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結婚,張小丫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混混沌沌的,這混沌,應該在自己和前男友楚暢分手的那天算起。
張小丫怎麼都不會想到最狗血的一幕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身警服的楚暢不顧自己人民警察的身份,攬着一個妖豔女人的腰在衆目睽睽的大街上親吻,張小丫在鎮定了心神之後湊上前去看情敵的模樣,卻被那從脖子一直蔓延到胸部的“草莓”鎮住,它們好像張揚的大旗一般,讓本來憤怒的張小丫沒了半點脾氣。倒是閨蜜周阿寶,很配合的給了那個劈腿的男人一記閃亮耳光。
張小丫在見到那草莓之後心就丟了,早就忘記了自己應該有的憤怒和悲傷。
張小丫很淡定的對自己的男人楚暢說了一聲:“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之後,就拽着周阿寶惡狠狠地離開那個和自己同牀共枕了四年的男人。
說同牀共枕,有失準確,他們確實是同牀了,枕頭也共了,只是在牀上共枕應該發生的事卻並沒有發生,張小丫說自己有處女情結。
就是因爲張小丫的處女情結,每次韓佳佳在B城來和他們聚會的時候,總是很八卦的問張小丫:“楚暢吃了你沒有啊?”在得到張小丫否定的答覆之後,她總會問楚暢準備什麼時候結束自己的和尚生涯,每次他都是嘻嘻哈哈的糊弄過去,然後韓佳再轉頭問張小丫:“你確定楚暢沒病……”
這基本上成了他們每次聚會的必選項目,只是每一次韓佳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張小丫確實沒和楚暢在一起,因爲她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可是她忘了,不把自己的身體給楚暢,心裡不踏實的是楚暢,楚暢畢竟也已經28了。
28歲的處男和28歲的處女是絕配。張小丫也覺得這是天賜良緣,甚至決定在楚暢結束28歲的時候將自己獻給當了四年和尚的楚暢,可是就在離楚暢生日只有四天的時候,楚暢被別人破了童子功。
張小丫很傷心,很失落,但是傷心失落之後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問始終跟在自己身後的周阿寶,說接下來我該幹什麼?
周阿寶當時就把自己懷裡的抱枕扔給了張小丫,高聲喊了一句:“是你失戀了又不是我,我怎麼知道你該幹什麼?”
周阿寶已經對張小丫無語了,難道失戀可以讓一個人的智商降低麼?難道她真的不在乎楚暢?看着也不像啊,就在剛纔他們給楚暢挑生日禮物的時候,她還一臉小女人的幸福,可是現在,她的男人都沒了,她還在問自己她應該幹什麼?她不敢相信張小丫和楚暢四年的感情,換不來張小丫的一滴眼淚。
可是張小丫太極品,周阿寶期盼了半天都沒期盼到自己最想要的結果。
“周阿寶,你善良一些行不行,我又沒失過戀,不知道該有什麼表現。”看着周阿寶一本正經等待的臉,張小丫一臉無辜。
“妹妹,姐姐真的很對不起你,咱們倆的情況不一樣,我是甩別人,你是被別人甩了。”周阿寶沒想到張小丫自己的山頭都被別人佔了,還不忘她的豐功偉績,終於忍不住開口,讓張小丫的思維別在她的身上定格。
張小丫看出了周阿寶的鄙夷,自己蜷縮到沙發的一角,腦子裡一片混沌,而周阿寶在長久的等待無果之後昏昏欲睡。
“阿寶,被你甩的那些男人都是
什麼表現?”張小丫很是委屈終於忍不住自己心裡的好奇,輕聲地問周阿寶。
“他們是男人,你是女人,表現能一樣麼?”周阿寶看着張小丫,早已經抓狂不已。她憤怒地扭頭,不想看應經很白癡的張小丫,他們閨蜜三人,張小丫是最聰慧的,可是現在的張小丫,總是很是讓人失望。
見周阿寶不願意搭理自己,張小丫閉嘴,回到自己的臥室裡,給周阿寶抱了被子,蓋到周阿寶的身上,不發一言,繼續回到自己剛纔縮着的角落,胡思亂想。
她是沉默了,可週阿寶的心再也沉默不了,這個傻丫頭,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着自己不蓋被子睡覺會不會冷,可是她怎麼就是不罵楚暢呢?或者哭,這都是應有的表現啊,可是……
“丫頭,你可以給韓佳打個電話,她被甩過,有經驗。”周阿寶終還是擔心張小丫,善意的提醒張小丫道。
“姐姐,我男人劈腿了。”張小丫在聽到韓佳那甜美的聲音之後,心底終於泛出了點委屈的意味。
“你說什麼?楚暢……”韓佳溫柔的聲音裡漸漸地有了憤怒的意思。
“楚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逛街,接吻被我和周阿寶抓了個現行。”張小丫好像在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般,邊說邊扯着手機上的情侶吊墜。
“爲什麼會這樣?”韓佳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周阿寶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崩潰了,電話兩頭,兩個白癡的女人,如果知道是爲什麼,那還會到現在這個境況麼?
“姐姐,我知道原因。”張小丫的話很真誠,真誠的讓周阿寶在被窩裡再也呆不下去,這麼勁爆的事情,自己竟然沒問,而原因張小丫竟然知道。
“說”電話那端和麪前那個在被窩裡起身的人同時問道,張小丫看了看面前這個瞪着雙眼的女人,對着電話輕聲地說:“爲了我不和他那啥。”
周阿寶不敢再聽下去了,也不敢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估計這個情商爲零的張小丫會爆出更多的少兒不宜的東西。
周阿寶是善良的,可是電話那端那個操着溫柔聲音卻泛着黃渣渣的腐女卻是聞黃色變啊,不等張小丫說完話,那端已經哇哇出聲,讓張小丫把過程說得詳細些。
“其實也沒什麼,楚暢這段時間有點那啥,總是要和我……,可是你是知道的,人家有處女情結。”張小丫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自己都聽不到了。
躺在沙發上的周阿寶忍不住心底的憤怒,高聲地喊道:“張小丫,姐姐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找根黃瓜把你那層膜給破了,讓你這麼多年一直用處女情結來侮辱我的耳朵。”
說話的瞬間,周阿寶已經坐起身來,雙目圓瞪,憤怒的盯着張小丫,電話那端的那枚黃的掉渣的女人也因爲周阿寶的話哈哈大笑,說自己也有這個打算。
張小丫無語,安靜地坐回沙發,自己處女怎麼了,難道還有錯了?她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有錯可以概括的了,簡直是有罪,罪無可恕,現在,誰還會相信一個28歲的女人還是處女,處女曾經是張小丫的黃金勳章,可是現在,這勳章早已經鏽跡斑斑了,她老人家還總是拿出來顯擺。
她處女的言論跟隨了周阿寶和韓佳八年,當時的時候他們只是覺得這個生在小縣城裡的丫
頭淳樸,可是現在,哪裡還有淳樸的28歲的老處女呢?
相信受不了的不僅僅是周阿寶和韓佳,楚暢估計就是因爲這個才劈腿的,美色當前和尚都會動心,而楚暢守了這個美麗的丫頭四年竟然秋毫無犯,楚暢做的已經足夠,只是沒能堅持下來。
“哎哎,張小丫你快點打個電話把你男人召喚回來,不就是那啥麼,那啥就那啥唄,你那妖精樣的模樣不就是給人家那啥的麼,我覺得只要你們那啥了,估計楚暢那劈出去的腿會收回來的。”韓佳同學終於恢復了自己的善良,作爲張小丫的閨蜜,她希望張小丫能夠好好的,尤其是能夠和楚暢在一起。
楚暢能守護張小丫四年很不易,尤其是楚暢還有顯赫的家事,當時韓佳就說楚暢是張小丫的金龜婿,讓她快速的釣上,可是張小丫這個傻妞,那魚咬鉤咬了三年,她硬是沒把他釣上來,現在見魚快走了,都沒有着急的意思。
周阿寶聽了韓佳的話,怒從心頭起,高聲地喊道:“韓佳你什麼意思,好像咱們小丫離了楚暢這個男人就不能活了是咋的,別忘了咱們家小丫還是原裝的美女,想找個男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周阿寶顯然比張小丫還要憤怒,對於楚暢劈腿這件事情,她深惡痛絕,不然也不會當衆給楚暢一記耳光。
“阿寶,這是小丫的事,你讓小丫拿主意吧。”韓佳明白周阿寶的憤怒,所以也不和周阿寶多說,聲音溫柔的能溢出水來,不過這水正好澆滅了某人心頭的怒火。
每次接韓佳的電話,周阿寶都不忘感慨上蒼給了韓佳魔鬼的聲音,可是周阿寶忘了,上蒼給韓佳的還有一個強大的後盾,強大到她不用考慮自己的工作和容顏,即使她有魔鬼的臉,仍然有男人心甘情願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個時候,張小丫也在責怪上天,上天給了韓佳一個權勢滔天的父親,給了周阿寶一個金山,只給了自己一個楚暢,卻還要將楚暢給別人。
周阿寶和張小丫面對面坐着,許久無話,像兩尊沒有生命的雕塑,而周阿寶在盯了張小丫一會之後,神情也變得哀傷起來。
“終於不再僞裝了?”張小丫的語氣中帶着得意,周阿寶此時的心裡也是一片汪洋,都是在愛情裡拼命掙扎的人,只是有些掙扎可以僞裝成幸福,有的卻只是木然。
“我活該呀,所以我纔不僞裝。”周阿寶看着張小丫,神色中的哀涼仿若深冬的寒潭,張小丫突然覺得這個沒心沒肺的閨蜜其實也是個可憐人。可是路都是自己選的,就像自己自以爲選了一個最合適的白馬王子,卻在就要瓜熟蒂落的時候發現騎在馬上的是唐僧。
“你也別裝了,想哭就哭,想鬧就鬧,你不像我,你有哭鬧的權利。”周阿寶最後看了眼委頓在沙發上的張小丫,甩下這句話後就快速的離去。
周阿寶走了,只剩下張小丫在空空蕩蕩的房子,等待,她不知道自己等待的是什麼,如若以往,楚暢會在自己發火之前就趕到自己的面前,負荊請罪。可是這次,自己是真的火了,真的傷心了,可是楚暢也是真的不回來了。
被拋棄這樣狗血的劇情不用眼淚渲染,愛哭的張小丫這次出奇的冷靜,她只是坐在房間裡等着,等着楚暢的出現,因爲這終究是兩個人的事情,很多時候自己做不了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