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兄!”
數聲淒厲而絕望的叫喊聲出自仙界衆人之口,可是他們空有心而無力去相救,眼睜睜地看着長生天君在灰霧中化爲了齏粉。
驚雷聲更甚,天空雲捲雲舒,全部往這個區域匯聚而來,幾乎要將原本籠罩於此的烏雲遮掩。
在同一時間,離此僅數裡之遙正疾趕而來的雷霆、鬥戰、廣目天君等人忽然面色大變,看着天空中的異象,駭然相顧。
萬鵬舉微微一嘆:“天現異兆,天君隕落之兆,只是不知是哪一位天君罹難了!”
衆人身形加快,一閃便到了法陣處。
法陣內,血人發出了連串的怪笑,三個血人血潮澎湃,綠赤兩種光芒連續閃爍,逐漸消融,竟是現出了三個普通人的身影。赫然竟是靈空、靈灃和血冥王。而剛纔滅殺長生天君的血人,便是身懷冥界至寶縮天尺的血冥王。
靈空出現在了場中,那空中的骷髏鬼臉是誰?
仙界衆人急忙望向空中,骷髏鬼臉依然高懸於空中,籠罩着整片空間,但是仙界衆人可以看到,骷髏鬼臉的形狀發生了變化。就在剛纔的一瞬間,鬼臉已經變成了一個青面獠牙、猙獰可怖的人面。
“陰司鬼尊”
剩餘的五大天君同聲驚呼。
空中的人面發出了陰寒至極的笑聲,宛如利劍穿透衆人的心,竟是隱隱有刺痛之感。
“敢毀我聖城,就只有死路一條。”空中人面語無生氣,但聲震四方。
大禹天君、女媧天君原本在和血人激戰,因爲這一連串的變故出現,遂暫時停下了手。葉方等人分立於他們之後,靜觀事態的變化。
陰司鬼尊聲音又起:“金戊、土壬,既然來到我聖城,爲何還在外遊弋?莫非是不敢入我法陣,怕步了長生的後路麼?”
衆人一聽,都在猜測陰司鬼尊所說的這兩人是誰。
空中微風盪漾,空間一陣晃動,大羣人馬倏地出現在法陣空間內。爲首兩人,不正是九天仙帝和冥帝!他們身後跟隨着大隊冥兵,怕不也有十萬之數,渾身浴血,顯然剛經過了一番激烈搏殺。
原來陰司鬼尊口中的兩人就是指的仙冥二帝。震天的參拜聲頓時響徹空間,仙界衆人喜形於色,不僅僅是仙冥二帝的出現,還有來的這些冥兵,很明顯是冥帝的手下。也就是說,他們的勢力在這刻得到了極大的加強,和陰司城一戰,勝面瞬間擴大。
長生天君的喪命再無人記在心上,此時此刻,如何消滅陰司城纔是當務之急。
葉方眼光一掃,驀地發現隨冥帝出現的那羣人中有一人在朝他微笑示意,連忙定睛一看,赫然竟是曾經在冥界有過數面之緣,以及幫助過自己的越宜冥君。如此說來,那羣冥兵必定便是幽冥王的手下了。葉方也朝她微微一笑。
以九天仙帝和冥帝爲首,所有人都站定了身子,等待着他們的命令。
陰司鬼尊發出了竊笑:“土壬,你不是自命很清高的麼,怎麼跑到仙界去尋求庇護?嘿嘿,金戊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既然你找了他來,我們就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冥帝一襲黑衣,黑髮披散在肩上,顯得異常冷峻,他眉頭一揚,冷聲道:“鬼尊,你使用陰謀詭計拉攏血冥等三人,又暗中籌謀這個法陣,這麼多年處心積慮想對付我,總算是被你得逞了。不過你想過沒有,冥界自初成以來,便自承天道,由我統治名正言順。而你篡奪統治權,冥界又真正有幾人會信服於你?”
陰司鬼尊斷喝道:“簡直是荒謬。冥帝之位,有能者居之,你當冥帝億萬年,可曾爲冥界做過什麼?除了你自己躲起來修煉,便未曾給冥界帶來一絲一毫的好處,反而使得冥界連年征戰,你手下幾大冥王內耗連連,民不聊生,你不聞不問,任其自耗。而我登上冥帝之位,就將開闢疆土,不止是仙界將成爲第二冥界,以後魔界、妖界甚至於修真界都將成爲我冥界的附屬界。這樣的宏圖大業,豈是你這樣的庸才所能想像和完成的?哈哈!哈哈”
空中的人面極速地變換着表情,極度的自信,極度的狂妄,無一不淋漓盡致地表現在那張恐怖的面上,沒有任何掩飾。
“果然是野心膨脹,無可救藥!”
九天仙帝眼中殺意凝聚,沉聲說道。
冥帝眼光停在剛纔滅殺了長生天君的血冥王身上,如利劍般彷彿可以穿透其身體。血冥王在冥帝手下無數年,積威彌久,心中發虛,竟是連着後退數步,有意無意地躲到了冥兵的後面。
冥帝收回目光,但鼻子裡冷哼一聲,說道:“當年背叛我的人,我絕對不會饒恕。陰司鬼尊,你的確是個人才,這麼多年來你憑藉陰司城和我分庭抗禮,又暗中勾結我手下,實在是一個成功的野心家。只是你忘了,你所依仗的,不過區區一法陣爾,而我所依仗的,則是我億萬年來無敵的修爲和手下的忠心。現在你看看你陰司城,還剩下什麼?”
一言戮中了陰司鬼尊的痛處,先前大禹、女媧、長生三人利用陰司城所有的高手都牽制於三個戰團,聯手將陰司城內城全部搗毀。以他們三人的修爲,就算是再堅硬的靈石建築,再強大的禁制保護,也阻礙不了他們的行動,曾經耗費了陰司鬼尊無數心血的陰司城如今已經一片狼籍,幾成廢墟。陰司鬼尊也正是惱恨於這點,傾盡全力攻擊三大天君,並終於成功滅殺長生天君。
現在被冥帝重新提起,頓時又激起了他滿腔的怒火,發出了連串的怒吼與怪叫:“土壬,金戊,今日我設下法陣,誓要將你們一網打盡。你們的門下,也定將成爲我陰司城的地下灰燼。法陣第三重,佈陣”
隨着他的厲喝,慘綠的光芒瞬間退去,轉而成爲了一片血紅之色。
法陣空間,竟是再起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