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簫的修爲提至了頂峰,背後的那隻巨手上滔天的黑色煞氣漸漸收斂,轉而纏繞在其周身凝而不散。只不過,雖然吳簫此刻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觀其眼神內卻是藏有一絲不被人察覺的疲憊。
本命神像乃是自身氣勁實質化至巔峰的一種體現,雖然看似神異,但究其實質仍然是氣勁,而氣勁乃是靈力所轉化。先前吳簫能夠毫不費力的施展,是得益於從星辰子處掠奪來的修爲,一位還虛境體內所儲存的靈力是何其精純與浩瀚。
更別說,吳簫一次性從星辰子哪裡搶來了接近四成的靈力,這對於一個小小的朝元修士來說,無疑是得到了一筆無可想象的財富。
雖然在吳簫凝聚本命神像時,消耗了將近三成之多,但剩下的一成靈力對於他來說依舊巨大。
當右手完全凝聚的那一刻,吳簫的力量在上升至一個全新層面的同時,也讓他的身體處於了飽和狀態,一時之間,那多餘的一成靈力便成爲了吳簫的負擔,留在體內反而會束手束腳。
那時,吳簫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萬般無奈下,本着利用最大化的原則,他動用了從那個人處得悉不久的上古神術——十界鎖天!
可上古神術畢竟是上古神術,先不說玄奧異常,常人根本難以領悟,就算領悟了,要想施展出此神術的損耗也亦非一般修士所能承擔。
即使吳簫擁有了還虛境強者的一成力量,也只不過堪堪引動神術的一絲威能而已,而且持續的時間也短的可憐。
隨着從星辰子處獲得的靈力的用盡,吳簫現在動用的完全是他自己的靈力,只是讓他吃驚的是,只是顯化出了本命神像而已就幾乎掏空了體內原本還比較充沛的靈力。那種瞬間脫力的感覺,幾乎讓吳簫因爲腳軟而摔倒。
只不過,吳簫深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表現出一絲的力不從心,他必須強勢!他必須作爲甲方!
三尾妖狐已經修煉成爲了人形,並且還修煉到了還虛境,年歲大的驚人,其精明程度絕對不比星辰子差。
吳簫毫不懷疑只要他表現出哪怕一絲的弱勢與虛弱,那麼迎來的必定是三尾妖狐不顧一切的拼死反撲。
裴多菲曾經說過:“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兩者皆可拋。”雖然三尾妖狐不一定會把自由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但是恐怕沒有任何一種生物能夠忍受無緣無故的失去自由,只要有希望,身爲野性難馴的妖族的三尾妖狐,必定會嘗試。
有時候受傷的野獸要比平常的時候更加恐怖,雖然此時三尾妖狐的實力已經降到了最低,但吳簫還是沒有把握能夠去承受還虛境強者的瘋狂反撲。
說到底,吳簫還是太弱了,因爲弱小,他不得不算計,不得不謹慎!面對強大的對手,他只能取巧,而絕不可能力敵,只不過,四兩撥千斤從來就不是很容易,它也不代表吳簫不
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對於白狐的自嘲,吳簫既沒有躲避但也沒有直接的承認:“比起星辰子,你倒是要聰明些,只是行事過於衝動。”
“多謝誇獎,同樣的問題星辰子也問過我,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了吧。”白狐仍舊沒有回頭,似乎連看吳簫一眼的興趣都欠俸。
吳簫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給人一種似乎他本來就不應該有任何表情的感覺。他緩緩的開口:“我與星辰子不同,他或許要的是你的一生,可我要的卻只有三年。”
“哈哈……人類果然都是油嘴滑舌。不過,這麼低級的謊言,你以爲我會相信嗎?”白狐笑了,只是,屬於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卻從一隻老虎般大小的狐狸口中發出,這幅場景卻有些說不清楚的詭異。
吳簫仍舊是保持着那一副萬古不變的冷酷模樣,淡淡道:“如果你不相信,你我可以進行‘血盟’——你認我爲主且跟我三年,這樣即使我再怎麼不想放你走也不得不放。不過,前提是你在三年中不耍任何花樣,那麼三年後你無論如何都能恢復自由之身。”
三尾妖狐沉默了,不過很快它又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嗎?要是你真有誠意的話,爲何還要讓我認你爲主?”
吳簫擡起右手輕輕敲打着自己的額頭,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寒聲道:“論起耍心眼你還比不上死去的星辰子。我的實力弱你太多,你心中必定不會服氣。要是你不認我爲主,我手中幾乎沒有制約你的手段,到時候,要是你突然變卦,我也只能束手無策,不是嗎?”
“我們妖族一向信守承諾。”
“哦?是嗎?口說無憑,你不信任我,我同樣也不信任你。”
三尾妖狐聞言,再次沉默,不再理會吳簫,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架勢。
吳簫見狀,不由冷笑道:“我說過,論起心機你連星辰子都比不上。要是你真的不懼生死,那麼根本就不會搭理我。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並非非要你不可,只是我覺得比起殺了你,和你做交易對我更加有利。你知道,我有能力抹殺你!”
說罷,吳簫便果斷的催動巨手,慢慢的向着三尾妖狐而去,感受到巨手上所散發出的煞氣,妖狐身上的毛髮都豎立了起來。
其實此時的吳簫已經打消了殺死妖狐的念頭。因爲他成功的試探出這隻妖狐,並非想象中的那麼油鹽不進。
不過,這也得得益於吳簫巧妙的攻心,使它出現了一絲動搖。瓦解一個人的心理防線是一門藝術,一味的給予天堂或者地獄,效果並不會太好。對於任何有智慧的生物來說,最難抵擋的是什麼?
是誘惑!將天堂與地獄同時擺在其面前,再有意無意的給其一絲希望,那麼所能得到的收穫將可能是出乎你意料的……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給人以絕望,恰恰是在面對絕望時給人以一絲希望!
就在
巨手將要碰觸到妖狐的那一刻,頗有些掙扎且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了吳簫的耳中:“慢!我……答應!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說。”
“在這三年內,我只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不能逼我!而且,在這三年內你也不準對我做任何手腳!這些要求必須添加進‘血盟’的盟詞內!”
“沒問題。”吳簫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事實上,妖狐的這些要求對於他來說並不過分,不管如何他都是穩賺不賠的。
或許是妖狐見吳簫答應的很爽快,不知是覺得自己有些虧,還是覺得吳簫似乎很好欺負,便再度開口:“我還有一個……”
只是,妖狐的如意算盤明顯打錯了,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吳簫充滿殺氣的話語給打斷:“不要得寸進尺,否則……”還有,那滿是煞氣時時刻刻令妖狐感到死亡威脅的巨手也近了幾分。這樣雙重的威脅,嚇得妖狐趕緊識趣的閉上了嘴,乖乖的與吳簫進行了“血盟”。
“血盟”過後,雖然吳簫看上去還是那副死人臉,但他的心裡早就樂開了花。得到了相當於還虛境強者作爲自己的僕人,這種感覺實在不亞於一個普通的學生收了校長做跟班。更重要的是,自己在有限的時間內,成功的唬住了妖狐!是用唬的!
兩天後小城古鎮
“你真的要進‘七殺’?”此時的白狐變爲了巴掌大小,趴在了吳簫左肩上,樣子別提有多可愛,吳簫一路走過,引起了不少女的尖叫。
變爲原貌的吳簫當然沒有這個本事,有如此魅力的除了縮小後的妖狐,還會有誰?看來不管是哪裡的女孩子,對於可愛事物的抵抗力還真不是一般的低。
“必須要。”
“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這次受傷極重,一個月內恐怕無法幫到你什麼。”
吳簫對着妖狐翻了個白眼,輕聲嘆氣道:“您都已經提醒了我一百多次了!放心,您就是我手裡的王炸,不會隨便讓您老人家出手的!”
妖狐忽然偏過頭一臉茫然的看着吳簫:“王炸?這又是何物?”
吳簫話剛一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待到反應過來卻發現有些晚了,當下硬着頭皮依舊保持一臉的冷酷之色:“就是最重要的暗子。”
所幸白狐並沒有的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聽了吳簫解釋後便撇過頭去,看着不遠處說道:“七殺的中的水遠要比你想象的深,我活了這麼多歲月,它是我見過的最神秘也是最強悍的幾個勢力之一。”
吳簫忽然微微皺眉:“它真有那麼可怕嗎?”
“遠遠要比你想象的可怕,幾乎凌駕於道宮與魔宮之上。”
白狐話音剛落,吳簫便發出了低沉的笑聲:“如此甚好,這樣事情纔不會那麼無趣,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不知這七殺能帶給我怎樣的驚喜。”
“你真是個怪物,你要如何是你的事,不要連累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