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空谷,滿眼的狼藉,再也沒有往日的安逸乾淨,打開我們的新房,一屋的酒氣,有點刺鼻,滿地的酒瓶碎片,心中零散的痛在蔓延!
我找遍了整個空谷,也沒有看見白飛羽的身影,說不出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很空很空.三天的時間而已,飛羽哥哥怎麼就不能等等我呢?
很累很累,我不真的爲什麼這次自己還沒有被召回去,明明完成了任務,似乎這次有很多的與衆不同,自己都成親了,難道到這裡就是自己的終結嗎?
我拖着疲憊的身體,打掃完房間,採了一些飛羽哥哥常帶給自己的鮮花,原來真的很香,自己怎麼就沒有注意過呢?沒有心情吃飯,我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旋夢快走,去聽佛祖講經.”是墨蓮,也就是自己的聲音,我蹦蹦跳跳的到了大殿,我又是第一個到的,佛祖看着我笑了笑,我的心裡說不出的高興,佛祖講經的時候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平時也不怎麼和我們這些低等的小仙講話,自己是個特例.
卡啦一聲,我被驚醒,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風了,窗子被吹開,我趿拉着繡鞋走到窗戶那裡,擡頭看見一輪明月,月光溫柔的擁抱着所有的事物,柔柔的讓自己的心也輕柔開來,想起上次和飛羽哥哥一起賞月的時候,自己怎麼就不曾注意到這樣的月色呢?
望了望空蕩蕩的空谷,真的很孤單,真的很空曠,我倚着窗戶,吹着風,有點淒涼,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不是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嘛?那二十多年不一樣一個人嗎?死了一遭,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究竟是好是壞,如果自己還是那棵池子中的墨蓮,是不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呢?
“佛祖,爲何你沒有早一點制止我的感情發生呢?說實話,一次次的真的有點累了.”我自言自語到,一股酸水從胃裡冒出,我乾嘔了半天,可能是因爲沒有吃飯,趁着月色我走進了廚房.
有米,有小鹹菜,這些鹹菜都是飛羽哥哥做的,他的手藝真的很好,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個念頭一冒出,自己鄙視了自己一下,也許自己永遠失憶不一定是壞事.
我苦笑了一下,生火煮粥,想起以前自己都是在門口巴巴的望着飛羽哥哥忙碌的身影,時不時的偷吃兩口菜,會被輕輕地打一下手,”小饞貓,洗手了嘛?一會都等不得.”寵溺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搖搖頭,自己不能在想了,胃裡又一陣翻滾,心頭突突的跳了兩下,不會是?不能這麼早吧,也就一個月時間,而且自己的身份又是這樣,應該不會,壓下心頭的疑問,我又添了一些柴.
吃完粥已經大半夜,躺在牀上,望着頭頂的紗帳,想念某人在牀上講一些見聞,講一些他的經歷,講一些他的空谷生活,那時還覺得他有點舌燥,常取笑他一個男人比女人還能說,現在才明白,他是怕自己無聊吧,畢竟谷裡沒有其他人.
不知道爲什麼回到空谷,想的都是他,滿眼都是他的影子,滿耳都是他曾經說過的話,自己怎麼了?有些情愫在悄悄地蔓延,只是身在此局中,會看不清楚.
即墨夕,想起他的名字,心頭的傷口還在流血,只是真的很放心把他交給那個在意他的女人,自己本不屬於這裡,這樣的結局自己能承受,也許飛羽哥哥的離開,也是好事,畢竟自己不知道還能在這裡待多久.
想着想着自己睡着了.直到肚子咕咕的響了好幾次,我才緩緩地睜開眼,天氣有點陰,好像要下雨,昨晚月亮還好好地,無奈只好爬起來.
熱了熱昨晚剩下的粥,吃了幾口,就沒有了食慾,風又颳了起來,想起院子中的草藥架子,我忙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廚房.
對於有着法術的自己,這些草藥知識不在話下,我把草藥歸了歸類,把它們都收進了屋子,那間專門的小藥廬,裡面還算整齊,也許他根本就沒有進來過,看着琳琅滿目的藥材,彷彿他忙碌的身影就在那伸手可碰觸的地方.
我忽然發現我是想他了,心裡那點落寞更加的肆無忌憚的傳播開來,我坐在他常坐得小凳子上,感受着他殘存的微弱氣息,原來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念他.
“你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是不是不能在見你一面了?”我自言自語的說着,伸手看了看他的手札,記錄了一些藥方,他的字飄逸飛揚,一如他的人,也是如此,乾淨灑脫.這些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