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吳簫出神之際,他的耳邊又出現了那個毛骨悚然且時刻攜帶着陰冷氣息的聲音:“竟然能有如此能耐,就算放眼三界也必定不是籍籍無名之輩。”
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清雅,她皺了皺鼻子,心裡有些發虛的搖了搖吳簫的手:“哥哥,他追過來了,怎麼辦呀?”
吳簫似乎完全被吸引住了,並沒有迴應清雅,只是出神的看着那條存在於黑洞之中的裂縫,而那聲音的來源也正是那剛剛被吳簫他們甩脫的白狐。
白狐默然不語,雙目中神光若隱若現,一個個玄奧其妙的符文在其眼中流轉,兩人你不演我不語,氣氛就如同那寒冬中的深冰一般冷。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那白狐體內的神秘存在也不知打的什麼心思,並不急着動手,就這麼揹着雙手凝視着那個深邃的黑洞。
最終,還是吳簫先打破了沉默:“我與你素無瓜葛,爲何對我窮追不捨?”
那白狐聞言,臉上露出一個極爲彆扭的笑容,明明是千嬌百媚的面容,可聲音如破鑼,而且還給人一種極爲不舒服的感覺,從其四周還不時散發出一股行將朽木的氣息,與這副極具生命活力的軀體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樣的不協調,也只能說明這個存在太過於強大,已經完全支配了白狐的身軀,這樣才能將屬於自己的氣息流露出來,且如此的純粹。
“聰明人怎麼也問起了蠢問題,好吧,爲了不再讓你浪費本座的時間,那麼本座便明說了——本座爲它而來。”
白狐玉手一揚,直指吳簫手中的古劍,頓時一股凌厲的氣勢從其身上爆發開來,此人修爲何等驚天,此時只是輕微釋放出一些氣勢罷了,但也讓修爲同樣不俗的清雅的臉色一陣蒼白。
吳簫與清雅之間的修爲與實力差距毋庸置疑,連清雅都感到異常的難受,恩遑論修爲較爲“一般”的吳簫了。
只不過,今次也不知怎的了,詭異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特別是在這古殿內。
按理說吳簫憑着他那微末的修爲萬萬抵擋不住白狐這絕對力量的壓迫,但此時他卻偏偏神態自若,似乎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
“爲了它?呵呵,老實說這把劍來歷不明,邪異非常,我可不敢要。再來,它也遲早會爲我惹下殺身之禍,前輩若是肯接下這個燙手山芋,那是再好不過了。”
吳簫臉上洋溢起了異常真誠的笑容,說罷,便將手中的古劍隨手拋向了白狐。但他的這一舉動實在是過於讓人匪夷所思,白狐將信將疑間伸出手接劍。
劍剛一觸手,白狐便“啊”的發出一聲慘叫,彷彿那柄劍是燒紅了的烙鐵一般,觸及劍的皮膚處冒起了一陣青煙,而同時那白狐眼中的綠芒似乎黯淡了幾分。
那古劍似有生命一般,脫離白狐掌控的第一時間內,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後,劍柄對着吳簫的右手疾飛而去。
“前輩,這劍通靈,似乎不太認可你啊,這我就愛莫能助了。”吳簫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笑道。
那白狐的臉色變得極爲陰沉,雙眼之中的綠色幽光閃爍,使得她看上去就像一頭惡鬼一般
,不一會兒,她再次開口道:“本座見你根骨奇佳,是一塊修神的好料子,你可願拜我爲師,本座承諾你,百年之內,必定讓你叱吒神、佛、魔三界!”
吳簫摸了摸下巴,似是在考慮,不一會兒他一臉爲難的說道:“前輩功參造化,小子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但我已經有了兩位師傅,這個……”
“哼,此界生靈再怎麼厲害也只不過是肉體凡胎,哪裡能與本座相比,在他們手中,你這大好天資簡直就是暴殄天物。”白狐言語間無時無刻不透露着一股俾睨天下的傲氣,不過,她的實力也卻是高深莫測,也有着高傲的本錢。
“前輩,容我斗膽,你實力雖超羣,但依我看來,此刻的你似乎只是比我這身邊的小女孩強上一些,卻也未必比得上那道宮離塵道尊與我爺爺殺尊南宮滅。”
說完,吳簫又極爲懊悔的拍了拍自己的頭,一臉歉意的說道:“哎呀,瞧我這記性,錯了,我還有一個師傅呢,不知前輩你可認識那‘七殺’的聖主?”
白狐越聽臉色越差,最後她盯着那吳簫擠出一絲笑容:“想不到,你這小子來頭倒是挺大的,三人之中除了那‘七殺’聖主有些意思之外,其餘也只不過是徒有其名罷了,若本座在全盛時期,翻手間就可將其鎮壓。”
話音一落,吳簫有些誇張的驚呼了起來:“前輩,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可是…你是修爲蓋世不懼怕他們,可我此時只是一個小小的朝元境界的螻蟻,如何能得罪他們?”
“哼,你小子在是拐着彎諷刺我說大話吧。”
“晚輩怎敢,不過,前輩既然從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想必出手讓晚輩開開眼界也是好的。”吳簫一臉恭敬之色似是發自肺腑,使得白狐一時也無法揣度出他的真實心意。
“那好,你且與我出了這破銅殿,本座帶你一起挨個的討教你那些所謂的高人師傅。”
吳簫再次行禮道:“前輩,晚輩離家已久,對家中雙親甚是想念,不如這樣,半月後,晚輩在南宮家中恭候大駕,如何?”
白狐突然怒聲道:“你這混小子,本座好言招攬,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簡直敬酒不喝喝罰酒!”
見對方已然撕破臉,吳簫也就不在演戲,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露出他那萬年不變的冷漠表情:“耍的就是你,連魔帝陵寢都不知,還說讓我叱吒神、人、魔三界,這位小姑娘知道的都要比你多,充什麼大尾巴狼,簡直可笑!”
“既然如此,那麼拿下你也一樣!到時慢慢研究。”說完,白狐全身上下攢射出波紋狀的墨綠色的靈力,氣勢洶洶的向吳簫攻來。
吳簫嘴角微挑,手中古劍翻轉出幾個劍花之後,精妙至極的劍招如滔滔江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連綿不絕。
一個是巔峰技巧,一個是絕對的力量,兩人各有千秋,實在說不上誰強誰弱,一時之間竟然打的難分難解。
劍招無情,時刻逼向那白狐的各大要害,且古劍周身的煞氣也讓這神秘存在十分忌憚,也不敢與之硬拼。
幾個回合下來,兩人倒也是旗鼓相當。
不
過,吳簫忽然詭異的笑道:“還記得,你當初想奪舍我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嗎?”
白狐霎一聽聞此言,臉色再度一變,言語間也似有些慌亂:“你要做什麼?”
吳簫不語,回答白狐的是越發凌厲且精妙到極致的劍招,劍招飛快不絕,如海之浪,一波接一波,一浪更高過一浪。
這個神秘的存在既是高手,那對自己的吉凶也是相當的敏感,雖然她覺得眼前這小子還對她造不成什麼威脅,但此時心中卻時不時的生出警兆,使她心煩意亂,一時不慎還被吳簫一劍削落鬢角的幾縷髮絲。
見自己被一界無名小卒傷及髮膚,白狐當即怒不可遏,全身綠芒瘋狂涌動,化成一隻墨綠色的參天巨手向吳簫拍落而去,威勢浩大,幾乎讓人生出無法抵抗的感覺。
吳簫不懼反喜,大叫一聲:“來得好!”
轉眼間,帶着萬古滄桑的覆天手突兀出現,與那墨綠色巨手重重的對了一掌。兩掌相接,一股似乎能毀天滅地的威能迸發開來,將堅固無比的銅殿也震盪出巨響。
“噗”一抹豔紅噴灑,吳簫如同斷線的風箏被重重拍在地上,不過,那白狐也並不好受,對拼之後也沒有立即上前將吳簫制服,只是留在原地,似乎在平復體內的傷勢。
不過吳簫卻也是個狠角色,自己受傷不輕,但全然不顧,立即便從地上爬了起來,低喝一聲:“心死!”
霎時間,一股無比悲涼的氣息牽動着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而吳簫的眼神也變得空洞無比,看這幅情形,他此刻正是使出了當日對戰凌飛雪時所使出的——心劍!
“可怕的小子,年紀輕輕竟然能隨意使用劍之境!”白狐一臉的凝重之色,也不敢再輕敵,周身綠芒再動,右手徒然多出了一把墨綠色的寶刀。
只見他一舉手一投足都暗合天地至理,寶刀雖行似緩慢,卻帶着一股恐怖的氣息,對上了吳簫劍招。
吳簫的劍法獨特,並不是劍走輕靈的路子,而這位大能的刀招也頗爲奇特,看上去雖樸實無華,但威力驚人!
“哥哥!”隨着清雅的一聲驚呼,吳簫的劍招轟然潰散,胸口正中了白狐一刀,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鮮血狂涌。
那白狐手持滴血寶刀,神色陰晴不定,慢慢逼上前來:“不得不承認,你的天資不必本座差,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本座再問你一句,願不願入我門下!”
“我不會讓你傷害大哥哥的!”清雅一臉憤怒的擋在了吳簫身前,渾身淡綠色神光涌現,但其身體卻是微微的在發抖,可以得知,她也是頂着極大的恐懼。
吳簫看着眼前的這個有些倔強的小蘿莉,心中滋味莫名,忽然開口道:“清雅,到哥哥身邊來。我們…該走了。”
白狐不明其意,心中疑惑頓生,還未等她思考出吳簫這句話中的意思,忽然她渾身上下感到一陣令其驚悚的氣息,正向她逼近。
“這…這是!”
一面閃爍着無盡血色魔光,刻有修羅惡相的令牌,不知何時憑空出現在了這銅殿半空之中。
這正是——修羅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