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兒,一陣陣令人羞赧的聲響隱隱約約從下往上傳來,像瞬間被搗碎的花汁,滲透到霍繼都手掌心。
霍繼都捻捏的範圍慢慢擴大,一如既往。
我着急的扶着他手胳膊,但他小臂實在健壯,像鋼鐵一般結實而又無動於衷,推也推不動。
忍不住側頭轉眸凝着他,長長睫毛微擡,一聲不吭的張開脣,暗示着自己的狀態。
霍繼都反而愈加惡劣。
等到脖頸後頭發溼透,手心全是汗水,潺潺羸羸聲音抖成一條不規則的波浪線,抓住他金屬袖釦叫喚他名字:繼都……
他才靠近我耳朵,深深淺淺吐出幾個字:“到了?”
我咬脣,可憐兮兮,在他掌心裡癱軟。
第二天一早,本以爲霍繼都會消停掉訂婚,朦朦朧朧,卻被他搖醒。
“趕緊起來,換身漂亮衣服。”
清亮雙眸睜開的那一刻,霍繼都一身筆挺西裝,套的利落乾淨。
印象裡,幾乎沒見過他穿西裝,大多數時候穿的都是軍裝和休閒外套。
他身材高大,西裝剪裁線條比較單一,服帖,一上身,凸顯效果特別明顯,整個人襯的正兒八經迷魅惑勁十足。
原先一絲不苟的後背頭今天也有點變化,較之以往蓬鬆不少,變成側背。
那一條順着額際滑到後的線把雪白的頭皮勾出,加上刀工斧鑿般的臉部輪廓,我只覺得有些夢幻。
眼睛跟擺鐘似的,左右掃視他五官。
霍繼都先頭還是淡定的,後來,有些無奈:“莉莉,穿衣服。”
把一件zuhairmurad的水藍色長裙遞給我,中間是鏤空的設計,胸口處歐根紗環繞,其餘的地方是層層卷卷的繡花,整件衣服垂墜感十足。
“霍繼都,直接換嘛?”我起了戲弄他的心思。
沒想到他跟個大爺,順勢退後幾步,慵懶落座於不遠處的矮沙發上,一手玩弄着邊上的落地燈:“有本事,當着我的面脫,再當着我的面穿。”
他或許以爲我不敢,實際上,我敢。
臉上雖布了一層緋紅,可我並不怯懦,嘴角噙着隱隱誘人的笑意,如貓般懶散的解開睡衣的繫帶,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像開在黑夜裡的百合,純潔無暇,卻又處處彰顯誘惑。
霍繼都並未阻止我動作,深邃的眸子含着攝人的微薰,定定在我身上游覽,期待着下一步動作。
說實在的,被他注目良久,我心頭有些熱,只想快速穿好衣服,然而拿起衣服時,不知因爲羞窘還是慌亂,總之翻了一會,額頭上已經出現細細薄汗,還是沒能找到拉鍊在哪。
頃刻間,一雙大手裹住我的,耳畔傳來急促的呼吸,擡眸,霍繼都那蘊着抹戲謔的眼睛一晃而過。
他淡定而又細心的替我拉開拉鍊,命令着:“站起來唄。”
我多羞澀,一張薄臉皮子全塌了,臊得慌……
霍繼都便又添油加醋,腹黑的不得了的說:“剛纔不是玩的挺好嘛?現在給我臊什麼?伸手……”
不知有意還是無意,他冰涼而又帶着些粗糲的指腹從我手臂一滑而過,顫慄的很。
整個穿衣過程,我頭都沒捨得擡個半下。
等衣服被霍繼都抹的平平整整,我才正視他。
“要是定力不夠,今天能跟你做一天,莉莉。”
他沒臉沒皮的說着,下一瞬,傭人的敲門聲遮住了我的羞澀。
“霍少爺,髮型師和造型師已經過來了,他們推了兩排衣服,要讓小姐現在過去試嗎?”
霍繼都頭一側:“讓髮型師上來就行。”
約莫一個時辰,髮型師給我編完頭髮,做好定型,霍繼都二話沒說,徑直領着我往樓下的車子裡。
靠在座椅上,心裡禁不住想,這男人真的包辦了一切,我只要‘坐享其成’就行。
原本以爲我倆要去的地方是酒店或者露天場所,霍繼都卻把我帶到一處半山別墅,又在我不明所以的時候向我解釋。
“這是宋氳揚的地兒,今天佔佔。”
別墅二層入口是個鹹水游泳池,霍繼都領着我繞過鹹水游泳池,金碧輝煌的長廊,步入大廳。
大廳一面是落地玻璃,一眼便可以看見園子裡那層層疊疊的巨大攀巖玫瑰牆。
身後傳來的腳步聲讓我在對周圍環境的打量中回過頭,只見好久不見的宋氳揚,白原澈還有閆迦葉三人緩步而來。
他們三看着我和霍繼都,臉上皆暈開了笑。
“莉莉,怎麼這麼快就屈服了?繼都這禽獸那麼混球,好得考慮個一年半載的。”宋氳揚執起香檳杯,對我倆揚了揚:“恭喜。”
霍繼都也從一邊的香檳塔上端了兩杯香檳,一杯遞給我,轉頭對着宋氳揚說:“謝謝。”
我也跟着說謝謝。
霍繼都把我手中香檳給喝了:“不用跟他那麼客氣,今天他倆來,就是來整人的。”
話落,白原澈笑的十分隱晦,慢悠悠,戴着jaquet-droz鱷魚皮自動機械機芯表的手腕交叉疊着:“莉莉,繼都沒過醉酒,今天給他弄醉,你想怎麼整就怎麼整。”
我怔那兒。
腦子飛速轉了一圈,這話裡含着的曖昧有九成,閤眼揉了揉眉心:“行,今晚給你們整滿意了。”
白原澈,宋氳揚,閆迦葉三個個不懷好意瞅着霍繼都,感情他一香餑餑似的,不曉得幾吃香。
霍繼都也不要臉不要皮,香檳抿脣邊喝瞅着我:“有能耐,隨你怎麼糟。”
曖昧的氣氛跟珍藏的老窖,濃香醇烈,薰的我心熱燥燥的。
然而,這股子勁還沒消散,只聽見一陣紛紛雜雜的腳步聲。
十幾秒後,入口處迎來一批人,我都認識,聶雲,聶卓格,霍繼都父母,閆迦六,就連蘇嬴何也來了,還有一批正裝軍銜的官。
霍繼都母親先行過來,拉着霍繼都臂彎:“你這孩子,還真自己行事了。你二叔昨晚勸了你爸那個老古董很久,你爸自己又想了一夜,還是決定依着你。”
我心裡有些暖,在中國,辦喜事,人越多越熱鬧,霍繼都不說,我也知道他心裡想着父母來。
現在,實在安慰。
上前一步,握住霍繼都母親的手:“謝謝。”
目光繞到聶雲身上,掠一點頭,表達着自己的感激。
這裡的食物和酒水原就準備的特別足,人多了也能應對。
只是一大批人過來祝福,我和霍繼都得一一受着。
一個多小時,輪流招呼那些個高官政要,真累了個半死,最後,得了空閒,只得杵在食物臺,順手稍了份越橘汁烤魚。
食物才入口,都沒能來得及細嚼慢嚥吞下去,就被聶卓格給打斷了。
“恭喜你訂婚啊。”
扭過頭一看,今天聶卓格穿的大大方方,小香風外套對襟扣着,valentino經典紅色柳釘半高跟。
說實在,她人出落的水靈,又高挑,這麼看,挺標緻,除去那大小姐脾氣不談,樣樣好。
不管她話多少真心,我也不能在今天給她折回去,便接着。
“謝謝啊,聶小姐。”
未曾想這看似和諧的氣氛才過了幾秒,聶卓格就原形畢露:“今天你訂婚,我呢,也有一份禮物要送你。”
好話不是這麼說的,我第一反應是聶卓格又要做什麼幺蛾子?
我雖不怕這姑娘,但我怕這姑娘背後的權。
她和閆妙玲不一樣。
閆妙玲更多的是利用自己權勢來玩陰的,打壓我。聶卓格則用權勢來查我,帶出來的東西完完全全就是現實。
她說‘禮物’兩字,我心都歇了口氣:“有話,直說。”
“直說不了,你得看了才行,我估計等會兒該到了,兩個小時前說在浦東飛重慶的航班上呢。”
我抿着脣,一言不發,撐着臺桌的雙手跟肌無力似的,不穩,一直顫,一直顫,不停,她把誰帶來了?
聶卓格見我這樣慫,離的近了些:“你知道我講話一向說一是一,我說不會讓你訂婚達成就不會,你有多少秘密,我統統挖出來。莉莉,你這張臉,美是美,但又不是什麼好女人……”
我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一把捉住聶卓格的裙子,攥在手心裡:“我好不好不需要你評價,我只想知道,你想幹什麼……要把我惹毛了,聶卓格,我倆都沒好果子吃……”
“不好意思——”聶卓格要說出來的話被霍繼都的到來打斷:“莉莉,去那邊跟許上將,閆書記轉一圈……”
我瞪了聶卓格幾眼,提着顆心過去。
這些人都是大忙人,個個政務纏身,因此,也只能待那麼會兒,說白了,就是給你面子,撐撐場子。
所以你得先遣伺候這批大人物,動不得,怠慢不得。
我笑的嘴都抽了,來來回回一邊應付一邊送人。
送走許上將站在別墅外面,霍繼都替我擦了汗:“以後晚上給你練練體力。”
就着我的脣咬了一口。
幸好今天沒有塗口紅,不然得吃一嘴。
然而我倆嬉鬧着要再次進去的時候,我的眼神突然定住了,不遠處,聶卓格正彎着腰,從敞開的車門裡迎接一個高大的男人。
我整顆心因爲看見男人的面貌而升騰,永遠也忘不掉這張臉——我的生物老師,那個讓我噁心了六年多的男人。謝謝白日夢,墩墩,linda打賞,過幾天,真的虐了哈。
謝謝白日夢,墩墩,linda打賞,過幾天,真的虐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