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你愛我(1)
小南過完寒假回到學校放下行李就去圖書館查補考成績,天從人願,補考過了。
看着還算過得去的補考成績,小南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機給丁思遠打電話,這次補考能順利通過,很大程度上是仰仗了他的補課。
可惜電話響了很久也沒人接,小南只好怏怏地收起手機離開電子閱覽室。
走到大學生活動中心的時候,看着裡面人聲鼎沸,一派熱鬧的景象,小南纔想起來思遠爲什麼沒接電話。原來今天是校學生會改選的日子,思遠作爲學生會的一員,當然也少不了要在裡面忙活着。
小南心念一動,決定乾脆進去看看熱鬧,也可以當面對丁思遠說聲謝謝。
大活裡面人頭攢動,只因爲此時舉行的是這次改選最引人注目環節——學生會主席的競選,只是小南怎麼也沒想到,臺上那個慷慨激昂,說得下面羣情涌動的傢伙會是高天。
看他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指點江山的風範,小南忍不住向前擠了擠,想確認下這個成竹在胸的競選者究竟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玩世不恭的高天。
“咦,小南?你也來看高天競選啊?”一個聲音叫住了她,似乎每次都是丁思遠在人羣中發現小南的存在。
小南把眼光從臺上移開,回神循聲望去,看見思遠隔着幾個人在向她招手,相對於臺上高天的光彩閃耀,忙得滿頭大汗的思遠看上去着實有些黯然。
“我從門口路過,進來看看。”小南擠過人羣,走到他身邊解釋道,眼睛卻瞥向臺上的高天“真沒想到他會競選學生會主席。”
“你不知道嗎?高天可是大熱門呢。”思遠把眼光投向臺上,眼中閃過一絲豔羨。
小南半開玩笑地問:“學長你怎麼不參加的,我倒覺得你當主席比這傢伙適合多了。至少你學習優異,外加生活作風良好~”
丁思遠一邊和她說話一邊還兼顧着拍照的工作,聽到小南這話,他舉着相機的手一滯,繼而搖着頭分辨道:“不成不成,我不合適的,還是高天好。”
小南本就是隨口說說,見他沒興趣也便轉而對他彙報自己補考通過的情況。不曾想,丁思遠的反應甚至比小南還要激動,直嚷着要叫大家一起爲她慶祝,小南不禁啞然,補考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通過了有啥好慶祝的……
“對了!”小南摸摸腦袋,想起來一件事,“你在這等等我,我去拿個東西。”
還沒等丁思遠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轉身殺出人羣往宿舍的方向去了。
十多分鐘以後,手拿一個白色的盒子,小南再次出現在了大活門口。正思忖着要不要打電話把忙碌的思遠從人羣中揪出來的時候,小南已經看到他了。
三月的天氣,冬日的寒氣尚未散去,丁思遠穿着一件灰色的棉襖,站在大學生活動中心的門口,周圍人來人往的,只有他木愣愣地站在那,遠遠看見小南過來,他好像揮舞着雙手,咧嘴笑了起來。
小南看着他,突然想到了黃土高原上那些端着飯碗在窯洞門口曬太陽的漢子,淳樸而憨厚。忍着笑意走過去,她遞上手中的盒子:
“喏,給你的,算是謝師禮。”
“謝師禮?”思遠想了下才明白她的意思,連連擺手,“不行,我不過是隨口給你講了幾道題,哪能算是什麼老師呢,更不能收你什麼謝禮了。”
“要不是你,我補考怎麼能那麼順利地通過呢?更何況,你‘隨口’說得那幾道題,有一半出現在了考試卷上,你說我不謝你謝誰!”小南倒也有她的一番道理,邊說着就把東西往思遠手裡塞。
丁思遠仍然推脫着:“那考試終究還是靠你自己努力的嘛……”
“哎呀!大男人怎麼這麼婆媽啊!”小南急了,不由分說地打斷他的話,就把盒子往他手上一撂,“反正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隨便收着就是了。”
東西硬送出去後,小南居然拍拍手,轉頭一溜煙地跑掉了,似乎是生怕思遠又把東西給她還回去。
思遠無奈地拆開手中的紙盒,看到裡面的禮物卻是哭笑不得。
四四方方的盒子裡面,靜靜地躺着一打嶄新的格子手帕,最上面還有一張淺藍色的便籤紙,紙上張牙舞爪的“小南體”呼之欲出:
丁老大:
那個,不管補考能不能過,我都要說句大恩不言謝啦,逛街的時候看到賣手帕的,就想到你啦,貌似買一打的話比較划算的樣子,所以……
趙小南
看日期,這份禮物竟是年前就已經準備好的了。思遠看完後,小心地把便籤紙又放回到手帕上面收好,心中不由地漾起一陣暖意。
從大活回來的小南還沒踏進宿舍門,就被冬子堵在了門口。
“小南啊,你不老實~”範冬一臉奸笑地指着她逼問道,“另結新歡了也不告訴我?”
“什麼另結新歡?”小南不解。
“呃,”冬子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藉着傻笑掩飾過去後,方纔大聲地問:
“說,你剛纔給誰送定情信物去了?!”
她這話一出,宿舍走廊上來往的女生都好奇地把目光探向了這裡,羞得小南滿面通紅,不由手下猛一用力推門想要逃進宿舍裡,不想那頭的冬子倒是狡猾得很,趁勢退了一步,差點叫小南在自己宿舍門口跌個狗吃屎。
“飯桶!”小南怒火中燒,砰地一聲甩上門就衝到了冬子的面前,“你搞什麼?!”
冬子低下頭吐了吐舌頭,作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誰叫你這麼不厚道,若不是高天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都跟某人玩起了‘一方素帕寄相思’的浪漫了呢。”
小南一愣,轉瞬明白過來後,才又好氣又好笑地回道:“不要亂說好不好?那些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手帕,拿來擦嘴擦鼻涕的手帕,哪有你想的哪麼複雜!”
“嗯~”冬子看似老實地點點頭,喃喃自語般地說,“擦嘴擦鼻涕,讓那一方素帕挾着我的心與你親密接觸……”
“去你的!”剛躺上牀的小南抄起枕頭就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