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汗立刻就流了出來,就聽四叔衝我吼了一句:“快跑!”
我看出他的神色有多慌張,但我現在卻不能離開,我跟着過來,就是爲了找到木雪,把她一起帶走的。
砰……
何況這時候,我身後的門也發出一聲沉悶的關門聲,門已經從外面關上了,這明顯是貨艙裡那些靈蛇搗的鬼。
現在我就算想走也走不了,無奈之餘,我飛快的朝着木雪跑去。
這時原本還被四叔擋着的馭蛇人,一股腦的衝我衝了過來。
他們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物件,就像是一塊蛋糕,見者有份先到先得。
我心裡不禁冒出一絲寒意,趕忙竄到一邊,飛快的朝着木雪跑去。
這些人起初還有些驚訝,但根本沒有在意太多,折回來繼續追我。
我跑到木雪跟前,發現她仍然昏迷不醒,當即也顧不了那麼多,讓黑金蟒把她帶到四叔那邊去。
我看到四叔和那個中年男人,正試圖打開艙門,我也趕忙背上傘包,就朝着他們逃去。
只不過我身後那羣人,根本不可能任由我逃走,他們三十多號人抓我一個,我肯定很難逃脫。
最悲哀的是,我現在只能靠自己,白環蛇和幻靈蛇甚至連兩條金環蛇,都被捲入了靈蛇之間的戰鬥裡。
我一個不留神,就不知被誰弄了個過肩摔,從兩邊的座位之間,愣是摔倒了過道上。
我的後背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這一下摔得我七葷八素,我還沒等起來,就有個人衝過來,衝我臉上砸了一拳。
這人下手並不狠,看得出他們暫時並不像殺了我,只是想我身上的蛇眼。
但蛇眼已經和我融爲一體了,我就算想給他們也給不了,一旦被他們帶走的話,我想等待我的生活,肯定是生不如死。
或許是因爲這一點激勵了我,我被大了一拳之後,就立刻倒在地上撞暈。
很快一羣人就圍了過來,我能感覺到自己頭頂上,以及身邊都是腳步聲。
“四叔,這人我們可留下了,你這事辦的太不地道,但念在你是這圈子裡的元老,我們給你點面子,你們走吧!”
這時我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聲音這個人應該是這羣人的頭。
“把人留着,我就讓你們活着離開!”
四叔也毫不示弱的說道,他的語氣非常陰冷,透着無盡的殺氣,只要不傻都能他話中的意思。
這時我的腰上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來回蠕動,我心說肯定是那條白蛇,只是不知道這次它會不會幫我。
我在心裡試着和它溝通,讓它幫我一把,只不過我喊了它好幾聲,它都沒有理會我,我只好放棄。
“四叔再打下去,咱們可就兩敗俱傷了,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你就別和我爭了,我在加州有幾套房子,回頭都過到你名下怎麼樣?”
這男的顯然不想和四叔打架,但更不想放棄我。
我躺在冰冷的過道上,頭一次發現,自己居然值得這麼多錢。
“人留下你們滾蛋!”
四叔有點不耐煩,我聽到頭頂上傳來幾聲騷動,顯然四叔的話激怒了這邊的人。
我趁着這個空洞,眯着眼睛朝周圍看了一圈,這羣傢伙竟然真的覺得我暈倒了,把我扔地上就不管了,全都氣勢洶洶的看着四叔。
“老東西,我要不看在你還有兩把刷子的份上,老子早就把你扔下去了!”
剛纔說話那個人聽了四叔的話之後,也立刻暴怒。
我在心裡暗暗數數,記好逃跑路線,我心裡很清楚自己只有一次機會,如果這次失敗了,那很有可能連我都會被他們殺掉。
就在四叔和抓我的這夥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我突然跳起來,繞過這羣人,就朝着四叔跑去。
但我的身手實在太爛,剛跑出去沒多遠,背在後背上的傘包,就一把被人給扯住。
我當即也顧不上太多,將傘包脫下來,就繼續往前跑。
那人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做,不禁同時愣了一下,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跑到艙門門口了。
面對着涼颼颼的冷風,我才突然意識到,自己都幹了些什麼。
“呵呵,你小子還挺能裝的,你倒是挑一個給老子看看!”
這時大頭一個穿白西裝的男人,不屑的盯着我,搖了搖手中的傘包說。
我頓時漲紅了臉,心說自己這不是自斷後路嗎?沒有傘包難道讓我直接跳下去?
從這跳下去的話,落在地上的時候,肯定已經變成一堆爛肉了,但是想想我就雙腿發軟。
四叔滿臉複雜的看着我,表情有點複雜,他很想救我,但又不可能捨棄自己救我。
對面那羣人則一臉奸笑的看着我們,像是等着看一場好戲,我們三個中至少得死一個。
“這種降落傘,只能承受一個人的重量,四叔你們還是走吧,這個人給我留下!”
這時白西裝男,幸災樂禍的將傘包往自己身後一扔,得意的說道。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現在要是和四叔一起走,那必然會摔得粉身碎骨。
四叔是註定不能帶我走的,我只能留在這裡,但只要四叔一走,我根本不可能是這羣傢伙的對手……
咳咳……
這時木雪突然醒了,她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滿臉迷離的掃了一圈周圍,驚訝的看着我。
她剛上飛機沒多久,就被迷暈了,根本不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情,現在冷不丁醒過來,發現眼前這幅場景,任誰都會嚇一跳。
“我姐姐可是木家當家,你們要是敢傷害林,我就讓我姐姐殺了你們!”
木雪剛醒過來,迷藥的藥效還沒有徹底消散,她已經跌跌撞撞跑過來,擋在我面前,惡狠狠的說道。
對面那羣男的聽了木雪的話之後,只冷笑了一聲,甚至不想去計較。
我苦笑了一聲,突然覺得木雪傻得挺可愛的,在對面那羣人眼裡,木雪現在的樣子,肯定和一直張牙舞爪的小貓沒什麼區別。
“把傘包丟過來,不要等我殺過去!”
機艙門還開着,周圍冷風呼呼地颳着,冷風從艙
門刮進來,不停的撲到我們身上。
我冷的直哆嗦,覺得對面那些人,根本沒有可能將傘包還給我們,說什麼都有用。
這時木雪終於清醒過來,她也大致明白,我們在位什麼爭執。
其實這些爭執在所有人看來,根本不關她的事情,四叔甚至沒有準備她的傘包,根本實打算讓她死在飛機上。
“林,你怕掉下去嗎?”
木雪這時候反倒比我冷靜,她挽住我的胳膊,很嚴肅的問道。
我心說當然怕掉下去了,掉下去就死翹翹了,但我並沒有表達出來。
只不過有的時候人的情緒是很難掩飾的,我就算不說出來,但表情和眼神都能表現出來。
木雪看到我這幅樣子,竟然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我心裡已經,不知道這丫頭在想什麼,但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果然她看了我一眼,突然轉頭從艙門就跳了下去。
“木雪!”我腦子裡嗡的一下,從沒有想到過她會直接跳下去。
我趕忙跑到艙門旁邊,心一橫也跟着跳了下去,在我跳下去的瞬間,就感覺腰上面又蠕動了幾下,很快一條白蛇就飛了出來,穩穩地把我給接住了。
“快……快接住木……雪!”
我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在被接住的瞬間,我就讓白蛇趕緊去接住木雪,從這麼高的高空摔下去,她必死無疑。
好在白蛇還算聽話,猛地一個俯衝,就朝下飛去,我趕忙抱住它身上粗糙的鱗片,差一點就掉下去了。
等我掙扎着爬起來的時候,木雪已經坐在我旁邊了,她正衝着我咯咯笑,一臉興奮的樣子。
“你……你怎麼不說一聲就跳呀!”
我本來被她氣得夠嗆,但真的看到她沒事之後,我反倒鬆了口氣,心裡的憤怒也瞬間被寒風吹走了。
“我要是不跳,你敢跳嗎?”
木雪說着竟然站了起來,快步走到我跟前,調皮的衝我笑了笑,還做了個鬼臉。
我心驚膽戰的看着她,心說這丫頭膽子可夠大的,這地面好幾千米,她居然還敢這麼得瑟。
這時我看到四叔和那個中年男人,也從旁邊飄了過來,不過都乘着降落傘。
四叔瞟了我一眼,就飛快的落了下去,我鬆了口氣,跌坐在白蛇身上,身上的靈蛇一個個跳出來,幻化成人形,靜靜地找個位置坐下。
我看了一眼時間,剛好下午五點,晚霞將天邊鑲嵌成橘紅色,半片天都被映成了紅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副顏色鮮豔的水墨畫。
我轉頭看着終於安靜下來的木雪,她也靜靜地看着天邊的晚霞,嘴角含笑,臉也被晚霞照成了粉紅,眼光閃爍,她貌似覺察到我在看她,轉過頭衝我笑笑。
我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又一次加速,而且越跳越快。
我勉強扯出一個僵硬的笑,趕忙轉過頭,朝着晚霞看去,心裡不禁暗罵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好在我們跳下來的地方,是一片草場,周圍並沒有什麼人,不然我們明天就要上頭條新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