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蕭哥的話,餘飛很好的領會了他的意思,對於葉開此人,他早就想除之而後快,只是從大局考慮,此人還有利用價值,最起碼會是一堆比較理想的炮灰。
沒有懷疑餘飛的執行能力,簡單的交待之後,王蕭掛了電話。
這一夜,江浙噪音四起,所有的警察徹夜未眠,壓抑的警笛聲肆無忌憚的咆哮着、怒吼着,似乎只有這個時候才能體現出他們強大的戰力。
天行保全大廈裡的天行兄弟們睡得很香,甚至有一部們兄弟們協助警察們出去執行任務,源源不斷的消息送回到天行保全大廈中。
王蕭辦公桌上的A4紙不斷的增加着,慢慢的,越來越厚,越來越厚。
斧頭幫衆睡得也很香,大戰之後,每人都十分的勞累。
或許唯一感覺到墜墜不安的要屬葉開了。
與**的見面,甚至佔了**的便宜,也能放心的離開江浙了這塊是非之地了,葉開本應該感覺到高興,無奈,內心深處總感覺有不妥之處。
這種不妥之處,一方面來自錢飛,更大的一方面來自王蕭的態度。
多疑的葉開怎麼都想不透,王蕭爲什麼這麼輕易的就讓自己回去了。
夜已深,眠未至,葉開不斷的抽着煙,煙霧嫋嫋,香菸陣陣,地上則散落着短短的菸蒂。
直至黎明的時候,葉開才緩緩的睡過去了,而且沒有閉上眼睛。
八點鐘,葉開準時的起來,掏出手機,換上原來的手機卡,拔通了王蕭的電話,“喂。。。。。。蕭哥嗎?”禮貌的問了問,“我今天要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我讓兄弟們送你去機場。”王蕭沒有給葉開過多的壓力,“需不需要路上有個人照顧你。”
媽了個逼的,真是找人照顧我嗎,不會是監視吧,葉開心裡大罵着,面色平靜,語氣則誠怕誠恐,道:“不用了,上了飛機,斧頭幫的那些雜碎就不能拿小爺怎麼樣。”
王蕭一陣沉默過後,道:“那好吧,路上小心。”
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這使葉開心中的不安更加的巨烈了。
簡單的吃了點早飯,葉開來到天行保全大廈的一樓,昨天的中年司機已經恭敬的等侯在一樓了,看到葉開到來,上前幾步,微躬着腰,“開哥,今天由我送您到江浙機場。”
葉開點了點頭,道:“都是男人,別輕易彎腰。”
“我也想當大爺啊,沒有大爺的本事,也沒有大爺的命,不彎腰,想老子餓死啊。”中年司機心裡大罵葉開不知道飽漢子不知道餓漢子飢。
“是是,開哥說得對。”說着,司機走在前面帶路,引導着葉開來到馬自達的前面,替其打開後力門。
葉開甚至沒有多看一眼,彎腰進了車內。
“砰。。。。。。”後車門關上了,葉開的心卻猛烈的跳動了一下。
今天,司機把車開得很快,因爲葉開要趕十點飛往N市的飛機。
看着兩旁飛快後退的景物,葉開幽幽的嘆了口氣,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有死裡逃生的感覺,喃喃道:“再見了,多事之秋的江浙。”
葉開的聲音很低,以致於專心開車的司機沒有聽到。
順利的拿了登機牌,上了飛機,葉開才徹底的放鬆下來。。。。。。
宋連生最近的日子過得相當不爽,鬢角似乎又多了幾根銀髮。
江浙警察廳的會議室裡,正招開着一場擴大會議,議題就是江浙最近的安定。
香菸嫋嫋,水晶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甚至有不少還冒着煙,從菸蒂上看,中華、小熊貓、紅塔山、三五,黃鶴樓、至尊南京,似乎都有。
宋連生居坐正中,嘴裡叼着一根正冒着煙的中華,掃視着眼前的手下們。
會場裡的氣氛出奇的沉悶,對於前天晚上的事情,每個人的心裡都門清門清的。
如果真的一杆子打下去,江浙保證要再次血流成河。
如今,上面感覺江浙匪氣大盛,甚至是囂張,打壓這股黑暗勢力。
在座的人都知道,黑勢力,誰是黑勢力,除了斧頭幫就是天行集團,還有在江浙大勢以去,卻還不死心的清明會。
這三家,在整個中原都是響噹噹的,硬要與他們爲敵,老婆孩子不要了嗎,保不準就在夜裡往家裡扔個手雷似的。
所以,當宋連生讓在這裡些挺着肚子的老爺們拿出一個可行性的主意時,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竟然無一人開口。
煙在繼續冒着,宋連生大約算了一下,抽菸最多的一位竟然多達十三支了,也抽不暈你。
清了清嗓子,宋連生打破了會議室裡的沉悶,伴隨着空調機‘嗡嗡’的聲音,“各位,難道咱們都是吃乾飯長大的,咱們還是一位合格的執法者嗎?”
宋連生說到這裡,超過三分之二的人微微低頭,不敢看向宋連生,天下烏鴉一般黑,什麼時候見過白烏鴉啊。
繼續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宋連生看着眼前的形勢,這些昏庸無能的手下似乎要在沉默中走向死亡了。
其實,宋連生也知道江浙形勢複雜的連他都感覺棘手,最起碼天行集團就不是他能動得了的,陳老明確表示過,凡事忍忍就過去了嗎。
什麼意思,這還不是讓宋連生在查的天行集團的時候,要和查別人兩套標準,不信,你丫的要真幹把天行集團給滅了,媽的,你沒有好果子吃。
領會上級的意思,宋連生不比任何人差,所以纔有了今天的擴大會議。
本意是本着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沒有想到,這些人來了之後,都只顧抽菸了。
宋連生又哪裡不明白他們的難處,在座之人,不敢說全部,但是屁股乾淨的確實找不出幾個。
現在讓他們與他們的衣食父母爲敵,誰心裡都會掂量掂量其中的利弊。
然而,陳老又明確表示過,作爲執法部門,要維護一方的安定,讓省委的領導們放心嗎。
上有壓力,下有反抗力,正好把宋連生夾在了中間。
幽幽的嘆了口氣,宋連生捻滅了半截煙,黃色的菸絲裸露出來,散發着淡淡的煙香。
“散會。”宋連生眯着眼睛掃視着這些手下,乍聽到這二字,不少人鬆了口氣,“各局局長留下。”
“轟。。。。。。”宋連生的這句話就像是晴天霹靂,驟然炸響,打得各片警察局長們搖頭嘆息着,直嘆時運不擠。
這個時候的他們完全忘記了,住的超級豪房,開得豪車是他們那點微薄的工資能買得起嗎,外面的情婦一擲千金,是誰在替他們埋單。
待到不該呆在這裡的人離開了,宋連生親自把門反鎖上了。
回到坐位上,往腰間一掏,一把黑亮的手槍砸在桌子上,發出‘砰’的聲音,震得所有警察局長都瞪大了眼睛。
宋連生生雙手撐住偌大的會議桌,俯視着十餘位警察正副局長。
“今天,老子把話挑明瞭,不管你們拿了多少錢,也不管你們和他們的關係怎麼樣,現在,江浙要的是和平,雜碎們把一級警戒當兒戲了。”宋連生忍着下一句‘老子不發威,當我是病狗了’沒有說出來。
正副局長們知道這位不大不小也算是B級的老大真的發怒了,事情變得真正的棘手起來,每個人都微低着頭,依然沒有人要做這出頭鳥。
冷哼一聲,宋連生盯着這些軟蛋們,“你們還是大老爺們嗎,不想幹了,給老子滾蛋。”宋連生幾乎用咆哮的聲音在說話,絲毫沒有大官的威嚴,反倒比土匪更像土匪。
沉默,這個時候顯然不是金了,宋連生處在爆發的邊緣。
就在這個決定着這些警察局長們命運的關鍵時刻,“砰砰砰。。。。。。”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來。
乍聽到敲門聲,宋連生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氛被破壞掉了。
壓力之下的警察局長們不少不自覺的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心道,真他媽的熱啊。
聽着敲門的節奏,宋連生知道是自己的小秘書,也是江浙警察廳的一支花。
沒有任何的猶豫,兩個人負距離的相處之後,有了更多的瞭解,宋連生知道這個女人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不是緊急事情,斷然不會這樣冒失的。
大步流星的來到門前,解鎖,打開門,看着在會議室門口來回踱着步子的女人,宋連生微皺眉頭,心裡的火氣卻減了一半。
“什麼事情?”努力使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宋連生看着女人,不太自然的問道。
聽到宋連生的聲音,女人神色一喜,轉頭看着宋連生,道:“廳長,有人在您辦公室,說要見你。”
“誰?”能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宋連生知道此人的能量一定不小。
聽到宋連生如此上心,女人頗不以爲意,道:“一個少年而已,估計是一個富三代。”
乍聽此話,宋連生的腦袋‘嗡’的一聲,一個變兩個大。
“砰。。。。。。”用力的關上門,低吼一聲,“蠢貨。”
留下委曲的女人,不知道宋連生爲什麼發火,不就是一個少年嗎。
其實,當聽到女人說是少年的時候,宋連生大概已經聯想到,這個人即使不是王蕭,也會是天行集團的高層人物。
倒不太可能是宋連生。
眼下江浙正是動亂之時,王蕭的身份極爲微妙,宋連生要想做出突破,必須要在王蕭的身上下功夫,這是他左思右想後才明白的。
必竟天行保全大廈裡住的人,有一部分名議上還是屬於警察局領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