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神光如彗星劃破天際,同時絲毫不收斂其鋪天蓋地的氣息,這一刻,在城中的每一個人,上到修士下到平民,街感到一陣驚悚。
白狐的修爲並不差,感到身後有人追擊,心知不是對手,轉而從懷中取出一物——此物非金非木非玉,形狀奇特,表面還不時有道紋閃爍,一看便知是不凡的寶物,可此時白狐卻將它強行捏碎。
此物一碎,白狐與吳簫突然消失不見,連同氣息都未曾有一絲的殘留。
不知過了多久,吳簫微微睜開了雙眼,卻見到了一副奇異中帶着恐怖的景象——
彎月染血,橫存地上,名爲赤月劫漠,是至陰至柔的絕地,連返虛境界的強者都需繞行,是極度恐怖的厄土。
烏日沉墜,墮於嶺下,名爲墮日嶺,是至剛至陽的魔土,焚盡世間一切,各派宗主皆需避走,爲天下有數凶地之一。
見其一,就足以驚世,兩者並生,可謂古之以來極盡魔土,世所罕見,這白狐將吳簫帶進的這處地方乃是西漠中一處極盡神秘與危險的禁地,兇名絕不在“四絕三兇”之下。
“你怎麼把我帶到這麼一處地方?”吳簫瞠目結舌。
“你以爲本姑娘想,爲了你,我將呼延讚歌擊斃,鬧出動靜被三位頂尖高手追殺,迫不得已用了我妖族的秘寶,誰知卻是到了窮山惡水。”
吳簫一陣無語,不知該說些什麼,這到底是他的運氣差,還是白狐太不牢靠。
這無盡歲月來,無數修爲強絕之高手從來都是有進無出,連返虛境界的強者都不能存活,何況是他倆?
“你怎知那些高手不會有着秘法追隨而來?”
白狐傲然道子道:“我妖族秘寶可是萬古難出,我們已從飛天城橫渡到了西漠境地,先不說那三人可有此能耐,就算有,這禁地未必不會成了他們的葬身之所。”
聞言,吳簫苦笑道:“我覺得這裡會先成爲你我的永眠之地。”
“只要不進兩地交界之處,我保你無事。且此處有着鳳凰遺骸,能遇到大機緣也說不定。”白狐一點都不擔心,反而一臉的悠然。
“鳳凰遺骸?!”吳簫當即皺下了眉頭。
傳說,純血鳳凰比之仙人更加強悍,不存荒界之內,而這裡竟然有此物,簡直匪夷所思。
思考片刻吳簫搖了搖頭,道:“機緣就算了,能從這裡離開再說吧。”
鳳凰遺骸,千百世難得一見,這東西太過強大不說,所遺留之地必定恐怖絕倫,就算吳簫全盛時期也未必敢起這等心思,何況是現在。
墮日嶺,傳說是天日之子墜地而成,是至陽至剛的絕地。
鳳凰乃是屬火,雖是死去的鳳凰,但這等存在豈可是尋常人能夠揣度的,想必者絕地形成與那所謂的遺骸脫不了關係。
正當吳簫在發愁如何能從這地方脫身,卻忽聞空中傳出一聲大喝:“大膽妖狐,竟敢在我飛天城內放肆!”
兩吳簫與白狐二人都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面面相覷。
“這三人不太尋常,我們還是能避則避。”白狐神色凝重。
吳簫二人,心有默契,當即一言不發轉身便要遠離赤月劫漠,稍微貼近墮日嶺前行,心中祈禱,不要出現厄難,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他們,同時又希望那三人能知難而退。
清冷的月光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白狐的雙眼綻放幽芒,她緊張地掃視四方,總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暗中。
“你別一驚一乍的,讓我也跟着心驚肉跳。吳簫瞥了白狐一眼。
“少廢話,這兒危機重重,走錯一步便完結不復。”白狐的心神不寧,神色緊張,似有什麼在瞞着吳簫一般。
二人一邊前行一邊掃視四方,仔細觀察周圍的動靜,在這日月相依的惡地,一步走錯,便會將命搭進去。
“今晚的月亮爲何這樣明亮,並不是月圓之日啊。”白狐一邊走一邊叨咕。
“的確有些異常,月光如水波,遍地銀白。”吳簫看了看點頭。
誰知白狐聞聽此言,一下子駐足,霍地擡頭觀望,道:“不對!”
“不是月光變亮,而是赤月劫漠有問題。”白狐皺眉,望向不遠處的那輪血月。
吳簫不解,道:“赤月劫漠並無異樣,怎麼是它的問題?”
“我們再遠離一些,實在不行,就進入墮日嶺,反正它陽氣不足,這赤月劫漠的確很讓人不安。”吳簫沉吟沉聲道,當先向遺蹟走去。
時間不長,沙礫起伏的聲音傳來,赤月劫漠紅的發豔,如潮汐澎湃,出現有一道道血色的漣漪,捲起一些風沙。
“這是……赤月潮汐!”白狐神色大變。
她如避蛇蠍,也顧不得什麼,一把抓起吳簫化成一道殘影,衝向墮日嶺。
那三位強者到底還是追了過來,見狀,各展神通,飛快奔行,衝向廢墟。
血色漣漪很輕柔,但卻散發着讓人驚悚的氣息!
“刷!”
無聲無息,三位強者中的一位不慎,被潮汐捲了進去,四肢成爲膿血,他撲通一聲摔落進遺蹟間,臉色蒼白無比。險而又險,如果不是關鍵時刻他夠果斷,捨棄四肢,已不復存在了。
“這……”衆人皆驚。
白狐神色凝重,道:“這就是赤月潮汐,自赤月劫漠中涌出,可消融萬物,根本無法抵擋,至柔破萬法。”
赤月劫漠,清晰可見,地上有一輪染血的彎月,勾動天上的月光,紅潮如水,捲動虛空。
“赤月劫漠還有墮日嶺的地下會不會有什麼東西……”吳簫忽然自語。
這片遺蹟,早已腐朽,斷壁殘垣,輕輕用手一觸,就會變成塵埃,連那些石柱亦是如此。
前方,一片清寧,遺蹟盡成飛灰,用心感應,可以在地上看到一輪模糊的黑日。
它方圓不過數百丈,比赤月劫漠小很多,過去十幾萬年了,陽氣依然不足。
讓人驚訝的是,烏日之畔有一座古老的建築物,巍然聳立,並未倒塌,它上面有一塊匾額,
刻有“天悼”二字。
這不是太古遺蹟,這是有強者留下的古建築!
這肯定是他昔年的居所,雖然已經蒙塵,但依然屹立不倒,有道韻在流轉。
這是何等的大氣魄,別人進太初禁區全都心驚膽戰,返虛強者都要伏屍,而他卻在此隱居數載。
吳簫與白狐沒有開口,但卻都做了一致的選擇,向那座古建築走去,神秘強者的故居,也許會留下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這座建築物以巨大的不知名神石堆砌而成,非常宏偉,給人以大道如天,高不可攀的感覺,此乃這位強者的“道”。
“這麼多的屍骨……”反倒是後面感到的兩位強者全都變色。
剛纔被建築物所擋,未能見到,此刻來到近前,發現古老的建築物另一側,骸骨一具具,堆成了一座小山。
縱然過去近萬年了,那些骨頭都在閃爍點點光輝,足有上百具,大多都是人形,但明顯不是人族。
“這些骨頭都在發光,可想而知實力之恐怖,太可怕了。”
他一個人足足殺了這麼多可怕生物,傳出去的話,定然會震動天下,根據這些骸骨來判斷,絕對都是頂級存在。
“這……”
幾人全都被鎮住了!
只見那前方盡是成千上萬把殘破不堪的劍,且那劍的形狀皆是一致,最爲驚訝的還是吳簫與白狐,因爲這劍的形狀實在是太讓他們兩熟悉了!
那兩位隨後趕到的強者,見到此番情景也是一驚,暫時忘記了爲難白狐,而吳簫則是毫不避諱將忽然躁動不安的天悼劍給釋放了出來。
事已至此,吳簫心中反倒是舒了一口氣,無論這之後是否是有人操縱,但此處必定是與他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既然如此,那麼那兩位強者已經無法對其造成傷害了。
先前在那青銅古殿是如此,在那隕仙荒地也是如此,至於如若那兩位強者見寶起異的話,那也只是自尋死路罷了,不需吳簫出手,這禁地的種種詭異便可代勞了。
此二人再強也不過返虛,雖然白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能清楚知曉這三人的修爲境界,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如若此二人膽敢輕舉妄動,怕是有死無生。
天悼一經出世,立刻釋放出前所未有強大的劍芒,將那一片由殘劍化成的劍海無聲無息的給“抹殺”掉了,那些殘破的劍,每一柄皆是用稀有的神材打造,即使過了長久歲月都未曾完全將神性磨滅。
可一夕之間卻全部灰飛煙滅,這讓那兩位強者皆是極爲肉痛。
可奇怪的是,當那一片劍海消失之後,那天悼劍便又回到了吳簫的手中,再無一絲波動。
白狐一臉的震驚,但她去驚訝卻非是因爲那天悼,而是……
“這怎麼可能?這裡連玄冥老祖都無法……”
見白狐這番反應,吳簫可斷定她已不是第一次來到此處,但他也沒有追問,只是淡淡的說道:“這是一處祭煉兵器的地方,或許是天悼的出生地也說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