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與歐陽夫人震驚的望着一臉淡漠卻宣佈出震動人心話語的歐陽峰.心中那瞬間的震驚被無限不敢置信的驚喜充滿.是真的嗎?那個總是冰冷無情的望着他們的人會像現在這樣滿眼溫情的看着他們嗎?那個總是對他們不屑一顧的人會像現這樣給予他們一個珍惜的眼神嗎?
兩人皆是驚喜卻也是滿心的恐懼。真的失去並不可怕, 可怕的是在希望的浪尖上失去的那種絕望。落希擔憂的握住歐陽克滿是冷汗的手暗自給着支持,讓歐陽克立馬接受歐陽鋒的轉變似乎有點強人所難。原著中的相認是在歐陽剋死亡的邊緣早已一無所有的歐陽克欣然的接受不過是死亡前了卻了人生中最大的遺憾而已。
“克哥哥,師父承認你是他的兒子!你以後可以叫他爹爹了!”落希搖着歐陽克顫抖的手臂興奮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他的承認嗎?爲什麼現在卻步了?
“爹爹?”歐陽克蒼白的脣吐出他期待了半生能再這人面前大聲喊出的兩個字, 不知爲何真的能喊出來的時候他害怕了。害怕這是一場他一廂情願的夢。
“克兒...”歐陽鋒無奈的望着歐陽克無助和蒼白, 這時他才明白他傷這孩子太深了。自他懂事以來從沒有給過一個溫暖的擁抱和言語, 在他努力得到他讚許的時候給他的是冰冷的背影和無情的話語...
相對於歐陽克難以抑制的遲疑和恐懼, 歐陽夫人很快的鎮定了下來。歐陽鋒這段時間的變化他看在眼裡期待在心底, 希翼的永遠是好的但也不排除悲慘的結果。一路的朝夕相處讓她更多的瞭解了讓她愛慕一生的人,不是真無情而是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取代武功帶給他的刺激和成就感。
“克兒,快叫啊!”歐陽夫人上千數步催促道, 克兒的心思她不是不懂以前是沒有辦法也是無法顧及,因爲她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
歐陽克麻木的望着母親激動地神情, 眼前那個讓他期待半生喊爹爹的男人是母親深愛了一生的人。他帶給他們的不僅是傷害還有愛, 因爲愛期待幸福。
歐陽鋒望着歐陽克的掙扎無奈, 他這父親做的失敗,作爲一個長輩也是失敗。
“叔...不....爹..爹”歐陽克閉上眼再度睜開時眼眸中滿是驚喜和無法壓抑的興奮, 似個孩子般興奮地喊道。讓那些恐懼見鬼吧!他只想享受現在難得的親情。
“好!好!”連着兩聲好,渾厚的聲音中是難以壓抑的激動、欣喜。這時心底那滿足感深深的讓歐陽鋒開心。
“娘,爹爹終於承認我是他的兒子了!”歐陽克興奮地似個孩子般對歐陽夫人說道。他現在不僅得到了母親的疼愛還得到了他期待了二十年的父愛。
“克兒!”歐陽夫人慈愛的笑着,眼中有着見歐陽克開心幸福的欣慰也有淡淡的傷感。
“真好!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團圓了哦!團團圓圓,永遠也不分開!”落希開心的宣佈, “師父, 我還要敬您茶哦!”落希笑彎了眉眼的笑着。
“嗯!”歐陽鋒爽朗的笑着。
幸福的時光總是很很短暫的, 歐陽克在歐陽鋒嚴厲的教導下享受着難得的父愛也享受難易消受的酷訓。而落希因爲歐陽鋒目標的轉移暫時得到一絲平靜的日子, 當然嚴厲的練武行程是不變的。因華山論劍即將到來所有的人都準備着即將到來的大戰。白駝山因爲秋風的到來吹起濃濃的葡萄香, 有釀酒的酒香也有陰曬的淡香。僕人在歐陽夫人的指揮下忙碌的提前準備着過冬需要的東西,因爲他們即將離開家很長一段時間。當然還有一些不知何時才能用上的東西......
“娘, 幹嘛那麼早就準備這些東西?”因歐陽鋒私心想要早日抱到孫子的想法就讓落希午休兩個時辰,無聊而暫時不困的落希磨磨蹭蹭的來到歐陽夫人的院落就見她坐在院落裡引針穿線的縫着什麼。誰知走近一看才居然是嬰兒穿的小小的衣服,一針一線極爲仔細。
“落希,快坐下!”歐陽夫人見白駝山未來最需要重點保護的對象來了,趕緊拉住落希的手示意她坐下。“這些東西要早點準備纔好。不能到時才慌亂的準備。”見落希在身邊坐下才解釋道。閒來無事就期待即將爲白駝山帶來另種歡喜的孩子,手就癢癢的想早點爲未來的孫子準備衣物。
“那也不用這麼早吧?”都還沒有消息呢!落希無奈的說,雖說她也蠻期待孩子的到來,但華山論劍卻是最難解決的。一切都變的與她知道的《射鵰》不一樣了,她不知道即將到來的華山論劍會發生什麼事。
“早晚都得準備的!”歐陽夫人鬆開落希的手拿起一件半成品的小衣服開心的說,“每當我拿起這小小的衣服時就特別的期待未來孫子的模樣。是像你多點還是克兒多點?或是像克兒的男孩兒,像你的女孩兒....”
落希望着歐陽夫人有點走火入魔的樣子無奈着,是不是父母在兒女成親後都是這樣?還是說他們家的人都特別奇怪。歐陽鋒最近總是提醒她注意休息,還讓廚房多準備補品,練武都讓她多練內力減少活動.....一開始不明白歐陽鋒的特殊對待,後來無意注意到歐陽鋒總是有點焦急望着她的肚子咕噥才明白----未來還沒有出生的孩子惹的禍!
草草的結束在歐陽夫人院落的無聊,落希蹭回她與歐陽克的新房斜斜躺在牀上繼續無聊着,一隻羊、兩隻羊的數着....
歐陽克回到房間就見落希斜斜的躺在牀上,不知是睡着了還是在無聊。歐陽克這時才發現落希總是有很多的時間在無聊,她不喜歡女紅、不喜歡彈琴、不喜歡吟詩作對、不喜歡...好像所有的安靜的娛樂她都不喜歡.總是在無聊的時候在院內舞劍或是站在屋頂清唱那些情歌、喜歡騎馬、喜歡爬山、泅水.....
走近就見落希兩眼無神的睜着眼瞪着牀幔發呆。歐陽克輕笑在落希身旁躺下與她一起瞪着牀幔,因落希的喜好白色的紗幔的換成了黑、白層疊的紗幔。
“克哥哥喜歡天下第一的名頭嗎?”落希扭過頭望着歐陽克悶悶的問。
“喜歡也不喜歡。喜歡它帶來的虛榮,不喜歡的是它帶來的麻煩。”歐陽克扭頭與落希對視。誰不喜歡天下第一的名頭?只是有的人比較執着就像叔父,有的人可有可無而已。
“哦。師父在華山論劍會取得天下第一的名頭嗎?”落希將頭枕上歐陽克的肩膀問道。原著中的歐陽鋒此時應該捉住黃蓉命其教他《九陰真經》,卻因不知其教於的是假經而走火入魔在華山論劍時輸掉比試並瘋癲的過完了後半生。
“會,爹爹現在學會了九陰真經的武功自會超越黃藥師與洪七公。”歐陽克信心十足道,在得到九陰真經前叔父與黃藥師洪七公的武功旗鼓相當,但現在有了《九陰真經》這個最有利的賭碼。
“嗯!”
“希兒是不是有心事?”歐陽克摟住落希的肩膀擔憂的問道。最近父母的行爲着實讓人頭疼,整日的行爲與想法全繞着未來將出生的孩子身上。
“嗯!”落希閉上眼享受着寧靜。
“想什麼呢?說來聽聽?”歐陽克輕笑道,與落希談話從不用去猜因爲他們都喜歡直來直往。
“克哥哥希望師父取得天下第一的名頭嗎?”落希睜開眼嚴肅的望着歐陽克。
“.....”歐陽克詫異落希的想法難道落希不希望爹爹取得天下第一的名頭嗎?
“師父取得天下第一,必會殺死黃藥師與洪七公、周伯通,一些對他有威脅性存在的人。而那些
人偏偏卻是最能刺激他不斷超越自己的人,就像好琴手沒有知音一樣。”落希坐起身悠悠的說道,高處不勝寒。
歐陽克沉默的望着頭上黑白層疊的紗幔,父親將畢生心血花於練武習武當中不過就是想爭得天下第一,傲視羣雄。私心並不希望父親爭得天下第一,因爲那樣他們父子之間的距離只會越來越遠。
“克哥哥可曾想過當師傅站在華山之巔後,沒有對手後會怎樣?”高手的寂寞就是沒有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到那時急於尋找一個對手的瘋狂想法不會是一般人能想到、體會的,也不是誰能阻止的。
“希兒打算怎麼做?”長長地沉默後歐陽克吐出一句艱難的抉擇。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善變的人現在穩定不代表以後也會這樣。高手的寂寞會讓歐陽鋒變的比現在爭奪天下第一更執着於瘋狂,但那時最早遭殃的絕對會是距離他最近的人們。
落希見說動歐陽克知後面的事好辦多了.......
夜色朦朧,那彎月輕掛窗前。歐陽夫人輕皺眉頭思索着一些想的通卻不願想通透的事。
對於歐陽夫人來說現在的生活與過去沒有什麼不同,不一樣的一點就是現在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另類的期待,因爲她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一個祖母。生活的重點有守着無盡的悲傷到現在充滿淡淡的希望與哀傷。
歐陽鋒,一直是她生命中難以抹去的存在承認克兒是他的兒子簡單,但要他承認他愛她卻很難。本就不是會表達感情的人自是不知道應怎麼做。會白駝山的路上只有他們數人,狹小的相處空間讓他們都緊挨着。但回到白駝山後寬敞而有刻意躲避的心理數日還不會碰上一面,原有的那點熟悉變的讓人心疼的陌生。
腦中回想着那日與落希的對話....
“師父不是會主動示好的人,娘要想得到師父全部的心神只能主動.....我們是白駝山山莊的主人爲何要在意下人的看法....人活着就應該爲自己.....厚顏無恥又如何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坐在窗前半晌,像是決定了什麼似地起身向外走去......
孤身單影的人踏着月光穿過層層的迴廊與院落,在一門匾上狂草寫着武字的院落門前停下。探身向裡面張望了一下,就見院內是書房的屋子內燈火通明通過雕花的木門透出細碎的談話聲。歐陽夫人凝神細聽便以分辨出說話者的身份,歐陽鋒與管家麥斯。
就在歐陽夫人猶豫着要不要進去時,書房的門緩緩打開,橙黃的燈光從敞開的門中泄露出來。麥斯管家駝背的身影也出現在敞開的門口。麥斯管家藉着門上懸掛的燈籠見到大門外的人時臉上閃過瞬間的驚訝隨之被瞭然取代。
“莊主,若是沒有什麼吩咐屬下就先下去了!”麥斯轉身對屋內的歐陽鋒說道。二十年前的那晚也是一輪彎月掛在天邊,是那樣的明亮與朦朧。同樣的場景不同的是心情。
“你下去吧!”歐陽鋒出現在書房的門口對老態龍鍾卻總是精神抖擻的麥斯管家說道。早在歐陽夫人走近大門時便已知有人來了,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她。
麥斯管家想歐陽鋒微躬身轉身離開了書房,向歐陽夫人走來,臉上掛着淡淡的喜悅。歐陽夫人的
心事他自是明白,歐陽鋒的感情他這局外人看的更清楚。前段時間歐陽鋒與歐陽克相認後他就明白遲早會有那麼一天歐陽鋒身邊會多個人陪伴。只是時間不定。
“夫人。”麥斯走到歐陽夫人身邊恭敬道,望着歐陽夫人的雙眼中是鼓舞的精光。
“麥斯。操累一天早點回去休息吧!”歐陽夫人感激與麥斯不用言語表達的支持,更決定了她今晚的舉動是對的。
“嗯!人老了天一黑就困了!”麥斯淺笑着轉身離開,嘴裡還咕噥着一些嘮叨的話語。
麥斯的嘮叨聲隨着漸漸走遠的身影消失,“武”院中沉浸在了寂靜的沉默中。門外的人望着門內的人,門內的人回望着不言語。
歐陽鋒藉着燈籠中搖曳的燈光望着歐陽夫人。難得今夜她沒有帶頭紗,白皙的臉孔在燈光下略顯蒼白,晚風吹動着衣裙,飄飄的衣袂讓人產生一種想保護她的衝動。今也如二十多年前那夜一樣,她緊張的絞着手指。那夜似乎與今夜重疊了!
歐陽夫人望着歐陽鋒因背對燭光而顯得更加高大的身影,心底升起濃濃的緊張她怕他將之拒之門外。
“嫂子....有事嗎?”歐陽鋒遲疑的問道。
歐陽鋒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講歐陽夫人心底的緊張打消了,濃濃的怒火直線上升。只見她氣勢洶洶的越過門檻,向站在書房門口的歐陽鋒走去。
“嫂子?早在你承認克兒那天開始你還有資格這樣叫我嗎?”歐陽夫人站在歐陽鋒深變氣憤的說道。早在他承認克兒是他的孩子是,那身爲克兒母親的她在別人的眼裡還是他的嫂子嗎?
“.....”歐陽鋒無語的望着她,他明白一旦承認克兒是他的孩子時必須要承受的就是他與嫂子的關係。他....還沒有想好該怎麼說。
“你......可曾喜歡過我?即使那麼一丁點都可以。可曾有?”歐陽夫人見歐陽鋒無語的站在眼前,冷冷的笑了聲,哀傷而絕望的等着歐陽鋒的答案。
“.....”歐陽鋒想要說,可是卻不知道該何說。從沒有過感情經歷的她真的不知應怎樣去表白自己的心事。
“哈哈哈。答案不是早就有了嗎?只是我自己傻得以爲還有希望,還在期盼希望。對於你來說我算什麼?”爲什麼她總是在問同樣的話?爲什麼她總是在等?只因爲是她先愛上的就要付出更多嗎?
歐陽夫人嘲笑自己的癡情,嘲笑自己的堅持。默默地看了歐陽鋒一眼轉身邁開腳步要離開這裡,離開這人的視線,讓這人離開她的生命,離開她的心底。
歐陽鋒望着那搖晃不穩的身影,心底陣陣的傷痛。他在乎她的不是嗎?他不是承認了克兒時他的兒子了嗎?爲什麼她還糾纏讓他說出難以啓齒的話語?他表現的不夠明白嗎?
見歐陽夫人快要踏過門檻的腳步,歐陽鋒急忙追了上去。
“碧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