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將我和帥哥從地底扔了出來,帶着何必壯和岑無魂繼續搞他的血脈融合計劃。
這會外面天色漸亮,帥哥身上的建木根鬚消失了,穿着褲衩站在清霧之中,捂了這裡又捂了那裡,卻怎麼也捂不住,最後乾脆大大方方的放開看着我道:";我剛纔是不是最後適得其反了?";
從腰側摸了兩棵同心草,我瞄了瞄帥哥胸口那道傷口,正要掏出藥杵搗碎,想想反正他也要吞。乾脆將兩顆都遞給他:";自己嚼。";
";我是病號啊!";帥哥哀嚎的看着我,卻也將兩根同心草拿過去邊嚼邊道:";他體內的意識還是以白水爲主,只不過受建木影響較重。我和老何偷偷聊過了,他呆在這下面一直沒出去就是想將血脈融合了,等完全壓制住白水的意識才出去,要不你看,白水的意識還以吃醋爲主,這樣對建木很不好吧。你手裡握着蛇心和建木之心,他總要找你要回去,可白水卻又下不去手。這不等於將把生死門放在你手裡嗎?";
我掏出那瓶清心丸晃了晃,裡面還有兩粒,全部塞給帥哥:";先去蠱寨。";
";你要去找蚩尤?不怕這醋精又吃醋啊?";帥哥呸的下將嘴裡的同心草吐了來,自顧的覆蓋在胸口傷處。
我瞥了帥哥一眼,將右手擡起來晃了晃:";找巫刀!";
按原計劃蚩尤從熔岩之中撈出白水,抽出巫刀後,就應該還給我,巫刀認主,自然會回來找我,可卻一直沒有回來,才我有錯覺巫刀和白水,以及建木全部都毀滅了。
現在確認白水還活着,拿回巫刀,只要困住白水,或是他意識清醒之時,就能刮骨,或者讓何必壯用造畜之術抽離建木,再用不周山心封住建木,我們就大功告成。
帥哥將同心草吞了下去,說是讓我去給他找件衣服。
我瞟了他一眼:";你不是一身黑衣嗎?";
看着身上鍋底灰加桐油,帥哥一臉黑,嘻嘻的傻笑中,我引出蛇影,直接朝着蠱寨而去。
當蛇影盤旋於半空之中時,再看鬼崽嶺,卻只見雲翻霧涌,並點異象都看不到,誰又能想到下面居然還藏着那麼大的秘密呢。
蠱寨這幾天很是安靜,原本祭祖的活動好像也消停了,卻增加了巡邏的,估計是怕人打石棺的主意。
我在蠱寨門口降下蛇影,打電話叫了苗三娘,她一看我和帥哥都是一臉鍋底灰的模樣,有點震驚,卻又立馬將我們迎了進去,跟着有點擔心的問我找到岑無魂沒。
我只得愧疚的搖頭,苗三娘臉色不大好,復又問我是不是來的看石棺的,她按我的交待將石棺和巫面都挪到了蠱河底下的祭壇,但第二天一早再去看時。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是誰搬走了,大家心知肚明。
我洗了澡,感覺清爽了許久,只是在洗臉時,看着自己一臉黑,突然想起自己也是用這樣一臉鍋灰蹭白水的,他最後臉也是跟我這會一樣黑吧,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
等洗完澡後,苗巫帶着我進入了祭壇,我戳着眉心召來蚩尤,免得他出去太過轟動了。
屬於遊媚的所有東西都給他,算是我和他之間交易,我不能一直用他對遊媚的情宜讓他幫我做事。
但巫刀只有一把沉吟刀是遊媚的,宋媛遊婉祭了刀,纔會讓巫刀大成,這東西我得拿回去。
蚩尤從地底冒出後,並沒有開口,直接將我握在手心裡朝地底涌去。
那個不周山基石砌成的石壇上,那具石棺就那樣擺着,連棺蓋都打開了。層層纏卷的建木圍繞在棺材旁邊,巫刀和巫面都放在一邊。
我看到那漆黑的建木根,立馬轉眼看着蚩尤:";你居然讓他引來泰龍村的建木繼續封着她?";
";屍婆與建木同生,沒了建木這具石棺也不能支撐她多久。";蚩尤走到石棺旁邊,眼帶癡迷的看着裡面的遊媚。手伸進去輕輕的撫摸着:";你說怪不怪,明明她的身體還在這裡,記憶也在我手裡,可我卻不能讓她活過來。";
他話裡帶着極盡的無奈,又好像只不過隨口一問。
對於遊媚他有着極度的清醒,連我這個轉世的都不會混,只認有着和他相處記憶的遊媚,也尊重遊媚的選擇,不會將她的記憶強行灌入我體內。
他等了這麼久,只不過爲了幫遊媚,卻又再次見到遊媚的屍體,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住。
我突然有點後悔按他說的將這具石棺送過來,但不送到這裡,又有誰能控制得住?雲長道明知道石棺裡有遊媚的屍婆身,卻一直都不敢碰,寧願守着那道石壁。
";我是來拿巫刀的。";我好像一個第三者一般,站在一邊,試着朝巫刀招了招手。
可原本就算我不招手,也會自主纏到我手上的巫刀,卻好像趴在地上沉睡一般。一動不動。
一邊蚩尤依舊在一次又一次的撫着石棺裡的遊媚,堅挺的五官十分柔和,似乎看的只是一個熟睡中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