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這時有人走進來叫四叔說,蛇被送過來了。
四叔將碗裡剩下的粥都喝光,這才招呼我一起出去看看。
我跟在四叔身後,一起走出了房間,那個來叫四叔的人,昨天我也見過,他看了我一眼,也沒有坑聲,就繼續在前面帶路。
昨天我剛來的時候,還沒有留意到,整個蛇場和之前都不太一樣了。
我總覺得處處都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就好像總是同時被,很多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似得。
尤其是今天新到了一批蛇種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幼蛇都在這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有個清脆的女聲,從我們身邊傳來。
我詫異的擡起頭,發現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木棉,這讓我不禁有些震驚。
木棉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得都快要結出冰來,她剜了我一眼,就轉頭看向四叔。
“尾款已經給你們打過去了,怎麼樣木家管理的還順利嗎?”
四叔打開木箱,看到木箱裡面一條條不停蠕動的幼蛇,漫不經心的問道。
木棉點了點頭,恭敬的點了點頭,冷冷的說道:“託您的福,一切都還順利,您什麼時候把辦法告訴我?”
她的話中帶着滿滿的諷刺,但四叔卻絲毫不在意。
“辦法的確有一個,可惜你就算知道辦法也沒用,藥引子就是你家那張蛇皮,自從木老大死了之後,木家再沒有人知道那塊蛇皮在哪了吧!”
四叔擺弄着自己手中的笑聲,平靜的朝着木棉看去。
我站在一旁,聽他們兩個說話,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我還是聽出了個大概。
木家在我被困住的那一天,發生了很多回,木老大和木林都已經死了。
現在是木棉當家,看得出這女人對當家完全不感興趣,而且她似乎和四叔達成了某種協定。
我茫然的看着他們兩個,四叔的心思從來都不是我能猜得透的,但至少木棉已經被他牽制住了。
而且我看四叔的意思,他多半還是想要那張蛇皮,上次匆忙離開,多半是爲了接手這邊的事情。
木棉聽了四叔說有辦法的時候,眼神不禁一亮,滿臉期待的看着四叔。
但聽到四叔提起蛇皮的時候,她的臉上頓時充滿了失望。
半晌她才強壓住心底的情緒問道:“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我正在琢磨,等想好了再告訴你,儘量將代價降到最低!”
四叔將放幼蛇的箱子合上,平淡的說道。
木棉雖然失望,但聽了四叔的話之後,像是重新燃起了信心,和四叔道了聲別,連看都沒有看我,就匆匆離開了。
四叔眼看着木棉走出蛇場,纔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呢喃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人吶,有時候就是放不下,那些已經失去的東西。
我茫然的看着他,有些聽不懂他這些話的意思,不過聽得出他是在說木棉。
四叔也沒有理會我,而是繼續查看其它箱子裡的幼蛇。
“四叔,木棉有什麼事要求你?”
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其實我心裡已經猜出了個大概,只是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而已。
四叔又查看完一個箱子裡的幼蛇,等看完之後,才合上蓋子說:“她想讓木林復活!”
我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驚訝,其實我剛剛已經想到了,只是不太確定。
四叔的話,只是驗證了我的猜想,但我卻並不看好這件事。
從古至今就有句老話,人死不能復生。
既然木林已經死了,就說明他永遠都不能回來了,他又怎麼可能復生?
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是活人的瘋狂的執念罷了。
“林,以後這些蛇種就歸你照管,尤其是這個箱子裡的,你過來看看,這兩條金環蛇非常與靈性。”
四叔只是略微感慨一下,根本沒有把木家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我湊到蛇箱跟前,探頭朝裡面看了看。
裡面只有兩條金環蛇,纏繞在一起,看到我們之後,還衝我們吐了吐信子。
說真的,我並沒有看出這兩條幼蛇,和其他幼蛇比起來,到底有什麼區別。
怎麼四叔只看了它們一眼,就認爲它們更有靈性。
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我應了一聲,說,我會着重照顧它們的。
四叔點了點頭,說:“把它們搬到你房間裡去!”
我不禁一愣,幼蛇一般都要養在蛇房裡面的,他居然讓我把毒蛇搬到臥室裡面去養!
我有些看不透四叔,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讓我這麼做。
就算它們再小,那也是有劇毒的蛇,萬一它們趁我睡着之後,爬到牀上咬我一口怎麼辦?
“你小子想什麼呢,讓你把它們房屋裡去,就趕緊搬走,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辦呢!”
四叔見我半天沒動地方,表情立刻垮了下來,皺着眉頭催促道。
“四叔,金環蛇可是毒蛇,萬一,萬一晚上我正睡的香的時候,它們爬到我牀上去咬我一口怎麼辦?”
我無奈的如實回答,除了像四叔這樣的人之外,還有幾個人,會摟着毒蛇睡覺?
“你不是每天都摟着那條白環蛇睡嗎?也沒見它咬你一口,別廢話,趕緊的!”
四叔無語的看了我一眼,又指了指我的袖子,那條白環蛇此刻正在我的袖子裡蠢蠢欲動。
我頓時啞然,不過想想四叔說的也對,我只好硬着頭皮,抱着裝金環蛇的箱子,朝着自己臥室走去。
等我回來的時候,四叔已經將所有的幼蛇都檢查了個遍,這些蛇狀態都還不錯。
四叔看到了之後,心情自然也好了不少,他招呼我照顧好這些蛇,就說自己還有事要離開一會兒。
我點了點頭,目送他離開,但他走出幾步之後,又突然轉過頭提醒道:“林,記得照顧好那兩條金環蛇!”
“放心吧四叔。”
我趕忙衝他說道,四叔聽到我的回答,這才滿意的開着一輛白色寶馬離開了。
看
到四叔走了之後,我仔細檢查了一下所有的幼蛇,確定沒事之後,我才鬆了口氣。
我見蛇場裡也沒有什麼事,乾脆回到房間,去盯着那兩條金環蛇。
這兩條金環蛇還屬於幼年,非常的小,我只要一靠近它們。
它們就會像感覺到危險似得,衝着我嘶嘶的吐着信子。
我沒有和它們靠的太近,而是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觀察它們。
起初它們不停的威脅我,整整和我對峙了大半個上午,我起初被它們盯得渾身發冷。
但到中午的時候,我餵它們吃了點東西之後,它們對我的態度就有了不小轉變。
接下來的時間,四叔白天基本不怎麼在蛇場裡待着,不過晚上他都會回來。
他雖然沒說,但我清楚,他是怕劉山跑過來找我麻煩。
他時不時會給我一點指點,不過一般都是養蛇技巧上的,整個蛇場基本都推給我管理了。
好在蛇場裡,本來就有三個員工,我又僱傭了幾個人。
他們都是本村的村民,之前這裡還是芳芳家蛇場的時候,他們就在這做過,無論對養蛇,還是對蛇場都非常熟悉。
我也樂得清閒,一個月下來,幼蛇存活率還不錯,四叔讓我養的那兩條金環蛇,也都活的很精神。
這段時間,我甚至覺得,其實這輩子就這樣過,也挺好的。
只可惜很多事情,就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你想消停不行,因爲生活想要無盡的折磨你!
有天下午,四叔回來的很早,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幫忙曬蛇草,猛地一擡頭,纔看到他滿面春風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之後,立刻招呼我說:“林,趕緊去收拾東西,明天咱們出遠門!”
我不禁一愣,說真的這段時間,我已經習慣了蛇場裡面的生活。
現在讓我突然和他出遠門,我還真的不太想去,但四叔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已經走遠了,顯然根本沒有給我反駁的機會。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兩條金環蛇放到蛇房裡面,讓剩下的員工幫忙照看。
我自己則趕忙炮灰房間,去收拾一些東西,東西剛收拾完,我就聽到自己的袖子裡,傳來一陣嘶嘶聲。
我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白環蛇正衝着我吐着信子,我算了一下時間,也好幾天沒餵它了。
我猜它是餓了,於是我趕忙去廚房想給它弄點生肉吃。
結果我剛下樓,就聽到四叔坐在客廳裡打電話,他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似乎在和別人聊着什麼。
他是不是還問上幾句,聊得越久,他臉上的笑容就越濃,眼中都閃過一絲金光。
我拿完生肉回來的時候,四叔剛好掛斷了電話。
他見我站在沙發跟邊,一臉茫然的樣子,立刻呵呵一笑說道:“林,這次咱們遇到的事情,風險可能大一些,但肯定不會少賺錢!”
我看着四叔滿臉興奮的樣子,立刻想起不久之前,才被他裝神弄鬼迫害過的電子廠。
對他說的事情,就立刻完全沒有任何興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