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裡是一片空洞。似乎帶着對這個世界的憎恨,絕望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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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彌妍厲聲呵斥着。陶枝接過那瓶硫酸,轉頭看我,眼裡含着難過的淚水。
“陶枝!你要想清楚你在幹什麼!”我的汗,從額頭滲出。
陶枝拿着那瓶硫酸,步步逼近。“堇,我當然知道我在幹什麼。我在做……”她的臉在一瞬間換上寒骨的笑容,“我一直想做的事!”
突然,陶枝轉身,將手裡的瓶子打開潑向彌妍!
“小心!”龍眼疾手快的將彌妍推開,用右手擋住硫酸,左手伸向腰際。
“陶枝快跑!”我大聲喊着。然而陶枝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將手裡的空瓶子砸向彌妍,咬牙切齒的怒罵:“賤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彌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到,來不及躲閃便被陶枝壓在身下。龍從腰間拿出一把刀,強忍着右手的劇痛,撲向陶枝。
“不要!——”我尖叫着。
時間定格在這一刻,所有的動作都被拉長放慢,所有的聲音都逐漸消失。只剩下我眼前鮮血四濺的陶枝……和她背上那把閃着寒光的刀!
“陶枝!陶枝!”我拼命地呼喊着。龍拔出那把刀,陶枝痛苦的顫抖着,彌妍順勢推開她。被推開的陶枝,像一隻斷了翼的蝶,努力地掙扎,但終因無法擺脫地心的引力,墜落……
氣憤的彌妍奪過龍手裡的刀,向地上的陶枝用力的刺過去!一刀又一刀!嘴裡還不停的咒罵着:“賤人!蕩婦!你這隻雞!去死!”
“不要!住手!”我試圖到她身邊,卻被身邊的人按住。我瘋狂的掙扎,那人上來給了我一記耳光。腳下失衡,我跌倒在地,臉的方向正對着陶枝。
她的眼裡是一片空洞。似乎帶着對這個世界的憎恨,絕望的離開。
彌妍像瘋子一樣不停地刺着,陶枝的鮮血一滴、兩滴、三滴……像極了脆弱的櫻花,盛開在地上、彌妍的裙襬上和我的臉頰上。混合着我的淚水在靈魂的羽翼上畫出封印的詛咒。
那一刻,陶枝的死,讓我明白了——女人,可以爲了感情出賣一切,哪怕是自己的靈魂。
“她已經死了!”我喊着。彌妍如驚醒般,停下了動作。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憤怒的神色依掛在她精緻的妝上。
“龍哥,你沒事吧?”一個小弟模樣的人問着右手背大面積燒傷的龍。他皺着眉頭,接過那人遞來的硼酸擦拭着。隨後對彌妍故作輕鬆的說:“他奶奶的,我去前面的醫院看一下,這裡先交給他們。”
彌妍嗤道:“真沒用。”而後跟身邊的人說:“先把她關在這!剛纔的帳,一會兒我要好好跟她算算!我們走!”
一隊人離開。關上了倉庫的大門。留下地上慘不忍睹的陶枝的屍體,和沾滿陶枝鮮血的我。
我艱難的爬起身,看着陶枝,哀嘆。
陶枝,你不僅僅是一杯甜澀參半的桃汁,在面對人生的挫難時,你是——逃之。
聽到倉庫外的信號,我只能立時壓下滿心的恐懼與悲傷,強逼自己冷靜。我將靴子側壁的刀片取出,割斷繩索,按照原定的計劃,搬過倉庫內的箱子墊腳,爬上高處打開倉庫的小通風窗。
“好慢。”窗外的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發生了點意外。”我接過她遞進來的微型錄影機。正打算關上窗戶的時候,她伸出一隻手擋住了我,確認我臉上的紅色是鮮血。
“我也進去。”她斬釘截鐵的說。
“你能來送這東西我已經很感激了,不要進來,這裡太危險。”我輕聲說着,不時回頭望望門口。
然而就在我回頭時,她矯捷的跳了進來。
“阮珺!你……”我驚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別以爲我會爲了你犧牲到這程度,”她輕輕搬運着箱子爲自己構建成一個“隱蔽”的角落。“我只是想親眼看着她出局。”
“謝謝你……”我扯開笑,然後幫她佈置好得以錄像的環境。
“你小心點。”她躲進角落時,叮囑了一句,隨後用手指了指上面還沒有關上的天窗。我會意的點點頭,爬上箱子,就在我的手快要觸及到天窗時。門開了。
“不好!她要跑!”門口的人驚呼着衝進來,一下子扯住我的腿將我從箱子上拽下來。我倒在地上,忍着疼痛悄悄的望向阮珺,她被那些箱子隱蔽的毫無破綻。我安了安心。
“哼!想跑?!”隨後進來的彌妍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只是臉上還是那樣的憤怒,和之前藍調中辛慎明懷裡的可人兒判若兩人。
她俯身看地上的我,手裡拿着一把雪亮的匕首。“你知道麼?你馬上要死了。”她得意的說。
我別過頭去。
“想知道你是怎麼個死法麼?”她笑,褪去了先前的憤怒,換上了那副天使的面孔,“你是死在陶枝的手裡。”
“什麼?”我驚訝地瞪大眼。
“呵呵,你不是個聰明人。”她笑着用刀背拍着我的臉。“陶枝的死不是太離奇了麼,但若是與人搏鬥就另當別論了。”
“你是說……你打算把我們的死亡現場做成是互相搏鬥致死?”我試探的猜測着。
“你現在倒是開竅了嘛。”她的得意瘋狂的讓我恐懼。“這樣我不就是坐收漁翁之利了麼?”
“何利?”我儘量的拖延着時間,暗暗着急。
“辛慎明!”彌妍用刀在我的臉上輕輕的划着,像是在欣賞我的恐懼般滿意的微笑着問我:“你怕麼?”
我吸了口氣,順勢彎過她的手臂,把刀尖指向她的喉嚨。“都別動!”我大聲的警告着。房間裡的人都左右對視着不敢前進。
“你……你要幹什麼?”彌妍的表情很是詫異,一個時間段被兩個情敵威脅兩次生命的滋味看來確實不怎麼好受。
“你怕死嗎?”我冷冷的問。
“啊?”她恐懼的顫抖着,不知作何回答。
“我問你怕死嗎?”我背對着門,逼着她向裡邊攝像頭的方向移動。“我不怕死!你呢?”我加大了音量和冰冷的語氣。
“白秋堇……你別衝動。”她的語氣充滿了哀求。那張天使的面孔此刻擰在了一起,卑微的醜陋令我作嘔。“我只是想成藉着辛家的名聲更上一步,我並不是真心愛他。他已經是半個老頭子了,有什麼值得我去愛的……”
“啪!”她的話被我的耳光打斷。
“虧你說得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來!”我的憤怒在一瞬間被點燃。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門被打開了。
“別動!”一把槍抵在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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