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聲依舊咿咿呀呀的,不斷傳到我的耳朵裡,但因爲有白環蛇它們在,我並沒有剛剛那麼害怕了。
整個人放鬆下來之後我也開始思考,誰最有可能衝着我使壞。
想了半天,我也只想到了芳芳和劉山,芳芳這婊子被僥倖逃走之後,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算計我們。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我總覺得這個速度,已經超出了她的能力。
畢竟讓我栽跟頭還算難,但讓四叔這樣的老江湖,也在這方面栽跟頭,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只是我被耳邊的哭聲吵得心煩,也沒有多想,就認定是芳芳在算計我們。
啪……
這時房間裡的燈突然被點着,房間裡一下子亮了起來,幾乎在燈亮起來的瞬間,我耳邊的哭聲就徹底消失了。
我掙扎着起身,朝四叔看去,發現四叔也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甚至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憤怒,他冷冷的瞪着我沒好氣的問道:“大半夜不睡覺,你鬼叫什麼?”
我驚訝的看着四叔,但這房間裡,就只有我和四叔兩個人,他如果不是精神錯亂對着空氣說話的話,那這話就肯定是在問我。
“我沒出聲呀,剛纔我耳邊一直有個女人在哭的聲音,我聽得正心煩呢。”
我苦笑了一聲,茫然的看着四叔,不知道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難道四叔聽到是一個男聲在哭的聲音,這就有點奇怪了。
牀和沙發之間的距離並不遠,我聽到的哭聲,能傳到四叔耳邊並不奇怪。
但爲什麼在他聽來,就成了男的哭了呢?
四叔聽了我的話之後,冷冷的凝視了我片刻,隨手一甩,我看到五六條蛇從他身上飛了出去。
這幾條蛇有四條,分別分散到房間的四個角落,另外一條則蜷縮在房間正中間的茶几上。
四叔這才關掉燈,房間裡瞬間恢復了安靜,我裹着被子重新躺在沙發上。
只是經過剛纔的事情一鬧,我在也睡不着了,乾脆將頭蒙在被子裡,就這麼靜靜地待着。
只不過這種狀態真的很難熬,我總覺得心口像是,不停的被貓爪子撓着似得無比鬧心。
這樣的午夜對人來說,簡直是一種煎熬,但偏偏你越是覺得難過,時間就像凝滯了一樣,天始終都沒有亮。
我將自己裹在被子裡,每隔幾秒鐘就看一眼時間,好不容易熬到凌晨四點,我實在熬不住了,乾脆從牀上爬起來,打算出去簡單的洗漱一下。
這時候我不禁感嘆四叔的心理素質,我起牀的時候,四叔睡得正想,完全沒有理會我。
四叔的房間裡有衛生間,我就直接奔着衛生間走去,想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但打開水龍頭,我就發現水龍頭裡面流出來的,依舊是血水。
昨天聽四叔那麼一說,我心裡也明白,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都是錯覺而已。
其實水龍頭裡流出來的,只是普通的自來水,根本不是什麼血水。
我硬着頭
皮伸出手,接了點血水閉着眼睛開始洗臉。
等我強忍着噁心洗漱完之後,走出衛生間,才發現四叔已經起來了。
四叔見到我滿臉狼狽的走出浴室時,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茫然的看着四叔,不知道他在笑什麼,但現在我哪裡還笑得出來,想哭倒是真的。
“四叔,我還得去老瘸子那一趟,你去不去?”
昨天我已經記得路了,不用四叔再給我帶一次路,他本來可以不去。
“留在這也沒什麼事,我倒是怕你開車半路上出點什麼事,我和你一起去!”
四叔呵呵一笑,進了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之後,看上去貌似沒什麼反應。
我想起自己剛剛捧着血水,硬着頭皮洗臉的樣子,不禁感嘆,四叔的適應能力還真是強。
“這是靈符結,放在身上可以驅邪除穢,暫時不會能擋住咱們身上的煞氣,看到的東西就正常了。”
四叔將一個黑色的,比中國結小一點的複雜繩結遞給我,我小心的接過靈符結,發現這東西是一條蛇皮做成的。
我呆呆的看着這個東西,現在終於明白,四叔昨天和他們一起吃了飯,原來他身上有這個東西。
“你昨天干嘛不給我,四叔你太不厚道了!”
我有種被耍了的感覺,遇到這樣一位師父,我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小子自己學藝不精,就不要怪別人,我給你的那本書上,關於這些東西都有記載,書都給你這麼久了,你連這點皮毛都沒學會,能怪得了誰?打算一輩子不出師嗎?”
四叔聽了我的話之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轉頭劈頭蓋臉的罵了我一頓。
我被四叔罵得啞口無言,畢竟他說的是對的,這本書在我身邊,至少放了四個月了,我連三分之一還沒有看完。
這一早上唯一值得高興的事,就是我的視覺和味覺終於恢復正常了,昨天中午晚上都沒有吃飯,我早就飢腸轆轆。
坐到飯桌上,我的吃相徹底把其他人都給吃傻了,水清見我將一個麪包吃下去之後,趕忙將自己的推給我。
我衝他擺了擺手,正好四叔也吃過飯了,我乾脆招呼四叔一起出門。
這次熟悉了路徑,我開的比原來快了很多,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到了,老瘸子的中藥店門口。
我們兩個下了車之後,中藥店剛開門,我們剛走進中藥店,一個夥計就走過來,招呼我們跟着他走。
我們跟着夥計順着,櫃檯旁邊的木質樓梯,一步步朝上走去。
上到二樓的時候,我不禁一愣,還以爲自己穿越回了古代。
二樓是一個非常居家的房子,很像古代的宅邸的設計風格。
房間裡所有的傢俱桌椅板凳,都是木質的,夥計把我們領到一個類似堂屋的房間,就轉身下樓了。
上了樓梯之後,左手邊靠牆的位置,有三張木質的椅子,椅子前面是一個木質的四方桌。
三張椅子並排放在牆邊,最靠裡面的椅子,緊挨着一面花鳥屏風。
屏風將房間分成了兩個部分,我們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屏風裡面的東西。
四叔悠閒的坐在靠樓梯邊的椅子上,我只好坐在他旁邊,靜靜地等着老瘸子出來。
沒過多久夥計就上了給我們送水,不過只有白開水,四叔看了看杯子裡的水,不禁有些惱火。
“老瘸子你給我滾出來,把我們叫過來自己卻不出現,摳得連茶葉都不準備,你幾個意思?”
四叔對着個醫術高人從來就沒什麼尊敬,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很快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從屏風後面傳來,很快屏風就被拉開,老瘸子端着一個藥盤走到我跟前。
他把藥盤放在木質的桌子上,板着臉佯裝生氣的說:“茶香會擋住藥味,我這不能喝茶,你想喝茶去樓下喝去!”
“臭規矩還不少!”
四叔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反而將注意力,落在了木桌上的藥盤裡。
Www.ttk an.C O
“昨天忙了一宿,我已經查出你中是那種蛇咒了,是眼鏡王蛇。”
老瘸子很認真的抓過我的手,打算給我把脈。
我小聲低估了一句,眼鏡王蛇,最近出現的未免提頻繁了吧。
“你還在哪見過?我記得你身上貌似就有兩條!”
四叔疑惑的看着我,他自然不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
關於我在曹剛幻境中看到的情形,他還完全不清楚。
我簡單和他說了一下,四叔聽了之後也沒有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夫,我身上的蛇咒能解嗎?”
我試探着問老瘸子,這老頭身上永遠帶着一股邪氣,總讓我覺得他對我有所圖。
但轉念想想,這老瘸子不定富得流油,而且醫術高超,在馭蛇圈地位相當高。
對於他來說,功名利祿都有了,他對我這麼一個屌絲,能有什麼可圖的?
“當然能解開,不過得需要三天的時間,這三天時間你必須住在我這!”
老瘸子點了點頭,摸着自己的山羊鬍子,佈滿皺紋的臉上,擠出一絲奸笑,使我莫名的感到心裡發寒。
我本能的想要拒絕他,總覺得留在他身邊,必然是一件極度危險的事情。
“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是個大夫,救死扶傷的,我可不是殺人狂!”
老瘸子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擺出一副很不高興的狀態,冷冷的說道。
我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諷刺,頓時覺得老臉一紅,覺得自己想的實在太多了。
“老瘸子,那我就把林交給你了,他可是我最看重的徒弟,你要是把他治沒了,我就拆了你這間破房子!”
шшш _ttkan _c o
四叔並沒有我這麼拖泥帶水,他站起身呵呵一笑,半威脅似得說道。
“你小子趕緊給我滾,這可是我養老的房子,你敢拆這房子,我就跟你拼命!”
老瘸子氣的鬍子都吹了起來,他站起身拿着手中的柺杖,就朝着四叔砸去。
“老實在這待着!”四叔輕鬆的躲過了他這一下,轉頭衝着囑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