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音剛落,我就突然想起來,這個女孩一看就是外國人,她不一定能聽得懂漢語。
誰知她非但會說漢語,而且說的很好,她見我滿臉窘迫的樣子,很自然的笑了笑。
“是我吵醒你了嗎?我只是想問問你,用不用把冷氣關掉!”
女孩很禮貌的看着我,很禮貌的問道。
我說怎麼這麼這冷呢,原來是冷氣開得太大了,我趕忙點了點頭,直接將冷氣關掉。
好半天我才終於緩過來一些,將身體裹在毯子裡面,終於覺得舒服一些了。
這時我纔想起來,我睡着之前四叔就坐在我旁邊,但我醒過來之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四叔。
我小心的問道:“你看到原來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了嗎?五十來歲,留着山羊鬍的男的。”
女孩搖了搖頭,溫和的笑着問:“林先生你好,我的中文名字叫雪梅,咱們很快還會見面的。”
她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尤其是她在提到名字的時候,使我不禁聯想到了那個夢,心裡有些發毛。
“林,怎麼還睡呢,該下去了,快醒醒!”
我呆呆的看着女孩,耳邊卻聽到了四叔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女孩的樣子,在我面前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徹底消失。
在她消失的時候,我聽到自己的耳邊,傳來一聲輕嘆,緊接着我就聽到女孩小聲說:“我在梅林等你。”
這時我突然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仍然坐在飛機的座位上,四叔正坐在我的身邊,滿臉疑惑的看着我。
我抹了把臉,發現周圍的旅客都開始收拾東西了,我和四叔都沒什麼行李,才一直沒動。
“四叔,你剛剛有沒有離開過?”
睡了一覺之後,我反而覺得自己的思維都有些混亂了,剛剛明明有個女孩坐在我身邊,怎麼轉眼間又變成四叔了?
“中途上過兩次洗手間,你又做噩夢了?”
四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揹包,詫異的看着我問道。
我微微點了點頭,也覺得剛剛看到的紅梅林和自稱雪梅的女孩,應該都是我做的夢。
我和四叔下了飛機之後,四叔看到我滿腹心事的樣子,就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將剛剛在飛機上,做得那兩個夢,都和四叔說了一遍。
四叔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後,半晌他才輕嘆了一聲說:“我有種預感,你的麻煩還沒有結束!”
我心裡咯噔一下,在腦子裡還在不停迴盪着,雪梅傾國傾城的樣子。
“我還能有什麼麻煩?”
我的思維還沒有從,大漠之行中拉回來,走過覺得只要佘靈山,不再找我的麻煩,我就沒事了。
“你是不是把劉山和芳芳給忘了,這兩貨可很久沒有出來了。”
四叔貌似猜到我的想法,呵呵一笑,眼神中透着幾分幸災樂禍。
提到他們兩個,我眼神不禁一寒,就算四叔不提,我也一直記着他們,一想到吳狄的慘死,我的心就忍不住抽痛。
“我當然不會忘,只要他們敢出來,我就絕對不會放
過他們!”
我冷冷的說道,不經意間看掃到周圍的出租車,又想起我從杭州回來那次,大晚上自己獨自站在街邊打車,吳狄開車過來將我送回家的經歷。
我的眼睛忍不住有些發熱,趕忙轉過頭,不讓四叔看到我這副樣子。
“你們兄弟情深,我表示理解,但你得明白,在咱們這個圈子混,不應該有太多的豐富的感情,除了錢和自己的命之外,其它的東西最好都看淡點。”
四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眼神中透着幾分失望。
我背對着他冷笑了一聲,心說,這或許就是我和四叔最大的區別,我永遠做不到他的冷酷無情。
我們在停車場附近吃了頓飯,看着天色快暗下來,我和四叔就各自打車往家裡趕。
等坐着出租車回到蛇場門口的時候,我看着蛇場的大門,突然覺得有些陌生。
將近一個月沒有回來,冷不丁回到家裡,我反而覺得不太適應。
“林哥,你還活着呢!”
我剛關上大門,水清就不知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他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中透着幾分不可思議。
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蛇場院子裡,除了我和水清,就沒有看到第三個人。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還活着,不過就剩半條命了!”
水清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他很清楚我去了大漠,對於一個大漠中長大的孩子來說,他太瞭解沙漠裡。
“別急着走呀,找到蛇眼了沒有,先拿給我看看唄!”
水清見我要往院子裡走,趕忙拉住我,賊眉鼠眼的朝着周圍掃了一圈,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才壓低聲音討好似得說道。
我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將事情的真想告訴他,只和他說我們沒有找到蛇眼。
“村長生前也帶着幾個村民去找過蛇眼,想通過蛇眼擺脫詛咒,我舅舅就是其中一個,他們也什麼都沒有找到,最後無功而返,而且每個人都很狼狽,像是和人打過架似得。”
水清聽到我沒有找到蛇眼之後,立刻耷拉着腦袋嘟囔道。
看得出他很失望,但我根本不可能將事情的真相告訴他,這孩子是個大嘴巴,如果讓他知道了,他肯定會忍不住說出去。
我遇到的麻煩已經夠多的了,現在我只希望能清淨的過日子。
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今天回來,當我推開門走進客廳的時候,屋子裡的人都愣住了。
我媽最先反應過來,她滿臉擔憂的跑過來,步履都有些蹣跚。
看得出她非常着急,眼圈都微微發紅,我趕忙迎過去,勉強扯出一個笑說:“媽,我沒事。”
“唉,人沒事就好。”
我媽將我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我沒有受什麼傷之後,纔開心的笑着說。
我心裡莫名的一痛,被我媽拉着坐在餐桌邊上,原來他們正打算吃晚飯。
自從水冰他們來了之後,我特意買了兩張圓桌,這才勉強坐下所有人。
從前每次在這裡吃飯,都有種在餐館裡吃飯的感覺,但今天我拿起筷
子,夾着我媽做的菜的時候,心裡突然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這裡何嘗不是的家,坐在這裡的人,也都是我的家人,只是從前我沒有往這方面想過而已。
“林,這段時間和你師父說說,別讓你在出去辦事了,好好在家過個年!”
我媽特意給我夾了一塊肉,放在我的碗裡說。
我點了點頭,和她說四叔回家過年去了,這段時間不會過來找我的。
我媽這才鬆了口氣,臉上立刻流露出幾分喜色。
看到我媽的反應,我反而覺得愧疚,是我平時在外面東奔西跑,沒時間多陪陪她,反而讓她擔心我。
算一算時間,再過幾天就元旦了,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正好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
第二天我就租了檯面包車,輪流帶着家裡的幾個小孩出去玩,他們雖然上了幼兒園,但對縣城還不是很熟悉。
平時水冰和水清都忙於經營蛇場,也沒有多少時間,經常帶他們出來。
這些下了車之後,就像猴子一樣到處亂竄,我趕忙和派出白環蛇幫忙看孩子,自己也儘量在這些小猴子身後。
這樣的生活也同樣會讓人疲憊,但這種疲憊是不帶任何壓力的。
和這些孩子在一塊,我覺得心情都比原來好多了。
“林哥哥,剛纔有個漂亮姐姐,讓我把這個給你!”
就在我精心挑選年貨的時候,有隻小猴子突然跑過來,搖晃着手中的白色信封衝着我喊道。
“漂亮姐姐是不是長這樣?”
聽他提到漂亮姐姐這四個字的時候,我腦子裡立刻浮現出芳芳的樣子。
於是我趕忙從手機中,翻出芳芳的照片,放在他眼前。
“就是她。”小猴子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有仰起頭看着我。
我摸了摸他的頭,告訴他可以去玩了,他立刻飛快的跑快,又去找他的小夥伴去了。
我看着他們開心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羨慕,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他們這樣無憂無慮?
恐怕這輩子都沒有可能了。
信封上面一個字都沒有,我打開信封,發現裡面只有一枝紅梅花。
我拿着信封無奈的苦笑着,我纔回來第二天,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
看來四叔說的對,這件事沒準就是他們搞出來的。
我走到垃圾桶跟前,順手將信封和梅花一起扔進了垃圾桶,看了眼時間,也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我趕忙招呼這十幾只猴子,和我一起回家吃飯。
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一枝紅梅弄沒了。
開車回去的路上,我輕嘆了一聲,一隻手放在方向盤上,另外一隻手,拿出手機給水冰打電話。
我現在倒不是怕,劉山對我下手,我是怕他對我媽不利。
她已經將我媽騙走一次,這種事我可不想再發生一次。
我打了個電話,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我心裡頓時有些慌亂,生怕他們已經出事了。
偏偏這時候,突然有個人從岔路上衝了過來,他明顯是衝着麪包車過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