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跟你們一起走。”天河頓了一下接着道:“不過你先把東西給我。”
“什麼東西?”
雲天河一指被他毀了的墓室,“剛纔擺在那裡的石頭。”
蘇三佯裝不知,“墓室都毀了,石頭應該壓在裡面了吧。”
“我都看見了,你還裝。我爹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不過你要是再不交出來,我可就親自搜了。”
“那啥……”蘇三表情羞澀,“那你就搜吧。”
“啊……”君然哀號,急忙拿出玉石丟給雲天河。“還給你,我受不了了。”
雲天河接過玉石,問:“怎麼跑到你那裡去了?”
蘇三怒道:“小鬼你背叛我。”
君然更怒:“誰叫你說那麼肉麻的話。”
“這叫少女情懷,哪裡肉麻了?”
“你少來,肉麻,就是肉麻,肉麻死了。”
“……你一個小鬼懂什麼?”
“不許你再叫我小鬼,誰說我不懂了?”
“好吧,小野人,打算把玉石怎麼辦?”
“誰是小野人?”
“你。”
“我是雲天河,不是小野人。”
“嗯,對,你以前是雲天河,以後小野人、野人、山頂野人都是你。”
“爲什麼?”
蘇三詭計沒得逞懶得再說話,“不爲什麼,記住就是了。你打算把玉石怎麼辦?”
“埋在這兒。”
蘇三問:“爲什麼不帶在身上?”
天河反問:“爲什麼要帶在身上?”
“你說你爹墓室裡正中間除了這塊石頭還有別的麼?”
“還有一本書。”
“哦,那本書埋裡邊了,不管它。你爹墓室裡就這麼兩樣東西,可見他是很喜歡這兩樣東西的,不然怎麼不擺別的,對不對?”
“或許對。”
“你現在把你爹墓室毀了,然後跑了,萬一你爹氣還沒消就追上你了,怎麼辦?”
雲天河又撓頭撓了個夠,道:“……不知道。”
“所以嘛,你把這塊石頭帶在身上,萬一你爹追上你,你就拿出來給他,他那麼喜歡這塊石頭,看了一定高興,一高興,氣也就消了,你也就不用怕了。對不對?”
雲天河以撓頭代替思考,“好像有點道理似的。”
“什麼叫有點道理,是很有道理,石頭揣好,這地方被你毀成這樣咱們趕緊走吧,別等這兒塌了,埋裡邊兒就不好玩了。”
“唔,好。”
蘇三幾人出了石沉溪洞,來到雲天河住的小屋。
“屋子裡變這麼亂!!是、是我爹!!他來過了!”
君然看着又開始抓狂的雲天河,嘆了口氣,道:“又來了。”
天河更加瘋狂的撓頭,“什麼?又來了?一定是他老人家來了兩次我都不在才氣成這樣,把東西都砸了。”
君然不敢再說什麼,怕又引起野人的誤會。
蘇三嘆了口氣,走進裡屋,“唉,小野人,別在那撓頭了,撓成歇頂怎麼辦。你過來看看這個。”
“這是我爹的牌位。”
“這牌位是我從地上撿起來的,你爹不至於氣到把自己牌位往地上扔的地步吧。”
“唔,有道理。…咦…這是山豬的腳印。”小野人冷靜的時候還是很靠的住的。“我抓了之小山豬給爹做貢品,也許是大山豬爲了救走小山豬來把我的房子毀了的。”
“對嘛,就說讓你冷靜些,如此看來你爹還沒來,所以就不用怕了。”
“不行,我們得趕緊走,如果爹來了,看到屋子亂成這樣,又要生氣。”
雲天河急急忙忙收拾東西,蘇三房前屋後轉了幾圈沒看見什麼值錢玩意,很是失望。
蘇三想起什麼,問道:“對了,你有錢麼?”
“錢是什麼?”
“……沒什麼,當我沒說。”
臨下山之前蘇三問天河:“你在山上這麼多年遇到過妖怪麼?”
“妖怪?沒有,原本以爲今天遇到了豬妖,結果還認錯了。”
很明顯雲天河所說的豬妖就是蘇三和君然,這野人在山上住了這麼多年都沒遇到妖怪,想必下山時也不會遇到,蘇三鬆了口氣。
君然在一邊搭腔道:“妖怪是傳說中的東西吧。”
“沒見過,不過見了魁召以後,我覺得應該會有妖怪存在着。”
君然想了想,問:“既然我們都沒有見過,那見到之後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妖怪呢?”
“問問不就知道了。”
天河跑在最前面,對在後面悠閒溜達的兩人道:“天快黑了,你們走快點。”
三人準備妥當就下了青鸞峰,沿着紫雲架一路走下來沒遇到妖怪,倒是被蚊蟲一通煩擾。遇不到妖怪蘇三有些高興,又有些忐忑。話說遇不到妖怪就沒有實戰經驗,沒有實戰經驗仙術就不會提高,仙術不提高的話萬一遇到一個很厲害的妖怪,搞不好就團滅。但是如果遇到妖怪的話也許還沒下山就團滅了。不過以這三人目前的水平應該慶幸沒遇到妖怪,不然到時三人一慌張,咒語亂念,妖怪都不用出手就有人肉吃了。
日剛西斜,三人就來到了山腳下。
“好多人…好多房子…”雲天河興奮的大喊大叫。“哎,看那些人,好熱鬧,那個穿紅衣服的是大王,啊,他們走了,我想去看。”
“看就看唄,你們去玩吧,我轉轉。”
某三知道自己把天河帶下山實際上是佔了菱紗的戲份,但以某三的偉大情操並沒有要把這對小夥伴拆散的想法,她是喜愛美男,喜歡欣賞他們,但沒有完全霸佔的狹隘思想。所以某三期望在太平村遇到韓菱紗,但事不遂人願,她轉悠了一大圈也沒見到哪裡有韓美女的影子,只好失望的去找天河和君然。
蘇三找到雲天河的時候,這小野人很對得起劇情的和糉子攤小販吵了起來。
賣糉子的李慎很囂張的沖天河喊:“你小子竟然敢到我李慎的糉子攤來吃霸王餐。”
“是你讓我嚐嚐我才吃的,何況我一開始看這東西長的奇怪,並不想嘗,君然慫恿我吃的。”
李慎得理不饒人:“你們兩個一文錢沒有就吃我倆糉子還有理了你?”
蘇三對着君然一豎大拇指,心道這一架是逃不掉了,只是不知打得過大不過。
一見李慎一臉囂張樣,蘇三忍不住噎他一句:“你讓人家嘗,人家才嘗的,我們天河心性單純,不懂你們商人的伎倆才上當的。”
天河聽蘇三這麼說更加理直氣壯,把李慎氣的吹鬍子瞪眼。
“好哇,今天我李慎算是遇到不講理的了,你們在這等着,有種別跑。”
李慎吆喝着跑去找人,一個大漢追着一隻雞跑了過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那隻雞撲騰着翅膀囂張的很。
“一隻胖鳥都對付不了,看我幫你。”
雲天河搭弓放箭,可憐一隻下蛋母雞血濺當場。
“你賠我花花。”那大漢撲了上來,但一看天河手中弓箭又縮了回去。
路人甲道:“他用的是什麼妖法,剛纔藍光一閃象是一把劍飛了過去,但劍卻又自己飛回到他手裡,八成是妖法。”
路人乙應和:“就是,就是。”
大漢見圍觀村民多了起來,膽也裝了些,不過還是不敢靠前,站遠了喊道:“你殺了我家花花,你賠我。”
雲天河很不服氣,道:“你說要殺了它燉湯的,我幫了你你不謝我卻讓我賠這是什麼道理?”
蘇三聲援野人:“就是,是你自己說話口不對心,造成這種狀況根本沒有天河的過錯。”
“閃開,你們閃開,王大哥來了。”
李慎扒開圍觀的人,帶了一人。
“王魁山在此,吃霸王餐的是哪個?”
“就是他,頭髮像鳥窩似的那個。”
君然怒道:“你說誰頭髮像鳥窩?”
某三和天河看看君然的頭髮,的確像鳥窩,不怪他反映這麼強烈。
李慎指指天河,“你這是白鳥窩,我說的是那個黑鳥窩。”
君然暴怒:“什麼白鳥窩,黑鳥窩,我不許任何人侮辱我的頭髮。”
“不妙。”
蘇三剛說完,一道驚雷落在王魁山和李慎面前,村民嚇得呼啦一下都散開到一旁,只有王魁山還站在原地。
李慎讚道:“還是王大哥有膽量。”
“我……我是動不了了。”
“好險。”蘇三和天河都擦了一把汗,哪知道君然完全進入暴走狀態,一頓驚雷亂閃,嚇得村民抱頭鼠竄,蘇三跟天河也東躲西藏。
“慘了,小鬼暴走了。”
蘇三躲在一塊大石後面,天河躲在另一塊大石後面。
天河看着還在暴走的君然問道。“小三,怎麼辦?”
“沒辦法,只好打他幾下,讓他清醒清醒了。”
蘇三說完默唸咒語,漫天雪花飄舞而降。
天河仰頭望天,道:“好美。”
蘇三也仰頭望天:“嗯,是挺美的。”。
“不過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呢?”
某三撓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是想讓它降冰雹的,哪知道功力不夠降下來的變成了雪花,哈,哈哈。”
“我試試。”
天河說完,某三便覺涼風習習。
“嗯,你這仙法不錯,風力再大點,唔,涼快,舒服。”
“你倒涼快了,誰來制止君然呢?”
“等他玩累了會不會就停止了。”
天河有些不高興:“怎麼能把朋友扔在一邊看熱鬧呢,你不夠仗義。”
蘇三被天河一說愣了一下,笑道:“是呢。你在這等着,我再試一次。”
蘇三弓着腰小心翼翼靠近還在亂放雷電的君然,一把把他拉進自己懷裡。君然掙扎了一下,便乖乖不再動彈。
片刻之後君然恢復了神智,原本因暴怒而顏色變得很淺的眼睛也漸漸恢復成墨綠色。
“你,怎麼了?”
問這話的是君然,天河這時也走了過來。
“我哪有怎麼了,倒是你,一句話不順耳就抓狂,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你害死。天河你們兩個聽好,去糉子攤把他所有的糉子都包好,提着剛纔那隻胖鳥馬上離開這裡,快,當然,別忘了背上我,我……沒力氣了,睡會兒。”
答話時的蘇三的確與之前有了些不同,周身散發着透骨寒氣,不僅皮膚顏色因爲寒冷有些發白,連眼睛的顏色也淡了許多,說完便沉沉睡去。
首戰意外的艱難,所幸村民逃的都很快纔沒鬧出人命。
好在這次天河和君然兩人很聽話,君然提着東西,天河揹着蘇三匆匆離開了太平村。村民還在自家屋裡躲着,等他們壯着膽子出來看時,人早已跑得沒影了,只有李慎又跑到被清掃一空的糉子攤前跳着腳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