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找文局長有點事,麻煩你,別讓外面的人進來好嗎?”王蕭真誠的看着文志遠的老婆,沒有任何做作的意思。
文志遠老婆向來對自己的容貌有極大的信心,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殺破重圍奪得文志遠的人,歲月漸去,她雖然容顏不老,心卻老亦,對自己也失去了一些信心,如今被一個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少年叫姐姐,心裡十分的高興,手足無措,抻着衣服角,下意識的點點頭。
王蕭面帶笑容進了文志遠家。
天行二十餘少年全部當在了門外。
文志遠老婆這是纔看到狹窄陰暗的樓道內人擠人,人踩人,甚至空氣都混濁了許多,熱了許多。
“砰。。。。。。”防盜門時間砸死。
文志遠悶悶的看着六百萬現金,天行的高層他無一不識,腦海裡迅速的盤旋着應對之策。
文志遠身處高位,巴結他的人自然很多,關上門的女人摸了摸自己高聳的胸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對於送禮的人她見多了,可是,這麼直接將六百萬的人,她還是有些難以接受,如此轟動。
王蕭打量着文志遠家,大概是一百平米的三室一廳,客廳佔去四十平米。自顧的走到客廳,隔着小山一樣的六百萬現金,站在文志遠的對面。
靜。。。。。。
文志遠老婆看到丈夫陰沉的臉,眼光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再看看這些神態自若的少年,心裡感覺有些發毛,有些尷尬,弱弱道:“來者是客,老頭子,別傻站着,倒茶啊!”
文志遠右臂微微上揚,自己坐在了黑皮沙發上。
王蕭嘴角微微上挑,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看着文志遠,淡淡道:“天行以後仰仗文老哥照顧了。”
文志遠心裡五味陳雜,王蕭擡着六百萬現金招搖過市,肯定鬧得滿城風雨,如今他所住的富水小區肯定成了整個J省人關注的目標。
他所處的位置相當的敏感,天行集團是個什麼樣的公司,明眼人心知肚明,如今突然擡着六百萬來到自己家,明擺着是將自己拖下水。
一個人說街上有虎,沒人相信;兩個人說有,半信半疑,三人說有虎,所有人都喊着街上有考慮。
自己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王蕭盯着一言不發,臉色陰沉的文志遠,掏出一支菸點燃,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淡淡道:“天行有事,不得不這樣做,還請文老哥多多包涵。”
王蕭說得不卑不亢,靜靜靜的看着文志遠。
文志遠老婆見事情極爲詭異,早早的跑到臥室裡,不見蹤影。
文志遠幽幽的嘆了口氣,接住王蕭拋給他的煙,點上後,深吸一口,道:“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五馬分屍,你們是把我往絕路上逼。”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得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車到山前,柳暗花明,文老哥又怎麼知道這是一條死路呢!”王蕭鎮定自若,盯着文志遠。
文志遠感覺就像兔子被老鷹盯上一樣,心裡一陣發毛,自己是老江湖了,怎麼會畏懼一個少年,吐出一口濃煙,強裝鎮定,斥道:“龐天護多牛啊,最後還不是死了。”
王蕭直接將手中的半截煙扔在了茶桌上,鋼化玻璃桌面被紅豔的菸頭烤上一個黃點,目光瞬間變得陰厲起來,死死盯着文志遠,語氣冰冷,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有人要找死,我也沒辦法。”
文志遠看着王蕭鷹隼般犀利的目光,渾身打了個激靈,那是殺氣。。。。。。
靜,整個客廳落針可聞,白色的香菸霧氣在天花板上飄蕩着,久久不去。
文志遠已經是抽第五支菸了。。。。。。
王蕭靠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的看着鬱悶的文志遠,淡淡道:“N市,今天早上來了一批軍火,清一色的9mm口徑,奧地利產的gl18型號手槍,連子彈算上去,不多,只有二十解入卡車而已。”
文志遠食指和中指夾的香菸哆嗦了一下,菸頭上包裹的菸灰瑟瑟而落,二十卡車的軍火,足夠裝備一個團的,如果讓這些軍火落入不法之人手裡,他這個局長也就做到了。
文志遠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泰然自若的王蕭,最終按下了家裡的電話,鈴聲剛剛響起,就接通了,對方急道:“局長,我們實在擠不進去。”
“擠你媽的毛,集合N市所有警察在。。。。。。”文志遠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那些軍火在什麼地方,轉過頭,看着輕輕敲着桌子的王蕭。
“N市東郊。”這是肥海剛剛傳回的消息。
“你們這幫只知道吃飯不知幹活的傢伙,全幅武裝,急速趕到東郊。”文志遠‘砰’的一聲按下電話。
王蕭嘴角掛起妖異的邪笑,淡淡道:“我們不打擾文老哥辦公了。”帶着天行少年離開了富水小區。
王蕭離開,文志遠老婆時間出來,看着悶悶吸着煙的文志遠,擔憂道:“這些都是些什麼人啊?”
文志遠將剛剛點然的煙捻滅,看着地上擺放的六百萬現金,狠狠道:“讓我們左邊是天堂,右邊是地獄的人。”
“榮華和毀滅。”文志遠老婆捂着嘴巴,臉上有種說不出的紅潤,高聳的胸脯上下顫抖着。
文志遠重新抽出一支菸,略微的沉吟又扔在了地了,起身向外走去。
富水小區依然有很多人,不時的對他指指點點,他知道,自己算是徹底和天行綁在了一起,不一定一榮俱榮,卻一定一損俱損,指甲嵌入肉中仍然不覺。
N市,東郊。
越南無雙吩咐手下,難證了三千萬現金後,二十輛已經卸下貨物的卡車急速而去,他知道,有人跟蹤車隊,既然已經交易完畢,自己的任何也就結束了。
玉無暇嬌美的身影不斷的指揮着斧頭幫的手下,人來人往,反覆穿梭着,大部分人已經汗如雨下,有勞累,有焦慮,畢竟,三千萬的軍火,夠他們死幾回了。
玉無暇有些得意,她選在天行集團的地盤交易軍火,即使事情敗露,也可以完全推在天行集團的身上。
N市的警察今天是最爲緊張的時侯,所有的警察全幅武裝奔往東郊,不知什麼原因,只知道他們最大的頭子發火了。
刺耳的警笛聲在整個城市內迴盪着,整個N市有些人心惶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重大事故。
文志遠開頭一輛奧迪A8,帶着幾乎N市所有警力奔向東郊。
郊區,剛下過春雨,道路泥潭,路上壓滿了深深的輪胎痕跡,顯然是滿負重物的車,從縱橫交錯的車痕來看,顯然不止一輛。
在玉無霞的指軍下,斧頭幫的人用出了百分之二百的能力,他們可不想被抓個正着,晚上煙雨樓的小紅還在等着他們呢。
玉無霞轉頭看着N市的方向,對於自己的老同桌,她實在沒有必勝的信心,如果不是。。。。。。她一輩子也不會與他爲敵,他像深淵,深不見底的深淵。
晴朗的天空,絲絲的烏雲正在慢慢匯聚着,一道閃電從天際劃過,接着一聲悶‘轟隆隆’的悶雷志響起。
“變天了。”玉無暇仰頭看着天際,喃喃的道,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擔憂,甚至有些憔悴。
斧頭幫彎腰忙碌的人擡頭看向天際,不管已經磨起血泡的雙手,“一、二、三,起。。。。。”平時四個人才能擡起的箱子,兩個人硬生生的擡了起來,緩慢的移動着,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
天空中的烏雲越聚越多,本來明亮的天,突然陰暗下來,不時的雷聲陣陣,道道的電光劃破天際。
“啊。。。。。。啊。。。。。。”兩道聲嘶力揭的聲音劃破天空。
最後六個長箱子倒在了地上,同時,兩個斧頭幫的人雙後顫抖着,激涌出來的鮮血滲進了泥濘的小路中。
玉無霞趕緊小步跑了過來,一臉的擔憂,彎腰將兩個人扶了起來,帶着腥氣的鮮血,讓她雪白的衣袖上多了幾朵梅花,看起來妖豔異常。
同樣二十輛卡車,相比越南無雙的解放牌,這些車破爛了許多,斑駁的鐵鏽到處都是,落掉的油漆像班點犬一樣,每輛車上都下來兩個人,七手八腳的將六個長箱子擡上了最後一輛車。
兩個人有些愧疚的看着玉無霞,小聲道:“小姐對不起。”
玉無霞很愛笑,很會笑,笑得也很好看,讓人如沐春風,無所謂道:“別放在心上,咱們是兄弟。”
兩個人打了個激,感激的看着玉無霞,眼中水光陣陣,鄭重的點了點頭,飛快的向最後一輛卡車跑去。
遠處,伴隨着陣陣的雷聲,低沉的警笛聲,片片響起。
玉無霞眉頭微皺,心道:“死條子,知道你們會來。”腳下沒有停,飛快的鑽進一輛奔馳600中。
卡車上的人微微一愣,隨後,卡車的煙筒冒出濃黑的煙。
白色的警車像一條長龍一樣飛快的向玉無霞這邊飛奔過來。.
玉無霞的奔馳600像一道黑色閃電一樣跑在二十輛卡車的前邊。
車內的玉無霞一臉的陰沉,如果這批軍火被警方劫持了,不僅用來對付青明會的武器會缺失,斧頭幫還會損失三千萬,看來自己暗處佈置的那些人還是用上了。
“小姐,條子快要追上來了,跟他們拼了。”司機臉上橫着的刀疤彷彿活了過來,跳動着,猙獰着。
玉無霞略微的沉吟,看着那白丫丫的警車,大概是整個N市的警力,難道,警察老早就得了消息,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N市的警察沒理由給越南黑幫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