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張小丫沒有注意周阿寶這“無恥”的行爲,依舊在暢想着美好的未來,還不等周阿寶再說話,張小丫就問:“阿寶,你說着給人家當女友,會不會釣到個大帥哥呢?那樣的話……”張小丫的眼中已經泛出了瓣瓣桃花,好像真的遇到帥哥,然後兩人孔雀東南飛呀,張小丫的沒心沒肺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現在她早忘了半個多月之前讓自己傷心難過的相親事件了。
“丫頭,我給你找個靠譜點的,我一個朋友的表哥,人長得還行,我都替你看過了,和你的境況差不多,就是遭遇父母逼婚,願意一天五百塊錢租個女友回家讓父母見見,還說到時候父母給的見面禮就算是小費了,那哥哥不缺錢,只缺女人。”周阿寶簡單的給張小丫介紹,可是話剛說完,張小丫的手就緊緊地捏住了她的胳膊,慷慨激昂的說:“這麼好的男人當時相親的時候你怎麼不介紹給我,害我和他錯過了這麼久?”
“姐姐,人家也是剛剛和女朋友分手,沒辦法了才租女友,你以爲你這德行在人家的考慮範圍之內呀?”周阿寶對張小丫這個聽色忘友的女人眼中鄙視,她不屑的和張小丫說話,好像張小丫根本就沒法和那個男人站到一起,這次能做人家的女朋友,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這是周阿寶朋友的表哥,因爲這樣的關係,那人肯定不會貿然的對自己下手,能保障自己的安全還能賺到銀子,見到帥哥,尤其是帥哥還有可能發展成自己未來的男人,這樣一舉三得的事情,張小丫真的很想去幹。
“那我去。”張小丫來不及問這個男人的具體情況,就肯定的給了周阿寶答覆,周阿寶看了一臉得意的張小丫,兜頭給她澆了一盆涼水,只說:“等着我晚上給我朋友打電話問一下,看看人家找好了沒有,沒找到纔有你的份。”
“給我爭取一下你會死啊,到時候成全了姐姐的姻緣,姐姐不會虧待你的。”張小丫衝着周阿寶笑,笑的那叫一個魅惑,卻只得了周阿寶的一聲“切”。
因爲這個意外之喜,張小丫同學給自己添了一件粉紅的羊毛外套,得意的神色忽略了晚上纔有答覆事實,張小丫早就將自己當那個優秀男人的女友了。這身份轉變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的速度。
晚上週阿寶告訴了張小丫那個男人現在還沒找到合適的,張小丫接了電話整個人都蹦了起來,張小丫彷彿見到那兩千塊錢一張張的向着自己的頭砸來,砸的自己頭暈目眩。“人家沒時間和你見面了,臘月二十那天出發,臘月二十四那天結束你的租賃。改天我把錢和火車票一塊給你。”周阿寶的話永遠都這麼言簡意賅,永遠都這麼振奮人心。
接下來的兩天,張小丫一直在忙着怎樣做個好媳婦,讓人家家長滿意,那樣那個男人也可能是自己的,帥哥,多金,這樣的字眼有魅惑人心的能力,讓張小丫忍不住的浮想聯翩。
王天終於忍不住苦熬的寂寞給周阿寶打電話的時候,周阿寶只是很委婉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張小丫那邊我已經無能爲力了,如果你真的沒法和家裡人交代,我建議你租個女朋友回家過年。這事,還是儘快的好,畢竟還得見個面什麼的。”周阿寶的話說的很是輕鬆,卻不知道此時王天的心中已經悲涼一片。
王天顯然沒接受周阿寶的建議,直到他再次給家裡打電話,說自己這次肯定帶不了女友回家,他的父親只說了一句話:“那你就別回家丟人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不長的時間,他的母親打電話過來,只是這次帶着濃重的哭腔,只說求王天帶女朋友回家。
王天只能找周阿寶商量對策,周阿寶知道,像王天這樣的男人,不會輕易在一個女人面前示弱,可是周阿寶沒想到,即使是示弱的王天,對自己的要求都非常的強硬,他說自己要租張小丫回家。
“不可能,你以爲用幾個臭錢就能把我家小丫給糊弄到你家去呀?”這是周阿寶最本能的反應,都這麼慘兮兮了,還這麼的理直氣壯,好像自己已經把張小丫給他準備好了一樣。
“王老師,不好意思,小丫已經被別人租走了,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我,畢竟我們家浩然現在是不能見我家長的,要不這樣,你陪我見家長,我陪你見家長,咱們兩不相欠,還不用你花錢,你覺得這個主意咋樣?”周阿寶輕聲的建議,話語中的得意讓王天那邊很無語。
“我只要張小丫,周阿寶,你別給我倒什麼鬼,不然我會讓你哭的。”王天語帶威脅,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張小丫被租的事情,肯定和這個周阿寶有關。
“姐夫,你可嚇死我了,說,怎麼讓我哭啊?”周阿寶還是一臉的得意,張小丫真是找了個人間極品,都敢威脅女人。
周阿寶怎麼都不會想到,王天還真的能威脅自己,王天說的是陳浩然。只是三個字,卻是致命的威脅,當時周阿寶只顧向這個男人訴苦,卻忘了這個男人是陳浩然的競爭對手,還有,這個男人和集團的高層之間也是有聯繫的。
王天說完之後就意識到自己錯了,他趕忙的和周阿寶道歉,說自己只是開玩笑的,而周阿寶卻再也恢復不到開玩笑的口氣,只是說了句:“我會讓張小丫和你在火車上見面,明天你來拿車票就行,但是你得保證,不能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情。”
周阿寶的話說的很是嚴厲,王天不住的答應,即使自己真的到了和陳浩然一決高下的時候,自己都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去的,這是他的原則,周阿寶放下電話之後也是一陣冷汗,她沒想到自己給陳浩然惹了那麼大的禍事。
第一次周阿寶覺得張小丫給自己找的這個姐夫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和善可親,也是第一次,周阿寶覺得自己必須得促使張小丫和王天在一起,只有這樣,看在友情的份上,看在張小丫的份上,王天才不會孤注一擲。
張小丫怎麼都沒想到,要租自己的人是王天,自己在火車上見到王天的時候,王天有些憔悴,看向張小丫的時候,臉上卻滿是深情,張小丫本能的反應就是給周阿寶打電話,這個賣友求榮的傢伙,現在也在回家的路上,只是那個陪她回家的人,正是她向張小丫介紹的那個帥氣,多金的男人。
“周阿寶,你給我個解釋?”張小丫撥通電話之後就對周阿寶大喊,電話那端的周阿寶只是清淺的一笑,對張小丫言道:“是你家王天逼我的,他說如果我不把她給你,他就把我和陳浩然的事情向集團公司彙報。”
周阿寶回答的坦然,王天也聽到了,張小丫看了一眼面前一臉愧疚的王天,也不掛電話只問一句:“真的?”
王天連忙擺手,眼中一片紛亂,他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心已然慌亂如麻,不住的說:“我只是和阿寶開玩笑的。”
“王天我告訴你,我好朋友就是周阿寶和韓佳兩個,你如果做了對不起她們的事,你等着瞧就是了,只要我去你家,他們倆的事你就永遠不能說?”張小丫的憤怒
顯而易見,王天不住點頭,而周阿寶在電話的那端,心終於落下,張小丫真是自己的姐妹,現在這個時候想的不是馬上抽身離開,而是保護自己和陳浩然。
“小丫,我不會說的,不管什麼時候我不會說,請你相信我。”王天從沒見過張小丫用這麼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絕望的神色,讓王天都不知道該怎樣的面對,但是此刻,他真的是想讓張小丫跟自己回去,見見自己的父母。
“我跟你回去,然後你威脅周阿寶的事情永遠都不要再說。”還對着王天說:“別以爲你有集團公司領導的電話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有集團公司領導的郵箱呢,只要是民意,集團公司的領導就會聽取,咱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經過這件事,張小丫怎麼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在一起了,即使她知道這個男人心裡愛極了自己,但是她還是失望了,原先只是顧慮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後會有太多的事情,現在是擔心這個男人的人品,他怕自己所託非人,如若結了婚,自己就沒了後悔的餘地。
所以張小丫心中的打算全盤翻轉,在路上不需要討好面前的這個男人,到他家之後,也不用討好她的父母,她只要自己心中的順遂。反正這個男人已經不是自己的菜了,她沒有必要讓他的家人滿意。
只是當張小丫到達王天家的時候才悲哀的發現,王天所說的熱烈歡迎也是加上引號的,張小丫幻想的被當作熊貓的日子還沒實現,自己就提前一步當了一次人犯。
到了王天家之後,張小丫才發現他家人已經嚴陣以待,父母坐在正房正對着門的方桌兩側的椅子上,很自然的男左女右。儼然兩尊雕塑。張小丫突兀的站在那裡,好像自己是個待審的犯人,她扯了一下王天的衣袖,王天站在自己的面前,對着端坐在那裡的兩尊雕塑言道:“爹,娘,我和小丫回來了。”
王天的母親先端不住架子了,站起身來對着王天和張小丫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話剛說完,她的眼中就滿是淚水,而王天的父親在這個時候很是嚴正的咳嗽了一聲,這提醒,讓王天的母親再一次回到了座位上,只是滿含笑意的看着張小丫和王天,全然沒有了剛纔端着的架子。
就在張小丫因爲王天的母親心底生出陣陣暖意的時候,王天的父親已經開口:“你就是張小丫?”
張小丫趕緊點頭,然後看向王天父親那張嚴肅的臉,等着他接下來的問話。
“家是哪裡的?”
“B縣”
“父母叫什麼名字?”
“張翠山,王翠花。”
“都多大年紀了?”
“父親活着的話應該是53歲,母親51。”
“你沒有父親啊?”王天父親的問話中有了別樣的情緒,卻不是憐惜。
“這好像不是我自己能定的吧,我爸在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張小丫對自己的父親沒什麼概念,只是客觀的陳述,只是心裡已經不耐煩了,想發火。
"那你多大了?”
“28”
“和王天是同學,都是藝術學院?”
“是。”張小丫本不準備謙卑順遂,卻沒想到王天家有這麼大的氣場,在自己剛到的時候就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她只能一句句的回答,心中越來越不耐,在她準備反抗的時候,她看到王天母親那張和善的臉,就再也發作不起來,只能一句句認認真真的回答王天父親的問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