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半天沒見到你人影,我還以爲你走了呢!”
我沒好氣的看着四叔,剛纔逃走的時候,比兔子跑得還快。
等我把一切都搞定了,又跑回來說兩句風涼話,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你小子少在這麼陰陽怪氣的,我不拖住劉山,你能這麼容易搞定芳芳那婊子,和地上這個傢伙!”
四叔暗啐了一口,快步走到我跟前,這時天上的烏雲,已經盡數散去。
藉着慘白的月光,我隱約看到四叔的衣服上破了好幾處,很多地方還沾着血跡,看上去十分狼狽很明顯是和人打鬥造成的。
“那劉山呢?”
我四下打量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劉山的影子,我趕忙問道。
“讓他跑了!小子認栽不?”
四叔嘆氣了一聲,這才走到我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被我綁住的大漢問。
“四叔,我認栽的話,你得放我走!”
大漢像是認識四叔,聽了四叔的話之後,他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警惕的問道。
“你是栽在他的手裡,你還是問他想不想放過你吧!”
四叔按了下我的肩膀,這一下按得非常用力,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是在暗示我,滅了這傢伙的口。
大漢聽了四叔的話之後,直接冷冷的朝着我看了過來。
我從這傢伙的眼中,看到了幾分鄙夷,如果是我是他的話,也肯定不會服氣。
憑藉他能駕馭這麼多靈蛇,就說明他在這個圈子裡,混的時間要比我久得多。
他能栽在我手裡,並不是因爲我有多厲害,而是因爲他覺得對付我太容易了,實在太輕敵了,才反被我算計,落得現在這樣的下場。
“我可以放你走,但你必須答應,以後不準找我和我家人的麻煩,不然我會殺了你的。”
我面無表情看着大漢,儘量讓自己裝的冷酷一點。
大漢像是抱着必死之心,但聽了我的話之後,不禁一愣,隔了幾秒鐘之後,他才緩過神來,一臉不相信的瞪着我。
“你不答應,那我現在就把你扔去喂蛇!”
我見他半天沒有反應,也有點不耐煩了,趕忙衝着他催促道。
“你真放我走?”
大漢不太確定的問了我一遍,見我點了點頭,他才突然微微點了點頭。
我將他身上綁着的繩子放開,冷冷的說:“趁我還沒反悔,趕緊帶着你的蛇離開我家!”
大漢活動了一下筋骨,拿出一個哨子就吹了起來,這哨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沉悶,和四叔用的哨子,聽上去完全不同。
只不過他吹了半天,周圍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表情瞬間就變了,又繼續吹了一會兒,但周圍仍然沒有反應。
我剛纔和他打架那會功夫,渾身都溼透了,現在被冷風一吹,頓時覺得渾身冰冷,凍得直打寒戰。
偏偏他還賴在這不走了,我有點不耐煩了,剛想問他怎麼還不走,就突然看到不遠處,閃過來一個白色的影子。
我還沒等看
清楚這影子是什麼,就聽到錚的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落到那大漢跟前。
仔細一看,我才發現掉在地上的,原來是大漢甩出去的那把黑色的大刀。
緊接着我就感覺腰間一涼,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是那條白蛇,又纏在我的腰上了。
大漢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的腰,這才迅速撿起自己的黑刀,逃命似得離開了。
看到他落荒而逃之後,我才終於鬆了口氣,看了一眼時間,沒想到不知不覺間,已經凌晨一點多了,我趕忙招呼白環蛇它們,將小樓的門給弄開,我想先進去休息一陣,等天亮之後,再找人清理蛇場。
但等我轉過頭的時候,才發現四叔正冷冷的盯着我,他貌似已經直勾勾盯着我半天了。
我被他嚇了一跳,疑惑的問道:“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嗎?”
我指的東西,是劉山或是芳芳留在我身上的邪物,被四叔發現之後,他或許就會這樣盯着我。
但四叔搖了搖頭,半晌才說:“這裡臭烘烘的,還是別湊合了,上車咱們到旅店湊合一晚,明天再處理這個爛攤子。”
我不放心的朝着小樓看了一眼,沒告訴四叔,其實我把辛思純藏在了,這棟小樓的地下室裡面。
小樓的地下室,是我和水冰他們自己挖出來的,雖然條件簡陋了一點,但好歹非常隱蔽,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特意讓小紅和小白,留在那陪辛思純待着。
“看什麼呢,再等一會兒天都亮了!”
四叔見我還沒走,走過來拉了我一把,就匆匆朝着車走去。
我已經和辛思純說好了,天亮之前千萬不能出來,我在心裡暗暗祈禱,辛思純會聽我的話。
凌晨兩點左右,我和四叔到縣裡一家燒烤店吃了點東西,就匆匆跑到旅店去休息。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九點多才起來,四叔比我起得早一點,等我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買好了早飯。
他讓我趕緊收拾一下,還特意給我準備了一套西服讓我換上。
“你先彆着急回去,我已經讓夥計過去幫你打掃蛇場了,你先和我去送一趟凌龍翠。”
四叔將豆漿油條退給我,催促我趕緊吃東西,然後和他出去辦事。
“我有點事要趕緊回蛇場,真不能和你一起去。”
我心裡還惦記着辛思純,想趕緊回去,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我知道你擔心辛思純,你放心吧,我的夥計會好好照顧她的,她留在我這,總比留在你家安全!”
四叔一眼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奸笑了一聲,眼神中透出幾分深意。
我嘴角抽出了一下,看樣子他早就發覺,我把辛思純藏在哪了。
既然現在她已經在四叔手裡了,我還能說什麼,只好答應和他一起去送凌龍翠。
換好衣服之後,四叔讓我開車,他坐在後座,我按照他指的路,驅車朝着目的地趕去。
四叔要去的地方,並不在本市,我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才終於趕到金主所在的市區。
這個市我只來過一次,還是在
幾年前,爲了給我媽看腿病,到這邊的醫院打聽過。
可以說我對這座城市,我完全不瞭解,但四叔對這裡非常熟悉。
按照他指出的路,我七拐八拐的將車子,開到了一條很繁華的街道上。
四叔讓我將車子停在路邊,就招呼我下車,我有點好奇,畢竟這裡並不是居民區。
以往我們遇到的金主,包括經常和四叔合作的樑總在內,都喜歡住在別墅區。
我還是頭一次遇見,住在商業區裡面的金主。
我們兩個剛下車,迎面就有個穿着一身米色休閒裝,長相非常普通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
這人也沒吭聲,但四叔明顯認識他,四叔只招呼我和他一起,跟着這個中年人身後走。
中年人經過兩家商鋪,在一家咖啡廳門口停下,他立刻招呼我們進了咖啡廳,一路帶着我們走到二樓的樓口。
上了二樓之後,我才發現這裡更像是一個茶館,裝修非常古樸,正對着二樓大門的牆上,還掛着一副山水畫,看上去頗爲文藝。
二樓都是隔間,每隔隔間的門都關上了,我站在走廊裡,根本看不到每一個房間的裡面的情形。
中年男人把我們,帶到最裡面一個隔間的門口,他敲了敲門,就轉身離開了。
四叔看他走了之後,推開門就快步走了進去,我跟在他身後反手將門關上了。
剛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使人心情瞬間就平和了下來。
這個隔間並不大,也沒有什麼傢俱,整個房間之中,只有一張實木圓桌,擺在房間的中間。
我剛剛聞到的茶香味,就是從桌子上的茶杯裡,散發出來的。
等我關上門之後,四叔已經坐在桌邊了,我轉過身剛好看到這房間裡,除了我和四叔之外,房間裡還有二個人。
一個是我很久都沒有見過的樑總,他依舊西裝革履,唯一不同的是,之前他每次都無視我,但這次我剛進門,他就衝着我冷笑。
這人的眼神本來就透着一股陰冷,尤其是在他對着人笑的時候,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殺氣。
我心裡一驚,不禁感到脊背發寒,我趕忙避開眼神,朝着坐在樑總旁邊的人看去。
樑總旁邊坐着的是一個老頭,和所有老人一樣,他滿臉皺紋,眼睛渾濁,即使坐在桌邊,也依舊佝僂着背,單看外表我推測他的年齡,至少得在六十歲以上了。
“四叔,從前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徒弟。”
樑總倒了杯茶,很客氣的遞到四叔跟前,似笑非笑的說。
四叔也沒吭聲,而是從懷中拿出了凌龍翠,放在圓桌的正中央。
坐在樑總旁邊的老頭,在看到這個木盒子的瞬間,眼神中突然放出一絲光亮。
我突然有種錯覺,這老頭看凌龍翠的眼神,就像陷在沼澤中的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齊先生,東西我已經給您帶來了,酬勞你打算什麼時候給?”
四叔將木盒子打開之後,低頭看着茶杯中,起起伏伏的茶葉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