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用回頭,賈輝也知道站在自己身後的是玉無霞,他不想回頭更大的原因是不想看到玉無霞骨子裡透着的那股嘲諷之意。
“真的輕視了嗎?”賈輝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不會撞了南牆也不回頭。
對於王蕭,玉無霞是瞭解的,眼前這四十人或許會對他構成威脅,但是,絕對不足以致命。
“慢慢往下看吧。”玉無霞沒有解釋,只是靜靜的注視着場面。
此時,一夫當關的王蕭也看到玉無霞,而他平靜的眸子正注視着他,這一切,都是對方的安排。
王蕭動了,手中的自來水管帶起呼嘯的烏鳴之音,大開大合的自來水管強勢的砸在斧頭幫衆的身體上。
“咔嚓,咔嚓。。。。。。”骨裂聲如同碎玻璃一樣,清脆悅耳。
看着氣勢如虹的王蕭,賈輝感覺他要衝殺過來,直指自己,對,就是這樣的。
賈輝不由的轉頭看着帶着淡淡笑意的玉無霞,道:“他要殺過來嗎?”
點了點頭,玉無霞注視着浴血奮戰的王蕭,道:“這纔是他的性格,你真的輕視他了。”
沒有急着反駁,雖然又有幾位兄弟躺在地上抽搐着,卻還有三十幾人在自己與王蕭之間形成*人工屏障,要想闖過這三十人的防守或者是進攻,王蕭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看着一根根鋼管落到王蕭身上,玉無霞的臉上都會綻放出豔麗的笑容,妖而不媚,這是一種發泄,一種內心深處的發泄。
“噗。。。。。。”王蕭手中的自來水管再次洞穿一名斧頭幫衆的喉嚨。
這時,兩根鋼管帶着的呼嘯的聲音砸向王蕭的額頭,聲音是如此的刺耳。
揉身並進,王蕭扔掉自來水管,化掌爲爪,閃念間抓向兩名敵人的喉嚨。
“噗噗。”沉悶的響聲,兩名斧頭幫衆在眼看着就要得手時候不明不白的死去,與大多數人一樣,他們甚至發出不一道痛快的慘嘯聲,疼在心頭,生命流逝,他們就這樣死掉了。
這是一聲近乎於無聲的殺戮,也有人想到瘦子劉再次下手,可是,當他們看到弗郎西斯威風凜凜的站在那裡似乎也並不比王蕭差,這種念頭很快打消了。
殺戮在進行,王蕭以最小的代價換取着勝利的果實,王蕭所過,屍首伏地,王蕭所過,血流五步,王蕭所過,人人惶恐,王蕭所過,無往不利。
此時的王蕭給人以強大的壓迫感,剛剛從一名斧頭幫衆手裡奪來的鋼管無聲無息極其詭異的刺進一名斧頭幫衆的心臟。
如柱的鮮血激涌而出,瀰漫的腥風,濃郁的血霧,演繹着如此血腥的殺戮。
轉眼間,王蕭又殺死十幾名斧頭幫衆,而他也中了幾記鋼管。
“我真的輕視他了嗎?”賈輝再次尋問,似乎很不相信這樣的事實,但是,他的眼睛是清明的,沒有絲毫的困惑。
“事實就在眼前,要想雄辯也要有條件,你難道認爲還有機會嗎?”玉無霞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刀疤男,淡淡的說着。
賈輝略微猶豫,道:“或許你是對的,但是,這一次本就沒有指望着能殺死王蕭。”
“是嗎?”玉無霞婉而,淡淡的道,“那你就令我太失望了。”
“是幸災樂禍吧。”賈輝猛然回頭盯着玉無霞,如今的江浙斧頭幫,他是絕對的權力核心,如果有人要跟他爭這個位置,這個人一定是眼前的玉無霞,只有她有這個資本也有這個實力,如今她在這裡不冷不熱的說着話,賈輝認爲,這是在示威。
“本以爲我把王蕭引開三分鐘你們就有機會擄走弗朗西斯和他母親。”玉無霞看着場面,又有兩名斧頭幫衆死在王蕭手下,不過,她並不關心,接着道,“可惜,你們的辦事效率太差,浪費了這千金難買的好機會,王蕭回來,事情已經無法改變。”
對於玉無霞的話,賈輝是認同的,本來他也是這樣認爲的,可是,瘦子劉的強勢和倔強是他沒有想的,賈輝認爲,即使玉無霞來操作這件事情照樣得像自己這樣,這就是典型的站着說話不腰疼。
“生活總不能像據本,他是不能回放的連續劇,如果嘴上說到的就能辦到,現在王蕭早就死了,對嗎?”賈輝旁敲側擊,有意無意的把事情往玉無霞身上引。
沒錯,這是玉無霞的弱點,一個最想王蕭死的,偏偏對方還在自己眼前大殺四方,這種場景是如何的諷刺。
“小女人報仇十年不晚,我可以等。”玉無霞並不感覺丟人,相反,一生的對手永遠在自己面前,或者這纔是人生。
賈輝聰明,卻也跟不上玉無霞這般跳躍性的思維,女人心裡在想什麼,或許不是他能猜透的。
注視着眼前的事情,賈輝知道玉無霞最少在這件事情上是正確的,自己確實輕視王蕭。
本來就不是要致王蕭於死地,如今犧牲三十多位兄弟,想必已經能給王蕭造成一定的影響,這樣的目的已經達到,只不過三十幾位兄弟的命死得不值。
正在猶豫間,賈輝不知道該不該下達撤退的命令。
“機會一縱即逝,再不下撤退的命令,恐怕這些人也得死絕。”玉無霞在背後提醒着賈輝,畢竟她也是斧頭幫的人,江浙斧頭幫損失太大,對自己來說也不是件好事。
“小姐,咱們走嗎?”刀疤男微躬着身子,向玉無霞提着建議,這不比在安全的時候,他看得出來,這些斧頭幫衆有崩潰的可能。
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到時以王蕭的速度,完美有可能在瞬間殺到,而刀疤男的職責就是保護玉無霞的安全。
點了點頭,玉無霞柔聲道:“走。”
賈輝之所以聰明,就是能接受別人的意見,這有點類似於唐太宗以史爲鏡、以人爲鏡的做事風格。
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賈輝大喝道:“撤退。”
本就被恐懼籠罩着的二十斧頭幫衆聽到賈輝猶如天籟般的聲音,立即後撤不再戀戰。
眼睛的餘光掃到玉無霞已經走了,而賈輝已經下達撤退的命令,王蕭也沒有要追下去的**,此時,他更關心的是瘦子劉的傷勢。
雖然渾身巨痛無比,王蕭知道這只是些皮外傷,只要內臟不受傷,自己的生命就無礙。
看作鳥獸四散的斧頭幫衆,王蕭搖頭苦笑,這似乎更像是一場鬧劇。
斧頭幫的人走了,一干看熱鬧的人壯着膽子來到十米開外的地方,小聲的議論着。
本來低着頭的王蕭突然擡起頭,清冷的眸子環視着這些人,環視之處,與之對視之人莫不低頭,見死不救,士風日下。
弗朗西斯早在斧頭幫衆退去的一瞬間就拔通醫院的急救電話。
此時,比醫院的車來得更早的是警察,真正應了那句,警察永遠是最後纔到的。
當被拉來當壯丁的尹志平看到王蕭渾身是血時,嗡的一聲,他一個頭有兩個大。
作爲刑警隊長,他是有權發言的,讓手下的人把圍觀的觀察清走,他硬着頭皮來到王蕭身邊。
就在這時,急救車也來了,四名穿着白大掛的醫師給瘦子劉做了個簡單的檢查,然後將之擡進急救車裡。
“隨我到醫院吧。”說着,王蕭來到弗朗西斯的身邊,道,“讓乾媽迴天行集團?”
老人搖了搖頭,示意她也要去醫院。
老人知道,瘦子劉之所以搞成現在這幅模樣,完全是要保護自己和兒子。
點了點頭,王蕭和弗朗西斯扶着老人上車。
“蕭哥,您還是坐我的車吧。”尹志平戰戰兢兢的說道,他猜出,王蕭這句‘隨我到醫院’是針對自己說的。
回頭看了一眼,王蕭朝着尹志平的獵豹車走去。
這個時候尹志平倒像一個小跟班似的,惹來同事的注意,卻又無法理解這樣一位強勢的刑警大隊長,竟然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這名傷員不會有事的?”開着車的尹志平試圖用瘦子劉打破車裡的近乎於凝固的氣息。
抽出一根菸,王蕭自顧的點上,深吸一口後,道:“他如此有事,我誅這些人九族。”
這不是狠話,尹志平知道王蕭完全有能力辦到。
這時,尹志平想起一句話,如果得罪天行集團的人,你算是捅馬蜂窩,或者進了狼羣。
時下,江浙道上混的人都知道,寧可吃虧,也不願意得罪天行集團的人,當然,天行集團的人也沒有讓人吃虧。
王蕭拔通譚小江的手機,直截了當道:“帶人把江浙醫院包圍。”
尹志平打個激靈之餘,王蕭已經掛掉電話。
一句話,就能把一個省立醫院包圍,這需要何等的實力和信心,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
一時間,獵豹車裡的氣息再次聚而不散,尹志平感覺掌心溼滑,似乎那天夜裡弟弟的命運比較好。
很快的到了醫院,王蕭來到搶救室外,看到弗朗西斯和老人正坐在外面的排椅上。
“情況怎麼樣?”王蕭邊走邊說,來到弗朗西斯的面前。
“通體受傷五十六處,骨折四處,內臟方面還不知道,不過,醫生說有可能。。。。。。”說到這裡,弗朗西斯神情黯然。
聽到這樣的話,尹志平的第一感覺就是王蕭要發標。
王蕭平靜的眸子下不知道隱藏的是什麼,淡淡的道:“看接下來的情況吧。”
說着,他也坐在一旁藍色的排椅上。
十分鐘後,一千天行集團的少年將江浙省立醫院包圍了,引來衆多市民的指指點點。
江浙省立醫院的院長則坐立不安的在辦公室裡踱着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