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兩股藤條飛速襲來,與空氣磨擦竟是呼呼作響,巴魯目光深邃,緊緊的盯着,突然如同汪洋一般的眼睛裡被兩束奇異的光芒阻擋,將平靜竟是擊個粉碎。
周圍的岩石也是懸空升了起來,猶如星辰一樣閃耀着金黃色的光芒。藤條一插而過,深深的鑲嵌在石頭之上。
巴魯見狀,如同星辰閃亮的眸子露出一股寒光。眼皮微微眯起,形成一條狹窄的平行線,狂風將黑色長袍吹的胡亂搖擺,獵獵作響,火紅色猶如烈焰的頭髮凌亂開來,刀削似的面孔冷峻突顯。他揮舞着手中的藍色長劍,一下劈向襲來的猶如蛇魅一般的藤條,登時,金黃色的石頭瞬間變成粉末,搖撒在這黑暗的狹小空間,藤條一分爲二,從天空掉落下去,又是慢慢的消失在泥漿醞釀的沼澤裡。
巴魯大聲喘了口粗氣,頭上的冷汗不知何時早已滴落,用手臂輕輕拭去,又是緊緊的盯着面前那個龐大的樹精,漆黑如墨的眸子裡樹精的面孔變的更是猙獰。
噗嗤一聲,鮮血猶如噴泉一涌而出,濺了巴魯一臉,他低頭看去,肩骨附近一支藤條一穿而過,鋒利如刀,古銅色皮膚瞬間暴露出來,登時被嬌豔的鮮血染紅。巴魯的臉色蒼白,嘴脣失去了最初的紅潤,他死死的盯着樹精,目光遲遲不肯散去。
樹精猙獰的面孔笑顏全開,空洞的雙眼裡居然透出一絲貪婪,它挪動着龐大的身軀徐徐走來。泥土飛濺,將光潔的土地裝飾的異常難看,旁人看似堅硬的岩石竟是被輕易粉碎。
巴魯強忍着穿心的痛苦,一劍揮下,砍斷了從背後襲來的藤條,登時,樹精竟是發出一陣低吼,目光變的更加憎惡,發出嘶啞的聲音:“可惡的人類啊。”
“你沒事吧,小子。”休關懷的問道,狼眼裡都是關懷。
巴魯牙關緊咬,頭上的汗水如同泉水一樣,痛快的涌出,蒼白的臉上已是尋找不到一絲血色,用極其微弱的聲音答道:“我沒事。”說罷,也會擡起自己的頭顱,火紅色的頭髮被汗水澆灌的鮮豔。
休的靈魂登時大震,面前這個小子倔強的面孔讓他懷念,眼角不知名的淚光悄然閃現。他大聲喊道:“羅多,你他媽的一個強者,怎麼對修爲如此弱的小子出手,你真賤啊?你強者的姿態去哪了”憤怒的烈火燃燒在休的瞳孔裡,與之淡黃色的眼睛混爲一體。
沒想到樹精羅多聽到休的一番話時,竟是咯咯笑了開來,臉上一股不相關的神情已經告訴了休一切,他帶有一絲戲謔說道:“親愛的狼皇大人啊,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一個強者啊。我不比你的身份地位啊,我只是一個在夾縫裡生存的小樹啊。”說罷,又是一陣笑聲,讓人覺得真心可惡。
休看了看,已是無話可說,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雖然這個空間已被封閉起來,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滿天的白雲朵朵,不停的變換各種摸樣,一會兒是小狗,一會兒是小雞。休看着,居然笑了開來。小聲喃喃道:“難道真有那麼難嗎?”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無奈,曾經的強者,而現在的靈魂體,他吐了口氣,嘆道:“這世間真的很糟糕啊。”
巴魯還在疼痛之中,肩部的鮮血此時還在流淌,染紅了漂亮的黑色長袍,血流好像止不住一樣,他用手強力的按壓也是無濟於事。身後的劍翼突然變的暗淡開來,看來血液的流失對魂力的影響還是極大的。巴魯抿了抿乾裂的嘴脣,又是用嚴峻的目光審視的樹精羅多,眼神裡又是多了一份憤怒。
樹精羅多看了巴魯一眼,哈哈大笑開來,用着嘶啞的聲音說道:“人類啊,憤怒吧,憤怒吧,你越憤怒我就越高興啊。”說罷,竟是舉起幾隻樹杈舞動着。
鮮血慢慢流動,從左臂竟然流了下去,滋潤了手臂上的劍刃符號,頓時,符號竟然付出耀眼的光芒,一下照亮了這個黑暗的空間,巴魯低頭看了看,猶如星辰般透徹的眸子里居然變得像太陽般那樣充滿光輝。奇異的事情也是發生了, 破碎的肉身上居然慢慢癒合,那些剛纔還止不住的傷口,在不知不覺之中,竟是全部融合在一起,竟有說不出的怪異。
休看了巴魯的突變,臉上竟是掛起了喜悅的神情,而樹精羅多看到之後,居然破口罵了出來:“真見鬼啊。”不過下一刻腦子裡居然靈光一閃,頓時又變的高興。休看到樹精的神色暗叫不對,匆忙說道:“小子,快逃啊。”
樹精羅多猙獰的笑了開來,樹幹上的裂痕不停的晃動,如同醜陋的蜈蚣一樣曲曲折折的遊蕩,金黃色的眼洞裡突然神色大顯,他大聲說道:“小子,把你的身體給我。”儘管很大聲不過還是嘶啞聲盡顯。
恢復之中的巴魯突然擡起了頭,眸子又是變成之前的漆黑如墨。古銅色的皮膚上半絲痕跡都沒有,只不過黑色長袍上還是血跡斑斑,但此時已經全部凝固了。假如沒有親眼所見,誰也不知道方纔他還受到過致命的一擊。
巴魯看着樹精,亦是輕蔑的一笑,臉色那還有適才的蒼白,都被健康的膚色取而代之。他揮舞着左【左吟】,指着樹精羅多,語氣帶着挑戰說道:“我要還我剛纔你給予的傷害。”
樹精羅多爲之一驚,幾片落葉也是隨風盤旋而落,它從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人類,面對他這樣強勁的對手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還是笑了笑,壓抑住心中的那份驚恐,饒有興趣的說道:“那你來啊。”
休看到巴魯醒來完好無損,狼臉上也是喜悅之極,不過看到巴魯卻是拿劍向羅多衝去,心中暗暗驚道:“不好,傻小子,你不是他對手的,他可是與我是同時期的人物啊。”
此話一出,巴魯爲之一驚,蕭瑟的目光又是審視了樹精羅多一邊,聽到休的話想要止住攻擊,可是已經遲了,他的身體距離樹精也是隻有一米之遠,【左吟】藍光大盛,一股戰鬥的意志涌現。
巴魯心想:“若是停,也是一擊,若是攻,說不定能防禦住。”說罷,盡是聚集全身上下的魂力,那些魂力在巴魯的體內流動,猶如清澈的泉水,滋潤着他的身體,一陣清爽之意出現,黑暗的空間裡,巴魯覺得自己身體的力量渾厚,猶如積攢多年的火山等待着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