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百合看着王蕭從小易手裡拿過藍月唐刀的,一刀在手,自己眼中的王蕭沒有任何的變化,反倒是自己更有信心了。
樓下,王蕭駐足而立,黑夜中,對面雖然只有六十人,也是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以莫大的壓力,而人羣的前面,站着一位身體超過一米九的壯漢,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很顯然,斧頭幫的這批人就是以這人爲首,對於這人,他的名氣也不在死去的鬥雞之下,作爲八大天王的老三,他的名足以讓整個江浙道上的人聞風喪膽。
論智慧,他不如八大天王中的老二楊劍;論噬鬥,他不是八大天王中的老八斗雞,當然,就更比不上覺着穩定指揮千軍萬馬的肥斧了。
可是,這個傢伙卻以手段殘忍聞名於道上,落在他手上的人,最少也斷去一臂,鮮有人能活下來,不是他殺了你,而是自己受不了,咬舌自盡了。
江浙的斧頭幫派這號人物前來,顯然是對這次的行動志在必得。
八大天王的老三叫黑子,大概是東北黑瞎子的意思。
王蕭在端詳着他,他也在凝視着王蕭,雖然身高上有優勢,黑子卻不也小瞧王蕭,確切的說,在江浙道上,敢藐視任何人,也不能輕視王蕭。
雖然有種居高臨下的俯視感,黑子卻感覺自己最多是平視王蕭,臉上閃過一道猙獰之色,現在越來越覺得玉無霞這丫頭可愛的緊了。
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消息,居然如此確切。
黑子當然不知道,這消息是清明會的那位中年大叔有意透露出去的,玉無霞雖然能看透這是借刀殺人,但也得承認,這是除掉王蕭的一個絕好的機會。
算人者,人恆算之,人就是在一個個的陷井中進進出出,眼下,王蕭就像是掉進了一個雙方合謀的陷井了。
傲然而立的王蕭沒有給斧頭幫衆任何的壓迫,只是靜靜的注視着最前面的黑子。
黑子後面的六十斧頭幫衆,寂靜無聲,多數人凝視着王蕭,揣測着那看不透也想不明白的平靜表情。
“上。”一揮手,黑子指着身後的兩名斧頭幫的精英,他從來不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雖然身手高強。
兩名斧頭幫的精英也算是黑子的手下了,手屋板斧,大步流星的朝着王蕭走去。
還有五步遠的時候,兩個人停下了,王蕭的平靜讓兩個人感覺到有些慎得慌,似乎自己踏入陷井中了。
“操你媽了,猶豫什麼呢。”黑子在後面看着驟然停止前進的兩名手下,不悅之色頓顯臉上,大聲的喝罵出來。
聽到黑子的話,斧頭舉過頭頂,兩名斧頭幫衆大喝一聲,尖銳的吼叫聲撕破寂靜的夜空,兩個人如同離弦的劍一樣衝向王蕭。
五步之距,瞬間的轉變,凌厲的斧頭幫似乎比稱爲兵中霸者的刀更加的充滿霸氣。
“砰砰。。。。。。”兩道短暫且急促的清脆的金屬交鳴聲伴隨着炫麗的火花瀰漫開來。
斧頭幫的兩名幫衆感覺手腕發麻,整條右臂都抖了起來,下一刻,左拳緊握的他們鬆開了拳頭,不敢相信的後着自己的脖子。
一股滾熱的液體從脖子處迸發出來,他們也只是感覺一麻而已。
而這樣的結果只是眼前刀光一閃而已,兩個人也是身經百戰的高手了,藍月唐刀在他們的眼睛裡竟然違反常規,按着反方向劈了過來。
他們當然不知道,譚小江的爺爺訓練王蕭的另一種方式,就是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
“噗嗵。”個子較高的那位不甘的後着脖子倒地了,至死眼睛都沒有閉上,不明白王蕭的刀爲什麼在力盡的時候,竟然還可以再全力劈出。
未倒的那位倒不是身手就要比之前這位高一些,只是他人比較矮,重心比較低,所以,倒在了之前這位的後面而已。
“他媽的一羣廢物。”黑子大大咧咧的罵了一句,大喝一聲,道,“一起上。”
雖是說了一起上,待到斧頭幫的近六十名幫衆衝上前的時候,他依然未動,目光冷冷的注視着王蕭。
在黑子的心中,殺一兩個人不算是英雄,屠得千萬人方纔是雄中雄。
冷笑洋溢在臉上,黑子臉上的那抹猙獰愈發的鮮豔了,像是春天盛開的花兒一樣,冷且妖豔。
梟雄向來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黑子有這方面的潛質,表面有些粗獷,但是絕對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主兒。
五十八人都是斧頭幫的精英,每個人舉着斧頭衝上來,無形中形成一股煞氣,這讓從樓上下的野百合頓時心臟露跳一拍。
她見過大場面,但是除了上一次用望遠鏡觀看外,這還是次見識到臨危自若,帥才也。
短暫的驚愕後,野百合站在樓道口處,靜靜的注視着王蕭,沒有說話,怕給王蕭帶來壓力,還讓他分神。
斧頭幫衆眼睛裡只有王蕭,多數人都把野百全給忽略掉了,而野百合的出現讓黑子的猙獰的臉略顯淫蕩之色。
事成之後,像野百合這個年紀的女人,最具女人味,到時在自己的跨上淫蕩的呻吟着,想想骨子都酥了。
平靜的王蕭現在這個時候自一夫當觀,萬夫莫開的雄霸氣勢,模刀而立,湛藍的刀鋒透着一股死氣。
刀光閃地,一蓬血霧迸發出來,濺了王蕭一身,又是兩個人直直的在倒在王蕭的面前。
浴血後的王蕭更顯那股與衆不同的平靜,甚至沒有抹掉眼睛處的溫熱的鮮血,手中的藍月唐刀上下翻飛,剛剛沾在刀鋒上的鮮血凝聚着一顆顆的血珠,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射落到斧頭幫衆的身上。
淒厲的慘叫聲,聲聲入耳,痛苦的唉嚎聲,痛切心扉,讓聞者流淚,觀者傷心。
野百合一直靜靜的站在王蕭的身後,她知道王蕭肯定知道自己已經下來了,美目中流露出異樣的光彩。
現在,她明白天行集團的少年們爲什麼如此的可怕,一切都是因爲他們有一個變態的老大。
在野百合的眼睛裡,王蕭的厲害之處不是精湛的武技,也不是出色的指揮才能,而是那種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強大定力。
這種人,如果再輔以不敗之心,就是怕上加怕,恰巧,王蕭這兩樣都具備。
這或許只是一種執拗的表現,或許是強大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的表現,現在的王蕭,足以讓許多懵懂的女人犯花癡。
野百合不是,經歷了男人的背叛,讓她對男人有着苛刻的評判標準,說不上對王蕭已經心動,最起碼捅破了與其合作最後的一層隔膜。
男人,破而後立,一往無前之餘,也要懂得收勢,眼前的王蕭遊刃有餘,顯然有着極大的把握和分寸。
浴血過後,一頭隨着凝成一縷一縷的,滾滾的鮮血滾滾而落。
現在的王蕭果真如同千手修羅般,駐立在地,渾身煞氣之餘,還帶着一股高昂的戰意。
斧頭幫衆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只有凌厲慘叫聲,證明他們是死在了衝鋒的路上。
看着眼前的一切,黑子的嘴角抽搐着,猙獰的面孔透着古怪的殘忍,近二十人倒下了,依然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殺。。。。。。殺,操他媽的,我就不信邪了,累也累死你。”
黑子臉上的肌肉跳動着,指手劃腳的指着王蕭,猙獰的神色愈發的活靈活現了。
這時,一個僥倖從藍月唐刀底下活下來斧頭幫衆,左手緊扣着右腕,鮮血依然涓涓而出,飛快的退了回來。
這個人滿頭冷汗,豆大的汗珠滾落到胸前,將還未乾涸的血液沖淡。
“黑哥,他。。。。。。他。。。。。。太強了。”這個有些膽寒的說着。
在斧頭幫衆的眼中,近距離的與王蕭交手,才知道這個如同殺神般的人物強大到了變態的地步,動作幾乎突破了人體所能達到的極限了。
所以,近六十的斧頭幫衆損失慘得,而王蕭付出帶價是幾處輕傷和渾身因用力過猛而顫抖着。
黑子滿意的看着這位退下來的手下人,點了點頭,道:“你做得很好。”
乍聽到這句話,黑子的手下打個激靈,下意識的退後一步。
黑子欺上一步,右手食指與拇指成扣,猛然間鎖住這名斧頭幫手下的喉結,指上用力,‘嘎嘣’一聲脆響。
這名斧頭幫衆急促的喘息中,惶恐的眼神逐漸變得灰暗下來。
黑子臉上閃過一道冰冷的神色,冷道:“擅自退後者死。。。。。。”
夜,很快將這句短短的話埋沒了,除了黑子,誰也沒有聽到。
黑子的臉色極爲難看,六十手下,一會兒就損失了一半還要多,而這個時候的王蕭也是強駑之末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黑子依然沒有上前,死幾個人算什麼,如果王蕭真的敗亡,對整個斧頭幫來說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遠處,黑子的身後,一個清純而又妖繞的身影帶着百餘人站在那裡。
女人微微有些不悅,而他身後的刀疤男則恭敬的站在原地,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慘烈的戰鬥依然在進行着,女人帶着百餘人向黑子走去。
也許是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黑子轉過身來,直視着女人,道:“何勞玉小姐大駕,這件小事情,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
玉無霞嘴角揚起,淡淡的笑了笑,道:“那我就看你如何解決嘍。”
黑子只是打腫臉充胖子,手底下的人死傷了三分之二,急需玉無霞的人救急,聽了玉無霞的話,嘴角抽搐着,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說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