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剛剛經過一番殺戮,一身煞氣翻騰,遠處觀戰的人唯恐避之不及,誰也不願去招惹這一尊沙蔘。
奇城,此處距離那東皇帝國的皇城已不是太遠,但卻是東皇境內唯一不屬於帝國管轄的奇地,同時還是皇城與北冥主城的中轉之地,雖然方圓不足千里,但卻壯麗而神秀,聚納十方靈氣,顯化一方人間淨土。
他離開道觀之後,便立即快馬加鞭的想要趕回南宮家,但不巧的是,那三位得以倖存的老者,竟然聯合三生教一干人等,截殺於他——
三天前——
自從道觀之後,雖然吳簫還是返虛境界,且修爲沒有再次恐怖攀升,但依舊是有了略微的進步。
只是讓他頗爲遺憾的是,領悟法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即使近距離的觀看了無名強者的一切,若有所得,但依舊處於雲裡霧裡的狀態。
隨後,他便不再耽擱,催動神力,趕回東皇南宮家。此時他修爲大進,雖然得到不少好處,但也越來越無法壓制自身的氣機。
凡是修煉之人,隨着修爲越加高深,自身的氣機也會逐漸與天地相連,這是一種極爲玄奧的東西,似無形又似乎有形,那血尊隱匿氣息的秘法雖然變態,但卻無法掩蓋氣機。
爲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吳簫沒有選擇回到道宮,而是先回南宮家。
只是,這一路上的情況有些詭異,平靜的可怕,身爲殺手的特殊預感不斷向他預警,終於在到達奇城之時,吳簫“忍無可忍”準備主動出擊。
吳簫在此地守候幾日,不時見到有人進出,可是卻未有任何發現,這段日子他通過各種手段,終於確定了跟蹤他的共有十一人。
這些人無一不是強者中的強者,從氣息上判斷有三生教的、也有那前幾日遇上的三位老強者的、更還有疑似沙門的,其中的大部分皆是這一段日子與之衝突的敵對勢力,只是其他……想必是爲了他手中的紫龍驚蟄而來。
吳簫等了三日,終於見到其中之一的目標出現,這是一位男子,周身神光內斂,修爲不弱!不過他卻沒有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
第四日,機會快到了,幾日後乃是城中難遇的慶典,屆時,城中所有人無關修爲、種族、勢力,皆要參與其中,這樣一來,我在明敵在暗的劣勢終將不存。
“好,趁此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留下終究是個禍患,既然如此不惜命,那麼我也只能勉爲其難一把了。”吳簫眼中綻放冷芒,殺機絲毫不掩,飄然遠去。
五日後,十一人全數出現在應該出現的地方,爲首者正是那三位老者,自從東方旭路被自己所殺後,這三人從來未放棄過對自己的追殺,最近的一次是在道觀之外,但結果卻是差點讓吳簫以引來的那老道的天劫劈死。
“要斬殺的那個小子非常古怪,擁有世間極速,雖未說達到無人可及的地步,但在場衆人之中卻是找不出一個能與之媲美的存在。”
“我們這麼多人,一會兒讓三生教的聖女佈下殺生之陣,不信無法對付不了他。”
這些人離開奇城四十餘里,前方是一片開闊地,平野上有不少岩石塊,草木很少,多少有點荒涼。
“這小子的身份極爲可疑,誰能想到他區區一個返虛的螻蟻,所展現的戰力會如此恐怖,可惜當初錯過了機會,未能早點合力去圍殺他。”
“我料定他活不長久,聽說他得罪了得上蒼眷顧的景天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不能親手殺死他,實在是一種遺憾,景天絕一向護短,此次他的幼弟上的不輕,那小子怕是有死無生。”
這些人路經這片地域,輕聲議論着,對吳簫都很敵視與沒有好感,不然也不會聚在一起。
突然,一條身影從天而降,沒有可怕的波動,也無強絕的氣機,但卻讓人心顫,擋住了去路。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身穿黑衣,負手而立,截斷了所有人的前路,嘴角帶着一絲冷漠的笑容。
“你是誰,想做什麼?”一名年輕男子上前,沉聲問道。
“殺你們所有人!”吳簫一字一頓,吐出這六個字。
有人立時大笑了起來,還未曾聞有人敢獨對這麼多高手呢,他們都是當世少有的天驕以及霸主級別的人物,幾乎皆是一方大實力的傳承者。
“你吃了神靈的膽了嗎,還是說吃錯了藥,敢這樣大言不慚,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嗎?”
“不知死活的東西,出門也不看一看黃曆,是否走錯了方位,連我們也敢截殺?”
其中好幾人渾然未放在心上,當世同代人中敢這樣囂張的沒有幾個,眼前之人不過十六七歲太過稚嫩了。
“他是那小子!”三位老者中一位長鬚老者突然說道。
“恩,他就是搶奪帝君子劍,重傷旭日兄的那個妖孽?”三生教聖女也露出了凝重之色。
此話一出,現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那些說話的年輕人人全都閉上了嘴巴,傳說中的殺神到了,本要被他們圍殺的人此刻竟然主動堵住了他們。
不久前,他們從三生教聖女那裡得到了不少好處,在其攛掇下,一時色與魂授,答應了前來助陣,不過其目的真是如此?從他們貪婪的目光之中不難看出,其真實目的……
吳簫冷笑了起來,他體內的血液有些沸騰,恐怖的血色氣機沖天而上,冰冷的雙眸掃視所有人。
“我很不理解,你們當中有些人並不認識我,爲何要來蹚這趟渾水?”他沉聲問道。
“小賊,你與天下人爲敵,我們看不過你,對你出手了你又能怎樣?”一個以金箍束髮的頭陀,臉上有一幾道刀疤,臉色很冷漠。
“你一個野頭陀,沒有一點出家人的慈悲心,傷及無辜,一會兒我超度你去佛陀那裡懺悔。”吳簫向前踱步。
“還是佛爺我超度你吧!”苦頭陀臉上的刀疤輕顫,顯得有些兇獰。
“一看你就是個野頭陀,該不會是被沙門佛國中某座古廟趕出來的棄徒吧?”吳簫笑道。
“你找死,佛爺我一會兒讓你去地獄見地藏菩薩!”苦頭陀披頭散髮,高聲大喝,像是被說到了痛處。
有這樣一個強勢人物站出來,其他人也不怎麼怕了,全都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分別祭出法寶護身。
三位老者是當中的領軍人,自然站在最前方,他們上一次趁其渡劫轟殺吳簫,卻不想反被劈得將死,不但未能衝關,且還差點就此廢掉。
他們本該修養了不少時日,纔可再次恢復巔峰戰力,但爲了擊殺吳簫,他們三個不惜耗費大量的天材地寶,在短短几日中將傷勢治癒。
“小賊,今日你可敢與我光明正大的一戰?”三位老者中的長鬚老者眼放神光,全身攢動着恐怖的氣機以及氣勁。
“你不行!”吳簫看了他一眼,僅三個字的評價,讓燕雲亂神色驟變,他何曾這樣被人輕視過。
“諸位,我們還等什麼,機會難得,聯手殺掉他,共享太一帝君之傳承!”三生教的聖女傳音道,她秀髮如雲,出落的花容月貌,但卻冷笑連連。
雖是刻意的狹路相逢,說她心中無懼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可是傳說中秒殺其教內聖子的人物,但是眼下沒有什麼選擇,唯有聯絡所有人一起出手,不然她必死無疑。
“我殺了你們三生教的聖子與長老,你這個無腦聖女還不長記性,這次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今日再送你們老教主一個大禮,把你的人頭摘下。”
“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又一人叫道,而今吳簫名動一方,除卻天才人物外,誰也不敢與他獨戰。
“無需懼怕,斬他頭顱,他耐打又的算了什麼,我們這麼多人足以殺他!”一個白衣秀士站出,眼神陰鷙,當先出手,祭出一片五色石,砸向吳簫。
他們沒有別的選擇,唯有聯手,不然獨自戰鬥絕對會凶多吉少。
“哼!”
吳簫一聲冷哼,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直接揮動肉身一記黑色包裹着墨色氣勁的拳頭,將這片五色石全部打碎,眨眼就到了近前。
“不好,速退!”
其他
人大叫,分別祭出法寶,攻向吳簫,解救白衣秀士的危局,然而一切都晚了。
吳簫有意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鬼魅身法天下無雙,瞬息而至,黑色的拳頭打破神力光幕,就像震碎玻璃一樣容易。
“噗!”
吳簫一拳將白衣秀士的胸膛打穿,輕輕一震,軀體分裂,墜落向四方,而他一身黑衣不染血,凝身而立。
一張大網火紅如雲,熊熊燃燒,從天而降,落向吳簫。
一把五色羽扇,輕輕一搖,山崩海嘯,五色神光淹沒天地。
一口大鐘,用力一震,粉碎真空,鍾波萬重,洶涌而來。
……
這方天地間,幾近沸騰,所有人一起出手,同時攻殺吳簫,不想給他一點機會,不然在場的人就要死。
然而,戰局對他們很不利,吳簫如入無人之境,硬撼他們的法寶。
“哧啦!”
那張紅色的大網,如漫天星辰一樣,閃爍光華,碎裂在虛空中。
“當!”
銀色的大鐘與黑色的拳頭撞在一起後,鍾波萬道,但是最終卻是寶鍾裂成十幾塊,墜落下空中。
“啊……”
終於,又有一個人發出了慘叫,被吳簫一巴掌拍成了肉泥。
“發生了什麼,那是葉遮天?他在截殺三位前輩與三生教聖女等人!”遠空出現一些人影,皆露出驚容。
此地距離奇城不過四十餘里,不時有外出的人經過,自然見到了這裡的大戰。
“這少年是妖孽麼!一人之力竟然戰如此多的高手!”
自從吳簫擊殺東方旭日後,許多人都在猜測,他什麼時候還會再來,不曾想這一天如此之快。
“荒界的年輕強者幾乎都是聞名的人物,唯有他不曾有任何消息漏出,而今終於又再度出手了,看一看到底孰弱孰強。”
眨眼間,遠空出現數十條人影,全都在觀戰。
“啪!”
吳簫的黑色大巴掌揮動,再次拍死一個強者,這下圍攻他的人心中都生出了懼意,很多人萌生退意。
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種煎熬,向遠空遁去,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與第三個。
“逃得了?”
吳簫聚氣成刃,斬出一道道犀利的劍芒,神光璀璨若月,實力提升到了巔峰,戰力極其恐怖。
一道驚虹射出,穿行數裡遠,追上了目標,“噗”的一聲,迸出一串血花,那個人當場成爲血霧。
接着,第二劍斬出,又一道神光飛起,追上另一個人,又是一聲輕響,血肉與碎骨炸裂,那個人死於非命。
吳簫連斬三劍,三個最先逃走的人都被射殺,形體碎裂在虛空中,可以想象這種恐怖的力道!
“這他孃的是什麼戰力!就算是大教長老也沒這麼兇殘吧。”
遠空,衆人全都震動,這樣的戰力讓人發怵,除卻那有數的幾人外,一些老輩人物都心驚,年青一代還有誰可與攖鋒?
“大家不要逃,與他拼了,此地距離奇城很近,景天絕的人馬很快就會得到消息,到時候會親手殺他!”三生教聖女叫道,現在如果分散,沒有一個人活的了。
“搬弄是非,先送你上路!”吳簫嘴角掛着一絲冷漠,彎弓搭箭,對準了這個突然冒出的聖女,立時讓她花容慘變。
“咻!”
一箭飛出,如一道金蛇一樣迅疾而凌厲,“噗”的一聲,三生教聖女的額頭綻放出一朵血花,箭羽穿透而過。
一張美麗的面孔,沾染點點血水,眸子中神采渙散,就此斃命,緩緩地倒了下去。
“不要殺我們,饒命啊!”
“與我們無關,我們只是被邀而去,並未出手。”
除卻三位老者還有那個頭陀外,其他人都求饒,出現惶恐之色,沒有人不怕死,尤其面對吳簫這樣的人。
到底是沒有生死之仇,不必將性命搭上去。
只是迴應他們的卻只有無情的劍芒——“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