的六個工作人員。
土地管理局是一個極有油水的部門,但是,安然的辦公室走得卻是簡約的風格,絲毫不鋪張浪費。
兩方人員把兩份文件雙手放到了安然的辦公桌上,然後站在安然的面前。
都知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土地管理局絲毫不絲這清知府差,莫說是十萬,百萬,甚至千萬都是拓手可得。
在這地方上,已經成爲了潛規則,東窗事發的機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安然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桌上的兩份文件,直直的盯着六個人,道:“你們還別的事情嗎,沒事我要辦公了。”
猖狂,絕對的猖狂,六個人明顯沒有想到安然會是這樣的態度。
“你們離開這裡,我可以當你們沒有來過,如果非要擺下陣來,一板一眼的,你們還嫩點,如果要耍陰謀詭計,天行集團的還是有些底子的。”
聽到安然的話,一個穿着白色制服,膀大腰圓的檢查院的工作人員,怒氣衝衝,道:“你這是誹謗和恐嚇,我可以再告你一狀。”
安然嘴角一咧,漫不經心,道:“我在江浙拼搏的時候,你還穿開檔褲吧,回去告訴你們頭兒,如果真的要玩,我陪他們,光腳不怕穿鞋的,不就是斧頭幫嗎。”
大漢氣得渾身顫抖着,指着安然,道:“你。。。。。。你。。。。。。你還配當一個合格的公務員嗎?”
“你還可以再給我加一條罪,這些東西,我早就見怪不怪了,別跟我談什麼道德觀,有道德的人從來不說自己有道德。”
安然掏出一根香菸來,自己點燃了,大口的抽起來,絲毫不顧皺着眉頭的六個人。
安然的秘書小心亦亦的呆在辦公室外,門並沒有關嚴,隱約能聽到安然強勢的態度,這與平時的他大相徑庭。
這六個公務人員又怎麼能知道,王蕭昨天晚上就和安然談過了,在沈雍奇的引見之下,輕易不見官員的陳老也見了安然。
陳老之名,如果不是江浙的上層,根本就不會在江浙省委書記背後還會有這麼一號人物,這絕對是可以位列政治局的。
對於政治的黑暗,王蕭和沈雍奇都有所瞭解,所以,未雨綢繆之際,也想到了安然的安危。
安然如此態度,正是得到了陳老的庇護。
如今的江浙形勢雖然複雜,但是官場上得到陳老的庇護,社會上又有天行集團作後遁,現在的安然用個不合適的形容詞來比喻,就叫財大氣粗。
對於眼前的上個公務員,他不是沒有放在心上,畢竟這牽扯着很多的問題。
“回去吧,這裡的水很深,不會游泳的人會淹死的。”抖落菸頭上的煙,安然幽幽的說着。
真能對自己起到威脅作用的不是這些跑腿的小蝦米,也不是桌子上放的兩份調查文件,這麼些年在江浙的盤踞,多少也有自己的人脈。
昨天晚上,回到家裡的安然,一夜未眠,接連打了十幾個電話,有讓己方人員小心的,也有尋問線索的。
安然的強勢是這些人沒有想到的,沒討得好,六個人只好灰頭喪氣卻又擡頭高傲的頭出了土地管理局。
安然的秘書把他們送出了土地管理局,直到他們消失在大街深入的時候,他纔回到了安然的辦公里。
“他們什麼來的?”安然的秘書知道安然有這樣的習慣。
稍微整理思路,安然的秘書,道:“七點鐘的時候就來了,如果不是我睡在這裡,恐怕那會還沒有開門呢。”
冷笑,冷得讓秘書有些發寒,安然不屑道:“果然處心機率啊,不過可惜了。。。。。。”
作爲一個合格的秘書知道自己該知道什麼,不該知道什麼,只是站在安然的面前,沒有插話。
過了一會兒,安然的香菸徹底燃盡,道;“如果他們再來,直接擋在外面就可以了。”
說着,桌子上的兩份文件直接被安然扔到了垃圾簍裡。
秘書應了聲是,然後出了安然的辦公室,他突然感覺自己很熱,渾身都溼透了。
安然拿起桌上的一部無線電話,拔打了王蕭的手機號嗎,響了兩聲後,電話接通了,“老弟,你真是料事如神,那些癟獨子真的來了,不過被我不客氣的趕走了。”
此時,王蕭在天行保全大廈裡,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手機放在耳邊,道:“他們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讓筱雨不要離開姐姐的身邊。”
對於這件事情,安然沒有忽略,畢竟老婆住一兩個月就要臨產了,對自己來說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
“嗯,我會叮囑她的,不過在醫院,人比較雜,過一會,我就給她調個病房去。”安然感覺有些不保險,認真的說着。
掛了電話,王蕭看着坐在對面的沈雍奇,淡然一笑,道:“還真忍不住,現在就動手了。”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楊劍啊楊劍,怎麼會想出這樣的主意來。”沈雍奇搖頭嘆息着,以王蕭和洪老、陳老的關係,從某種角度來說,天行集團只要不再次破天,關係已經達到中原的頂鋒了。
比人脈,最起碼在江浙來說,無論是斧頭幫還是清明會都處於弱勢,況且,百合會管掌握的一切資料都無條件的給了王蕭。
這也是王蕭能猜出對方意圖的重要依據。
六個人回到各自工作地方,而雙方頂頭上司卻都不在局裡。
江浙,北城之外,三輛奔馳600停在那裡,格外的扎眼。
兩個挺着啤酒肚的男人,加上淡定的遠眺的楊劍,構成了最具想像的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