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微笑,看着南宮子軒,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也有浪漫的一面。
隨後輕聲道:“晚上一樣可以看的。”
南宮子軒苦笑道:“那是自然,只是不再是驚喜了。”
畫舫上舞蹈繼續,一對錦衣壁人相對共飲,遠遠望去,真是一幅讓人羨慕的畫面。
就在這時,畫面上由遠及近忽然響起一陣琴聲,一個身影柔美至極的樣子朝畫舫飛來。
十九一愣,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從心中涌起。
南宮子軒眉頭蹙起,望了一眼暗夜。
暗夜霎時起身向那個人攔去。
只是,讓暗夜沒想到的是,那個人身法極快,竟然比暗夜先一步站在了船頭。
一身白袍,飄飄欲仙的風姿,懷裡抱着一張琴,站在那裡依舊拂着。衣袍上披着一襲藍色的輕紗,更顯得一張臉世間無雙,白璧無瑕!
十九望着那個熟悉的身影訝然失笑。竟然是金縷衣,他來幹什麼?還是大白天!
南宮子軒看到金縷衣可不像十九這麼好心情,臉色陰鬱,滿眼戒備的神情。
金縷衣站在船頭,見暗夜沒有攻擊,邊撫琴邊朝十九走來。
那些舞姬已經看的呆了,紛紛的躲開,給金縷衣讓出一條道路。
金縷衣風姿翩翩的走到了十九面前,正好一曲拂完,一串華麗的尾音結束。
十九望着金縷衣,金縷衣也望着十九四目相對,十九發現,金縷衣就是這世間最完美的男子。
金縷衣在十九眸中讀到了喜愛,忽然他的右手朝十九伸過來,然後忽然一抖,一小束鮮花就握在了他的手中。金縷衣把鮮花遞給十九,十九像被催眠似的接過,四目相對,兩個人心中都起了波瀾。
“咳咳”,幾聲咳嗽響起,驚醒了沉醉在金縷衣營造的浪漫氛圍裡的十九。
十九側目看去,見南宮子軒臉色鐵青的盯着金縷衣。十九訝然,一時間沒有想到怎樣介紹。
倒是金縷衣清了清嗓子道:“金某是雲小姐的朋友。今天是雲小姐的生辰,特來獻曲祝賀。”
南宮子軒聽了冷冷道:“現在你已經獻過了,還多送了一束花。”
金縷衣不理南宮子軒的冷漠,偏過頭來看向十九道:“難道雲小姐不留金某共同飲酒嗎?”
十九聽了金縷衣的話發現金縷衣真的很大膽,不過作爲一個現代人,自己也不該太過膽小。
十九溫柔笑道:“坐吧,這麼客套做什麼。”
金縷衣聽了十九的話開心一笑,把自己的琴放在一邊,坐在了十九身側,極其自然的給十九倒了一杯酒。
他的骨骼修長,一隻手伸出來似白玉雕琢一般的好看。
十九訝然,再看向金縷衣的那張臉,竟然找不到半點瑕疵之處,十九不由得感嘆道:“看來這世間有你的存在,人無完人這句話便形容的不準確了。”
“啪”的一聲響起,南宮子軒收了摺扇,冷冷道:“本太子身體不適,這酒席你們慢用吧。”
說罷,吩咐暗夜道:“靠岸。”
“是。”暗夜答應着吩咐侍衛把畫舫靠岸,然後暗夜扶着南宮子軒上岸走了。
金縷衣淺笑道:“看來太子殿下是吃醋了。”
十九看到南宮子軒吃醋心裡微動,也有些不舒服,但是十九本不
想和南宮子軒牽扯過多,所以此刻也便沒有理會那份難過。
只是望着金縷衣道:“你怎麼來了?”
金縷衣看了看左右,高聲道:“所有的人都下去吧,這裡不需要你們伺候了。”
那些還在看着金縷衣發呆的舞姬和下人們才緩過神來。
紛紛下船。一時間,畫舫上就只剩下了金縷衣和十九。
金縷衣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朝拴着畫舫的纜繩扔去,纜繩被筷子弄斷了,畫舫自己飄了開去。
金縷衣溫柔一笑道:“你猜我爲何來?”
說罷,他離開了十九一段距離,坐在了一邊開始撫琴。
琴聲渺渺,十九聽得如醉如癡。
半晌十九纔想起金縷衣的問題,搖頭道:“我想不出,難道你被女人糾纏,要我來出面幫你擺平?”
金縷衣聽了啞然失笑,道:“差不多吧。”
說着,他的琴聲忽然停了道:“我被女人下毒,我要自己練功解毒,這段時間我會武功會很弱,而我的仇家又很多。所以,我決定來找你,讓你保護我!”
“我?”十九驚訝。
“對,就是你,除了你,我不相信這世上任何人。”金縷衣說完這句話,只見他身子一傾,倒在了甲板上。
十九大驚,過去查看時,見金縷衣面色發黑,已經昏迷過去了。
十九有些無措,一下子跪坐在金縷衣身邊,面對着剛剛還談笑風生此刻卻昏迷不醒的金縷衣,十九回憶起了死亡的恐怖!
十九沒有大喊大叫,只是難過着把金縷衣拖進了畫舫的船艙,因爲畫舫在自由飄蕩,暫時十九也無法上岸,只好安心的守着金縷衣。
十九伸手握住了金縷衣的手,感到他手指都是冷冰冰的,心裡一沉,又馬上去探他的鼻息,雖然微弱,但是還有。
十九才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他還活着就好,他敢來說明他不會死。自己只要守着他便好。
不知爲什麼,十九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些恐懼,那是害怕金縷衣死去的恐懼。
十就不由得輕聲嘆道:“金縷衣,你這是找我來要那個糖人錢嗎?這利息還真高!”
不知道畫舫在湖面飄蕩了多久,終於停了下來,眼看着外面天色已經有些暗了,而金縷衣還未醒來。
十九無奈,只好用力背了金縷衣出艙,看看畫舫已經自己擱淺在岸邊。
十九咬牙揹着金縷衣順着船邊上了岸。
遠遠的卻見一隊燈籠朝這邊而來。
十九沒有理會,只是背了金縷衣朝花苑而去。
只是剛走了幾步,卻不知傲雪從哪裡冒了出來,十九一喜,把金縷衣放在了馬背上,然後自己飛身上馬,打馬而去。
遠遠的十九聽到,那隊燈籠的背後傳來呼喚的聲音:“太子妃主子,你在哪裡啊?”
那是杜鵑的聲音。
十九嘆息,沒有理睬,騎了傲雪飛奔而去。
花苑裡空蕩蕩的,只有南宮子軒的房間亮着燈,看來這次他沒有像上次吃醋一樣繼續逃跑。
十九騎着傲雪到了房門口,用力的抱下金縷衣,然後揹着他進了自己的房間。
南宮子軒的房間裡,南宮子軒皺眉道:“暗夜,去看看,院子裡什麼動靜。”
暗夜低頭,心裡道:自己
這已經是弟十次查看了,前九次什麼都沒有,但願這第十次能真有什麼。
暗夜很快來到了外面,見傲雪正從花苑的門口自己跑出去,而十九的房間的燈亮了。
心裡一喜,忙跑回了房間道:“主子,太子妃回來了,她房間的紗燈點燃了。”
南宮子軒聽了心裡舒了一口氣。雖然自己賭氣回來了,但是心裡始終惦記着那個女人和金縷衣會做什麼事情。現在她終於回來了,自己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南宮子軒的臉上毫無表情的說道:“暗夜,扶我去太子妃的房間。”
暗夜眸光一暗,主子看來真是陷入情網了。
只是,暗夜可不敢怠慢,忙推了南宮子軒平常坐的輪椅過來,南宮子軒自己坐了過去,然後暗夜推着南宮子軒出門。
彼時,十九正費力的把金縷衣安排在自己假寐時候用的貴妃榻上,見男子眉頭緊鎖,呼吸依舊微弱。十九嘆息,真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就在這時,門口忽然有人喊道:“太子殿下駕到。”
十九一愣,他怎麼來了?
回頭看時,見暗夜推着南宮子軒進來,南宮子軒的面色已經沒有那麼難看了,明顯平靜了很多。
十九轉身施禮道:“殿下。”
卻不想南宮子軒忽然自己催動了輪椅行了過來,繞過十九,看向了躺在榻上的金縷衣聲音冷冷道:“他還在?”
十九感到南宮子軒又生氣了,從他的背影就可以明顯的看出來。
但是金縷衣有毒在身,十九可不想讓步。
只好道:“他突然發病,倒在了畫舫,我便帶了他回來。”
南宮子軒“哦”了一聲,然後伸手在金縷衣的手腕上摸了摸,似乎在號脈。
片刻後,南宮子軒淡淡道:“他中毒了,我這裡有一顆解毒的藥丸,你給他服下,能不能醒就看他的造化了。”
說着,南宮子軒從袖子裡拿出一顆藥丸,給了十九,然後面無表情的催動輪椅走了。
十九皺眉看着手裡黑黑的藥丸,再看看已經離去的南宮子軒,一咬牙,掰開金縷衣的嘴,把藥丸餵了下去。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雖然是盛夏,金縷衣的周身卻冰冷如冰。
十九拿來自己的薄被給金縷衣圍上,希望他能變得溫暖一點。
這時候,門口響起雜亂的腳步聲,杜鵑的聲音響起來,“主子,你在裡面嗎?”
十九蹙眉,沒有回答。
但是很快杜鵑便帶着許多丫鬟闖了進來,見十九端正的坐在那裡,才長出了一口氣。
杜鵑馬上面帶喜色道:“主子,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奴婢帶了她們去湖邊接你都沒有接到。”
十九淡淡道:“我騎了傲雪回來了,你們自然沒看到。”說着,又對杜鵑身後的丫鬟道:“你們都下去吧,沒事了。”
那些丫鬟識趣的退下去了。只有杜鵑好奇的走了過來道:“主子,那是誰啊?”
待走到了近前,看清了是誰後,杜鵑差點尖叫。
十九手疾眼快的捂住了杜鵑的嘴,低聲道:“太子已經來過了,不需要你尖叫告訴全花苑的人我的房裡藏着男人。”
杜鵑用力的點頭,待十九把手放下,才吞吞吐吐道:“可是,那是金縷衣啊!他怎麼會躺在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