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秋奧在林中不停練習着風!優雅,其實時一個風系戰士來說,只學會一種風之優雅遠不算成型,還有一種非常重要的秘技:疾風迅影。
風之優雅是長距離並長時間保持衝刺狀態的秘技,而疾風迅影的衝刺距離大多不超過七、八米,瞬息之間,狀態就會訪失,看起來疾風迅影秘技似乎有些雞肋,但掌握了兩種秘技之後,風系武士的生存能力和戰鬥能力都將得到大幅攀升。
疾風迅影可以強行中斷風之優雅的源力運轉,也就是說,當敵人有針對性的給風系武士設下陷阱時”生死攸關之際,風系武士可以用疾風迅影強行改變方向,這代表着風系武士擁有一次彌補自己錯誤的機會。
必須要承認,這種能力是異常珍貴的,有多少強者倒在漫漫征途中,不是因爲他們的天賦不佳,也不是因爲他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爲他們沒有彌補錯誤的機會。
克里斯平原附近的匪首佛郎維,能一次次擺脫賽因侯爵的圍剁,靠的就是修煉到極致的風之優雅和疾風迅影,身爲堂堂的侯爵領,賽因座下怎麼也會有一位甚至幾位強大的武尊,但武尊出手一樣拿佛郎維沒辦法。
不過”疾風迅影需要突破心輪後才能釋放,秋奧距離極限武士的境界還很遙遠。
秋奧頭上已經冒出了汗珠,他乓毫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一邊向前方飛射,一邊不停釋放着風刃。
沒有品嚐過高速衝刺的滋味,便不會了解,那會對人的眼睛、耳朵等等感官造成什麼樣的困擾。
兩旁的樹木,劃出一道道殘影,看起來就象是兩排緊密連在一起的柵欄,想用風刃擊中所有的樹幹,就算他把雙腕都甩抽筋也做不到,如果想擊中其中一棵樹”難度也不小,因爲在高速運行之中,周圍的景象都變得有些模糊了,稍一失神”他在之前鎖定的目標,便會混在排排柵欄之中,再也找不到了。
如果在空中來個翻身,天地便會變得一片茫然,景象本就有些模糊,他又強行快速旋轉自己的視角,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這不能怪秋奧,從生理學上說”人體的神經、還有視覺的傳輸都有一定的承受能力,而秋奧依仗着自己強大的源力存量,一直走在極限邊緣,換成其他一階光芒武士,不要說象秋奧那樣去戰鬥,哪怕是訓練量的幾十分之一,他們都無法承受。
其實開始這方面訓練的時候,秋奧還想過用風刃去攻擊樹葉,如果練習有成,這會讓他的殺傷力達到最大化,想一想,他急速向前衝刺,不停向兩排揮灑着風刃,而敵人不停的栽倒……可到了真正訓練的時候,秋奧才明白,那想法太扯淡了……只要他的身形一動,視野中所有的小東西都會連成一片,連顏色都混淆在一起了,他在裡面找一片單獨的樹葉?!
直到後半夜,秋奧才停止了訓練,雖然當時的瓦西里強調過很多次,他擁有無比倫比的天賦,但他只是高興高興也就過去了”如果沒有與之相匹配的汗水,天賦再好最後也可能變成廢材。
所以,受到帕克的刺激後,秋奧立即從索菲亞帶給他的柔情中掙扎出來,變得和從前一樣刻苦,當然,這不是說他不要索菲巫了,只是警告自己絕不能懈怠。
溫柔鄉是英雄冢,很多人都喜歡說這句話,其實這是有失偏頗的,就象很多人把商紂亡國的罪過推給姐己一樣,純粹是強詞奪理,連自己的慾望都控制不住,還當什麼王?同樣,墮入溫柔鄉而不知自拔,還稱什麼雄?!
秋奧脫下被汗水打溼的長袍,緩步向回走去,歌頓正百無聊賴的坐在篝火旁,聽到腳步聲,擡頭一看,見秋奧赤裸着上身大步走過來:“兄弟……你這是千嘛?”
秋奧一笑,沒回應歌頓的調侃,伸手拽過一根木棍,把自己的長袍架在篝火旁,受到篝火的烘烤,長袍頓時升騰起一陣陣霧氣。
“你練習的時候爲什麼不先把長袍脫掉?”歌頓道。
“我不能每次打架之前都先把衣服脫掉吧?”秋奧笑道,如果說到洞察世事之類的大智慧,秋奧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但是說到戰鬥技巧這方面的細節,沒有人誰能比秋奧更細緻入微。
在高速衝刺中,溼透的長袍不但冰寒徹骨,還顯得非常沉重,就象穿上了甲冑,秋奧在平常的訓練中時時刻刻感到不舒服,也不願在真正的戰鬥中被陌生的沉重感打亂戰鬥節奏。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戰鬥,他有機遇,有毅力,能吃苦,所差的,唯有時間。
“別太拼命了。”歌頓輕聲道。
“你不是也到那邊去修煉去了麼?”秋奧道。
“我和你可比不了。”歌頓苦笑道:“如果我象你那樣,最多一個小時,我的源力就會耗盡。”
“爲什麼從來不問我?”秋奧突然道。
“問你什麼?”歌頓一愣。
“問我的源力爲什麼能支撐這麼久。”
“誰能沒有點自己的秘密呢?”歌頓笑道。
秋奧沉思着,他突然想起了另一個世界偶然聽到的一種理論,人類的情緒是一種化學反應……現在想來,似乎有一定的道理,雷蒙不在,他和歌頓交談的氣氛總會顯得很寬鬆,但多了雷蒙就截然不同了,沒幾句話,說不定又得吵起來。
想着想着,秋奧不由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歌頓問道。
“沒什麼。
”秋奧道:“這些天,弈蒙也很拼命的。”
“他?他是想追上我。”歌頓撇了撇嘴,在水晶之城,目睹拜索斯的慘狀,他當即動了真怒,也在同時成功進階,升爲八階光芒武士,其實那也算水到渠成的事,他保持七階已經差不多有十個月了,以他的天賦,如果能穩妥一些,不是經常躺在牀上養傷的話,也許還能更快進階。
“要是讓雷蒙聽到,他又會急了。”秋奧道。
“就是要讓他急。”歌頓剛想說話,突然怔了怔:“什麼聲音?”
秋奧站起身,向樹林的方向望過去,穿過那片樹林是一片麥田,再往後則是一道差不多有三百餘米高的小山丘,從山丘的後面,隱隱傳來一陣陣人喊馬嘶聲,還有火光,山丘在火光的照耀下,時明時暗的閃爍着。
秋奧和歌頓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聯想到黃昏時看到的場面,不難做出判斷。
“好像有些不對。”秋奧輕聲道。
“嗯。”歌頓點了點頭:“原來那些兇手只殺人,並沒有放火,現在……可能他們是想把男爵引出來。”
秋奧驚訝舟看了歌頓一眼。
歌頓沒有看到秋奧的眼神,他的手指向路的盡頭處:“聽索菲亞說,這裡距離男爵領只有三十多裡遠了,從男爵領應該能看到火光,用不了多久,男爵領的武士就會出動了。”
“雷蒙總說你沒頭腦……”秋奧笑道:“我可以證明,他錯了。”
“你纔沒頭腦”歌頓笑罵道,隨後臉色一硼:““我去看看。”
話音州落,歌頓已經向樹林沖去,秋奧愣了愣,急狂叫道:“歌頓!”
“什麼?”歌頓回過頭。
“我們……只走路辦……”秋奧斟酌着用詞:“不要亂惹麻煩。”
“沒事,我就是去看看。”歌頓道,接着他轉過身,衝入樹林,身形閃爍了幾下,便訪失不見了。
秋奧露出苦笑,他總算體會到了雷蒙的感覺……
那傢伙的話絕不能信;他除了惹禍,沒有別的本事了;那傢伙每隔上十天半月,就會被人打得半死,老子最奇怪的是,他怎麼能活到今天?
歌頓真的只是去看看麼?如果看到了什麼事,能控制住自己不插手?不能信啊……,
就在這時,索菲亞等人聽到了異響,紛紛鑽出車廂,雷蒙一邊揉着惺私的睡眼,一邊叫道:“秋奧,歌頓哪裡去了?”
“去那邊了。”秋奧無奈的指向那道山丘。
雷蒙看過去,看到山丘上閃動的火光,還有隱隱約約的嘶叫聲,臉色當即變了,眼睛也瞪了起來,睡意全無:““我草……那我們還等什麼?快!!”
接着,雷蒙邁開大步衝入樹林,秋奧長吁了一口氣,轉頭對索菲亞說道:“索菲亞,你留在這裡,我陪着他們過去看看。”
“你的傷……”索菲亞咬了咬牙:“好吧,費德士,你也跟着他們一起去。”
“小姐,事情有些不簡單啊。”費德士眼望着山丘上的火光,他的口吻顯得很凝重。雖然他平時不太說話,總按照索菲亞的命令行事,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自己的判斷,深更半夜的搞這麼大動靜,意圖太明顯了,這是要把男爵領的武士們引出來,或者說,是要把男爵本人也引出來,從白天卡帕斯的神色上看,男爵已經被那神出鬼沒的盜賊團搞得焦頭爛額,現在抓住機會,十有八九會親自帶領武士去圍剿。那麼,他們敢打男爵的主意,實力肯定不會差!
“我知道口”索菲亞道:“你們去,我和其餘的武士留下來保護艾麗他們”