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樺,你雖然救走了我的人,但是你救不了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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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明明是喜宴,但是白家人的臉上卻無半點喜感。
我麻木的換好了婚紗,在衆多人的陪同下向婚車走去。加長的凱迪拉克被鮮花裝扮的猶如皇家婚車,看得出施越真的是下了血本。我淡淡地嘆,坐進車內。
不知爲何,今天這一路上堵車堵得很嚴重,好像是連上天都不想讓這個婚禮順利的完成。
車上只有我、伴娘和司機。伴娘坐在我後面那一排不知道和誰發着短消息,時不時的偷笑,空氣中盪漾的甜蜜倒是令我心生羨慕。那個司機很奇怪,把帽子壓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臉,隱隱地覺得他很急躁,好像在等着什麼。
婚車的長車隊在經過一個繁華的路段時,道路突然變得暢通了。婚車的速度開始加快,不,應該說是越來越快。我緊張的抓着安全帶,看着司機將油門踩到底,左拐右拐的進了一個小衚衕後停了下來。我回頭看,後面的車隊不見了蹤影。
我旁邊的車門開了,司機將帽子摘掉的一刻,我覺得我臉上的驚恐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啊?!是你……”伴娘的聲音透露出和我一樣的詫異。
此時後面已有幾輛車追了上來,來人正是施越。他穿着新郎服半個身子伸出車外怒罵道:“他奶奶的,把老子的新娘還回來!”
“還不快下車!”他一把將我拖出車外塞進了另一輛紅色阿斯頓馬丁中,迅速的替我係好安全帶,一腳油門便衝了出去。我耳邊隱約聽見來伴娘對追婚車之人高喊着:“劫新娘的是白秋樺!”
我坐在車裡,驚魂未定,直直地盯着樺的側臉。回憶了這一系列的過程後,我終於斷定。白秋樺是來搶親的。
“看出點什麼了麼?”他笑着問,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你……”我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問起。“爲什麼要這麼做?”
“不知道。”他用一種理所應當口氣說着:“你不想嫁給他不是麼?”
“是這樣想的,但是事實……是非嫁不可。”我黯然的想到病牀上的父親和危在旦夕的白氏集團。
“那就是咯。你不想嫁是你的事,我不想你嫁是我的事。”他轉過來看着我,臉上的表情讓我迷茫。“堇,其實我……”
“小心!”我急忙伸手將方向盤轉掉,一輛藍色的布加迪威龍半路殺出攔住我們的去路,險些撞上。
車內一張臭臉彷彿近在咫尺。“白秋樺!把白秋堇給我留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施越的臉因憤怒而扭曲得近乎畸形。我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不想和這個人沾上半點關係。
“哼,憑你也配和我說這句話?”樺無視了施越,調轉車頭另闢路徑。
“白秋樺!……”施越難聽的咒罵聲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我的耳畔只有呼嘯而過的風聲和車輪的轉彎聲,我的眼前只有彎彎曲曲延伸進大山的車道,而我的心裡,一片空白,沒有快樂亦或是難過。樺的心事,我怎能不知;但是我的心事,樺又怎知?
白秋樺,你雖然救走了我的人,但是你救不了我的心啊。
“抓緊了!前面的路不好走。”樺打斷了我的思維,說着關上了車窗,表情好像是要進行車賽般的嚴肅。我嘆了口氣,抓住扶手,看了看觀後鏡中的施越,他的車尾隨其後。我不得不承認布加迪威龍是輛極品車,因爲樺的駕駛技術是職業賽車手的水平,但現在就憑施越的駕技都能勉強追上樺了,這不得不說是個奇蹟。不過,我更深知,他贏不了樺,因爲前面崎嶇的山路是樺擅長的跑道。
“施越,你要吃苦頭了。”我暗暗想。
隨着時間的推移,山路變得越來越窄,但樺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後面的施越已是苦不堪言,被拉下了一段距離,不遠不進的跟着卻始終沒有放棄的意向。
“接下來怎麼辦?”我焦急的問。
“先躲起來再說。”他輕鬆的語氣讓我沒來由的很生氣。
“你有沒有點責任感?你想過爸媽麼?他們要怎麼辦?白氏要怎麼辦?”我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樺沉默了好一陣子,只是說了句:“別問了,省的我分心。”
我沒懂他的意思,但我瞭解他,他不想說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撬不開他的嘴。我只得作罷,看着前面的扭曲的道路就像是我扭曲的一生般趴在我腳下,令我恐懼窒息,甚至想逃避。
漸漸的,下起來淅瀝小雨,視線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阻礙不說山路也變得泥濘溼滑。“慢點,樺。”我叮囑着。
“前面是個急轉彎,我跑過這條路。”樺說着放慢了一些速度,後面的施越一見我們的車慢了下來,立刻開足馬力衝過來。我們離那個轉角越來越近。
“不好!”我驚呼,立刻打開車窗對着後面的施越喊:“別過來!停車!別過來!”
“你不要命了?!”白秋樺一把將我拉回車內,關上車窗,微踩剎車,熟練的轉動方向盤。那個很急的轉彎就這樣被他華麗的轉過。彎道後的道路一馬平川,但樺並沒有立刻加速,因爲他也意識到了我意識到的事情。
“刺啦——砰——砰!”身後巨大的碰撞聲傳來。樺緊張的看向我,不知所措。
“還不快停車!!”我喊着。
樺一個急剎車停住,我們倆迅速的下車往回跑。轉彎的地方地面上留着清晰地剎車印記,直至懸崖邊。我試探的往下看看,樺過來阻止我怕我掉下去。
“他掉下去了?”我不敢相信的問。樺回頭看看走過來的山路,上面一輛車的影子都沒有,他皺着眉頭說:“看來是的。”
“這下面多深?”我絕望的問。
“不知道……”樺頓了頓,“他活該。”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我生氣的吼他。
“難道你要去找他不成?”樺穩了穩情緒。把我抱在懷裡。“堇……別怕,有我在呢。”
我不知道是因爲過於恐懼還是太想逃避,趴在樺的懷裡,淚如雨下。他輕揉我的發,但手心裡的溫柔卻始終不能撫平我的內心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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