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便是他尋的一個障眼法,倒是也不難恢復,便只要像那醉夢樓中的老鴇那般,爲藍悅做一個屬於她的人皮面具便是了,但是他此刻並不想這般去做,並非是他不想恢復她的容貌,而是恢復了也只不過做的是無用之功罷了。
一個好好的人,突然毀去了容顏,便是在外人面前與常人無異那又如何,只不過始終是帶着人皮過活,始終不是真的,只要每當退去那張皮之時,便又會看到自己那裸露在外面的白骨,這般的滋味定然是十分的難受,便是本該有的已經不在了,空有一個麪皮又有何用。
她藍悅便是藍悅罷了,她不同於那醉夢樓中的老鴇,那老鴇情願迷了自己的眼,迷了世人的眼,在這過程之中享樂將這麼一羣男子迷得團團轉,但是藍悅卻不會這般,怕是也不願去騙自己什麼都不曾失去過,虛假便只是虛假,怕是她的容顏便是他用着這等的法子恢復了去,藍悅也定會在看到自己那看似完整的一張臉之時思索到她的臉上的白骨。
何必這般的自欺欺人人,何必這般的去騙她,何必這般的去騙自己,待到此事了結了,他要做的便是想法子將藍悅的臉真正的恢復,而並非是這般虛假的掩飾!便是他此刻不能做到,有朝一日他也定要爲她做到,便是欠她的,他便要思索着將其補回來!
此刻邪隕塵並不想再去等了,既然老四自己尋死他又何必讓他多活?他緩緩的睜開自己的眼眸,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好看的孤獨,看似在笑,但這笑卻不曾到達眼底。
深夜之時,天空中掛着一輪半月,卻格外的明亮,一切便都在黑暗的掩飾之下失去了它原有的摸樣,便是在王府的地牢之中,邪隕塵坐在一處黑暗的角落,離他不遠的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來,映紅了那周邊的一切。
那燭火併不是十分的穩定,時不時的便跳躍着,迫使這處都跟着變的陰森了起來,此刻這處靜的讓人覺得十分的不適,便總覺得好似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
在邪隕塵的不遠處,便是一處囚牢,在那之中,一個身穿白色底衣的女子背對着邪隕塵,一眼不眨的望着那處的牆壁,這般摸樣便好似在等待這什麼一般。
“你的賭注畢竟是輸了,又何必這般的固執?”良久之後邪隕塵喃喃的開口道。
坐在那處的女子,便在聽到邪隕塵這般言語之時轉過頭來:“我不信,我不信我會輸……我此刻便被關在這處,外界的一切便都不曾知曉,便全然任由你一評說罷了,我爲何要去相信你?若是你所言卻都是假的,那我豈不是憑白的被你算計了去!”
此刻顏寧平靜的人,其實她並非是不肯相信邪隕塵所言,而是不願意去相信罷了,便在適才,邪隕塵便將近日所發生的一切都說予她聽,四王爺這些日子所爲便跟本不曾念及她的安危,便也從未曾思索着自己在邪隕塵手中究竟會過的如何。
他這般的無情,她不想去認,也不願去認,她不願去信她一心所念之人,一心所幫扶之人會對她這般的絕情,便是她不曾親眼所見,她全當做這件事情皆是虛假罷了,哪
怕便是騙一騙自己也算是好的!
但是邪隕塵顯然是不想給顏寧自欺欺人的機會,此刻他出現在這處並非是爲了證實她顏寧是否是輸了,他出現在這處是想讓這女子在危機關頭將他的好弟弟看的更爲清楚一些罷了。
邪隕塵笑了笑,便將自己的手擡了起來,隨即便輕輕的拍了兩下,便在他那聲響剛落,在暗處便出現在一行黑衣人。
那黑衣人此刻便跪在那處一動未動的等着邪隕塵的吩咐,邪隕塵站起身來望着,道:“便是不信,隨本王一探便知!”邪隕塵頓了頓道:“將她放出來!”
跪在一旁的離顏寧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緩緩起身,將那處的牢門打開,便在牢門打開的瞬間,顏寧只是站起身,卻並不曾從那處出來:“王爺這是何意?”
“你不是想想知道你是否輸了麼?那便出來,從這處離去,即刻回到你主子的身旁,去尋答案!”邪隕塵聲音及淡的開口道。
“你便不怕我這般的跑回去同我家主子說些什麼不該說的?”顏寧並不曾動,只是那般的望着邪隕塵,此刻並非是她不願去動,而是不敢去動,邪隕塵既然敢這般去做,便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她並不是愚笨之人,她始終便是無法看透邪隕塵,也無法從法同他去鬥,便在一開始她便輸的極爲徹底!
“你覺得你這般回去,在他的面前說些什麼,他會去信?他那般的對藍悅,而你卻毫髮無損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你便以爲他不長腦子麼?”邪隕塵冷笑出聲道。
顏寧突然笑出聲來,她邁出步子從那處走了出來,臉頰之上掛着笑,這笑容看似十分的甜美,但她的神色卻還是出賣了她,那眸色便好似不甘,又好似害怕,更多便是惶恐和不安。
便是此刻她若還不知曉邪隕塵打的是什麼主意,便白活了這般的年歲了,邪隕塵是在,她又何嘗不是在賭?若是此刻她這般完好無損的回去,怕是定會引起自家主子起疑吧,若是她能夠博得自己主子對自己的信任,能夠在四王府安然無恙的活到天亮,她的這個賭便算是贏了。
顏寧知曉,邪隕扯想讓她去證明的不是很多,無非便是想讓她在四王爺的那處尋到一個最爲簡單的東西罷了,而那東西便是信任!
若是此等情況下四王爺便還能信任她,便是最好的一個證明,便是之前的賭注都註定她是輸的,單憑這一次她也便算是贏的,便是在她取得四王爺信任的同時,也便是保住了四王爺,保住她自己!
信任,掛在嘴邊也無非便是區區的兩個字罷了,但是卻想達到卻是太難了!雖然極其的難,但是她卻仍舊願意試上一試,便是對她心念之人的信任,便也值得她去賭上一次,若是此次輸了,無非便是搭上自己的性命,輸了一切罷了。
便是輸了,失去這般的性命對於她而言便不曾有什麼意義了,終究便是輸,輸的更爲徹底一些,便也是一個解脫!只是希望邪隕塵能夠說話算數,一但她贏了,便會做到他所應允的那般,放過她的同時也放過四王爺!
“若是……我贏了,王爺可會
按照約定的那般去做?”雖然邪隕塵會不會按照約定去做她並不知曉,但她卻仍舊仔細的詢問邪隕塵一番,便算是讓自己心中踏實一些也便是好的。
邪隕塵點了點頭道:“那便是自然!”但邪隕塵不曾說的是,顏寧此刻定會必輸無疑,便是怎般也無法讓他應了他的承若!
雖然顏寧是老四的手下,且還爲他懷過孩子,但對於老四來說,那隻不過是他一時的利用罷了,便是連他都不曾去注意過顏寧,也便不曾知曉顏寧便在這般危險之時是否會爲了自己的安危而背叛他,而更有可能的便不是老四是否去信那般的簡單。
依着邪隕塵對他的瞭解,他便是不懷疑顏寧早便歸順了邪隕塵便是謝天謝地的了,顏寧對他的仰慕之情,他便是知曉的,否則也便不會這般的利用顏寧去爲他做事了,但是他卻不敢斷定,顏寧在邪隕塵身旁這般的久,且這般的朝夕相處,邪隕塵還待她如此之好,她會不會對邪隕塵暗中產生些許的情愫,會不會做出什麼背叛他的事情,甚至是同邪隕塵共同設計害他!
這看似簡單的將顏寧放回去,實則這件事並非如所見的那般的簡單明瞭,這一切的便全都憑的是人心!便是他對顏寧的一個信字。
顏寧見邪隕塵這般說,心下總算是略微的安了些許,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邪隕塵後便閉上了眼睛,等待着邪隕塵命人將她的雙眼遮擋住,隨後派人將她送出此處,便在顏寧在被邪隕岑關在這處之前,她便是這般的被人遮住了雙眼帶到這處的,而此刻便是要出去,怕是也免不了這般的一個舉動。
便在顏寧閉上自己的雙眸之時,那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便不知從何處尋來了一個黑布將其的雙眸遮起的同時也便將其的穴道封住,直至將她帶出去之後,才又將她的穴道解開,將遮眼布除了去。
便在顏寧緩慢的向着四王府而去之時,邪隕塵卻帶着那麼一行黑衣人潛在了黑暗之中,先顏寧一步抵達了四王爺
而邪隕塵並非是最快抵達四王府的人,最快抵達四王府的,便還要屬那那日在醉夢樓注意到藍悅的妖孽男子!便在藍悅毀去容顏之時,那在暗中跟着藍悅的人,便傳了消息給了那妖嬈的男子,便在那妖嬈男子得到消息後,便是連思索都不曾去思索,便直接從那處趕了過來!
此時那妖嬈男子正躲在暗處,臉色陰沉的很,而一旁便是那一直都暗中跟隨着藍悅的那男子,此刻那男子神色有些閃躲,根本便不敢去看那妖嬈男子。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等的好機會卻還要等?且還等到她毀了容顏,露出白骨?本座派你來,你便是這般的爲本座辦事的麼?”此刻他雖然也是極爲妖嬈,但卻沒有了那故作妖嬈的動作與神色,他此刻便是怒了,他本以爲將這等的事情交給自己手底下的人並不會出現什麼紕漏,便是等了這般長的時間也未曾擔憂,畢竟邪隕塵不是那般好對付的,且在私下還有那麼一層鮮爲人知的關係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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