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響,同時感覺到非常的吸力像是要把我,吸入到樑波的身體裡一樣。
我感覺渾身都被重重的擠壓着,像是有千斤巨石壓在身上,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龍……爺,蟒……爺快回來!”
我跌坐在地上,才意識到,這並不是我的感受,而是黑金蟒和白環蛇的感覺。
它們在要住樑波心口的鱗片時,並沒有脫離樑波的身體,而是被吸在了樑波的身體上。
“你以爲我們不想回去嗎?”
白環蛇求助似得衝着我喊道,我們兩個同生共死,性命是栓在一起的,當它感到莫大的痛苦時,我也肯定難以倖免。
我能感覺到白環蛇的痛苦,卻不知道該怎麼幫它。
好在這時佘靈山終於出手,我只覺得一道黑影從我眼前劃過,等我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匕首已經深深地嵌入樑波的肩膀上。
起初我真的以爲,他這一下真的只是刺在樑波的肩膀上,直到後來我看了很多書,才明白這一刀是刺穿了樑波的筋腱。
這一下並不會殺死他,卻足以讓他的胳膊不能再動。
果然沒過多久,他又用同樣的方法,準確的飛出了兩外三刀。
都非常刺中了樑波胳膊和腿上的筋腱,樑波悶哼了一聲,轟然倒在地上。
“好刀法!”
黑金蟒呵呵一笑,瞬間像彈簧一樣,從樑波的胸口掙脫下來,飛快的朝着我爬了過來。
白環蛇跟在它後面,嘴裡還叼着一塊泛着黑光的蛇鱗片。
我知道這是它們從樑波心口上,扯下來的鱗片。
“奇怪,被刺了這麼多刀,居然還沒有死!”
我疑惑的看着地上,躺在地上,臉上掛着滑稽冷笑的樑波,在心裡疑惑的說道。
“那是佘靈山根本沒想殺了他,這裡是被他封住的,如果他死了,咱們就永遠不可能離開這了!”
白環蛇輕嘆了一聲,它將蛇鱗吐在我的掌心,就飛快的盤繞在我的胳膊上說。
我狐疑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樑波,如果有可能的話,我真想衝過去,一刀刺死他算了,不然這傢伙肯定會和我們耍別的花招。
“我想起來了,我在媽媽年輕時的,一張集體照上見到過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已經過世了嗎?”
這時站在一旁半天沒有吭聲,已經被所有人忽略掉的,林金默突然跑了過來。
“小默離他遠點,危險!”
我怕林金默受傷,趕忙衝着她提醒道,躺在地上這傢伙可從來不是什麼善茬。
從他能吸食那麼多隻黑鳥,以及對我下手時候的毫不猶豫,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我死了?你想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樑波起初還在憤怒的掙扎着,但當聽到林金默的話之後,突然錯愕了一下,緊接着他就放聲大笑起來。
他說話的聲音,就已經夠刺耳的了,笑起來對人的耳朵來說,更會一種折磨。
我堵住耳朵,感覺這傢伙的笑聲就像是一陣超聲波,挺久了都會讓人感到
暈眩。
林金默看到樑波躺在地上,身體不斷抽搐,表情扭曲還在不斷大笑的樣子,頓斯被嚇到了。
她像兔子一樣飛快的跑到我身邊,縮在我身後就不動了。
“你媽是誰?”
樑波笑夠了之後,突然冷靜下來,臉上的笑容卻蕩然無存。
他的臉上帶着難以掩飾的恨意,讓人心裡直發毛的恨意。
“劉雪芳。”
林金默眨着大眼睛,很無辜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樑波,眼中透着無盡的抗拒。
幸好這妮子膽子大,一般人看到這麼一個怪胎,早就被嚇得避之不及了。
“原來是她呀,她幾個月前不就來過了嗎,現在又讓親生女兒來送死,她還是和當年一樣噁心!”
樑波提到林金默的母親時,臉上露出一絲鄙夷和厭惡。
“你,不准你這麼說我媽媽!”
林金默氣得直跺腳,這女孩肯爲自己母親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裡查清真相,說明她母親在她的心裡站着很重要的位置。
聽到別人這麼羞辱自己的母親,她肯定會氣不過,卻又不敢上去教訓樑波,只好躲在我身後生悶氣。
“說了又如何,你不好奇劉雪芳那個賤人,爲什麼告訴你,我已經死了嗎?”
樑波不屑的啐了一口,冷冷的說道。
我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天上繁星點點,仰頭一看,頭頂上就像是被打翻的寶石盒子,每顆星子都璀璨明亮。
“你們要是想敘舊,就到上面去敘吧,先把結界撤了放我們離開!”
四叔不耐煩的走到樑波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樑波,他根本沒有耐性聽這種老生常談,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去做還沒有做完的事情。
正好考察隊的人都死了,他甚至不需要再繼續僞裝,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尋找蛇眼。
“我都快死了,就當是死之前說點往事,等我真的死了之後,至少也留下點什麼!”
樑波的臉上閃過一絲諷刺,他冷冷的林金默,笑得非常陰冷。
林金默有些害怕,被他這麼一盯,她立刻縮到我身後,身體都開始微微發抖。
我順手拉住她冰冷的小手,低聲安慰了她,千萬別害怕。
林金默微微點了點,眼圈卻有些發紅,看得出她現在和緊張,也很期待樑波的故事。
四叔見勸說無果,乾脆走到火堆邊上,拿出食物坐在火堆邊吃了起來。
他一輩子經歷的事情太多了,這些老生常談的故事,他可能早就聽膩了。
如果能離開這裡,他早就離開了,根本不會等到現在。
倒是佘靈山抱着胳膊站在樑波跟前,眉頭微挑,他並沒有像四叔那麼不耐煩,相反他貌似對樑波的故事很感興趣。
樑波靜靜地看着火光,眼神像是越過了火光,又回到了幾十年前。
他冷笑了一聲,低聲述說起來。
三十年前,他還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和劉雪芳一起被分到了地質考察隊實習。
在大學時期,他和劉雪芳就是同班同學,兩人關係親密。
用他的話說,和情侶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那時候的人都比較含蓄,雙方都沒有明說。
最初樑波很高興,他沒想到實習的時候,可以和劉雪芳分到一起,但幸福往往是短暫的。
他們第一次參加地質隊,就被派到了沙漠上,而且那次的考察保密性很高。
他也是到了沙漠之後,才知道他們這次來找的地方,叫做蛇眼。
“從古至今葬身到這片沙漠的人太多了,他們名爲尋寶,實則都是來尋找蛇眼,但多半都沒有找到。”
佘靈山說這種話,帶着幾分自嘲的意味,因爲他自己就是,沒有找到蛇眼中的一個。
“我們找到了!”
樑波滿臉痛苦的笑了起來,看得出找到蛇眼,並沒有讓他覺得開心,相反這件事卻讓我他難過。
“找到了!”
佘靈山聽到了他的話之後,頓時眼中放光,激動的盯着樑波,期待他繼續說下去。
就連坐在一邊的四叔,也放下手中還沒有烤熟的肉,豎着耳朵聽了起來。
樑波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將他的故事:
有一天晚上,我們誤入了一個古戰場,只是這樣的戰場,和我們以往在書中看到的不同,對戰雙方一方是普通人,而另一方則是一羣人身蛇尾的東西。
但那場戰爭打的很激烈,我趴在石頭後面,挺住耳邊震耳欲聾的嘶鳴聲,一直看到戰爭結束。
或許是我太投入了,竟然沒有發現自己周圍的人,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都已經暈倒了。
等我再次轉過頭的時候,我才驚愕的發現,戰爭已經徹底結束了,是人身蛇尾那夥人贏了。
我原本以爲自己看到的,不過是海市蜃樓而已,因爲地質的緣故,那場慘烈的戰爭被自然記錄下來,之後在特定的時間將起播放出來。
但很快我就發現,自己學的那點少得可憐的知識,根本不足以解釋自己看到的一切。
我清楚的看到一個人身蛇尾的東西,衝着我走了過來,他貌似是這羣東西的首領。
他走到我跟前,衝我伸出手來,我不禁有些意外,本能想要後退。
但這時我才驚愕的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不見了,我的兩條腿都變成了蛇尾!
我聽到自己的腦子裡傳來一個聲音,讓我和他一起走。
我將手伸了出去,首領立刻拉住我的手,將我從石頭後面拽了出去,他拉着我就飛快的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我小心的躲過地上的屍體,儘量不要碾過他們,就這樣跟着他們一起走到了蛇冢跟前。
我見到了蛇眼,不過現在它已經不在大漠裡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蛇眼在你的身上……
樑波說着就扼制的衝着我看了過來,他的眼神又恢復了,我最初看到他的時候樣子。
我心裡一驚,用眼角的餘光,朝着四叔和佘靈山看去。
果然這兩個人都滿臉震驚的看着我,顯然他們也沒有猜到,我身上會有蛇眼。
“別聽他瞎說,他是想挑撥離間!”
我腦子嗡的一下,趕忙衝着四叔解釋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