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吳簫此刻露出的一臉痞子相,四長老就是一陣冒火,他狠狠的瞪着眼,指着那位明顯帶着一臉虛假的歉意笑容的少年,氣的幾欲吐血。
現如今,李家上下知曉吳簫假冒李浩辰的也只有那李家三兄弟而已,其餘的都被李儒滅了口,以李浩辰之前的給予衆人的觀感,這種事情他是絕對做得出,並且,若不那樣做,反倒是有些奇怪。
四長老千算萬算,一心想要落吳簫以及李雲睿的面子,倒是將這一點給漏了,其實也只能說吳簫的演技實在是天衣無縫,不知情的人根本無法尋到一絲的破綻,並且衆人的情緒幾乎都是被吳簫暗暗帶入他的節奏,哪有空來思考眼前這李浩辰是真是假呢。
至於知曉他底細的李家三兄弟自然不會傻到去揭穿他,李雲睿還需要以他來對付李儒和李巖二人,至於李儒與李巖就更加不可能了,人可是他們尋找而來,現在出了問題,他們也難逃干係。
只是,吳簫也不完全放心,整個事情看起來無懈可擊,但其實漏洞多多。畢竟他三番兩次的忤逆李儒他們的意思,萬一真的觸動了他們的底線,後果……
本來倒也沒什麼,壞就壞在,吳簫剛剛遠走家門近兩個多月,其中的空白實在能讓一些有心人有無限遐想的空間。若是李儒當真想要置他於死地,只需不動聲色的將他的身份疑點點出,一旦衆人起疑,那李儒便有一百種方法將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到時,吳簫就是想反咬一口,那也是無用,只因爲,這次的外出歷練實在是給了對方口實,李儒只需要將時間點押後一點,便能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不過,他到底對李儒還是有些利用價值,現在只能看李儒到底是怎樣想的,是他的價值大於此事,還是他的一舉一動已經觸動了李儒二人的利益,令二人將手中的重要棋子丟棄。
若是當初沒有被逼顯露出一絲實力,那事情倒也不至於此,但當日吳簫只想快刀斬亂麻,不料卻買下了禍根,讓他今日又不得不放手賭一把。
吳簫雖是一臉的痞子樣,態度顯得極其無賴,但暗中卻一直觀察着李儒與李巖二人的情況,當他見到李巖的嘴脣蠕動似要使出殺手鐗的時候,他的心真是吊到了嗓子眼上,不過幾次李巖想要出言,卻都被李儒不動聲色的攔了下來。
看着李儒依舊一臉平淡的樣子,吳簫心中就有些堵得慌,這人實在太深沉,太難對付了。真的不知道這傢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你這混賬!你難道要將李家將絕路上逼嗎!”四長老越想越來氣,指着吳簫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
不過吳簫這次卻並沒有與他針鋒相對,畢竟他還未忘記自己此刻的身份,若是凡事太過反倒是不好,畢竟李浩辰此人雖不知其到底如何,但從資料上了解,卻絕不是那種好勇鬥狠之人,總而言之,這貨就是個十足的無賴。
什麼叫無賴?無賴最大的特點就是欺善怕惡,臉皮極厚,至於血氣方剛,寸步不讓這些事情,卻是絕不會做的。
總之,他表現的越混帳,就越不
會讓人懷疑其身份,當然,這也是在李儒沒有下定決心將他拋棄的前提之下。
吳簫一臉的無辜,可憐兮兮的攤攤手,聳聳肩:“我說四長老啊,您又沒事先和辰兒商量一下,早知道您有這麼大用場,我也就不會這麼快下手了。”
這句話若是換做平常,頂多只會讓四長老嘲諷一聲,不思進取,縱慾無度,只是擺在此時卻無異於火上澆油,而且還是猛火油,惹得那四長老雙眼簡直是要噴出火來:“你……混賬,難道你就不會動動腦子!”
吳簫心中偷笑,這四長老八成是被氣糊塗了,說話也變得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只是他依舊是一臉委屈的回答:“唉,美人當前,四長老你叫辰兒我如何能不心猿意馬呢?正所謂郎有情妾有意,我與她倆乃是情投意合,情到濃處,水到渠成……”
吳簫有意霹靂嘩啦的一同胡扯,其真正用意便是沖淡衆人對聯姻一事的關注度,任誰也想不到就這麼一個表面浮誇,做事不着頭腦的無賴會有這麼深的心機,且就這麼一直步步爲營,當然其修爲竟然也是隱藏頗深。
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但李儒卻並不想讓吳簫得逞,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帶着一絲曖昧笑容道:“浩辰,你莫不是在說謊?這二女自從被你帶回李府,可就一直分房而居,且這麼長一段時間也沒見你……”
李儒雖看似不經意的說笑着,但就是這一幅腔調讓吳簫看的眼中冒火,心中更是直接罵娘,他好不容易成功的將衆人關注的焦點給轉移了,卻不料這孫子又給他繞了回去。
“孃的,真他孃的晦氣。”吳簫心中早就罵開了,只不過卻硬是隻能憋在心中,他可真擔心自己這麼憋下去會憋出內傷來。
不過好在吳簫的心理素質過硬,前世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當即又是話鋒一轉,模棱兩可的說道:“嘖嘖,真也好,假也好,這個倒顯得不是多重要,我李浩辰想要的女人,至今有誰逃出過我的手掌心?就算我方纔所說皆是虛假,這漫漫長夜,溫柔的時間與機會可多着呢。”
“李浩辰,你什麼意思?”四長老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吳簫的悶氣,現今又是被其耍的團團轉,真是怒極攻心,當即也是直呼其名,周身氣勁猛然爆出。
吳簫一收方纔之委屈模樣,變臉簡直與翻書無異,無賴痞子習氣盡顯無遺,他隔空取過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隨後瞥着四長老說道:“什麼意思?四長老是想我再說的明白一點?哼,那好,我李浩辰今天就把話給挑明瞭!”
“要想打我這兩位美人的主意門都沒有!”說罷,吳簫毫不示弱的將茶杯往地上那麼一砸,便自顧自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哼。這由得你胡來嗎?”說完,那四長老也不廢話,氣勁猛然暴漲,移動身形想要將吳簫制服。
誰知那吳簫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既然此人如此冥頑不靈,那麼他唯有顯露出一些實力,給衆人的頭上再澆上一桶冷水。
四長老身具朝元修爲,身手自然不差,速度也是極快,只不過在吳簫的
眼中卻無異於想放慢格電影一般,只不過如今他已是空明境界,自然不屑於去閃躲。
四長老的擒拿之招數一經觸碰到吳簫的身上,吳簫周身的護體氣勁便自行運轉,竟然將四長老反震了出去。
由於吳簫此時的氣勁顏色可在黑色於透明之間自由轉換,所以衆人根本看不到吳簫施展氣勁,只是看到那四長老剛一觸碰到了吳簫,就像見鬼似的向後彈開。
只是退後的四長老的臉色與神情明顯不對,他臉上不僅有狐疑,更加有震驚,他實在想不通剛剛是怎麼一回事情。
“唉,四長老,四爺爺,辰兒我不才,敢張狂說一句,憑你如今的能耐,卻是半點都奈何不得我。”說完,吳簫看都不看那四長老一眼,只是手掐劍指,朝着那李儒方向,射出一道劍芒。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李儒並沒有絲毫的移動,他身後的牆體盡數爆碎,一座好好的族法堂便變得破舊不堪。
顯露完這一招,吳簫並沒有擺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反倒是一副極爲抱歉的模樣:“呀,沒掌握好分寸,見諒。”
這樣的表現給人的感覺十足混賬,反倒是沖淡了衆人對他實力的驚奇,只是剛剛這一道劍芒要是落到了四長老抑或是李儒的身上又該如何呢?
李雲睿自從吳簫出現之後便一直作沉默狀,不知是他認爲吳簫足以有能力獨自解決,還是另有打算,不過,當吳簫放出劍芒的那一刻,他的臉部肌肉終於的動了一動,顯然,他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
四長老看着滿地的碎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甚至已經忘了對吳簫興師問罪,只是冷汗不斷滴落。
整個族法堂內像他一樣反應的人還有許多,包括那李巖現如今也是直愣愣的看着那被吳簫劍芒射出的窟窿,覺得一時間遍體生寒。
反倒是李儒,他看向吳簫的眼神終於是起了變化,其中,終於起了一絲殺意!但吳簫既然如此做,就說明他不介意與李儒撕破臉,剛剛那一手,不僅是爲了震懾衆人,讓四長老能知難而退,卻也不免多了幾份對李儒的警告意味。
吳簫瞳孔收縮,眼中亦是不時閃現過危險的光芒,他有意無意的又再一次向李儒表達的心中此刻的殺意以及怒意。
“四長老,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您可千萬不要逼我啊,若您還是一意孤行,那麼辰兒我可就不能保證,王家公子大婚那一天洞房之人還是不是他,呵呵。”
無恥,無恥之極,如此下作的話,竟然也說得出口,在座衆人大多都不由得感到一陣陣惡寒。
讓吳簫這麼一鬧之後,李雲睿終於是出聲了,局勢已鬧成這樣,大局幾乎定了下來,是時候,有人站起來收拾殘局了。
這李雲睿似乎和吳簫默契頗深,只見他怒喝道:“放肆,竟敢毀壞族法堂,你這逆子還不滾回屋裡去閉門思過!”
吳簫嘴角不易察覺的往上挑了挑,卻還是裝作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道:“孩兒,知道啦。”
說完,便大步走出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