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寶兒不喜歡的事,就算是死也不會做
一覺醒來唐寶珠覺得全身都疼,那都不舒服,可一睜眼睛還是從被窩裡爬了起來,她還要給她媽去洗臉洗手,還要陪她媽早飯呢!
要說唐寶珠這些天心裡就沒裝着別的事情,除了她媽就是離齊墨遠點了,唐寶珠心裡原本是兩件事來着,可從昨天齊墨把她媽救醒了開始,唐寶珠這心裡就剩下一件事了。
至於另外的一件事,唐寶珠倒也不是沒想過,而且就在她昨晚上睡覺之前她還在想着來着,她覺得結婚這種事情不能兒戲,還是慎重考慮的好。
唐寶珠必須承認她心裡喜歡齊墨,而且就在幾天前齊墨對她不理不睬,把她推進雪坑裡,甚至是氣的她媽暈過去之後,她心裡也還是喜歡着齊墨,要不也不會一直都悶悶不樂,還不是因爲齊墨朝着她媽說那些不該說的話,自己以後不能和齊墨在一起了。
可喜歡是喜歡,唐寶珠覺得她媽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都有道理,人活着不能只爲了一時的享樂,要知道爲以後打算。
以前唐寶珠就覺得她媽說的都對,但是卻都沒有仔細的去想想,現在倒是想起來了。
但要不是齊墨唐寶珠還真想不起來,而且唐寶珠以前也沒發現,齊墨不但脾氣不好,還是個做事情不顧後果的人,她什麼事情都讓着他,哄着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說是她主動去找的他,可他也不能太過分。
她媽以前就經常說,男人吃點喝點喜歡玩一點都不怕,脾氣差點倒也正常,還說男人都有點脾氣,沒脾氣就不是男人了,嘴硬到也沒什麼,嘴硬的男人起碼不喜歡在外面沾花惹草,唐寶珠覺得都對。
可她媽還說了,男人最怕就是小肚雞腸沒度量,這樣的男人做事情不長進,還說男人最怕就是做事不顧後果了,糊塗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來。
以前唐寶珠也沒發現,就以爲齊墨脾氣差一點,喜歡朝着他吼,雖說她心裡有點不高興了,可她也沒讓着他,也沒覺得自己吃虧多少,更何況是自己追着人家,總要拿出點起碼的誠意來,她倒也沒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唐寶珠一想起來齊墨那幾天對她不理不睬,還推她到雪坑裡,還對她媽那樣的沒有禮貌,差點沒把她媽氣的醒不過來,唐寶珠一想起來就覺得不踏實,覺得這樣的男人真可怕!
想着萬一要是那天自己做了什麼齊墨看來不可理喻的事情,那自己不知道小命還能不能保住!
她媽不是說過麼,這男人度量小說大就大,說小就小,這麼想唐寶珠就覺得度量小還真是個大事。
她都什麼沒做齊墨就說鬧脾氣就鬧脾氣,整天悶悶不樂誰都對不起他一樣,那要是她做些什麼,指不定要怎麼樣自己呢。
她倒也沒什麼,可齊墨要是什麼事她媽一兩句話就冒火氣,那這樣的男人她可不要,她媽把她養大多不容易,她還指望着找個好男人養着她媽,要她媽享福呢,不能還沒享福就給氣死了!
現在她媽都病了,更何況癌症這種病也不是什麼容易治的病,她媽要是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她都覺得是很幸福的事了,別沒被病魔折磨死,反倒被她喜歡的人給氣死了,一想這些唐寶珠就覺得找了齊墨這麼個男人不牢靠。
以前她媽一提到相親找個喜歡的人她都不怎麼明白,可現在她明白了,找個喜歡的人容易,找個也喜歡她,爲了她什麼都願意做的人倒是不容易。
在這以前唐寶珠還不明白,爲什麼她媽都不去看她爸,也不說想她爸的話,不想她一想齊墨就掛在嘴邊上,就擺在臉上,現在她才明白過來,一定是她爸做的不夠好,以前不好好的對她媽了,要不她媽怎麼就都不想她爸,也不去看她爸。
唐寶珠清楚的記得,自己每次要求去看她爸,她媽都會答應,可到了地方就她一個人進去,她爸還問她她媽沒來,她都說在外面等着,再問爲什麼沒一起進去,她都會重複她媽的話,只准一個人進去,別人進不去。
唐寶珠記得,每次她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她爸都會沉默好一會,之後纔會和她說話。
那時候唐寶珠都不明白,可現在想想,她媽說不定就是不願意見她爸呢,要不怎麼她爸一聽見那話就沉默不說話了呢!
不過那些事都是她爸媽的事了,和她也都沒什麼關係,和她有關係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事,和齊墨的事。
她媽不是說了麼?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可是滿世界都是,爲了她媽她也得好好的考慮考慮。
別的不說就說昨天晚上,她不是也沒說什麼,她就是想要看看那個東西是怎麼長大的,結果就把他給惹毛了,弄得她現在全身都還疼呢,他還說不是第一次就不疼了,那她怎麼還覺得全身都要散架子了?
正想着唐寶珠覺得腰上一緊,還沒來得及張口嚷嚷呢,身後的人就一個冷不防把她給拉了回去,翻身就把她給半壓在了身下。
“這麼早?要去哪?”剛剛睡醒唐寶珠的身上還裹着被子,雖說要下牀穿衣服,可起身也就是坐了起來,鄉下的地方房子裡沒有城市裡的暖和,特別是早上起來的時候,唐寶珠怕冷身上裹着被子始終沒離開,要下牀穿衣服還沒來得及把被子給拿開呢。
結果這下好了,翻身壓上來的齊墨,一把就把唐寶珠身上裹着的被子給扯了下去,俯下身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就好像是在檢查自己昨晚的傑作一樣,冷峻的臉龐染了淡淡的紅潤,眼眸中閃爍着勾人攝魄的光芒,隨即幽邃的目光鎖住了正默默不語的人,一臉邪魅笑若春風,笑的唐寶珠都有點寒顫了。
唐寶珠喜歡齊墨朝着她笑,也想天天的看見,可不知道怎麼的一看到齊墨要吃了她那個樣子,她就有點害怕了,總覺得齊墨要好好吃了她果腹一樣。
“冷了?”齊墨也就是想和唐寶珠鬧鬧,一大早其實早就醒了,正等着唐寶珠醒呢,唐寶珠就一骨碌坐了起來,還把齊墨嚇得一驚,以爲是睡糊塗了要嚷嚷,結果看見的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唐寶珠坐了半響還沒動一下,也不說回頭看看他,竟然又小心思的算計起來了,忽閃着大眼睛不用想,齊墨一看唐寶珠那雙眼睛就知道是在算計他呢。
原本齊墨還想要看上一會,可唐寶珠卻要下牀,齊墨這才急着一把把唐寶珠給拉了回來,也就是想親熱親熱,雖說昨晚折騰了大半個晚上,可齊墨一覺醒來卻格外精神,全身都充滿了力氣一樣,特別是一看到正睡在身邊的人,不看還好點,結果一看就有反應了,就全身都血脈膨脹的要奔涌而出了一樣,控制都控制不住。
要說唐寶珠也就是醒的早了一點,要不然齊墨早就撲上去熱身了,這會來過來還能不親熱一番,可這還沒等親熱呢,唐寶珠就打了個寒顫,結果齊墨一下就緊張起來了,還以爲是把唐寶珠給凍着了,連忙的關切上了,還不忘把被子拉過來把兩個人裹了個嚴嚴實實。
要說這時候唐寶珠總的有過正常點的反應,就是不回齊墨一句話,也得點個頭,或者是搖個頭什麼的,可齊墨怎麼也沒料想到唐寶珠不但沒回答,還扭頭看想了別處,一臉只能困惑不解的樣子,大眼睛忽閃忽閃糾結着兩條秀氣的眉黛,好像還沒睡醒,又好像在想着什麼很困擾她的事情。
“怎麼了?”要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話是一點也不假,特別是用在現在這兩個人的身上,沒有比這個更貼切的了。
齊墨也是個精明冷靜的人,可到了唐寶珠這裡就什麼什麼都沒用了,儼然是英雄無用了。
以爲是唐寶珠還冷呢,齊墨又把被子給唐寶珠裹了裹,可唐寶珠壓根就沒理會齊墨這茬,還在看着別處,糾結着眉黛就跟沒聽見齊墨說話一樣,一雙手隨意的在胸口抱着,就好在做夢一樣,都沒齊墨這個人存在的意識。
“生氣了?”看着唐寶珠不理他齊墨有點緊張,馬上討好的問,聲音沙啞的倒是好聽至極,可唐寶珠去沒理會。
“真疼了?”一看唐寶珠這個樣子齊墨把什麼都想起來,把昨晚上自己有些太用力的那事也給想起來了,可一想起來齊墨倒是又全身燥熱難耐了。
歸根究底說起來這事齊墨覺得也該怪唐寶珠她自己,好好的什麼不好問,偏偏問他那東西是怎麼長大的,這種話她額問的出來,她是不知道她問的他全身的血脈都膨脹了,要頃刻間爆出來一樣,他還能輕饒了她。
“我輕點!”想起昨晚的事齊墨就又有點控制不住了,低頭一邊安撫着唐寶珠一邊輕輕的親吻着,一手摟着唐寶珠盈盈一握的小腰,一手輕輕的把唐寶珠的臉扳了過來,現親了親唐寶珠的肩膀,順着肩胛就開始朝着唐寶珠的嘴脣親過去了。
齊墨實在是有些愛不釋手,都後悔以前沒有早點要了唐寶珠,現在一想起來自己就跟個古代的太監一樣,整天的和唐寶珠睡在一張牀上,朝夕相處也就散了,身體上的廝磨多少次都折磨的他要死要活的,可他就硬是沒有越雷池一步。
知道的是他爲了自己那點原則堅守陣地呢,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那地方有毛病,不能人道呢。
扳過了唐寶珠的小臉齊墨溫柔的眸子脈脈含情的看了正糾結着眉黛看他的人,很突然的就用力親了上去,深深的吻真像是要把唐寶珠給吃了果腹一樣,結果唐寶珠一下就起反應了,擡起手就要把齊墨給推開。
可話又說回來了,唐寶珠覺醒的也實在是晚了一點,都這時候了,齊墨就好比是彎弓要離弦的飛箭,那也不是她想要推開就能推開的。
齊墨的身板也實在是結實,這還是這幾天沒少折騰,吃不下睡不着的,要是平時比這還要結實個不少,看着雖然不孔武有力的,可力氣也是一點都不少,三兩下就把掙扎着要推開他的唐寶珠給制的服帖了,把唐寶珠累的呼呼的只喘,瞪着大眼睛直盯着齊墨,搖搖頭都覺得費盡了。
齊墨也不含糊,微眯着眼睛看着正氣呼呼像只青蛙一樣紅了臉的人,擡起了唐寶珠的腿,直接開始了。
要說唐寶珠也喜歡這樣,就是渾身都要散架子了,累的不愛動,但一開始就什麼都忘了,推在齊墨身上的雙手慢慢的也鬆軟了。
看着身下的人軟了,齊墨纔敢放開了唐寶珠的小嘴,低頭深鎖着唐寶珠粉紅誘人的小臉看,怎麼看都覺得以前的自己就跟個白癡傻子一樣,連這麼誘人的小東西都不知道嚐嚐,自己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白癡的要門擠了。
“舒服了?”看着身下的唐寶珠揚起小臉迷上了眼睛,齊墨俯身過去在耳邊親了親齊墨,聲音沙啞的都要把唐寶珠的骨頭給化了,可唐寶珠就像是要不夠一樣,突然就把齊墨緊緊的抱住了,像個小孩子討要糖果一樣,哼哼的着不要齊墨休息。
齊墨輕笑着,擡起手不唐寶珠的一雙手按在了頭上,親吻了一會離開了唐寶珠,低頭看着眯着眼睛想害死喝醉了酒,臉紅氣喘的人,忍不住用力的親了上去……
一番纏綿天已經打量了,冬天的天要是大亮可就是不早了,看着昏昏欲睡的人,齊墨摟着稍稍的躺了一會,好笑的在唐寶珠的耳邊低笑着,輕輕的親了幾口。
看着傻乎乎的,牀上可真不是一般的能折騰人,都要把他給榨乾了,累的出了一身的汗。
睜開眼齊墨看了一眼懷裡睡的像個嬰兒憨甜的人,忍不住又親了親,有些好笑,在齊墨看來伺候唐寶珠還真不件容易的事,都開始有打算要強健體能了。
閉上眼齊墨又睡了一會,也就是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閉了閉眼睛就醒了。
睜開眼齊墨緩醒了一回,看了眼懷裡還呼呼睡的憨甜的人,親了親這才小心的從牀上起來,怕把唐寶珠吵醒齊墨穿衣服都沒敢在牀上,直接到地上去穿了。
穿好了衣服齊墨把唐寶珠的衣服賭收拾着收了起來,連件內衣都沒給唐寶珠留,擔心要是他沒回來,唐寶珠就醒在給一溜煙就跑了,話還沒說清楚到時候人再跑了,可是真不划算了。
收拾好了齊墨寫了張字條放在了唐寶珠的枕頭邊上,儘量放在要唐寶珠一醒過來就能看見的地方,免得醒了傻乎乎的嚷嚷,鬧出點什麼事情來總歸是不太好。
放下了字條齊墨低頭忍不住又親了一會唐寶珠,給唐寶珠蓋好了被子纔出門。
出了門齊墨剛走了兩步就又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了自己的門口口,想了想又回去了,進門把門鑰匙找到放在了身上,出門就在外面把門鎖上了鎖。
鄉下的這種地方和城市裡不一樣門鎖大多都是裡面一道簡易的門插,外面一把簡易鎖頭,出門掛在門外兩片鐵片合在一起的那個眼上一推就上鎖了,開鎖的鑰匙放在身上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齊墨剛住進來的時候蛟文就把鎖頭和鑰匙給了齊墨,鎖頭就掛在門口,鑰匙齊墨隨手就扔在桌上了,覺得不能有什麼用,卻沒想到真有用到的時候。
鎖上了門齊墨還忍不住低頭笑了笑,覺得自己就跟古時候小心眼看着妻子的丈夫一樣,什麼年代了還有把女人所在房子裡的?
一邊笑齊墨一邊朝着唐母的房子走過去,沒到門口就聽見了房子裡有說話的聲音,進門一看陸天宇正站在房子裡看着手裡的一份清單,面前還站了三四個昨天齊墨就見過的醫生,其中的兩個就是在唐母睡房裡一出來就說話的那兩個人。
齊墨一進門陸天宇就擡起頭看了一眼齊墨,桃花眼目光深邃幽然,上下的掃了一眼齊墨,邊地頭繼續的看着手裡的清單。
齊墨走過去跟着看了一眼,隨即看向了房子裡其他的地方,沒看見蛟文齊墨也沒說什麼話,和陸天宇總歸是沒那麼多的友好。
轉身齊墨去了洗手的地方,快速的洗漱了一番,擦了擦臉才轉身要去唐母的房間裡,走了兩步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陸天宇的話叫住了。
“媽還沒醒,別去打擾了。”聽見陸天宇的話齊墨轉身看向了陸天宇,思忖了一會就又回來了,正想要離開蛟文就端着飯菜從廚房裡走出來了,放到了桌上就叫齊墨洗手過來吃飯,還叫齊墨去叫一下寶珠。
“寶珠還沒醒,今早才睡。”齊墨這話是特意說給陸天宇聽的,雖然沒看陸天宇一眼,可齊墨齊耳絲毫沒有錯過陸天宇該有的反應。
但要齊墨頗感意外的是陸天宇壓根就沒理會齊墨這茬,反倒是蛟文放下了手裡的飯菜問了齊墨一句:“寶珠在你房裡過夜了?”
齊墨覺得這話蛟文問的實在是有些不該,是不是在他那裡過夜他們還看不出來麼?幹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問出來,而且問的着實是有些意外的語氣,就好像唐寶珠不應該在他房間裡過夜一樣。
“昨晚睡着了,直接抱回去的。”齊墨說着過去打算吃飯,蛟文看了一眼齊墨也到是沒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就轉身去廚房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吃飯,一會有什麼事情我叫你們。”陸天宇拿着手裡的清單,轉身走向了餐桌,靠着齊墨就坐下了,結果一坐下齊墨就渾身的有些不自在了,總覺得陸天宇做的不是地方。
可要是看陸天宇泰然自得的樣子,齊墨還覺得倒是自己穩不住了。
陸天宇一坐下就隨意的靠在了椅子上,修長的雙腿自然的交疊上,一手按着握拳按着桌子的邊緣,一手捏着手中的清單,身體後靠着目光專注的盯着清單上看着,一派優雅矜貴的相。
齊墨倒也沒看,就是憑感覺就已經知道了陸天宇是什麼樣,再加上人的眼睛對周圍圍繞的事物都有輕易看見的基本能力,齊墨知道陸天宇的姿態也很正常。
可齊墨卻有些不舒服了,不怎麼喜歡陸天宇坐在他身邊,想起來又覺得自己太沒有魄力了,好像自己還怕了陸天宇一樣,可要是不起來齊墨坐的實在是不怎麼舒服。
正猶豫的時候蛟文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了,一出來就叫了齊墨一聲:“齊墨你幫我一下,廚房裡還燉着湯。”
蛟文的話倒是給齊墨消除了麻煩,齊墨也沒猶豫起身就去給蛟文端了手裡的菜,轉身就給放到了桌上,放下了手裡的菜,齊墨就近就坐下了,蛟文出來了就張羅着吃飯。
“一大早就這麼幾個人弄這麼多的菜,有時間還不如幫我看看清單,看的我頭昏腦脹的,要不明天你看我做早飯。”蛟文一坐下陸天宇就放下了手裡的清單,一擡頭就看着蛟文說,說起話一副吊兒郎當的樣。
齊墨沒什麼反應,伸手把蛟文送到他面前的湯接了過去,拿了一個饅頭。
“你做還能吃麼?你那回做飯不把廚房給拆了?”盛了碗湯給陸天宇送到了面前,蛟文擦了擦手去了唐母的房門口,齊墨直接跟着看了過去,只看到蛟文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唐母的房間裡就有動靜了。
沒多少的時間唐母的房門就給人推開了,出來的人不是別人,除了周海鵬也沒別人了,看到是周海鵬齊墨轉過臉接續吃東西。
“你不會做飯?”結果齊墨剛咬了一口饅頭,坐在對面的陸天宇就開口問,齊墨想了想,“不會。”
“那以後看清單就歸你了!”說着陸天宇拿起了一個饅頭咬了一口,就像是和蛟文說話一樣就這麼給齊墨安排了一件事。
可要說齊墨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別管是爲了誰,齊墨心裡這事也不該陸天宇給他安排,也就沒接受陸天宇的安排。
“我不懂,還是你自己看吧。”說着齊墨一邊低頭喝湯,一邊思忖着,蛟文和周海鵬就在這個時候坐到了齊墨的一旁,坐下了周海鵬就問兩個人在說什麼,齊墨也沒說話,就是吃自己的飯,反倒是一旁的陸天宇說起來沒完,顯得吵鬧。
“飯也不會做,清單也不會看,那你會什麼?”陸天宇說起話就跟你開玩笑一樣,笑的一臉的好笑揶揄,可在齊墨看來卻怎麼看都怎麼的不舒服。
只是不舒服歸不舒服,齊墨也沒半點的情緒變現出來,坐在那裡繼續的吃中飯。
“我照顧病人。”齊墨的意思很簡單,既然說他白吃白喝,那他就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他找過唐母和寶珠,這樣總不是白吃白喝了。
“也好,周叔叔一個人也照顧不過來,那就這麼定了。”陸天宇說着吃飯也安靜了,照理說齊墨應該舒服了,可這麼一來心裡反倒更不舒服了,好像欠了誰人情一樣的不自在,一頓飯吃的一點都不安穩。
吃過飯蛟文收拾了桌子周海鵬就出門去了,說是要去老朋友那裡走走,蛟文平時都會去一趟周海鵬老朋友那裡,今天看周海鵬去也就沒去,自覺周海鵬或許是和老朋友有些話要說,他去了打擾了不好。
收拾完了餐桌,廚房蛟文看了眼陸天宇給他的清單,清單上面畫出來的地方都是不用理會的東西,至於那些沒畫的就是要儘快弄過來的東西了。
唐母的身體雖然有了明顯的變化,算是一種驚人的進展,但是也不能大意,所以陸天宇要儘快給唐母做一次全身的檢查。
照理說是要去趟正規的醫院才能做這種檢查,但是路途遙遠唐母的身體禁不起舟車勞頓的顛簸,加上這地方的空氣卻是是比城市裡的要好,而且醫療儀器要是運過來,以後也免去了一些麻煩,只要設備齊全,醫療系統健全,陸天宇覺得這裡倒也是個養病的好地方。
當初不同意她媽過來就是擔心路途上遙遠,再加上鄉下這種地方也有些偏僻,真要是她媽有什麼意外搶救都來不及。
但從唐母這次因禍得福的事情上看,陸天宇倒是改變了不少的出衆,覺得什麼事情都不能從一而論,還是該平心靜氣的去對待。
留下來不一定就是壞事,說不定就會有奇蹟反生,現在不是已經有奇蹟開始發生了麼。
蛟文倒也沒說什麼,看了一遍清單纔看向了陸天宇:“三天差不多就能送到,你這兩天坐下準備,一會跟媽說一下,看看需不需要媽什麼地方配合。”
“配合?你看媽那樣心態平和的跟出生嬰兒似的,還用我去說配合麼?”陸天宇好笑的看着蛟文,邁開步就朝着唐母的房間走去,齊墨轉身跟着看去,看到陸天宇連敲門都沒有推開門直接就進去了,不由得皺了皺眉,心裡想着陸天宇和唐母的母子感情是什麼樣。
“天宇人不壞,只是嘴上不饒人,你也看出來了,天宇對你還不錯。”齊墨正看着唐母房門口的時候,身後的蛟文隨意的說了一句,齊墨這才轉身看向了蛟文,兩個人相視一樣,蛟文風輕雲淡的笑着,而齊墨卻有些不解的深鎖着眉頭,隨即和蛟文問起了有關唐寶珠他們三人之間的事情。
在齊墨看來有些事就應該儘早說清楚,是與不是都該有個抉擇與了斷,既然他已經認定了,就不應該他有什麼好在猶豫的了,人他是要定了,至於他們之間的交集也早該劃分界限。
聽到齊墨的話蛟文清俊的神情有過一霎那的變化,雖然是很快就消失了,但齊墨還是有所察覺。
“你很在乎我和天宇的感觸和想法麼?”而蛟文的一句話卻要齊墨不禁吃驚,完全沒想到蛟文會這麼問他,而臉上竟是那種溫潤的表情。
“我沒想過,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有了認定,就該早一點做出選擇,拖拖拉拉對誰都沒有好處,不論事你還是我,亦或是另外的一個人,我不清楚你們之間到底發什麼過什麼事情,但是我篤定你們三個人之間存在着無法逾越的一道屏障,你可以不說,但是我希望你們既然已經放棄,不管這放棄是因何而起,你們都該把寶珠未來的幸福交給別人。
我知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建立起的同時,付出與被付出並不是單方面的選擇,更多的是你們曾經記憶已經記下了你們的感情,但是……曾經擁有對於你們而言是美好,對別人而言說不定就不是。
你們三個人之間有過什麼,我不想去介入,雖然我很嫉妒,但是我更希望現在的寶珠之屬於我一個人,不受到傷害,同樣也不要在經歷過去,如果是失去了一段回憶能讓寶珠得到一輩子的快樂與安逸,我很希望你們埋葬你們心中的那份情,把寶珠放心的交給我。
我雖然不敢說無言的愛,可我想和寶珠一直在一起。”齊墨的話要蛟文沉吟了許久也沒說話,靜靜的很久纔看了齊墨一眼收起了手中的清單,邁開步朝着外面走了過去,齊墨隨後就跟着蛟文走了出去。
出了門蛟文拿出電話打給了陸天宇,告訴了陸天宇他要出去一趟,有什麼事情不要找他。
收起了電話蛟文低頭靜靜的走着,一直也沒說什麼話,知道走出了院子纔看着周圍白茫茫的世界問齊墨:“你能保證你對寶珠的忠誠麼?”
“我能。”齊墨有過猶豫,但是猶豫之後卻還是無比篤定的回答,幽邃的雙眼看着身邊同樣優秀的男人。
齊墨的眼裡蛟文和陸天宇有着本質上的不通,但是卻隱約的在蛟文的身上總能看到陸天宇的影子。
齊墨說不清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而且在陸天宇的身上同樣看見過蛟文的影子,這就像是一個人給分成了兩個人,陰差陽錯的用兩個人刻畫着一個人。
就好比是一個人的手,一面是手背一面是手心,而手心手臂相連着,即便是外表是多麼的不一樣,而他們卻永遠都是一體。
“很意外你會竟深思熟慮,我以爲你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但是現在的回答是我想要的回答。”蛟文說着看向了齊墨,但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轉開了臉,看向了周圍看似寧靜卻總是寒冷無邊洶涌無常的世界。
“我很認同你的說法,既然認定了就該有個選擇,而且你的刻不容緩也讓我對你有了更深的認同。
在我看來你是我媽的親生兒子,就已經證明了你的價值,如果不是這樣如今你也沒有機會站在我的面前。
但我更喜歡你剛剛的那句話,‘無言的愛你不敢說,但你想要跟寶珠一直在一起。’
在我看來這世界上卻是沒有無言的愛,但是很多的無常決定了人很多事情的取向,我這麼說你應該有所認同,我說的對麼?”蛟文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齊墨,齊墨沒說話就是在默認。
蛟文深黑的眸子流轉着清潤,在齊墨的臉上看了一會,轉開了才說:“我早就已經放棄了,當然知道這份愛放棄的意味,同樣知道情愛不比其他的東西,一旦放棄就永遠都沒有了在回頭的餘地。
用媽的說,有些事不是你能不能後悔,而是你該不該後悔。
我一直覺得媽說的很對,確實,有些事不是不想後悔,而是我能不能後悔。 Wшw .ttκǎ n .C〇
對寶珠我有着濃厚的愛意,從我第一次見到了寶珠的時候,我就有了這種情愫。
十二歲或許還很小,對一個男孩起碼如此,但是我卻深深的知道,我喜歡眼前這個穿着睡裙,手裡握着一把刀子正玩着的女孩。
寶珠長得原本就好看,長大了看着美麗不可方物,有着很多女人都無法擁有的嫵媚與妖嬈,看着不那麼的清純,但是寶珠小時候就像個洋娃娃一樣,那種櫥窗裡突然跳到你面前活了的洋娃娃,特別是那雙眼睛總是亮晶晶,水盈盈的閃爍着星星的光芒。
寶珠的性格看似極好,像個男孩子,做什麼事情都不拘小節,雖然不經常的接觸人,但是卻從不與人斤斤計較,在寶珠的眼裡就好像世界都是與她無關的,別人做什麼只要不過分的侵犯到她,她就永遠都不會去找你的麻煩,至今我都不明白,爲什麼一個十歲的孩子就會有那樣的一份胸襟,而且還是個女孩,這在十二歲的我看來是很稀奇的一件事情。
但是寶珠的脾氣看似溫潤像是暖玉一樣,可那也是在不與你計較的時候,你惹她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去招惹,一旦事出有三,後果就很難想象了。
寶珠是那種除非我不做,我要是做了,就毫不留情的要你記住一輩子的人,動起真格的來,不要說是誰,就算是媽也不會留什麼情面,我的記憶裡十歲的寶珠就已經有着渾然天成的霸氣了。
寶珠做事情的時候就專心做事,玩起來天塌下來都和她沒關係依然玩,對我也極其的好,而且人也好相處,雖然愛乾淨,可從沒有嫌棄過我髒過,就連我換下來的衣服髒了寶珠也給我一起洗。
剛剛到家裡的時候我經常的發夢,每次去外面回來了都是淋得滿身雨水,泥濘的都看不出樣子,寶珠從來不當我是外人,傭人給我洗澡給我擦身體我不讓靠近,寶珠就自己親自給我洗。
那時候我並沒有什麼意識羞恥,我根本就認不出誰是誰,誰靠近我都會伸手去打她,寶珠當然也不例外。
寶珠把傭人都打發出去,給我應按着在蓮蓬頭下洗了澡,而且一直等到我清醒過來才把我拉出浴室。
而我看到寶珠臉上有個紅色的手印時,我就滿心的愧疚,在心裡下決心再也不出去了,結果還是一次次的出去,結果就這樣我經歷了一年的愧疚,也慢慢的加深了對寶珠的喜歡之情。
在我看來寶珠很好相處,雖然寶珠不和外人打交道,甚至都懶得去看一眼,但對我卻是很好。
寶珠是很有心機的一個人,年紀小膽子大,而且做事情極其的有魄力,從不知所謂的放棄,或許寶珠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放棄這麼個詞。
我曾經一直在想,我能用什麼來形容寶珠這個人,一直我都找不到這麼一個詞,但是在後來我找到了。
‘風’寶珠在我的嚴重就如同風,而且是瀟灑的一陣風,一陣我遠遠的看見了她,卻在接近的時候看不見了,在能清清楚楚感受着她就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擡起手想要握住它,而她卻在我張開手要收緊的時候,悄然的就消失了。”蛟文說着輕嘆了一口氣,一絲釋然的淺笑浮上嘴角,許久纔看了一眼身邊早已經臉色不太好的齊墨。
在齊墨的意識裡唐寶珠不是單純的一個傻女人,可也沒想過回事這樣的一個人,風,一陣風的一個女人,聽起來比他生母還要難以琢磨,難以把握的一個人,真的是要齊墨從心裡的意外震驚。
“我不明白你對我說這些的意義。”齊墨如實的告訴蛟文,他卻是不清楚蛟文把這些說出來的意義是什麼,在齊墨看來蛟文既不是想要博取他的同情,也不是在炫耀他的過去。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可齊墨看人絕不會錯,蛟文看是清潤,卻是那種錚錚鐵骨的男人,是個心胸坦蕩的人,說的出來放棄就不會在加以爲難。
但眼前的這番話齊墨實在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總不會是說出來給兩個人看風景填韻味的。
“既然不明白就聽聽,聽完了或許就明白了。”蛟文淡然一笑,轉開臉一邊看着前方的風景一邊悠然的邁着步子,講述着有關唐寶珠的事情。
“天宇比我晚來了一段時間,但來的時候也還是個孩子,第一眼看上去天宇就是那種桀驁不馴,玩世不恭的人,天宇的身上不缺少那種不可一世,但是在我和寶珠看來卻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天宇比寶珠大一歲,性格很外向,來了沒幾天就和寶珠黏糊的像是一個人,但和我對寶珠的感情比起來,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情。
我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而天宇卻是兄妹間的喜歡,至於寶珠,我一直沒看出她對我們有過兄妹以外的感情存在過。
我們三個人的感情有了變化是在寶珠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我突然的發現天宇對寶珠有了別樣的情懷,不同過去了。
十八歲的我和十七歲的天宇每天都在一起,不管是訓練還是學習,有時候就連睡覺都睡在一張牀上,誰要是有什麼事情,知道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我記得天宇第一次問我喜不喜歡寶珠的時候就是那個時間,我很突然的看着天宇,天宇告訴我,如果要是喜歡就要和他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誰也不許越雷池一步,女人是一碼事,兄弟情份有事另一碼事,雖然扯到了一塊,但也不能壞了我們之間的感情。
天宇是想要一場公平競爭,而我當時也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在那之前寶珠爲了給我治癒心病,特意拜在了以爲心理醫師的門下,並且在短時間裡學回了催眠,以及一些心理學的知識,經常的給我催眠,給我治療心病。
天宇和我說要公平競爭的時候我的心病剛剛治癒好,原本還要有兩個療程的康復期,但是爲了公平我自動的放棄了最後一個療程的康復期。
當時天宇說沒必要這樣,他信我,可我爲了不佔天宇的便宜,決然的放棄了。
我們開始積極追求寶珠,雖然我們的相處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卻有了本質上的不同。
天宇喜歡買花回來了,而我喜歡買電影票了,有意思的是我和天宇開始晚上睡不着了,儘管白天我們要學習,要勤練賭術,可到了晚上我們還是徹夜無眠,時常的就會說一個晚上的話,而這些話卻都是有關寶珠。
我和天宇都不着急,因爲我們都還小,只有十八歲和十七歲,就算是寶珠真的接受了我們之間的那一個,我們也會覺得很茫然,還不知道該如何的繼續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我就到了二十歲,而那時的寶珠經常有男生追求,而且每天早上我和天宇都會在家門口看見很多的花,那些話有很多都是用心綁着下卡片的。
我看過幾張,卡片裡寫了不少真心的話語,包含了對寶珠的濃濃情愫。
但那些卡片都給天宇扔到垃圾桶裡了,至於那些花,每天我都聽見天宇晨練回來和寶珠說他買了花,而且買了很多。
其實我們都清楚,花是別人送的,但是寶珠一聽見天宇這麼說就低頭忍不住的偷着笑,我和天宇都喜歡看寶珠笑,即便不想與人分享,但還是很喜歡。
我們之間原本很安靜,雖然沒有什麼進展,一直就這樣的相處對我們而言也沒什麼不好,我們並沒有想過三個人要真正的分開,或許我們心裡都想要三個人就這樣一直的下去。
但是媽早已經發現了什麼,所以在那一年把我帶到了國外,並且要我在短時間內做出成績給她看。
我以爲這是能夠擁有寶珠的一個必要條件,所以很高興的去做,而且很努力。
掛念着寶珠的同時我和天宇也失去了聯繫,我以爲天宇還在寶珠的身邊,可是卻沒想到我離開的不久,媽就把天宇也送去了國外,而且是和我一樣的方式在歷練。
很快我就發現我不但和天宇失去了聯繫,就連寶珠也失去了,我想過要問媽是怎麼回事,但是媽卻跟我說做事情要專心不能分心,就算是爲了感情也不行。
我爲了能早一點做出成績給媽看,就努力的做事情,把所有的經歷都投入到了新的事業上,依靠着媽交給我的那些東西,加上我自己身的努力,我用了近兩年的時間在國外擁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而且成績斐然,要媽都讚不絕口,看到我的時候總是笑容燦爛,目光中都帶着讚賞。
看到了媽的表情我心裡無數次的喜悅着,並在一個機會裡問了媽我什麼時候能回去,而媽說我隨時都可以回去。
我聽見媽的話那種高興壓制都壓制不住,吃東西都在忍不住的狂喜,沒人知道那時候我要回去的那種衝動有多麼的熱烈,真的是很想一閉上眼睛再睜開就看見我心裡的那個女人。
我在簡單的交代之後,回到了國內,可是當我下飛機的時候竟看到了站在機場裡等我的天宇,兩年不見的人一出現就要我站在了原處,就好像雙腳無法動彈了一樣。
那時候我想到的不是和我搶女人的男人來了,而是我的弟弟來接我回家了。
可當我上下打量着褪去了所有稚嫩的天宇,暮然發現天宇手中也拉着行李箱的時候,我突然感到了不解,不解天宇爲什麼我剛回來就要離開,是不是因爲我的回來他纔要離開。
可是當我們走到了一起,相互抱着的時候,我們同時聽見了寶珠的聲音,而一同看去寶珠的身邊卻多了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
我和天宇都是那種震驚錯愕的神情,而且我突然的就感到了一陣刺痛在心口上要我疼得喘不過氣。
是天宇即時的發現了我的異狀,將我並肩摟住,這樣我纔沒有疼得昏過去。
我和天宇是一同看着寶珠牽着那個年輕男人的手走過來的,看得出來寶珠又漂亮了,而且還是那種漂亮到一走一過就會引起很多人注意的人。
可是……我和天宇也看出了寶珠那時候對那個年輕男人在乎的表情,只是拉着男人的手不肯放開,在我和天宇看來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寶珠還回頭朝着那個男人笑的如花一般的美麗,是多麼要我和天宇吃驚的事情,或許更多的是痛心疾首。
寶珠走在前面,波浪的捲髮輕揚着,不施粉黛的那張容顏素雅卻美麗不可方物,楓葉黃的過膝風衣將整個人打扮的就像是秋天裡飄落的黃葉,雖然看似在凋零,可卻是很自然清美的一幅畫面,要人心神漣漪。
寶珠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男人,男人放開了寶珠的手,看到出來男人有些不捨眷戀,但還是很大度的把寶珠的手放開了。
收回去的時候我看見年輕的男人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容若隱若現的藏在了眼底,寵溺的目光在寶珠的身後跟着寶珠看着,那種幸福滿足的神情至今我都還記得。
我甚至記得男人的相貌極其的儒雅,乾淨的小麥色肌膚,棱角分明的輪廓,深邃的雙眼,高挺的鼻樑,就連嘴脣都完美的無可挑剔,我很少在什麼人面前自嘆不如,可在那個年輕男人的面前我就是這中感覺。
年輕的男人不管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是比我要好,而且對寶珠也很體貼。
走來的時候年輕的男人還看着寶珠,是寶珠忽然的看向年輕的男人,年輕的男人才回神笑了笑,轉過頭看向了我和天宇,並且很禮貌的伸出手和我們自我介紹。
‘很榮幸見到你們,常聽寶珠說起你們,孟浩楠。’他的自我介紹方式很簡單,也很乾練,而我和天宇卻都沒有把手給他,而是漠然的看着他,隨即就看向了寶珠。
事後我和天宇才知道,原來寶珠和孟浩楠已經交往了一年了,而且感情一直髮展的很穩定,如果沒有意外兩個人很快就要談婚論嫁了。
聽寶珠說孟浩楠二十六歲,是馬來一位拿督的兒子,而且在不久的將來也會享受和他父親一樣的頭銜,也會成爲拿督。
但這些都是表面上的意思,實際上孟浩楠是東南亞首屈一指的賭王之子,而孟浩楠繼承了他父親的賭術天分,在賭術上有相當高的造詣,寶珠說過她相應孟浩楠都沒把握。
這在當時的我看來,一切都結束了,寶珠和我終究是擦肩而過了,雖然我說不出祝福的話,但是看着寶珠能幸福我也沒什麼可介懷下去。
畢竟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我並不奢望改變與否,只是希望寶珠能夠得到幸福。
但是天宇不甘心,當着我的面給孟浩然打了電話,當時我應該阻止,可卻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沒有去阻止。
天宇約了孟浩楠出來,結果三個人見了面。
我不得不承認比我們大了幾歲的孟浩楠有着沉穩與內斂,更有着對我們的謙讓,不但沒有因爲什麼和我們計較,反而很禮貌的和我們說明了他對寶珠的感情,還保證以後會真心待寶珠,希望得到我們的祝福。
那時候的我們不知道是怎麼了,就是很不甘心,不甘心把寶珠就這麼的拱手相讓。
雖然說在外面已經得到了一番歷練,可是沒經歷過感情的我和天宇,還是彌足深陷,無法平衡自身的心態,完全的忘記了媽說過的那些話,把冷靜完全的忘記了。
天宇說要來一場公平的比試,我也很贊同,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也證明了我也是這麼想。
可孟浩楠並沒有答應,而且還告訴我們,他雖然是賭徒,但是卻不會用自己心愛的女人做賭注,即便是身無分五,只剩下了他和他心愛的女人,他就算是把命賭上也不會用心愛女人做賭注。
孟浩楠還說,他屬於他心愛的女人,而他心愛的女人卻不屬於任何人,只屬於她自己,他沒有權利用寶珠做賭注,也不會那麼做,同樣不會和我們賭,因爲在他的眼中我和天宇已經是他的家人了,不可能和我們賭。
孟浩楠的一番話說的很認真,也很值得敬佩,可這在當時的我和天宇來看,卻是在輕視我們,雖然有過一瞬間的動容,可我們還是堅持要賭這一把,而孟浩楠卻說什麼不肯,並且起身就離開了。
孟浩楠的離開原本該讓事情告一段落,可是我和田玉總覺得不甘心,特別是看着孟浩楠完全不肯接受我們下的戰帖時,似乎心裡的狂躁更升了。
趁着媽還沒有回來,我和天宇又找了孟浩楠,而且不是一次,而每一次孟浩楠都要求我們不要衝動,說我和天宇還太年輕,感情的事情還不能完全瞭解。
孟浩楠說的有道理,可是那時候我和天宇年輕氣盛,天宇性子烈,我又有心有不甘,兩個人根本就聽不進去這些,結果鑄成大錯才知幡然大悟,可卻什麼都晚了。
至今我都記得,我和天宇逼着孟浩楠和我們賭的時候孟浩楠說過什麼話,他說:‘我不會做寶兒不喜歡的事,就算是死也不會。’
那句話我至今都記憶猶新,我和天宇先動了手,他不肯就範我們就逼他,早聽說過孟浩楠有一身好功夫,就想逼他動手。
可我和天宇連着打了他幾拳他都紋絲不動,既不躲也不還手。
天宇要他還手他卻問打夠了沒有,打夠了他還有事,其實我和天宇都知道孟浩楠是越好了寶珠要去楓紅谷見面,可在當時我們當孟浩楠是在激怒我們,卻沒想過是寶珠說要去楓紅谷的事情,而不是孟浩楠,結果天宇失手就拿出了身上的紙牌。
孟浩楠站在那裡一動沒動過,當我發現天宇的紙牌已經控制不住的時候想去阻擋什麼都晚了,孟浩楠的身體已經倒向了地面。
看着孟浩楠倒下,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跑了過去,蹲下就摸了孟浩楠的鼻息,結果當時就斷氣了。
天宇也震驚的嚇壞了,站在原地都沒感動一下,全身都僵硬了,扔出去的紙牌竟然迂迴打進了他自己的身體,天宇當時的憤怒可想而知。
可是,我和天宇到底是幹了什麼呢?爲了平息我們心中的怒火,毀了的又是什麼呢?
寶珠在當天見到了孟浩楠屍體的那一刻,一滴眼淚都沒有,突然的就瘋了,瘋瘋癲癲的就知道看着我和天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