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不明白,這個時候了,就算我忘記了今天的記憶,帥哥呢?重瞳子呢?
難道也全部用上忘情蠱,以後呢?我發現了再用一次?
而且他爲什麼變成這樣,又爲什麼整出這麼多事,他也不告訴我,就讓我一直裝傻?
我懷疑他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用忘情蠱有什麼意思?還不如直接喝碗孟婆湯來得痛快!
擡頭看着白水指尖的忘情蠱,據苗三娘說是在蚩尤現身的時候問的。也是那個時候要的吧?
他從那個時候就已經有現在這種打算了嗎?那兩條青銅蛇上的蛇紋到底說了什麼?
眼看着白水指尖朝我頭皮貼來,還未等他靠近,雙頭蛇嘶吼着衝了過去,符紋閃動,握在手裡的一把沉吟刀脫手而出,夾着嘶吼的風帶着亮光朝着白水劃去。
洞內寒風嘶吼,雙頭蛇引動符紋,天地萬物都在震動,我引着洞口的魂植將那些冰鼎搬出去,這些孕婦畢竟是無辜的。
白水背後根鬚纏轉。巫刀發動,萬物齊助,他只得化出蛇身,與雙頭蛇和沉吟刀纏鬥。
從遊婉祭刀之後,巫刀大成,可我從來沒有真正發動過,就算面對師月落,我也選擇了用毒,最多也就是藉藉雙頭蛇的勢。
沒想到,第一次全力發動。對上的卻是白水。
小白聽到外面的動靜,將頭探了出來,我伸手將他摁了回去,加固了血蛇鼎的封印,不讓他出來。
他出來看什麼?看我和白水對打?
";雲舍!";白水背後的建木根纏住了雙頭蛇,任由沉吟刀划着那些根鬚,衝到我面前,化成人形,眼帶冷意地道:";你與我真要走到那一步嗎?";
";你說當初那塊毛玻璃打破後,我看到了外面的景象,知道了外面的暴風雨,還能換塊玻璃讓我裝不知道嗎?";我伸手撫過他的臉。
依舊嬌嫩,沒有半點水痕,看不出半眯破綻,可這張臉卻是最會演戲的,比那塊打破的毛玻璃更能遮掩。
白水似乎對我的手有着依念,臉不由自主的蹭了過來,眼裡閃過迷亂的神情,可也只是一會就猛的清醒。
託紀家姐妹的福,我掌心也放了雌蛇**時的黏液,白水或許沒想到我還會用這一招,一時被迷,卻也是他用過的招術了。
可清醒有什麼用呢?我握着沉吟刀已然插入了他的胸口,黏稠的血順着刀身流到我的手掌,沉吟刀一刀雙身,在他去看冰鼎時我就將刀一分爲二,白水背後的根鬚只纏住了我丟出去的那一把,還有一把一直藏在我手裡。
血流在手上,讓我有點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水霧瀰漫的神龍村。宋媛明明能避開的,卻任由刀劃開了後背,那時血黏糊糊的帶着溫熱沾滿了我的手,那種感覺怎麼洗都洗不掉,是白水幫走出來的。
沉吟刀夾着符紋涌入白水的體內,我用力轉動了一下柳葉的刀身,更多的血涌了出來。
白水的心頭血啊,我用過多少,卻這樣被我一刀劃開心臟。
";雲舍,你果然狠心。";白水臉上閃過詭異的笑容,似乎帶着舒展:";無論是誰你都下得去手對不對?";
我不想白水的臉上露出這種神情,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滿手的血,黏稠卻並沒有當初宋媛的血那般溫熱,是冷的,而且泛着暗暗的黑紅色。
沉吟刀又是輕輕一轉。我引着魂植進入白水體內,纏住了那顆心臟。
";你真的要殺了他?";白水臉上的笑更濃了,幾乎瘋狂的道:";我自然有處藏身,可他呢?";
雙頭蛇依舊嘶吼着纏着建木根,另一把沉吟刀劃開白水的後背。無數鱗刺猙獰而出,閃動着無數寒光,一如當初蘇三月後背的鱗刺。
洞外聞聲前來的武羅一戰斧劈在了白水背上,他朝前一撲,肩膀撞到了我身上,我握刀的手順着刀口伸了進去。
";雲舍!";帥哥急急趕來,卻沒想是這種狀況。
";面對我,你也下得去手?";白水聲音發沉,看着我道:";是不是在你眼裡,從未有下不去手的人?";
這時我手已經握住了白水那顆被劃爛的心臟,正要抽出來,卻聽到白水一聲嘶吼:";雲舍!";
聲音裡夾着傷痛、不解,以及極度的不甘。
我心知不好,握着心臟猛的就要抽出,忙引動雙頭蛇緊緊纏住白水,朝武羅道:";快封住他。";
但已經晚了,隨着白水一聲嘶吼,那被武羅一戰斧砍中的後背瞬間癒合,無數根鬚從後背涌出,卻並不朝着雙頭蛇和武羅纏去,反倒是轉過來纏住白水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