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後的陽光似虎般射進屋內照着紗幔如薄翼般透明, 歐陽克抱着落希柔軟的嬌軀在陽光的洗禮下睜開眼睛,滿是似水的柔情。真好,能與她親暱的肌膚相貼。纏在枕上的烏絲如他們的生命般都將纏繞在一起部分彼此。摟着落希纖腰的手臂帶着濃濃的幸福收緊將熟睡中的落希吵醒了。
“克哥哥...”落希朦朦朧朧視線望着眼前放大的俊顏咕噥道。好累, 這麼早就醒了.她還很困呢!
“希兒。”歐陽剋薄脣溫柔的吻上落希光潔的額頭, 心下滿是滿溢的幸福。
“克哥哥, 現在什麼時辰了?”落希手臂環上歐陽克的腰, 俏臉在歐陽克溫暖結實的胸膛上蹭了蹭猶如小貓般可愛。
“不知道。”歐陽克淺笑道, 終於明白那麼沉醉於美色的帝王爲何不願上早朝了,有如此佳人在懷即使背上昏君的罪名也值了。
“哦。夫人說過今早要敬茶的。”落希鬆開摟着歐陽克腰身的手臂掙扎着想從歐陽克的手臂中坐起來。怎麼說也是第一天爲人媳婦,禮數怎麼也得到位。
“沒關係的。娘不會介意的。”歐陽克收緊了手臂就是不讓落希如願。過度摩擦的軀體產生了化學效應。歐陽克深邃的墨瞳中閃爍着熾熱的火光, 望着因掙扎露在紅色錦被外的雪白肌膚,入目的是昨夜不知憐惜而造成的一片一片的青紫。瞬間憐惜心疼懊悔掩蓋了那火熱的目光。
“疼嗎?”修長的手輕輕撫上那一片的青紫, 心疼道。昨夜他太不知節制, 竟如此的傷害她。
“還好了!過兩天就下去了!”落希無所謂說道, 眼眸中卻存着淡淡的委屈。事實已造就說在多也是枉然,不過如此說想比會讓歐陽克更心疼會。落希心中壞壞的補道。
“對不起!”果然歐陽克抱緊懷裡的人兒, 臉埋進那青絲中悶悶而誠懇的道歉。
“沒有關係的。我們快起來吧!要不然會被黃蓉他們笑話的!”現在差不多都快是巳時了。再不去可就太不知禮數了。
“不要!”歐陽克埋在發中悶悶道,“何必在意那些繁文縟節。”
“也許有意想不到的事會發生。”落希親了一下歐陽克的臉頰說道,心底有點彆扭的感覺怎麼角色反過來了被安慰的應該是她這個女人才是,怎麼變成了女人安慰男人?
“什麼事?”歐陽克自發中擡起頭望着落希甜笑的美顏問道,他們的婚禮中她還有閒心做別的事?
“不知道師父現在怎麼樣了?”落希答非所問道, 眼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而難得坐在正堂與歐陽夫人有一句每一句閒聊的歐陽克突然打了個噴嚏, 歐陽鋒略微愣了下神他身體很健康沒有生病的徵兆, 天氣也不錯怎麼會突然打噴嚏?歐陽鋒難得無聊的想着, 視線不時的瞄着坐在下位優雅的喝着茶水的歐陽夫人, 當然這偷窺是毫無自主意識。
.......
歐陽克扶着落希跨過大堂那二十公分高的門檻,走進歐陽鋒與歐陽夫人的視線中。歐陽夫人望着倆人眼中盡是慈愛的笑, 能看着歐陽克成親生子對她來說這生也就知足了。歐陽鋒不知爲何覺得眼前淺笑着向他走來的二人身邊瀰漫的幸福氣氛讓他覺得很礙眼。
二人在歐陽鋒、歐陽夫人眼前站定。
“叔父,娘。我們來晚了。”歐陽克淺笑道,眼中閃爍的幸福讓歐陽夫人更是滿意,看來風流成性的兒子幸福就在落希身上。
“師父.....呃....”落希有點不知所措的喊道,那聲“娘”在口中緊張的說不出來,拉着她手的歐陽克緊握了一下並回頭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早在今早落希開口夫人、夫人的喊時歐陽克就明白她暫時怕是沒有辦法改過來的。果然當落希開口時緊張的說不出來。
“落希,你也有緊張的時候。”歐陽夫人瞭解的站起身走近,拉住落希的手笑道。那日與她共商奪心大計時那麼大膽的話都能脫口而出何況是一聲“娘”。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心情....”今生不曾有女性站在母親的角度去關心過她,上世卻早早失去母親,早已忘記該以何種心情去稱呼一位女性爲母親。
“希兒。”歐陽克聽到落希的話頓時明白,憐惜的抱住那臉色蒼白的人。上世早喪母,今世卻自七歲就來到白駝山從不曾享受過母親的呵護與疼愛。直到這時歐陽克才明白那狀似堅強安穩着自己的人其實心中無比的渴望着母親的疼愛。
“都是自家人,何種心情都可以的。只要高興就好!”歐陽夫人慈愛的安慰道。
“嗯,”眼前的婦人自她來到白駝山那日起知曉她無害後對她一直都是和藹可親的,至少沒有因爲她一個外人卻得到歐陽鋒的專注而折磨她。更是在日常的生活中給予着淡淡的幫助。
“....娘....”怯怯的喊道。
“好!”歐陽夫人拍着握在手裡的落希白嫩的玉手開心道。
這時侍女端着剛泡好的上等龍井走了進來向在坐的各位主人微微福身施禮。木質雕着龍鳳的托盤上放着兩個帶蓋的茶杯與一個肚子胖嘟嘟的茶壺。歐陽夫人拍了拍落希的手坐回了原坐,難得的媳婦茶怎麼也得喝的夠氣派。
落希見歐陽夫人坐下後掀開一個茶杯的蓋子輕輕的掂起肚子胖嘟嘟的茶壺緩緩傾斜將碧綠的茶水倒入茶杯中。放下茶壺蓋上茶杯蓋子。動作輕柔優雅,即使看慣落希煮茶動作的歐陽克不得不佩服。
落希端着那杯剛倒至七分滿的茶杯上前兩步跪在歐陽夫人身前雙手居高茶杯敬向婆婆。歐陽夫人微笑的接過茶杯,滑開杯蓋輕抿了一口。茶是上等的龍井不同的是今天的環境心情,茶特別的香甜。
歐陽夫人將茶杯放在旁邊的桌上扶起落希,敬婆婆茶的部分算是完事。但托盤中還有一杯空着的茶杯-----所有人的視線有意無意的集中在了它的身上。
“希兒,敬叔父。”歐陽克見落希敬完母親後沒有再打算倒茶敬歐陽鋒的意思,就小聲的提醒道。但是在場的人就屬歐陽鋒武功最高,這看似是小聲的話在他耳力也屬於正常聲音。本就等落希敬茶的歐陽鋒見落希沒有動作已是不爽,後有聽歐陽克的提醒心中更是不舒服。
“克哥哥可知這新媳婦都要敬誰的茶?”落希心底暗笑,臉上掛着大大的幸福拉過歐陽克的手臂抱着甜甜地問道,現在抱着歐陽克的胳膊纔是幸福因爲現在他所有都是屬於他落希的。
“公公婆婆。”歐陽克當看白癡似地望着落希,當他傻啊!
“克哥哥的孃親是我婆婆,可是師父又不是克哥哥的爹爹我的公公。”聽到歐陽克的話落希爲難的瞪着眼可憐巴巴說道,“就象我和克哥哥的孩子只能叫師父叔公而不是爺爺一樣啊!”
歐陽夫人聽到落希第一句話就知接下來的就是爆炸性的沒想到是超過她想象的。歐陽克震驚的望着落希,明知他在儘可能的躲開這個話題,今日她卻又提起。
歐陽鋒沉着臉本是等落希敬茶的誰知道來了這麼一句話。克兒是他的兒子所以他纔等着喝媳婦敬的茶,誰知道今日落希的話才讓他明白好像只有他自以爲的當做克兒的父親,別人都不知道。
“希兒怎麼可以這樣說?”歐陽克深怕喜怒無常的歐陽峰出手將她擊傷,拉住她的玉手眼中滿是擔憂。
“我又沒有說錯啊!今日的茶本就是應先敬公婆的啊!”落希嘟着紅脣無辜的堅持着。“我來到白駝山這麼久都不知道克哥哥的爹爹是個怎麼樣的人?不過從聽到的傳言中說公公是個很專情、很溫柔的人。娘,是不是真的?”好奇的瞪着雙眼等着歐陽夫人的答案。
“希兒。”歐陽夫人爲難的望着落希,視線偷偷的掃視着歐陽鋒。向來懂事的孩子今日怎麼.......
歐陽鋒聽着落希的話甚至覺得她越看越是厭煩,真不知道當初收她爲徒是做什麼的?難道就是爲了氣他?不過細想她說的話並不是全錯,若是不公佈他與克兒的關係他未來的孫子自還是叫兄長爲祖父而他充其量不過是個叔公。
面無表情的望着一臉爲難而好奇的落希絕美的臉龐,歐陽克與歐陽夫人擔憂又暗自期待的面孔。聰明如歐陽鋒怎能看不穿落希的那點小伎倆,她今天的一切行爲不過是希望他親口承認他逃避了半生的錯,一個幸福的錯、一個傷害了太多人的錯。
“叔父,希兒不是有意的......”長長的沉默被歐陽克絕望的言語打破,原本充滿希翼的眼眸在長長的沉默中暗淡。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如何的說明,落希說的全是對的錯的是他們家的關係太亂。
歐陽鋒望着歐陽克蒼白的臉耳邊是他無力而絕望的話語,難道承認克兒時他兒子真的很難嗎?承認他愛眼前這個仍風韻尤存的女人很難嗎?
“克兒是我的兒子,今日這茶就該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