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驚訝的轉身,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十六皇子就要歸天?”
“是啊。”惠妃哭了,泣不成聲。
十九倒吸了一口涼氣,張靜柔,果然狠毒。
這時,就聽不遠處小公公高聲喊道:“你是哪個宮的?到這裡來做什麼?”
一個公公的聲音響起道:“我是內務府的,來找小花姐姐。”
十九一聽聲音就知道是司空衛,看來他剛纔看到了自己被綁到這裡來,怕自己有危險,已經尋來了。
十九忙低聲道:“惠妃娘娘,你不必哭,我晚上會去你那裡看看,你等我。現在我要回去了。”
惠妃也聽到了司空衛和小公公的對話,自然不會阻攔,只是抽泣道:“妹妹,你可要真的來?”
小花安慰的朝惠妃笑笑道:“放心,雖然我是皇后身邊的人,但我並不喜歡西王。”
說完,十九便挑了簾子出去了。
外面,天色還沒有黑,十九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一身公公裝扮的司空衛,正有些焦急的朝這邊張望。
十九笑着走過去。
司空衛看到十九平安無恙的走出來,十分高興。
那幾個小公公見十九出來了,也不再阻攔司空衛。司空衛走過來,笑着道:“小花姐姐,總管有事找你,快跟我來吧。”
“好。”十九簡單應了一下,兩個人一前一後便從一個岔路離開了。
走出了很遠,十九回頭,遠遠的見惠妃披了披風,由小公公掩護着快速離開了。
司空衛也回頭望了一眼低聲道:“那是誰?”
十九看了看前後左右無人,低聲道:“到你那裡去,我有事情告訴你。”
於是,兩個人就回了經常見面的那個小帳篷,正巧銀麪人拿了一支燒好的獐子在那裡,正在自斟自飲。
見二人回來,一推面前的獐子道:“你們回來的正好,這個味道烤的正好。”
司空衛走過去,坐在銀麪人身邊,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今天情況如何?”
十九也跟着坐了過去,扯了一塊熟肉咬了一口。
味道確實不錯,可是一想起十六皇子的事情,十九便有些心裡難受,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銀麪人正在回答司空衛的問話:“今天,南宮子澈帶着士兵演練陣法來的。雖然他指揮的不怎麼樣,但是有袁駿幫忙,皇上還是看的很高興。”
銀麪人說完,發現了十九面色有異,奇怪道:“三妹,你怎麼了?難道這個獐子的味道不好嗎?”
十九嘆息道:“獐子味道雖好,但是有人就要死了,你們卻不知道。”
銀麪人愣了一下,知道十九話裡有話,奇怪道:“三妹,你在說什麼?”
這時候司空衛也想起了方纔的事情,忙問道:“三妹,你說的是方纔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十九不再賣關子,把惠妃剛纔的話重複了一遍。
銀麪人詫異道:“南宮子澈真的這麼狠毒?當初我們選擇用南宮子初打擊他就因爲南宮子初還是個小孩子,又沒什麼勢力,以爲他不會真的報復。沒想到他竟然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司空衛聽了冷哼道:“南宮子澈這是在自掘墳墓。看來我們不急他自己倒是很着急。”
十九不解道:“你這話是何意思?”
司空衛道:“我們只須把這件事讓朝廷中的大臣都知道,南宮子澈的太子位就想登都登不上了。”
十九聽
了頜首道:“事情的確是這樣,只是,十六皇子他……”
銀麪人這時忽然道:“不可,這樣做的話會把惠妃母子推向絕境。本來她已經走投無路,我們該給他們一條生路。”
司空衛冷哼道:“都是南宮玉的兒子,讓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更好?”
十九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司空衛,見他眼中滿是仇恨,知道他一定想起了自己的滅門之禍,只好把自己想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銀麪人卻開口道:“三妹,你是怎樣回答惠妃的?”
十九如實回答:“我說晚上我會去看她。會幫她想辦法。”
“也好,我會和你同去。”銀麪人接口道。
十九頗有些驚訝的問道:“你真的去?你打算怎麼做?”
“醫好他。”銀麪人倒是回答的乾脆。
司空衛卻着急道:“當真?你打算幫南宮子澈掩蓋惡行?”
銀麪人面色陰鬱道:“不是我打算幫他掩蓋他的惡行,只是我不想把無辜的人連累進來。子初畢竟還那麼小。“
銀麪人說着,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
十九贊同的點頭道:“那晚上我們一起去?”
銀麪人簡單道:“好。”
十九心裡感到了一些安慰。畢竟自己看着惠妃也感覺她很可憐。
一邊的司空衛卻冷哼了一聲,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不理睬二人。
十九在心裡低聲嘆息,沒有再和司空衛爭辯什麼。
但是因爲銀麪人答應與自己同去,心裡好受了許多,便抓過自己剛剛扔下的獐子肉,又啃了起來。
銀麪人見十九心情轉好,也很開心,和司空衛對飲起來。
因爲晚上還有事情要做,十九沒怎麼耽擱,和二人坐了一會就離開了。
晚上,十九睡得很早,過了子時,便悄悄的起身。因爲十九一直睡在最外面,其他人早已經習慣十九時在時不在的了,沒人注意。
十九穿好了衣服悄悄出帳,來到了和銀麪人約好的地點。
銀麪人從暗處現身。
今夜的銀麪人依舊一身黑衣,並且用黑色的面巾蒙了面。
十九朝銀麪人點頭。
銀麪人一拉十九,兩個人施展輕功,轉瞬已經消失了蹤影。
惠妃一直未睡,但是她們的帳篷可是黑着。沒敢點蠟燭。
十九和銀麪人來到帳篷門口。
守夜的小公公就是白天領頭綁架十九的那一個。一看十九真的來了。二話沒說,直接放了十九進去。
銀麪人也跟了進來,雖然小公公愣了一下,但是就那麼一瞬,銀麪人已經進來了。
十九朝小公公擺手示意,不要驚訝。
小公公忙繼續去外面把風了。
后妃的帳篷也是扎得幾層,兩個人又進到裡面,惠妃在黑暗中哆嗦着問道:“誰?”
十九忙回道:“是我。”
帳篷裡現出了微弱的光亮。
惠妃看清了十九,十九也看清了惠妃母子。
原來,惠妃已經把宮女和公公都打發出去了。裡面只有她們母子。
惠妃一眼看到了十九身後的銀麪人,驚訝道:“他是?”
十九忙低聲道:“他是我的朋友,來給皇子診病的。”
惠妃聽了眼中立即閃現出驚喜的光芒。
上下打量了一下銀麪人,大着膽子道:“這位俠士,這就是小兒。”
說着,
把懷裡昏睡的十六皇子推了推。
銀麪人立即走了過去,拉過了十六皇子的小胳臂開始把脈。
十九就只是站在一邊,仔細看着。
惠妃擔心自己的兒子,此刻也一門心思都在小皇子身上。帳篷裡頓時變得十分的安靜。
銀麪人把了一會十六皇子的脈,又看了看南宮子初的前胸後背上有沒有長什麼紅斑,再仔細詢問了南宮子初最近的表現。
惠妃仔細的敘述了一邊,便看着南宮子初道:“每到晚間,他就像現在這樣,渾身發熱,四肢無力,等再過一會又會說胡話。但是到了白天卻會變的和沒病時一樣。只是,人會有些呆傻,帶他騎射的師傅說,這兩天,子初有好幾次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說着,惠妃又哭了。他懷裡的南宮子初本來睡着,滿面燒的通紅,這會竟然朦朧着說起夢話來。
銀麪人收了手,站起身思索了一陣。然後從腰間掏出一個藥瓶,從裡面倒出了一粒藥丸,給了惠妃道:“喂他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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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忙伸手接過,掰做兩半,餵給了南宮子初。
南宮子初朦朧着吃了,惠妃又爲給了他幾口水。
十九着急道:“他怎麼樣?你給的是解毒的藥嗎?”
銀麪人低聲道:“他的確是中毒了。這種毒很奇特,表現就是現在這樣。但是慢慢人會變得呆傻。過不了多久,就會莫名死去。但在外人看來,很像意外死去。非常狠毒。”
十九聽了恨道:“那個畜生太狠毒了。”
惠妃卻抱着南宮子初哭了。
抽泣着看着銀麪人道:“現在他吃了你的藥,算是好了嗎?”
“沒好。”銀麪人淡淡道。
惠妃聽了一驚,竟然鬆開了抱着南宮子初的手一下子跪在銀麪人面前,哀求道:“俠士,求你救救我兒吧!”
銀麪人退了一步,沒有回答。
十九知道銀麪人沒有馬上回答,定是有些爲難。
便過去用力拉惠妃,讓她起來。
惠妃卻淚如雨下,不肯起來,哭道:“這世上,我便只有子初這一個依靠。若是連子初都沒有了,要我怎麼活?”
邊說邊哭,邊哭邊說。
十九心裡也很同情,心裡很是哀傷。
但還是勸道:“娘娘,不要如此,我這個朋友很有本事。他定會盡力幫你的。”
惠妃還是哭着,銀麪人忽然道:“我有辦法了。”
惠妃和十九都是一喜,齊聲問道:“什麼辦法?”
銀麪人低聲道:“這個毒有個特點就是不能間斷的服用。如果,中毒者中斷了幾天,毒性便會減弱,再有我的丹藥輔助,便可渡過此劫。”
惠妃聽了疑惑道:“俠士此話怎講?難道子初天天都在服食毒藥嗎?”
銀麪人冷哼道:“照現在的樣子,起碼已經吃了三天了。”
“啊,竟然是這樣!”惠妃驚訝的看着南宮子初,頓時沉默了。
銀麪人道:“你身邊的內奸,我沒有辦法,但是我可以給你丹藥。就看你能不能讓他停止服毒了。”
銀麪人說着,拿出了一個小瓶子,給了惠妃。然後便要離去。
惠妃還在發愣,見銀麪人和十九要走,忽然着急道:“剷除內奸我能做到,可是今後我怎麼辦?子初已經被她們盯上,我怎麼能長久的保子初安康?”
十九見惠妃着急的樣子很是同情,忽然靈機一動道:“我有個辦法可以幫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