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臉震驚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照他的說法,這件事他至少計劃了一個多月。
起初我還不太相信,但很快我就想起,在我們從廣州回來的途中,四叔始終憂心忡忡的。
他當時的表情非常苦惱甚至有些驚恐,想必是因爲樑總的胃口太大了,連他都覺得難辦。
“四叔,今天上午是你控制秦總,讓他來找秦宇的?”
沉默了片刻,我突然想起那個氣場威嚴的秦總,有些好奇的問道。
“昨天秦宇出去過一段時間,等他回來之後,我就覺得他不對勁,才特地控制秦總過來,探探他的底,秦宇果然藏起來了,他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讓劉山來幫忙。”
四叔似乎在想什麼,我說完話之後,過了半天,他才終於回過神來。
他的眼神很空洞,直勾勾的盯着車前面的路,將事情的經過和我說了一遍。
他讓我扯下木林的心口的蛇鱗的粉末中,有一定的毒性,用粉末再混合幾種其他藥材和靈蛇的血,讓秦總喝下去,秦總的思維就會被靈蛇控制。
剩下的時間,一直都是四叔在控制秦總的一舉一動,他讓秦總做什麼,秦總自然會照做。
至於傀儡,不過是一個幌子,是劉山拿來忽悠秦宇的。
我有些不解的問道:“秦宇一看和他爸就是一路人,他怎麼可能被劉山忽悠?”
我總覺得秦宇,秦宇不至於這麼二,別人隨便給他的個做的和他爸一樣的人偶,他就相信這個人偶,能控制他爸?
四叔聽了我的話之後,惡質的笑了笑說:“你不是在七區酒吧見到過芳芳了嗎?這婊子可是把那套騷、浪、賤的招數,練得爐火純青了,她肯定沒少忽悠秦宇,秦宇被她迷的神魂顛倒,自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突然覺得痛快,這次劉山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過他也算自作自受。
“四叔,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你提前告訴我一聲不行嗎?”
我有些不滿的看着四叔,我並不像參與他乾的那些缺德的事情,但他這樣利用我,卻讓我心裡非常不舒服。
我總覺得有種被戲弄的感覺,如果他早點告訴我,我根本不至於這麼擔心,甚至有好幾次都有性命危險。
“早告訴你,你能瞞住嗎?就算那小子精蟲上腦了,劉山可還清醒着呢!”
四叔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很自然的說道。
他說的的確有道理,但我聽着心裡卻非常不舒服。
“別墅過戶手續,具體事情就推給樑總處理,這段時間我給你放個假,把你媽接到蛇場去住,也免得再有人隨便把她抓去威脅你!”
四叔見我沒有吭聲,打開車窗將菸頭順手扔到路邊的垃圾桶裡面,悠閒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不知道爲什麼,我聽我媽的語氣,總覺得她很平靜,完全不像被綁架過。
只是在電話裡,我也不方便多問,只好將問題都壓在心底。
退了租來的車子之後,我催促四叔,和我趕飛機回家。
四叔雖有不滿,不他也
清楚,我是想快點見到我媽,何況他之前那麼利用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
上了火車之後,四叔一直閉目養神,根本不理會我。
我知道在他那,秦家這件傾吞家產的事情,就已經翻篇了。
這樣的手段,他們相比用過很多次,最初對付芳芳他們家,也是如此作爲。
只是這次並沒有出人命,秦家本來做的又都是傷天害理的勾搭,我心裡還不算太難接受。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和四叔下了飛機之後,我剛打開手機,就看到上面有條新聞。
看到這條新聞之後,我不禁驚呆了,上面清楚的寫着,秦家父子雙雙死在一場車禍之中,億萬產業一夜之間不翼而飛!
偏偏這個新聞的標題還是用紅字寫的,這每個字都血淋淋的刺痛了我的眼睛。
新聞不過草草百十來個字,但導致這個結局的背後,隱藏着的卻是一個滔天的陰謀。
我站在寒風中,看着這個新聞,突然感覺脊背發函,心裡更是像壓了塊打石頭一樣。
我深吸了口氣,推了四叔一下,將手機遞給他。
四叔看我黑着臉看着他,先是一愣,但當他看到新聞上的內容時,只沉默了一會,就將手機遞給我。
“成王敗寇,本來就是這樣的,等你回到蛇場之後,我不會再接這種單子,安心叫你點本事,你現在連保命都難。”
四叔的語氣平淡的,就好像只是一個看了新聞的路人,從來不曾參與其中一樣。
但這件事明明是罪魁禍首之一,此刻我真的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毒蛇!
“都七點多了,你打算直接回家,還是先在城裡住一晚上?”
四叔見我沒有吭聲,從我手中接過行李問道。
“不了,我想趕回去儘快見見我媽!”
我說的的確是實話,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不想再和四叔呆在一塊。
四叔微微點了下頭,只說了句路上小心,就拎着行李,大踏步的走開了。
我輕嘆了一聲,趕忙叫出租車回家,但都這個時間了,一般去我家那邊,都得空車回來。
我一連攔下好幾輛出租車,不是不願意去,就是要價很高。
我在路邊站了一個來小時,都沒談妥。
無奈之下,我就想着只要有個願意去的,多花點錢也答應,反正留在車裡住旅店也得花錢。
“上來吧。”
這時候突然有輛出租車停在我面前,司機放下車窗說。
“你知道我要去哪嗎?”
我詫異的看着這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人,周圍光線有點差,他的半張臉都在被陰影蓋住,我只覺得他長得有點眼熟,沒看出來他到底是誰。
“林,這麼快你就不認識我了?我再給次機會,你要是想不起來,我就把你扔垃圾桶裡去你信不信?”
司機聽了我的話之後,頓時有些怒了。
不過他這一怒,我也終於想起來他是誰了,我原來有個中學同學,一大聲說話,嗓音就變得很尖銳,聽上去非常
刺耳。
“吳狄,原來是你小子!”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我就立刻認出了這貨。
“別廢話了,上來吧,咱們邊走邊嘮!”
吳狄一擺手,招呼我上車。
我和這貨初中的時候,還算有點交情,只不過他初中畢業就打工去了,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
我也沒矯情,趕忙跑到副駕駛坐下,吳狄一腳油門,車子就飛快的開了起來。
“你聽村裡人說,你好像在和別人學養蛇,現在在哪發財呢?”
車子開到街上,吳狄就將一個麪包扔給我問。
我剛還有點餓了,也沒含糊,咬了口麪包,笑着說:“我現在在經營一個蛇場,最近有點事出門一趟剛回來。”
“混得不錯呀,在哪開的?啥時候有空,我去看看!”
在我家這邊,養蛇就是富裕的代名詞,吳狄也肯定覺得,我非常富裕。
我苦笑了一聲,心說,這份富貴拿到手裡,有多燙手也只有我自己。
吳狄見我沒有吭聲,並沒有看出我的表情不太對勁,還繼續在邊上說養蛇好,說以後就跟着我混了。
我坐在旁邊哭笑不得,但又不好說什麼,只要坐在旁邊繼續吃麪包。
“林,你還沒告訴我蛇場在哪呢,有空我去那看看!”
吳狄見我半天沒吭聲,藉着紅燈停下來的時候,拍了下我的肩膀問。
我只好將地址告訴他,他聽了之後,愣了一下,半天才疑惑的問:“我記得那是芳芳家的,她家破產之後,被你給賣下來了?”
我搖了搖頭,又不能和他深說,只好告訴他,蛇場是我師父賣下來的,後來又轉贈給我了。
吳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就沒再說下去。
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天陰沉沉的,就連星星都被蓋住了。
車子裡的氣氛更是壓抑,吳狄一步說話,我突然感覺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我撓了撓頭,只好將車上的收音機打開,這樣還能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
吳狄對這條路很熟悉,用了三個小時左右,就將我送到了我家門口。
“不進來坐坐嗎?”
我也不好意思白坐他的車,他剛把車停下來,我就趕忙給遞給他一百塊錢。
“不了,開了一天車累的腰痠,等什麼時候有時間再來你家玩,錢就不要了,你留着給你媽買東西吧!”
吳狄揉了揉自己的腰,疲憊的說道。
我下了車,看到他離開,這纔打開大門迅速朝着門口走去。
我剛走到門口,還沒等伸手開門,房間的門就自己打開了。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定神一看,才發現開門的竟然是我媽。
“你這是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我媽詫異的看着我,總之還沒等進門,我們母子兩個都嚇了一跳。
“媽,您……沒事吧?”
我上下打量着我媽,我媽穿的衣服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從表面上看,看不出她有沒有受過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