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了他一眼,心說,你就在這胡說八道吧,老子沒空聽你在這閒扯。
既然確定木雪沒事之後,我自然沒了和周旋的必要,一聲沒吭,轉身就朝着門口走去。
只是走剛走出兩步,就聽佘靈山幽幽的說道:“不信你在心裡算算,石家找高人那個時間,正好是咱們剛從大漠回來之後,四叔在那段時間肯定消失了一陣!”
佘靈山的話不禁使我腳下一滯,暗暗回想了一下,果然是這樣。
“四叔的能力在那擺着呢,如果他想殺我,根本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你下次編瞎話,記得編個靠譜點的,別在這侮辱我的智商!”
我冷笑了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道。
“我是說他要對付你,可沒說他要殺你。殺你很容易,但你死了,就代表蛇眼也不復存在了。”
佘靈山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邊走邊幽幽的說。
他的話不禁使我打了個寒噤,我深吸了口氣,問:“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咱們的關係沒這麼好吧!”
在我看來,四叔不肯信,這傢伙更加不可信,他說的話我也只能相信一半。
“你怎麼還不明白,四叔想借助梅花陣的幌子,把你引入梅花陣中,想辦法取走你身體裡的蛇眼。”
佘靈山衝我翻了個白眼,頗爲無奈的看着我,表情有點像看白癡。
“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石家的事情是四叔做的,單靠推測的話,我覺得你更有可能做這種事。”
我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嘴上雖這麼說,但心裡也開始相信佘靈山的話。
其實並不怕有人,從我身上取走蛇眼,我並沒有覺得蛇眼給我帶來什麼好處。
反而因爲有了它,我的生活比之前,更加混亂危險了。
“蛇眼已經融入你的身體裡了,強行將蛇眼從你身體裡剝離出來,無異於要了你的命。”
佘靈山見我又些動搖,呵呵一笑又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
“他說的是真的,蛇眼和你已經融爲一體了。”
這時白環蛇也突然跳出來,壓低聲音衝我提醒道。
我點了點頭,這時才終於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說了這麼多,他不過就是想提醒我,不能進入梅花陣。
“不用感謝我,我只是不希望你身上的蛇眼,被四叔拿走而已。”
佘靈山呵呵一笑,看到我的眼神中透着一絲貪婪,我心裡立刻覺察到一絲危險,一聲沒吭,就飛快的離開了。
等我走出蛇場的時候,木棉還沒有離開,我上了車之後,就告訴她木雪已經沒事了。
木棉有點不相信,給木雪打了個電話,確定木雪真的沒事之後,才讓司機掉頭離開這裡。
“既然木雪不在裡面,你怎麼還去了那麼久?”
在返回去的途中,木棉突然冷冷的問道。
我轉過頭看向窗外車水馬龍的街道,心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
木棉見我不吭聲,只是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就匆匆把我送回家。
“明天一早
必須出發,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能耽誤,懂了嗎?”
我下車之後,就聽木棉在我身後冷冷的喊道,說完就猛地關上車門,車子揚塵而去。
我茫然的在院子裡站了片刻,這才終於轉身朝着小樓走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可能是到下午的緣故,都忙着去照顧幼蛇,這樣反倒顯得我,整天遊手好閒。
進了小樓之後,我發現四叔正坐在客廳裡,邊看報紙邊喝茶,和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他見我進門,只是微微擡起頭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就繼續看報紙。
我走過去坐在他旁邊,想起佘靈山的話,我心裡着實掀起了千層巨浪。
“我最近打算休息一下,破梅花陣的事,我就不攙和了。”
猶豫了半天,我也只說了這一句話。
儘管知道了四叔的企圖,但我一點都沒有生氣,歸根結底,我早已經看透了這個人。
知道他會爲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折手段。
“郊區是個藏龍臥虎的地方,你不願意去,我不逼你,你不妨躲到老瘸子那去,或許還能保住你的小命!”
四叔放下報紙,沒頭沒尾的說了一通,就揹着手匆匆往二樓房間走去。
其他人或許聽不懂四叔話中的意思,但我卻聽明白了。
我獨自坐在客廳了,感覺陽光隔着窗戶照進來,暖暖的打在身上,卻並沒有驅散我身上的寒意。
我反而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第二天一早,四叔就跟木棉他們一起出發了,我留在家裡幫忙照看幼蛇。
有空的時候,我就拿出四叔給我的那本書看,時間飛逝轉眼間三天過去了,我周圍並沒有發生任何詭異的事情。
這讓我一直緊繃的神經,稍微鬆了鬆,或許事情並沒有,四叔說的那麼嚴重,他那麼說不過想嚇唬我而已。
第四天早上,我正在曬蛇草的時候,我媽突然跑過來對我說:“林,你最近忙嗎?”
“不忙,怎麼了?”
我茫然的看着我媽,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有事要說。
“你表姨的女兒後天結婚,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參加婚禮,你賠媽一起去好嗎?”
我媽口中所說的表姨,我是有一些印象的,父親剛離開那段時間,她曾經幫過我們。
後來她家舉家搬到了另外一個縣城,離得遠了聯繫自然也就少了。
不過人家畢竟對我們母子有恩,看我媽特別想去的樣子,我乾脆說:“行,我租輛車,咱們開車去參加婚禮!”
我媽聽了之後很滿意,就匆匆走開去忙別的了。
開車到表姨家所在的縣城,需要花上五個小時的時間,第二天下午,我和我媽就帶好錢出發了。
我們原計劃到了表姨家,所在的縣城之後,我們先找家旅店住一晚上,等第二天早上直接去參加婚禮。
我開車到縣城的時候,天剛矇矇黑,我們母子兩個隨便吃了點東西,正打算找家旅店休息,我媽的手機就
突然響了。
我忙着去買單,並沒有聽到電話的內容,等我回來的時候,我媽才告訴我,電話是我表姨打過來的,讓我們今天去她家住。
看我媽已經答應去人家住了,我就沒推辭,乾脆開着車,按照表姨發過來的地址,朝着她家開去。
表姨家在郊區開了一家農家樂,據說生意不錯,這次婚禮也是在農家樂裡舉行。
我開車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終於將車子開到表姨家門口,眼看着大紅的喜字貼在門上,我們才確定,沒有走錯地方。
只不過現在大門緊閉,我只好下車,敲了敲大門,半天才終於看到,一箇中年女人跑出來。
“你是……林,都長這麼大了!”
這女人看到我之後,先是一愣,隨後一驚一乍的說道。
“表姨恭喜你呀!”
我客套了一句,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其實感情已經很淡了,只是顧忌當年的情分,才趕過來的。
我媽下車之後,和表姨寒暄了一陣子,我則將車開到了院子裡,又幫忙鎖好了門。
直到下了車,我才覺得這裡不對勁,總覺得少了點什麼,這裡實在太冷清了。
只是等我想問問是怎麼回事的時候,表姨已經帶着我媽走進了房間。
我只好跟着走了進去,剛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焦糊味,這味道非常刺鼻。
我以爲他們家煮東西,煮糊了,不然不會有這麼怪異的味道。
但環顧四周,並沒有什麼燒焦或是糊了的東西,我剛要開口問表姨,就發現我媽已經和她,開心的聊了起來。
“林,他們都出去玩了,家裡就我自己,你別客氣想喝水就自己倒呀,就當這是自己家!”
表姨很客氣的衝我擺擺手,很熱情的和給我媽抓喜糖吃。
我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而水放到嘴邊的時候,我卻聞到杯中有股血腥味。
這味道實在太沖鼻子了,我趕忙將杯子,又重新放回到茶几上,心裡泛起一陣噁心。
“龍爺,有沒有覺得這裡不對勁?”
我環顧四周,邊上下打量,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客廳,邊在心裡對白環蛇詢問道。
“還記得蟒爺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眼見不一定爲實,耳聽不一定爲真。暫時看不出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今晚最好小心點!”
白環蛇這廝雖然有點話嘮的潛質,但從不撒謊,它既然能這麼嚴肅,就說明我們遇到的事情不妙。
我應了一聲,不敢到處亂走,既然白環蛇已經提醒我這裡有問題了,我就不能讓我媽,離開我的視線。
“這麼多年沒見了,今晚一起住唄!”
我隨手拿起一塊糖,剛剝開糖紙,就險些將這塊糖扔在地上。
糖紙裡面包着的,並不是糖球,而是一顆蛇眼珠子,偏偏在這時,耳邊突兀的傳來表姨的聲音。
“好呀,這麼多年沒見,我還真挺想你的!”
我媽本就不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完全看不出這裡有問題,竟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