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繼都見狀隨意笑一聲,我別過頭,他開始整理衣服皮帶。
我聽見皮帶扣的響聲,越發的臉紅,再回來看他,他視線掃過我光溜溜的腳丫和晃盪的小腿,“沒有任何商量餘地,莉莉……”我淡淡一口嘆氣,“張豔和你認識嗎?張若虛的弟弟,他幫我逃出來的,霍繼都,我答應他五點鐘之前回去。”
霍繼都傾身過來,拉好我衣服,眯眸,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身體突然一軟,柔弱無骨地歪倒,栽入霍繼都懷中,半撐着纔起來,蘇嬴何這藥的確厲害,我渾身熱燙又纖軟,冒氣一般,騰騰的,嘴裡不自禁溢出嚶嚀的聲音。
霍繼都扶住我的身體,“你這狀態我無比礙眼。”他煩躁地抱住我,“四點我送你回去,你一定趕得及。”我壓着氣疑慮兩秒看着他,他解釋,“張豔和挺可憐,張若虛父親很不喜歡他母親,他母親前幾年在外面賭博欠了一筆錢被人打死了……怕丟臉,張若虛父親從未認過他們母子……不過,他挺爭氣的,學習也不錯,之前在賓夕法尼亞讀物理,搞研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跟了蘇嬴何,是個挺憂鬱的男人。”我倏爾抱住霍繼都的腰,“他挺愛蘇嬴何的,霍繼都。”
我這一抱,霍繼都輕忍耐的嘆氣,扣緊我的肩膀,推我遠離他,“再亂動,可不是一次兩次能夠解決的了,莉莉……”但身體裡仍舊難受,我只得指頭緊緊攥住他的衣服。
空氣流動的速度變緩,我倏爾擡起眼簾,眼眸中似蒙上了一層薄薄朧朧的紗,目光頗爲渙散,霍繼都強行把我的手要從他衣服上捋開,“真要命,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是好幾把,不能再做了……真不曉得蘇嬴何哪來這樣亂七八糟的東西。”感覺到腿上的炙熱,我悠悠一笑,霍繼都在爲我考慮,他怕我受傷,所以我開始極力的分散我倆的注意力。
“之前我和你說過那個許樹才,聶徐說蘇嬴何打算利用我引許樹才上鉤……具體怎麼做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聶徐說的是否屬實,但聶徐很瞭解蘇嬴何無疑,提將的事還有兩個星期正式啓動,蘇嬴何要行動也就在這幾天,霍繼都……這幾天你派人盯着我,我怕我一手應付不了兩個狐狸。”我說的特別認真,霍繼都愣一下,反應過來我的意思後,輕哂,“吆,懂得讓我婦唱夫隨了?真有你的,還知道利用我保護你,吃一塹長一智啊,莉莉。”他的聲音如果濃稠的烏雲,能把人裡裡外外裹住似的。
我也顧不了那麼多,“我認識的男人裡屬你最有本事,觀察力最強,而且你在圈子裡,我又不瞭解許樹才。”霍繼都不迴應,不動作,饒有興味,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就像是小學生,隨他居高臨下的打量,頃刻,我的掌心開始在他胸膛摩挲,“拜託你了,霍軍長。”
同一瞬間,霍繼都的手機響了一下,他摸過來拿到手中,表情變得很嚴肅,全完是英式英語在交談,我在一邊聽着,輕皺一下眉頭,他在談論兒子的事……我屏住呼吸,整個人不自覺的瑟縮起來,他說的時間越長,我的眼神越深諳茫然,等霍繼都說完,我才從昏沉中回神,雙手捧住他的臉,拇指輕輕擦在他的脣邊,“告訴我,是好消息,求你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神,我害怕……害怕希望再一次落空。
霍繼都用一根食指抵住我的額,“莉莉……政,府的人在kenzo專賣店看到他了,我把親子鑑定發過去,這綜事變成拐賣兒童案件,他們高度重視,蘇嬴何的人不可能通過航空或者鐵路帶孩子出去……記不記得你告訴我那件可能是kenzo的衣服,你兒子特別執着,好像很喜歡這個牌子的童裝,政,府在道路監控系統中對比了他的臉……傍晚,kenzo準備關門,他進去了,政,府立馬派人跟蹤……而且查到了地址,算不算意外?今晚利物浦政,府準備行動,直接逮捕蘇嬴何的人。”
這樣的消息讓我雙手捂住嘴,哭的貌似快要痙攣,根本停不下來,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可憐我給我這樣一個意外,但無疑這是這段時間以來最令我開心的事情,多少天都沒有孩子的消息,突然一下子出現令我不敢相信。
我顫抖着手,摸上霍繼都的鈕釦,眼睛裡全是控制不住的液體,渾沌不清混亂不堪的思緒只剩一把聲音在迴盪——莉莉,你兒子有消息了……念頭一現,我激動的無與倫比,“我們去英國,現在立馬去,可以嗎?霍繼都……我一刻也等不及了,要是蘇嬴何耍花招,我該怎麼辦?”瞬間,我又神經兮兮的說,“不……我要回到蘇嬴何身邊,假如那邊行動,蘇嬴何的人肯定要求救,不行……我不能讓他接電話,不能……一點點的希望我都不能給他。”
我從霍繼都身上爬出來,推開車門出去,跌跌撞撞,霍繼都飛快追去來,扣住我的腕用力將我拽回來,將我拽進他的懷裡,“寶貝兒,冷靜點,兒子不會有事的,我是高,官,那邊很重視這事,一定會盡責……何況那邊的經濟合作大權在張若虛父親手上,兒子一定會回來的!”一番話直至尾音落下好幾秒,我依舊回不了神,隱約一股聲音告訴我,霍繼都做了很多,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一直在努力,所以莉莉,找到兒子是水到渠成的事。
霍繼都蹲身將我撈起到懷裡,抱着我的緊緊的,我雙眸緊閉,手臂無力般垂落,“繼都,兒子找到了。”霍繼都相對於我的瘋癲冷靜很多,“你功不可沒,只有確定了他的位置才能縮小搜索範圍,謝謝,莉莉……不然我做再多也是白費,看着我,寶貝兒,我去利物浦,好嗎?你可以回去,但是一定要小心點,出了事就給宋氳揚和白原澈閆迦葉打電話。”
我悄然在心底嘆息,仍舊不知道怎麼順暢的說話,一門心思撲在兒子身上。
把我送回蘇家,霍繼都片刻也不留的走了,我憋着一口氣上去,傭人告訴我蘇嬴何被送去了醫院,我迫不及待的問,“手機帶了沒有?”
傭人回,“帶了一個,另一個沒帶。”
我問了醫院地址,以極快的速度過去,蘇嬴何正在手術室,我真的沒想到那藥的威力那麼大,大到可以讓蘇嬴何進手術室。
走廊上只有張豔和一個人,他看到我,“那裡腫了,莉莉,有點嚴重,估計出來後還能用。”說着,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張豔和竟笑了一下。
我輕籲一口氣,沉默。半會兒後,自己也覺得好笑,笑得意味深重,“哎,當時我是叫你的,可惜的是你沒聽見,所以這事只好就此作罷……張豔和,我也是迫不得已用了那玩意。”
張豔和一手繞到自己的後頸,“挺好的,我們兩以後都不用受苦了,醫院的領導打電話給他父親了,我估計等會兒那愛護兒子的老畜生就得到,你看這會兒哪裡可以躲着,我——”雖然說的是挺嚴重一件事,他仍舊笑嘻嘻,最後半句話卻咽回喉嚨裡。
即便如此,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蘇秦來一定會找一個人出氣,假如我走了,出氣的對象只會是張豔和,想至此,我悄然走到一邊,給張若虛打了一個電話,有他在,張豔和吃的苦頭肯定少。
張若虛來的很快,起碼比我想象的快,臉上還沁了幾滴汗珠,見到我點了下頭,而後扭頭去看張豔和,不作聲,張豔和整個人都愣了,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神色,挺複雜的,“哥——”一聲呼喚出來,空間裡流動着一股莫名的詭異感。
張若虛但笑不語,眼神渙散,十幾秒後,焦聚逐漸收攏回,“好久不見,張豔和……”再也沒有別的話,過了良久,走廊上傳來腳步聲,遠遠的只見蘇秦氣勢洶洶的過來,後面跟着幾個穿白大褂的,蘇秦步調邁的特別快,走至張豔和身邊,二話不說就是打,張若虛一手把張豔和攬到一邊,“事情說清楚再動手,蘇上將。”
蘇秦盯着張若虛幾秒,靜默無言,而後嘴角輕微的扯開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怎麼?張家的小公子也來趟這渾水?你是吃飽了撐着來管我們的家事?”
張若虛鈍鈍側過臉去,“不好意思,我們張家的人並不是孬種,也不是被人欺負慣了的,蘇少將,這人……”他伸出大拇指,對着身後的張豔和點了幾下,“這人是我弟弟張豔和……親的,你別給我碎嘴說別的。”
蘇秦不可置否的訕笑,“親的?你老子承認了嗎?”目光越過張若虛看張豔和,“你和他玩了什麼鬼玩意把他弄成這個樣子?張豔和,不要臉的東西……”
謝謝我家貝爾乖乖,莎莎,滴滴答答的捧場,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