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一笑,水柔毫不避諱的打量着王蕭,道:“你願意當然可以了。”轉而,淡然的水柔露出淡淡的憂愁,“估計某些人會不願意吧。”
坐在水柔對面的王蕭可以肯定水柔說的不是楊雨微和黃佳。
“說正經吧,今天你找我來所爲何事?”水柔收起眼神裡僅有半分放蕩,恢復成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樣,盯着王蕭,似乎要把他看透。
王蕭也直直的盯着水柔,道:“我想知道你見到我父親的時候,會做什麼樣的選擇。”
王蕭話出人呆,可謂是一語擊中了水柔的軟肋。
這些年,水柔一直在幻想着,再次碰到王小樓的時候,該做如何的抉擇。
如今,王蕭問了一個極爲難回答的問題,她現在可以肯定,王蕭知道王小樓沒有死,還很有可能和慕容閒花在一起。
苦笑一聲,水柔的目光逐漸軟化,看着王蕭,道:“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沒有。”王蕭嘆息着,“所以,今天我來替父親還你一個人情。”
從來不會笑出聲來的水柔狂放的笑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瘋巔,現在她明白王蕭爲什麼會輕身犯險,原因是爲了還他父親當年欠下自己的人情。
“你以爲,你這樣就可以還我的情嗎?”水柔失態的指着王蕭,如玉般的手顫抖着。
除了王小樓,就沒有人知道,當年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可沒有水柔單純救他一命這樣簡單。
這也正是水柔久久不能釋懷的事情,如果再次碰到小樓,將何去何從。
王蕭看着狀若瘋狂的水柔,道:“看來我自作多情了。”
“還傻的可愛。”水柔不無諷刺的盯着王蕭。
“不管如何,我接到父親的命令,讓我稱霸中原,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帶着玉無霞離開斧頭幫。”王蕭整個人的神色一變,異常嚴厲的注視着水柔。
水柔一直想不明白,現在的天行集團根本無力和斧頭幫正面硬憾,怎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江浙八大天王的老七。
原來,並不是越南無雙擅自行動,是越南方面早就安排好的,這件事情只是一個導火索而已,是天行集團邁出稱霸中原的第一步。
或許說,這是越南方面,小樓所想的第一步。
略微的思考,水柔直接搖頭否定了王蕭的提議,道:“當年我沒有離開斧頭幫,現在就更不可能了,我知道無霞這丫頭和肥海發生了那麼點事兒,如果可以的話,最後替我保住她。”
能接觸到斧頭幫的核心機密,水柔知道,王蕭一旦抓住斧頭幫真正的要害,即使借力打力也能將斧頭幫逼到絕境,到時候,他只要火上澆油,就可以將百里南甚至自己燒得屍骨無存。
看着窗外五米外的沈雍奇、越南無雙和容巖。
王蕭在盤算着時間,是否要離開這裡了。
水柔也在注視着窗外玉無霞等人,以她對王蕭的成見,斷然不會這麼輕易的讓王蕭離開的。
“你就想憑藉着這三個人離開嗎?”水柔不是在懷疑王蕭的能力,而是知道數量和質量之間存在着某種極爲怪異的關係。
聰明的或者有能力的人通常會顛覆這種關係。
平時,王蕭或許可以,但是,水柔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是玉無霞親自準備的,無論是用心程度還是人手力量,都達到空前的協調。
今天的天氣一直不好,甚至沒有看到提供熱量的太陽。
王蕭感覺空氣有些悶,解開了第三顆釦子,露出若有若無的刀傷、疤痕。
看着眼前的王蕭,水柔只覺的好像好像,但是,她沒有說出口。
“無霞準備了多少人?”王蕭自然的問着,眼睛盯着窗外的天氣,黑壓壓的烏雲,偶爾有幾聲悶雷滾滾而來,聲音卻不大,甚是壓抑。
水柔也沒有感覺不妥,畢竟自己算是他的姨,道:“最少兩千吧,你們這幾個人,今天命玄一線了。”
坐在小吃店裡,王蕭和水柔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店裡的斧頭幫衆認真的忙活着,不敢過問水柔的事情,甚至不敢往這裡多看一眼,怕王蕭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其實,王蕭在進店的時候,已經留意到這裡的服務員到老闆都不是原來的人了。
店外,玉無霞盯着越南無雙,上看下看,愣是沒有看出這個冷冷的男人有什麼特別之處來。
也無法看出這個男人憑藉什麼樣的手段將老七殺死。
“你就是越南無雙?”玉無霞居高臨下的尋問着。
回答他的是越南無雙的漠視,直接抱着刀,靜靜的注視着黑壓壓的天空。
“你殺了老七?”玉無霞的聲音提高了八分唄。
越南無雙依然沒有吭聲,靜靜的注視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今天晚上死定了。”玉無霞冷哼一聲,不再打算糾纏下去,當然,這也不是一句狠話,本來就打算這樣做的嗎。
“咬人的狗不叫。”越南無雙瞄了玉無霞一眼,淡淡的說着,當然,他和玉無霞的某些想法是一樣的,但是,也沒有想過今天晚上要留在這裡,“今天晚上要下雨,你願意留在這裡,我不奉陪了。”
冷哼着,玉無霞轉頭看向小店裡的水柔,尋問是否動手。
水柔看了一眼身前的王蕭,朝着玉無霞自然的笑了笑。
這早就是玉無霞和水柔商量好的,只要水柔笑了,就是玉無霞可以動手了。
玉無霞冷哼一聲,對着刀疤男招了招手,刀疤男飛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之前安排過,小舞近身搏鬥的能力勝於刀疤男,所以由他來保護玉無霞的安全再合適不過了,只要他能撐過五分鐘,斧頭幫的人就會到了。
沈雍奇任由刀疤男離去,和另外兩人鎮定自若的等待了五分鐘。
五分鐘後,北城廣場,到處都是黑壓壓的頭,甚至還有人不斷的拔打着手機,每個人手裡都拿着一把閃亮的鋼斧,藉着燈光,給焦燥的夜晚憑添幾分森冷的白光。
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看到了如此局面,王蕭也不例外,淡然的看着水柔,道:“我就猜到了玉無霞會這樣安排,這也是我還你人情的第一步,看來是我多慮了,你的情根本不是我能還得起的。”
水柔靜靜的看着王蕭,像是在觀察一件藝術品,她沒有回答王蕭的話,心裡幽幽的嘆息着,一個人的貞操確實還不起的。
敲了敲玻璃,王蕭就繼續和水柔大眼瞪小眼了。
對於水柔,王蕭看不透,但是可以肯定一點,這個風韻全存的女人和父親之間有着極大的聯繫,甚至,越南無雙還若有若無的提及過。
沈雍奇站在小吃店的外面,雖然知道店裡面有斧頭幫的人,因爲有王蕭在,他沒有感覺到害怕,轉而對着另外兩人道:“擋住他們五分鐘?”
聲音不大,傳進玉無霞的耳朵裡惹來一陣嗤笑。
這三個人實力非凡,守住小吃店門口五分鐘還是不在話下的,五分鐘之後呢。
想及此處,玉無霞想笑,這裡不是天行集團的地盤,即使以斧頭幫的實力,到這裡都是弱得可憐,守住五分鐘,就會有大改變嗎。
雖然這樣想,玉無霞還是加了小心,決定事情不妙後,第一時間要撤離這裡,畢竟,這裡不是天行集團的地盤,也不是斧頭幫領地,天道茫茫,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
正像水柔說的這樣,兩千斧頭幫的精銳,快速的朝着沈雍奇壓了過來。
“叔,到我這邊來吧。”看着容巖,玉無霞自然說着。
搖了搖頭,容巖面不改色,道:“天行集團能給我想要的安定,斧頭幫不能。”
容巖直接拒絕了玉無霞的好意,一直用長布包裹的丈二銀槍這個時候也露出真容。
越南雙手依然雙手握刀,不過已經放在腰間,沒有人懷疑,刀出鞘的時候,會帶起一蓬血霧。
只有沈雍奇雙手自然下垂,冷冷的注視着越來越近的斧頭幫衆。
玉無霞近在指尺,沈雍奇沒有動她的打算,對於老A,他算是知根知底了,老A的每個兵都極善於近身格鬥,說是殺人機器,並不爲過。
恰巧,玉無霞也在小舞的保護下,距離沈雍奇等人愈來愈遠。
在玉無霞的認知裡,可不願意陪着他們濺一身血。
“噗。。。。。。”丈二長槍率先刺出,微挑之際,一條漢子凌空而起,一抹滾熱的鮮血,在空中激射出來。
“殺。。。。。。”斧頭幫衆咆哮着,山呼海嘯般衝向沈雍奇三人。
“轟。。。。。。隆隆。。。。。。”空中,電閃雷鳴,電光閃爍間,帶着滾滾的雷音。
“噗。。。。。。”一顆人頭落地,一抹閃亮劃過,越南無雙的刀出鞘了。
“砰。。。。。。”兩道覺悶的響聲,近乎於一致,衝在最前面一位斧頭幫衆被沈雍奇赤手空拳的痛穿了胸口。
沈雍奇強大的振懾力瀰漫來開,這一擊的視覺衝擊甚至超過了容巖的槍挑和越南無雙的拔刀式。
小舞一直注視着沈雍奇,簡單的一擊,只有他明白其中的可怕之處,雙拳下意識的握緊了,又鬆開了,他可以肯定,如果自己這雙鐵拳對上沈雍奇,受傷的肯定是自己。
小舞知道沈雍奇的厲害之處,斧頭幫幫衆可不明白,簡單的一愣之後,決堤之水般的壓向沈雍奇三人。
三人呈一排,相隔兩米。
容巖由於用槍和越南無雙之間的距離大概有五米的。
三個人,槍、刀、拳,迎接着疾風暴雨的攻擊,頗有種三夫當關,千夫莫開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