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空間裡,陽光竟是變的明媚,照耀在剛纔美麗而現在已是廢墟的地方,竟然更加的絢麗。
白色人影緊緊的盯着面前龐大丑陋的樹精,目光不敢離去,身體上的光芒正在慢慢消失,蒼白如紙的嘴脣已是缺少了血色。他看着樹精又悄悄望了望在他背後倒下的巴魯,心中一片擔憂,祈禱着巴魯能夠快速恢復,然後告訴他打敗樹精的辦法,說着,他的眼睛眯成一道直線,銳利的彷彿一道光芒,斬殺在他眼前飄來飄去的薄霧。
突然,巴魯喊出一聲,休喜出望外,匆忙觀望倒下的人,目光尤爲一愣,他發現巴魯的臉上一股煎熬的神情涌現,他的肌肉顫抖着,彷彿在經歷着很大的苦難。當休看到巴魯的手臂時,目光尤爲一緊,他看到了很奇怪的一幕,那就是巴魯的手臂里居然有股血液翻騰,彷彿要吞噬整個手臂一樣,不過同時發生的還有身子奇異的恢復,休小聲喃喃道:“小子,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巴魯還是悄悄的蹲着,火紅色頭髮掩蓋住了他的全部面容。 不過,身體卻是不停的抽泣着,悲傷,哀怨的情緒突然從他身體裡一涌而出。
銀白色人影還在沙啞的說道,不過現在卻是有些優雅,就像那些王室裡的君王,瀟灑的不成樣子,道:“你想變強嗎?”
巴魯還在進行着內心抉擇,火焰正在吞噬他的手臂,熾熱的要命,滾燙的血液彷彿失去了控制,在他細小的血管中橫衝直闖,就像發瘋了的公牛,完全沒有了方向感。突然他站了起來,大聲的答道:“我想變強,我想報仇,我想讓欺負我的人受到嚴厲的懲罰。”說罷,舉起雙手仰天長嘯,頓時周圍的烈火燃燒更加猛烈,好像肆意的野獸一樣,巴魯的黑色長袍隨着烈焰飄揚起來,火紅色的頭髮被襯托的更加鮮豔。
突然,從劍刃符號周邊的血液開始慢慢的滲透出去,肆無忌憚的吞噬着巴魯體內的血液,那種如同野獸般的不明液體,充斥着巴魯的手臂,頓時巴魯覺得手臂裡膨脹極了,非常的難受,捂着手臂不停的嘶吼着,陣陣低吼中悲傷,哀怨情緒涌現。他的臉上暗淡無光,痛苦的神情聞者動容。
砰的一聲,巴魯就昏了過去,渾身失去了知覺,身體就像一灘爛泥一樣,軟軟的倒了下去。而他的手臂之上血色紋路不停的跳動,構成了一副饒有趣味的圖畫。
休仍然還在鎮靜的面對着樹精羅多,緊張的情緒控制着全身上下,汗水從額頭上涌出,竟帶有一絲綠色的光芒。身體圍繞的綠光愈發愈暗淡,彷彿失去了精華一樣。
突然,巴魯發出了悽慘的叫聲,休匆忙低頭探看,卻發現巴魯沒有醒來,不過的他的手臂竟是想被榨乾了一樣,失去了本來的黃色變成了與他頭髮相似血紅色,竟然是那樣的嬌豔。休從未見過這樣奇妙的事情,也是一陣疑問。
不過,樹精羅多竟是抓住了這一幕所發生的,空洞的眼神裡烈火焚燒,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該死的,那小子還沒死,而且恢復那麼神速,你這是在拖延時間啊。”
此話一出,休的神情一下就變的慌張起來,樹精看到休的神情又是明白了幾分,一改之前的憤怒,笑着說道:“呵呵,休,你怎麼還是那樣的聰明啊?我可不想被你騙第二次了。”說罷,猙獰面孔上寒光冷現,萬隻藤條如同遊轉的小蛇一般交叉而來,正午的陽光如此明媚,是殺人的最好時期。
休看着攻擊襲來,又看了巴魯一眼,心中暗暗嘆道:“難道天也要滅我嗎?”玉顏之上,流光閃過,白衣飄飄,竟有說不清的美麗,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巴魯,投之一分微笑。
突然巴魯覺得周圍一切都很安詳,自己的左手被血液充斥着,血紅色的紋路閃現異樣的光華,彷彿有什麼驚天的秘密在這手臂之上,不過,巴魯覺得那種炙熱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就像煙霧,一縷便是消失而散,不留一絲痕跡。他擡頭看去,竟是楞了一下,因爲他發現銀白色人影擡起他高貴的頭顱,正發出慘淡的笑容。面相猙獰又可怕,銀白色頭髮上的血污好像永遠都不會消失一樣,始終溼漉漉的,就像在汪洋大海里浸泡過一樣。
銀白色人影擡了擡自己的頭,然後哈哈大笑開來,笑聲悽慘且幽長,彷彿地獄的鬼剎被地獄烈焰燃燒一般,巴魯的靈魂不由的跟着顫抖了幾分,整個人都是晃動起來。
銀白色人影看到巴魯的動作竟然止住了笑聲,緩緩的擡起自己的手臂,手臂被厚重的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巴魯看着人影的動作,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彷彿代表了他此時的心情,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引導了巴魯體內魂力的流動。
倒映光澤的盔甲被緩緩的解開了,人影每晃動一次纖細悠長的手指,巴魯的神經都緊緊繃住了,就像一個彎弓射鵰的弦,等待觸動即發,眼睛圓睜生怕錯失一絲一毫。
銀白的盔甲慢慢的卸了下來,出現的一幕登時嚇了巴魯一大跳。驚恐和質疑出現在巴魯瘦弱的臉龐,猶如刀疤一樣,醜陋的不是模樣。
那人影看道巴魯的神情,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是之前的冷漠,如刀削似的的面孔上,找不到任何可以讓人生氣的瑕疵,他看着巴魯,突然笑了出來,道:“少年,你嚇到了嗎?”聲音中帶有一絲戲謔,不過更多還是認真的問道。
巴魯真的嚇到了,因爲他看到一隻血跡斑斑的左手,呈暗紅色,每一個指甲都如同巨大刀刃般鋒利,手臂上粗壯的血管變的異常醜陋,像極了被火焰烤焦之後,又被注入了血液,生機全無不過又有一絲韻味,他往後退了幾步,嘴裡卻是支支吾吾的說道:“怎麼會呢?”可是說話的同時,額頭上汗水如同流水,臉上掛着一幅“我好怕”的神情。
人影看到巴魯的表現,癡癡笑了笑,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低語說道:“你也將會和我一模一樣,何必驚慌呢。”說罷,竟是搖了搖自己頭。
巴魯看到人影的動作,亦是驚奇,不過想起剛纔的乾枯血色手臂,那種念頭就這樣被生生打散了。
忽然巴魯的臉色一變,一種不可言語的痛苦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