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金縷衣便只帶了十九離開了雲天閣,藉口說現在安全了帶十九下山去玩,實際卻是去找鬼醫。
只是沒想到的是在二人下山的路上卻碰到了一個人——銀麪人。
十九無語的冷哼,金縷衣卻奇怪道:“閣主還有何吩咐?”
銀麪人淡淡道:“本閣主也正好有事要找鬼醫,就與你們同往吧。”
金縷衣聽了恭敬道:“那便同行吧。”
說完,兩個男人竟然客客氣氣的朝前走去,十九在後面冷哼,道:“每次都做跟屁蟲。”
誰知那個銀麪人忽然回頭道:“麗妃娘娘,我跟着你可是太子殿下的囑託。你該感謝我纔是。”
十九頓時無語望天。
鬼醫的住處真是如他的名字一樣,住在一個深深的峽谷裡,據說能找到鬼醫看病的人就是死去的人也能復活。
三個人整整走了五天,纔到了那個偏僻的的不能再偏僻的山谷。
只是,一進入谷內,十九頓覺陰寒襲來,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道:“金縷衣,你沒記錯,真是這裡?這裡可是除了荒草還是荒草,連個人影都沒有。”
金縷衣輕輕一笑道:“不會錯的。”
銀麪人前後看看,低聲道:“這到真是像個鬼住的地方。”
銀麪人話音剛落,忽然面前一陣風吹來,把三個人吹得滿面是沙土。
十九呸了一口道:“山谷裡怎麼還有風。”
金縷衣在前面嘿嘿笑了,忽然拱手道:“鬼兄,司空衛又來了,跟來的兩位都是鄙人的朋友,還請鬼兄不要爲難。”
十九聽了立即明白,原來剛纔的那陣沙土不是自然形成的是那個鬼醫搞的鬼。
一個聲音飄渺的從四方向三人傳來道:“說話小心些,我是醫可不是鬼,若是再亂說話,便是司空兄的面子我也不給了。”
銀麪人聽了哈哈大笑道:“鄙人記住了。”
前面忽然有鈴鐺作響,金縷衣忙一拉十九,起身縱起,朝鈴鐺聲飛去,同時低聲道:“閣主,快跟上。”
銀麪人低聲應了一聲,緊緊跟着金縷衣和十九朝幽谷裡面縱去。
這個山谷頗爲狹長,金縷衣帶着十九跟着鈴鐺聲飛了很久,轉個無數個彎,纔看到在一大片荒草的後面隱約矗立着一幢茅屋。
金縷衣歡喜道:“到了,就是前面。”
十九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道:“終於到了。”
銀麪人也低聲道:“好險,剛剛我們所經過的機關關關都是致命的。”
十九不由得納悶的回頭望去,一片荒草,什麼都看不出來。心裡嘆息一聲,看來古代的兇險還真不是自己這個現代殺手能夠全都瞭解的!
前面的鈴鐺聲消失了,三個人也來到了茅屋前。
剛剛在谷口聽到的聲音又響起來道:“司空兄,你進來。其餘兩人先等在外面。”
金縷衣聽了鬆開了十九的手,低聲道:“不要亂走,這裡危險。”
說完,又對銀麪人道:“閣主,照顧一下十九。我先進去。”
說罷,才邁步走了進去。
十九和銀麪人在外面等了許久,才聽到裡面那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道:“外面那兩個人也進來吧。”
十九才和銀麪人也邁步走了進去。
進到裡面才知道,茅屋只是個幌子
,其實裡面是個山洞,很大很大,感覺曲曲折折的,不知道里面還有多長。
但是進門就看到了金縷衣坐在一個草墊子上,他的對面一個一身黑衣的乾瘦男子,正在低頭弄着草藥。
十九站在那裡好奇的看着那個黑衣人,倒是銀麪人恭敬說道:“雲天閣閣主帶朋友拜見鬼醫。”
十九見銀麪人連自己也連帶上了,只好也作勢行了個禮。
哪知那鬼醫一聽雲天閣三個字竟然驚訝的擡起頭來,仔細看了看銀麪人,然後才道:“你真是雲天閣閣主?”
銀麪人又道:“鄙人便是。”
鬼醫又看了看好像有些失望道:“我還以爲是多年前來的那位副閣主,原來不是啊,不知道他給求藥的那個人現在如何了?”
銀麪人聽了似乎有些猶豫,半晌才道:“我並不知情。”
鬼醫皺眉看了看銀麪人,沒有說什麼,而是隨便指了指地面上散放的草墊子道:“都坐吧,這小子的藥有些麻煩,我要好好弄弄。”
這時候,金縷衣輕輕拉了一個墊子,示意十九坐在他的身邊。十九悄悄的坐過去。
銀麪人坐了十九的旁邊。
鬼醫卻冷冷道:“讓人家姑娘家坐的那麼近,等下你變成厲鬼的樣子時,也不怕嚇死人家。”
金縷衣面色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
十九卻想起了一件事,金縷衣吃了藥會怎樣?
忙着急道:“鬼醫大人,金縷衣吃了藥會如何?會生不如死嗎?”
鬼醫聽了卻哈哈大笑,只是他的笑比哭還要難聽。而且十九自從進門來一直不曾看過他的臉,此刻他忽然笑起來,十九纔看到了他的臉。
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鬼醫的臉長的十分嚇人,黑漆漆的一張臉,一對眼睛一大一小而且無神,鼻樑塌陷,嘴脣乾癟,一口黃牙,長的十分的難看。
鬼醫見十九看到他臉的驚嚇神色,冷哼一聲道:“小丫頭,怎麼?害怕了?等下你的心上人會變得比我還難看。”
十九吃了一驚,着急問道:“此話怎講?”
那鬼醫冷冷道:“等下我給他吃下藥,他會像被抽筋扒皮一般痛苦,全身潰爛而死,等他再醒來時,纔會一點點的恢復原貌,但是因爲他現在的樣子太過豔麗,所以他恢復原本的容貌時會比原本的樣子難看一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前提是,他死了以後還能活過來,如果他體力不濟,死了就直接死了,那我也沒什麼辦法。”
十九聽了大吃一驚,叫道:“怎麼會這樣?”
銀麪人也驚訝道:“真的會死嗎?”
鬼醫看了一眼金縷衣嘆息道:“我看他的樣子渡劫沒過過長時間,身體還有些虛弱,所以我纔會擔心。”
十九面色發白的看向金縷衣道:“金縷衣,要不我們不吃那藥了吧,實在是危險。”
金縷衣卻搖頭道:“不行,我意已決,不論是爲了我死去的爹爹還是爲了太子殿下,我都要進宮去。易容太危險,而且身形也無法改變,我只有拋棄這絢麗的外表這一條路。”
十九聽了滿心慼慼然,難過道:“可是你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鬼醫這時候藉口道:“司空老弟,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即便是恢復了你昔日的容貌,你的身體也會受損,半年內內力會損半,不利於你報仇,我也是勸你
三思而後行。”
金縷衣聽了着急道:“我不管,此時時機正好,我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此時行動。”
鬼醫聽了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這時候銀麪人突然插言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只能是被動的這樣挨着那一線生機嗎?”
鬼醫擡頭看了看銀麪人道:“辦法不是沒有,但是太難實現了。”
銀麪人和十九同時好奇道:“什麼辦法?”
鬼醫嘆息了一聲看着金縷衣道:“還有一個辦法,我直接給他吃藥,然後由兩個內功深厚的人幫他用內力催化解藥,在他體內煥顏花毒發之際,用內力化之。這樣只要毒氣一解,司空老弟就安然無事了,但是會耗費三人的真力。但是這不是最主要的,追主要的是要是三人的真力不夠化解毒氣的話,那中毒之人就會立即身亡。”
十九、銀麪人和金縷衣聽了最後一句話都倒吸了沒一口涼氣。
金縷衣看了看十九又看了看銀麪人道:“這個辦法行不通,十九沒什麼內力,我和鬼醫兄的內力和在一起也不夠化解毒氣的。”
鬼醫嘆息道:“第三個人的內力要比我們兩個都高,否則關鍵時刻我們三個人都有生命危險。所以,我一開始根本就沒考慮過這個方法。”
金縷衣也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對十九道:“十九,別擔心,我福大命大,會挺過來的。”
十九看着金縷衣心裡忽然十分的難過,眼淚就要流下來。
這時銀麪人忽然開口的道:“鬼醫,你看我的內力如何?”
說着,輕輕的朝鬼醫揮出一掌。
鬼醫輕輕舉手來迎,兩個人掌心輕觸,鬼醫忽然一臉吃驚的樣子,用力推了銀麪人的手掌回來,然後卻又一抓銀麪人的胳臂,拉了他朝山洞裡面而去。
十九詫異道:“他們幹什麼去了?”
金縷衣也皺眉道:“鬼醫兄行事古怪,不必深究,我們安心等在這裡就好。”
十九雖然好奇,但是攝於鬼醫嚇人的樣子和脾氣,還是老實的坐在那裡等待着了。
果然,大約半個小時後,兩個人又從山洞裡面飛身出來,落在原位。
銀麪人還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坐了下去,鬼醫則是有些欣喜道:“司空兄,你有救了,閣主願意助你化解毒氣,而且他的內力我剛剛試過,是有把握的。”
十九和金縷衣聽了都有些驚喜,二人同時驚訝的望向了銀麪人。
銀麪人輕輕咳了一下道:“若是爲司空家報仇的話,我也是願意盡一份綿薄之力的。”
金縷衣歡喜道:“多謝閣主相助。”
十九也彆扭的說道:“銀麪人,這次謝謝你。”
銀麪人看着面前的歡喜的二人道:“你們不必這麼早謝我,我願意幫助金公子,但是驅毒之事萬分兇險,你們還是不要這麼樂觀爲好。”
金縷衣聽了立即正了顏色道:“鄙人謹記,不會得意忘形了。”
十九也馬上聲音低了幾度道:“什麼時候開始?我能做什麼嗎?”
鬼醫沉吟了一下道:“現在是正午,我要配藥,傍晚時分吃過藥便可以開始,至於要用多長時間,是說不準的。至於你能做什麼?”
鬼醫說着斜了一眼十九道:“你守在門口,不讓讓我們受打擾就好,萬一我們死了,你幫助童子把屍體埋了就可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