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瘋狂之書(7)

「說實話,實際上並非是這樣的。」金色木馬的語氣並沒有任何改變,用着溫柔的語調來說出這種傷人的話。

安琪雖然只是裝作臉紅的樣子,但是聽到這種的說法也是未免感覺到有些心傷的感覺。

「不…不是這樣嗎?那麼,爲什麼我會出現在這間房間?」

安琪吞吞吐吐地說着,很快,金色木馬就以回答了安琪。

「理由嗎?簡單的事。」

金色木馬露出了優雅而美妙的笑容,但也許是錯覺的關係,在那雙除去了善意之外就沒有任何情感可言的雙眼中,似乎有一道強烈的令人反胃的惡意一閃而過。

那並非是來自於某種生物釋放的情感,而是一種彷彿來自於意識未來的視界一樣。

無可名狀,這種的感覺難以用任何的心理學又或者人類學去分析。

非要說的話,這應該是屬於靈感上的檢定吧。

不過,安琪的感覺只是出現了一瞬間,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一種錯覺。

也許是也說不定,也許這就只是單純是因爲安琪內心的不純潔而引起的幻象而已。

不管是怎樣也好,安琪的想法並沒有對金色木馬這個存在做成任何的影響,金色木馬的聲音接着響起,以柔和的聲調回答道。

「因爲,銀色木馬是這樣地推薦了你,所以並沒有對於調查員有任何要求的我才接受了,於是你就來了這裡,很簡單的理由吧。

「咦!!這不就像是說得我像是一個完全沒有人要的孩子嗎?」

安琪一臉震驚,但實際上安琪亦是在猜想對方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又是想要做出什麼。

可是,如果真的是被看穿了的話,安琪應該被金色木馬處理了纔對。

就算是再溫柔,再美好的木馬也好,那絕對不是全善而全能的存在,這個世界的不和諧以及醜惡就是說明了全能的神不可能會是善良的存在。

但是,假如木馬並非是全能的話,那麼又怎麼可能會容許自己許願,並且實現它呢?

所以,木馬絕對不會是善良的存在,清楚明白到這一點的安琪不會認爲木馬是充滿了慈悲的人。

雖然那不是善良的存在,但亦不代表那是絕對邪惡的存在,也許就只是與常人一樣任性的人也說不定。

不過,如果是一個有人性的木馬,也不可能會眼白白地看着一個倒蛋鬼在自己的遊戲場上任意妄爲。

對此而感覺到恐懼的安琪,並不敢在多想,因爲她並不知曉金色木馬是不是知道什麼,那又是否對於自己的警告。

如果是的話,那就只是需要記在心中就可以了,但假如答案是相反的。那麼安琪在思考的過程說不定就會被木馬看穿了自己的虛假也說不定。

所以,強忍着自己的猜想,安琪只能忘記自己的任務,就像是一個孩童一樣面對金色木馬。

也許是因爲金色木馬只是想要敲打一番,而不是想要直接拆穿安琪的假面具。

也許,這只是因爲金色木馬想要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發生也說不定。

在神秘的理由之下,金色木馬並沒有做出翻面的行爲。

她只是像是面對孩童一樣的,輕柔地說道。

「也不能這樣說吧。嘿嘿。」

少女拭去了不存在的虛汗,同時亦用真誠的眼眸望向安琪。

「因爲,去到了最後的最後,我還是需要了你啊。而且,假如沒有特別的需要,我想銀色木馬也不會向我推薦了你。」

「這是一件很少見的事,銀色木馬那個正義狂竟然會去推薦一個調查員。我亦正在好奇爲什麼你會得到她的眷戀吧,是不是有什麼特質是吸引着她的?」

金色木馬那似乎像是安慰的話並沒有產生正確的效果,因爲這基本上就是在說--她知道安琪是抱着一種異樣的目的而來,而這正是銀色木馬的目的。

但是她並不在意對方的目的,而是在好奇爲什麼要選擇自己作爲執行的人,是有着什麼的特質吸引了銀色木馬,才讓她把這種的希望投放在自己的身上。

安琪明白到金色木馬所表達的意思,這近乎是完全沒有任何隱瞞地把正確的信息送到去自己的手中。

也就是說,自己是安全的,金色木馬是想要看到自己到底可以做出怎樣的事情,這一份的好奇已經蓋過了其他的想法。

如此明確的話令到安琪略爲安心,但是她知道危機並沒有因此而解除。

因爲她並不知道,名爲金色木馬的黃金妖精到底能把自己的好奇心維持到什麼的時候。

除去了這些方面的信息之外,安琪亦聽到了一些令到自己感覺到非常奇怪的說法。

比如說--正義狂?

銀色木馬那個惡劣的傢伙是正義狂?開什麼玩笑?還是說神明大人的善意和人類的善意實際上是兩回事嗎?

(夢話這樣的東西還是留到去做夢的時候纔想巷,呵呵呵,這種的事情怎麼可能會是真實才對?)

安琪難以理解,那個傢伙到底哪裡和正義這個名詞有重合的地方。

如果那個混蛋是正義的話,那麼,沒有辦法體會到神明大人這一份善良的自己纔是惡人嗎?

但是,如此可愛而成熟的自己怎麼可能會是惡人纔對--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的安琪不要臉地這樣想道。

「好了,那麼你們想要聽一聽有關於這一次副本的說明嗎?還是說,你們認爲這些的東西還是自己親自探索一下會比較好?」

雖然正在不久之前,金色木馬似乎並不想要說明一下,但是口是心非的她似乎再一次把這個機會給出來。

但是,那不過就只是想要介紹一下劇本的感覺而已,也許對於金色木馬來說,副本的內容就已經是唯一可以進行說明的地方。

宛如黃金妖精一樣的少女雙手抱前,放在胸上,滿臉的不在乎。

但是,即使是這樣在安琪的耳邊裡都是如同是天使的歌聲一樣美好。

因爲安琪可以肯定--她對於金色木馬的認識絕對和那些新人一樣淺薄。

「我建議還是別抱有那麼大的期望會比較好。」

南希在安琪的耳邊說道,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之前金色木馬所說的話暴露了什麼的信息,又或者,那只是因爲在金色木馬的神力所影響,他們纔沒有意識到少女到底說了什麼東西。

並沒有猜想到這種情況發生的安琪,一下子就被嚇到了。

「嗚哇!」

安琪整個人都彈起來,露出了驚慌的表情,似乎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

「……」

場面一道陷入了尷尬。

「安琪你真的是可愛啊。」

雖然南希的話似乎並沒有嘲笑的意思,但是安琪的臉蛋亦是不由自主地變得通紅了。

這不是喜愛,又或者是害羞,那是因爲丟臉。

身爲已經進行第四場模組的資深調查員會這樣情況就嚇成這樣。這一件事令到安琪感覺到非常丟臉。

這一種的感覺就像是被一個小孩子說自己生得很矮,被一個醜八怪說自己很醜一樣。

這些都是一些非常傷心的感覺。

反之,如果說話的人是一個比起自己優秀多的人,那反而會有一種對方不過就只是實話實說的感覺。

但很明顯,在安琪的心目中南希並不是這麼優秀的人,所以她感覺到非常丟臉,丟臉令人不想說話。

「你…你在胡說什麼啊!!」

安琪馬上從有些口吃轉換爲咆哮一樣,同時安琪亦露出了惡狠狠的表情。

但是因爲丟臉的感覺而漲紅了臉蛋的安琪看起來並不是太適合做出這種表情,因爲那甚至給人一種有些搞笑的感覺。

看起來不單單只是不嚇人,更加有一種令人覺得這只是在引人發笑的表情一樣。

當然,這亦是非常可愛了。

這一點完全可以在南希的雙眼所盪漾的神色當中看出來。

很快,南希就以堅定的語氣回答。

「我可不是在胡說八道,我可是非常,非常的認真啊。」

南希向前一步步進逼,明明應該是正在生氣的安琪竟然感覺到一種在氣勢上的碾壓,她的怒意被南希那一種無可名狀的氣勢所剋制着。

安琪此時有一種不愉快的感覺,那就像是自己變成了一些放在展示區的商品一樣,被人用充滿了純粹的眼神--充滿了個人私慾與自私自利的目光所看着

明明看起來並非是一個強硬的戰士,但是在這個的時候卻壓制着平時在模組裡以str(力量)與con(體質)都達到16以上的安琪所培養出來的氣勢。

木馬房間當中對於人物卡的計算是3d6。

雖然安琪並不知道對方的人物卡數值是什麼一回事,但是這種古怪的氣勢從是令人想起了那些彷彿抵達到神之領域,在名爲減價商場上作戰的主婦所擁有的氣場--好吧,這只是開玩笑而已。

在這個的時候,安琪果斷地選擇了一個非常正確的做法,那就是馬上就轉移了話題,和無所不能的木馬支配者搭話了。

「啊,金色木馬大人,請不要在這裡停下去,也不要露出正在看戲的眼神,不是說好了要介紹的嗎?我可是超想要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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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完全沒有南希辦法的安琪,除去了做出這種行爲之外,就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案了。

在南希露出了失敗的眼神同時,金色木馬終於也像是想起了自己到底應該幹什麼了。

目擊到調查員之間的鬧劇而一點反應也沒有的金色木馬不在乎地微微一笑。

「真是沒有你們的辦法啊,那麼好了,我會說明一次的,但是也只有一次而已,要是聽不清楚,又或者是聽不到,那就是你們的問題了,可不關我的事。」

「這一次的模組比較特別一些,假如用你們以前的人物卡來進行遊戲,這是不行的,而且也是沒有什麼好的機會,當然了,你們之前所習得的技能不會因此而忘記,得到的物品都不會消失,但最好記着,別使用超乎劇本當中應有的能力,比如說身爲普通教師的你不可能使用出一手槍鬥術的。」

「如果做出了這種的事情,最基本也要進行一次解釋,而根據你的解釋之合理性,這會決定在完結遊戲之後損失多少的分數。」

「人物卡的數值會直接以你們現在爲模版而構築出來,對此不會進行擲骰的時間,人物卡的背景是由我來決定的,也許會出現你們自己也不知道的背景也說不定,遇到了這種的情況,還請自己決定是否需要進行人物背景的解迷,這也許會出現什麼令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不過這也是遊戲的樂趣所在不是嗎?」

「在這一次的模組當中,你們每一人都會得到一種叫做『超高校級』的特別技能,當然,這到底是什麼技能就是由你們自己的幸運來決定了,也許會是合適的,也許會是沒有奇怪的,也許甚至是劣等物,這種事情的發生就是由你們自己來決定。」

幸運檢定等同於意志乘五,因此這是看作爲金色木馬對於資深的調查員的優待,因爲這一次的模組使用以前得到的技能會出現獎勵損失,而且以前建立的屬性都一下子就沒有了。

雖然智力,學識,意志之類的數值本來就沒有任何變化--木馬房間的人物卡給予擲骰的屬性爲體力,體質,體型,敏捷,外表。其中意志,教育以及智力是沒有任何變化。

即使是這樣,對於調查員來說很多的優勢都是沒有了,當然這只是針對資深者了。

安琪就是這樣發自於心底而感覺到不幸。

因爲所謂的資深者強力的地方就是在於,自己所習得的神話魔術以及神話物品。

使用魔術有機會強化自己的意志,這一種的特別亦被木馬所保留着,當然了,理智值喪失一定程度而引發的必然性瘋狂這種討厭的規則還是存在的。

理智值代表人物對我們稱爲“現實”的信念,它完全不是現實,只是人類一致的錯覺和有限的理解。

雖然因爲理智值喪失而瘋狂的人是存在的,但是對於意志強大的人來說,這只是打破虛假的真實,理解到神話存在的必然過程而已。

但是木馬並不想看到這種超能力大戰的劇本,所以對於神話魔術的使用亦受到這種木馬施加的規則所限制,不管意志怎樣強大都不能違反。(注1)

所以,對於安琪來說,這種的說法就是完全封印了自身,她總不可能會拿出與這個模組沒有任何關係的神話物品出來,只要她不想面臨分數上的損失的話。

她只能期待這一個「超高校級」的技能吧。

希望這會是一個有用的技能,安琪如此地希望着。

和安琪這種非常難看的情況剛好相反,這並不是因爲南希的心機很深的關係。

那只是因爲她的人物卡實際上並沒有得到什麼好的神話物品,又或者是什麼好的神話魔術。

一般而言神話物品可能會是魔物的科技造物,又或者是與神話魔術相關的東西,比如說魔導書,魔術筆記(記錄了魔術知識的手扎),又或者是存在魔術禮裝(擁有魔術力量的東西)。

不管是那種也好都是非常難得的東西,而是得到它的條件是去到模組完結之前仍然持有這個物品,並且到完場的時候還沒有死去。

南希的神話物品實際上就只有一本魔術筆記而已,而書寫這本筆記的魔術師也只是準備把自己轉化爲非人者的三流魔術師而已,記錄的魔術只有三個,而且當中還有一個是殘缺而充滿了錯誤的。

一個是御劍術--一個來控制配套的魔術禮裝的魔術。

一個是七切之儀式--通過獻祭體型10以上的動物來製作出傷害又或者殺死神話存在的刀具。製作出來的魔術禮裝很弱,而且刀具的刀鋒必需要是鐵或者是銀之類的金屬。

最後一個就是遠古魔神的讚頌--這是一種進行自我獻祭的手段把自己的生命終結,而在神的祝福之下轉生爲殭屍的魔術。

當中充滿了荒謬而且錯誤的地方,而且祭祀的對像更加不是舊日支配者等等的魔神,是一個古老的宗教魔術,而且因此而復甦的魔術師除去了長生不老之外就沒有等到任何好處,而是連光射都可以產生強烈的傷害。意志值亦會受到1d4的損失。

南希並不認爲這種魔術有學習的必要,而且得到的魔術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用。

畢竟這只是南希在第一次模組當中遇到的黑幕,一個在地下室進行了自我獻祭而得到不死生命的魔術師而已。進行攻擊的手段更加只是能控制銀刀來殺人。

巴納和雷哲林的臉色看起來倒也是不差,因爲他們只是第一次進入遊戲而已,剛開始就有一個超能力,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因此,雷哲林問道:

「那麼,這個的能力是永久的嗎?名爲超高校級的超能力。」

「首先,那是堪比超能力一樣的才能,而它的時限是在這場遊戲結束,它並不會加入到你們的真正能力裡。」

「而主要有這個設定的理由嗎──是因爲這個。」

金色木馬看起來非常高興地去說明,並且拿出了一樣東西。安琪念出來了:

「《超人高中生+人妖的胡搞瞎搞克蘇魯》?」

「對,就是這個…嗯,這可是白色木馬弄出來的作品啊,我看了一次,感覺到超級不錯啊,所以我也打算試一試,說不定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金色木馬看起來突然之間變得像是坎德人(注2)一樣。

「……」

巴納和雷哲林沉默了。

「你們怎麼了?」

「我們還要再聽聽副本的內容吧。」

安琪看到兩人仍然沉默之後,似乎感覺到臺上的那位想要哭出來的樣子。心裡感嘆一下這裡都是奇怪的人,然後又回答道。

「嗯,那麼接下來的就是說明的時間啦。」

「這一次的副本,可是我花了很多的心思選的。」

「……」

原來不是抽幸運輪嗎?安琪這才意識到,銀色木馬說的什麼鬼幸運抽獎,那應該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的吧。

「簡單而言,這裡一個近現代社會的背景,這個世界裡並不存在魔法,只有科學的存在,至少在常人的眼中,那是不存在的。科學並非像是你們所理解的一樣──是對於世界的現象進行解釋。而是被名爲「科學家」的集團所創造出來的謊言,他們用謊言支配世界,人類相信了科學家的說法,於是,世界被改變了,各種科學論文寫下來的謊言變成了真實,科學的神話取代了現實的神話,由科學神話改造的世界。」

「……」

「於是,在科學神話出現之前的古神,以及從科學神話裡降生的新神進行戰爭,古神的神話被科學神話所碾壓,因此古神的神威受到很有的劣化。而科學之神的國度,那是在整個地球的任何一處,而中國,那裡是最受新神所喜愛的,因爲那裡否定古神存在的人類是最多的。」

「但這並不是重點,很快,他們的戰爭就在開始之前就停止了。因爲,在某一個人創造了新的神話,那是一個擁有強大魔法的人類,那名爲──克蘇魯神話的神話在古代神話與科學神話之間出現。」

「每一個的神話都有它們的末日,比如北歐神話的諸神黃昏,基督教的最終審判,這些都是代表了一個神話的終結,也是代表了神話的成形。黑暗神話──克蘇魯神話的結局,那馬上就要來到了,因爲創造神話的那個人,馬上就要寫上大結局了。」

「那是黑暗的,絕望的,令人憎惡的結局,我們可以知道的──那只是必然是比起最終審判還更加恐怖的事……」

金色木馬的說明就去到了這裡,此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注1:一般在克蘇魯神話中出現的魔術師,他們的意志都是抵達到20或以上的(參考蘋果園的魔術師人物卡),而調查員的意志值是3d6,也就是最大是18而已。而因爲理智值喪失而瘋狂的說明是大部分人,因此在本作裡的理解就是意志少於又或者等於18的人會受到理智檢定規則的影響。意志值18以上理智損失代表了認知神話的更深,並且免疫除去了神話存在以外的理智檢定。

注2:這是在《龍槍》裡出現的一個種族,那是一種本能地喜愛盜竊還喜歡玩弄別人的生物,當然,它們是沒有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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