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半,少*婦安排清明會幫衆開着奧迪比載着錢飛朝着江浙飛機場而去。
看着黑亮的車身,少*婦鬆了口氣,沒有過多猶豫,驅車向江浙北城開去。
一個小時後,江浙北城數十輛卡車南下。
一個半小時後,斧頭幫總部裡也有數十量卡車載滿斧頭幫衆緩緩開出。
坐在辦公室裡的宋連生第一時間感覺江浙要變天,清明會和斧頭幫不謀而合的舉動只能證明一件事情,他們要對天行集團下手。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次清明會和斧頭幫出動的人數大概在四千人左右,想到這裡,宋連生陣頭皮發麻。
五分鐘後,三位副廳長腳步匆匆的來到宋連生辦公室裡。
“老宋,這個事情可是相當棘手,一個處理不好,咱們統統完蛋。”
“是啊,快下決斷吧,四千幫衆可不是鬧着玩的,中原所有的眼睛可是都盯着咱們呢。”
“這事需要有一個人擔憂。”一位身材發福卻不致於挺着肚子副廳長緩緩道,“清明會和斧頭幫的人明顯是有針對性的行動,不管是對天行集團還是其他勢力,這一次咱們都不能手軟。”
看了一眼這名副廳長,宋連生道:“老侯,敢不敢與我正面出擊。”
宋連生心一橫,這可是爲數不多的再次向陳老靠攏的機會,雖然不一定成功,但是總比這種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地位要好太多。
“這件事情咱們要穩妥處理,咱們四個人的地位已經相當尷尬了。”老侯是個穩妥的人,有點類似於餘飛。
其他兩位副廳長也緩緩點頭,異口同聲道:“這次事情嚴重,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能退縮。”
這一戰,不論誰勝誰敗都是一場地震,是社會上地震也是官場上的地震,這四個人都是明白人,不論出擊還是退縮都不能落下好。
但是,處在這個位置總不能無作爲,所幸就做筆大的,損失了不賠,賺了就滿堂喝喜。
“咱們分工合作,調集全江浙的警察,一定要全副武裝。”宋連生鋼牙一咬,果斷下達他當江浙警察廳長這麼多年來最爲痛快的一次命令。
三位副廳長分開行動,五分鐘後,江浙各大警察局,派出所的警車全部出動。
天行集團三裡外的大街上,宋連生帶着一百全幅武裝的武警來提前一步擋在這裡。
浩浩蕩蕩的車隊看到前面有警察,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冷視着這些速度不減的卡車,宋連生冷哼一聲,果斷的命令道:“善闖者,殺無赦。”
“是……”武警的回答響徹雲宵。
“砰……”沒有任何的顧忌,站在最前面的一位武警鳴槍示警。
只要這些卡車不停下,下一步開槍殺人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今天,武警感覺特別出氣,平時都畏畏縮縮的,如今總算是腰桿子硬了。
“停車。”坐在車裡一名清明會帶着大哥果斷的命令。
冗長刺耳的喇叭聲響起,數十量卡車穩穩的停在路上。
這名右眼角長着一枚志的清明會幫衆有恃無恐的下車,來到宋連生的面前,陰陽怪氣道:“宋廳長,麻煩讓條路可以嗎?”
俯視着這名身材矮小,卻自認爲氣勢不凡的清明會幫衆,宋連生近乎於用鼻音道:“讓路?全部下車,接受檢查。”
平時,如果是小鬼必定會退縮,但是,清明會幫衆也男人一把,眼角長志的這名清明會幫衆嘴角揚起詭異的笑容,道:“宋廳長,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非得死破臉皮,於你我都不好吧。”
“你也是江浙本地人,人要臉樹要皮,你真要做這天下無敵的不要臉之人,今天我也嚴格執法。”宋連生果絕的說着,他知道,今天稍微退縮,江浙恐怕真的要戰火滔天。
這名清明會幫衆依然在笑,由上到下慢慢的解着黑色襯衣的扣子,他的動作不能算是慢,卻是很穩健。
解到解開最後一粒釦子,宋連生和侯副廳長倒吸一口冷氣,以兩個人的經驗,如何能不知道這是貨真價實的炸藥。
高烈性炸藥,只要這名清明會的幫衆現在引爆,兩個人定會隨着他一起走向地獄。
陰沉着臉,現在的宋連生已經可以確定這些清明會的幫衆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宋廳長,讓路吧。”這名清明會幫衆冷冷的說道。
“你們要做什麼,無法無天了。”宋連生此時表現出足夠的強硬,他不相信眼前這個無名小卒就真敢引爆炸彈,他更加不相信這個清明會幫衆不貪念這紅塵中的誘惑。
“兄弟們下車,讓咱們的宋大廳長也知道知道咱們小人物的決心。”隨着這名清明會幫衆的一聲大喝,五十名清明會的幫衆從最前面的大卡車上跳下來。
五十人,竟然形成一個頗爲整齊的方隊,而他們每個人都在解着釦子,黑色的襯衣下……
隨着他們的動作,宋連生額頭微見冷汗,如果每個人身上都綁着炸藥……
侯副廳長抹了抹額頭,冷視着眼前的清明會幫衆,森然道:“你們想造反嗎?”
此時,這名清明會的幫衆淡定的笑着,反問道:“造反?我們有這個能力嗎?”
正在宋連生和侯副廳長頭大之時,少*婦漫妙的身姿出現在兩個人的視線裡。
很快的,少*婦來到宋連生身邊,嫣然一笑,道:“宋廳長,讓個路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漫不說你這一百人攔不住我,就是攔住了,又能怎麼樣呢?”
“同歸於盡。”宋連生額頭冒漢,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是嗎?”少*婦嬌笑着,轉身看着身後的清明會幫衆,道,“咱們走。”
這種情況下少*婦早就想到,警察根本就不足爲慮,因爲他們也是人。
奇異的情況發生了,少*婦帶着五十清明會的幫衆緩慢的推進着,五十人身後還跟着數十近百輛大卡車。
少*婦走得不快,卻是逼的武警一陣鬱悶,打打不得,殺殺不得。
看着眼前的一切,宋連生牙魔得咯吱作響,沉聲道:“老侯,你有什麼意見?”
嘆了口氣,老侯沉穩道:“眼下之時,估計兩樣的事情出現老方和老呂那裡,斧頭幫也不是好相與的主兒。”
“直說該怎麼辦。”宋連生有些窩火,都什麼時候了,你老侯說起話來還是不溫不火的沉穩。
“這種情況,可以定義爲恐怖襲擊。”半眯着眼睛,老侯溫和的眼神中少有的現露殺機。
“殺?”宋連生疑惑的看着身邊明顯與往惜不同的老侯。
點頭稱是,老侯解釋道:“要看怎麼個殺法,咱們不能殺。”
“你是說讓天行集團的人?”宋連生隱約想到什麼,似乎又不太確定,還是問出來。
老侯的回答還是點頭,這是以前養成的習慣,禍從口出,這個不喜歡多說話的副廳長直到現在依然如此。
不謀而合,面對人體炸彈,宋連生沒有過多辦法之餘萌生退意,侯副廳長的話提醒了他,對方既然是恐怖份子,那麼…………
“下令,包圍天行保全大廈方園五里。”宋連生再次果斷下達命令。
也就在這裡,老方和老呂打來電話,意思很明確,兩千斧頭幫衆幾乎和清明會用同樣的辦法通過他們佈置好的封鎖線。
相同的命令也藉着手機傳到老方和老呂那裡。
下達完命令,宋連生心情前所未有舒暢,甚至看着緩慢膠進的車隊還有種極強的快感,這是控制帶來的快感。
皺着眉,老侯心情不能算是好,張了張嘴,猶豫一會兒,老侯還是開口道:“老宋,這件事情是不是該向上面透透氣。”
這個上面宋連生最理解不過了,既不是江浙市委也不是江浙省委,而是在關鍵時刻真正能主宰江浙命運的陳老。
老侯的這句話並沒有影響宋連生的心情,他知道這是一個契機,毫不猶豫的拔通陳老家的電話,接通後,“喂……老首長在家嗎?”
對宋連生的聲音極爲熟悉的小保姆不僅不慢道:“宋廳長,對不起,首長說今天誰的電話也不接,他老人家正在睡覺呢。”
也許想到宋連生會問東問西,小保姆趕緊打消宋連生這樣的念頭。
這個關鍵時刻,宋連生不相信作爲江浙幕後的大老,陳老會一無所知,然,陳老這個時候不管是真是假,他在睡覺,而且不接任何人的電話。
掛了電話,宋連生看着同樣眉字緊鎖的老侯,詫異道:“老侯,你說他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直說……”
老侯注視着宋連生,鄭重道:“一切都在掌控之內。”
在誰的掌控之內,宋連生當然明白,陳老手中可是掌控着江浙軍隊,清明會和斧頭幫炸彈再強,能敵過飛機,大炮?
但是,這個時候的宋連生反倒不安起來,陳老的意思很明顯,他是站在王蕭這邊的,可是,自己呢?
“老侯,咱們是不是派人去通知王蕭。”眉頭緊皺着,宋連生眼睛裡浮現絲絲的焦慮。
“已經派了。”老侯的話讓宋連生稍微安心。
天行保全大廈畢竟已經成爲江浙標誌性建築物之一,如果轟然倒塌,恐怕整個中原都會爲之震動。
然而,此時清明會和斧頭幫已經下了決心,扯破臉面,直奔天行保全大廈。
“老侯,天行保全大廈會倒嗎?”
沉吟一會兒,老侯道:“會不會倒,能不能倒,這一切都看王蕭如何反應,他想要什麼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